落花時節又逢君(2)
裴鈺軒聞言,咬牙欲碎,額上青筋直暴,強忍下怒火,又坐了下來。
靜室之中,還是柳泰成先恢復了理智,他見晚晴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只怕她受不了這大喜大悲的刺激,只得壓下心中悲酸,含淚道:
“晴兒,不哭了,說起來這一世還是我對不住你,是我背棄了咱們的誓言,先娶了何氏。要說做牛做馬,也是我做,我柳泰成,下一世願給你……”
“大哥,不怪你,我都知道……”晚晴強止住淚花,止住泰成,輕聲道:
“你是被裴家逼不得已,可是裴家這事雖然做得不夠光明磊落,但總是成全了你和何家嫂嫂……大哥,你已為我犧牲多年,我無以為報,要說辜負,是我辜負了你……”
她此話是真心實意對泰成所言。其實她已早知當日必是鈺軒做了手腳逼得泰成娶妻,可是現在看來,也總算是成就了一段姻緣,總好過泰成孤零零一個人獨守着這偌大的宅門。
“晴兒……”柳泰成聽她這麼一說,只覺心酸心傷更甚,忍不住重又抱住她,他嚎啕道: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何氏,我從來沒喜歡過她,晴兒,你我明明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為什麼老天爺要這般捉弄我們……”
晚晴這次沒有推開她,她的手臂也緩緩環住了這個心碎的男人,只覺自己的心內也哀傷不已。她知道泰成所言俱是實情,可如今回天乏力,只能狠心勸他:
“大哥,過去的事情不提了,說起來,裴家對你這樣,也是因為我的緣故。
對不起,柳大哥,是我導致你這麼多年孤身一人,受盡了命運的折磨……”說著,兩行清淚從她姣美的面容上滑落。
柳泰成放開她,用手替她擦拭掉淚水,哽咽的問道:“晴兒,你我今生,你我今生還能不能……”
他的眼睛緊緊盯着晚晴,似乎希望晚晴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覆。
“大哥,我們現在各自都有了家庭,前塵往事就當是一場夢吧,此生我終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好,好……”柳泰成慘笑:“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可那裴鈺軒,他,他待你如何?”
“他待我很好,柳大哥,你莫要操心我了,只要你和嫂嫂平安喜樂,我便無所求了。”
晚晴說完,見柳泰成終究還是心意難平,一副錐心之痛的模樣,心下不忍,又道:
“大哥,你莫難過了,我看嫂嫂已有了身孕,日後我,我們若能也得個一兒半女,咱們便結為兒女親家如何?”
“晴兒……只要能時時看着你,我便無所求了。”柳泰成滿面愴然地看着晚晴,啞着嗓子道:
“岳父母臨終前將你託付給我,我終究,終究還是有負所託……晴兒,你一定要幸福啊!”
聽他說到自己的父母,晚晴淚如泉湧,心痛如絞,哽咽道:“大哥,我爹娘,他們,葬在了哪裏?”
“便在這玫瑰園中。”泰成低聲道。
“我此行過於倉促,且身不得自由,大哥,就煩請你先幫忙看顧二老的墳塋,待我安定下來,再來,再來遷墳吧……”
“晴兒,就讓二老在這裏安歇吧,我父親也埋葬在這裏,老人們相互照應,也不會寂寞,我會替他們守護墳塋,四時供奉,你放心。
二老在生前,待我如親兒子一般,在我心目中,他們永遠是我的父母。就像你,……你在我心中,也從未遠離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大哥對不起”,晚晴聽了泰成的話,只覺腹內百轉千回,肝腸寸斷,她再一次俯身跪倒在柳泰成面前,痛哭道:
“你的深恩我此生難以為報,來世願當牛做馬報答……“
“傻晴兒,我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柳泰成顫巍巍俯下身子去攙扶晚晴,晚晴未動,他便索性屈膝在地,將她摟入懷裏,深深道:
“在我柳泰成心目中,你我的婚約從未取消過,你永遠是我的妻子……”
“大哥……”晚晴仰頭望着他,見這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男子,萬千語言一時無從說起。
柳泰成抬眼望着眼前眉目如畫的女子,知道她終將離自己而去,不由一陣心灰。
一陣風來,將玫瑰花瓣吹得滿室都是,也吹到了晚晴的發間額上。
晚晴低垂着頭,只覺得對柳泰成萬分歉疚。
柳泰成顫抖着手,將她發間的玫瑰花瓣取下,低低道:“晴兒,你還能,還能再叫我一聲柳郎嗎?”
晚晴握着他的手,哽咽道:“柳郎,對不起,此生,還是負了你……”
泰成望着她紅腫着雙目、淚痕滿面的樣子,彷彿又看到了當日在永寧寺見她時的情境,那時她孤苦無依,進退失據,被裴家和皇室逼得走投無路時也是這般柔弱無助。
可恨自己最終還是不能給她終身的倚靠,命運弄人一至於此,為何他們明明已經定下了婚約,卻還是中道仳離,勞燕分飛?
二人便這般相對淚眼,縱有千言萬語,卻倶都說不出。
“咳咳……”不知何時,卻見何氏和裴鈺軒已然來到門口。柳泰成冷眼望着裴鈺軒道:“二個時辰到了嗎?這才幾炷香的功夫……”
鈺軒泰然自若對柳泰成道:“抱歉,內子吃藥的時間到了。”說著,便將一粒丸藥用手托着,徑直放到晚晴唇邊,道:
“來,晴兒,把葯吃上吧。”
晚晴知他只是借口罷了,只是當著眾人面也不好戳穿他,只得應了聲好,便要去接那葯,卻被柳泰成劈手奪來,問道:
“這是什麼葯?晴兒不能亂吃藥的,她現在驚魂未定,身子要先調理些時日,你不能急着,急着讓她……”
他本想說“受孕”兩字,卻又擔心會給晚晴惹來麻煩,只好生生將那兩字囫圇吐下。
裴鈺軒何等精明的人,立刻猜到了他的意思。
此時此刻,裴鈺軒覺得他對柳泰成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即使看在晚晴的面子上,他也再忍不過,是以冷冰冰對柳泰成道:
“內子的身體不勞柳兄挂念。剛才聽聞柳夫人說,柳府內還設着內子的牌位,內子安然無恙,還請柳兄速速將牌位撤下。請柳兄記住,內子姓裴,不姓柳……”
“你……”柳泰成氣結,沖他怒喝道:“晴兒本是我柳氏婦,若不是你裴鈺軒使手段耍陰謀,晴兒會落到你手裏嗎?你們裴家這些年坑害晴兒坑害的還不夠嗎?”
“說起這個來,還得請柳兄送還內子的合婚庚帖。內子早在16歲上便已和在下拜堂成親了,她和我是天定的姻緣,任誰也拆不散。”
裴鈺軒對柳泰成的斥責充耳不聞,他只要他想要的東西。
“好啦”,晚晴沉臉對鈺軒呵斥道:“前塵往事,說那麼多做什麼?何家嫂嫂有孕在身,你們就不能體諒一下孕婦嗎?”
鈺軒見她容色憔悴,仿若大病一場,不忍再激怒她,只得強壓下心頭火,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不料何氏聽晚晴這般說,強抑着的淚一下湧出來,走上前來,她拉着晚晴的手期期艾艾地說道:
“好姐姐,夫君往日待我極好,今日裏只是一時衝動說錯了話,我不怨他……”說著,便看向泰成。奈何泰成渾然未覺,只是一臉凄愴,望着晚晴萬分不舍。
晚晴見何氏容顏憔悴,眉宇間亦是哀愁環繞,只得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婉言道:
“嫂嫂,柳大哥為人熱忱,心地極為良善,是可託付終身的良人。日後,我便將大哥託付給嫂嫂了,不日間我便要遠赴蜀地,我們相見遙遙,只能各自珍重了……”
“真的嗎?”泰成和何氏同時開口問道。
“當然是真的。此事怎好瞞你們賢伉儷?”裴鈺軒上前一步,待要攜起晚晴的手,晚晴垂眸,下意識地向旁避了避,向柳氏夫婦躬身道:
“柳大哥,何家嫂嫂,日後天各一方,也請你們多多保重!”
“晴兒,你真的要去蜀地?”柳泰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將信將疑問晚晴:“你不是一直盼着來江南嗎,怎得來了又要走?”
可憐他本還想着日後能與晚晴比鄰而居,就算此生不能與她結為夫婦,至少每日裏能見她安好,也是一種幸福,豈料她竟然又要遠行,難道自己此生,真的和她沒有半點兒緣分?
“大哥,你不是看了晉國四處懸挂的圖影才得知我的凶訊的嗎?而今那圖影掛滿了這裏的大街小巷,我在此地多有不便,所以想先去蜀地避一避。
大哥,你和何家嫂嫂好生過活,等日後河清海晏了,我再來探望你們……”她的淚落下,心痛難抑,望着泰成。
眼見他痛不欲生的模樣,她的心裏一陣凄涼。
如果當初她能冷靜理智,沒有被父母的凶訊迷了心智相信泰成另娶,也沒有思前慮后怕裴家危及泰成,倉促答應了鈺軒的求和,會不會,泰成不會像今日這般難過?
安樂郡主也不會魚死網破般向皇上誣告,周子沖也不會慘死在破廟之中,而皇帝也不會因此而遷怒裴家,使得鈺媚鬱鬱而終,而皇上自己,也不至於死於非命……
說起來,她和裴鈺軒的結合,是踩着無數人的血淚走到了今天的,如果當時她堅持選擇和泰成在一起,會不會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結局?
“好了晴兒,時候不早了,我們不要再打擾柳兄一家了。”
裴鈺軒見晚晴望向泰成的目光充滿了歉疚,只覺百般不適,他硬是攥住晚晴葇荑,對柳泰成道:
“還請柳兄賜還內子的合婚庚帖,在下感激不盡……”
“算了吧”,晚晴橫了鈺軒一眼,低斥道:“不過是張紙罷了,這麼多年哪還找得到?”
“不會找不到的,我見夫君供在佛前了,是不是夫君?”何氏微笑看向泰成。
柳泰成面色鐵青,狠狠瞪了一眼何氏,牙縫逼出兩個字:“閉嘴!”
說完便往外走,走出兩步,忽然回頭對裴鈺軒惡狠狠道:“姓裴的,日後你若對晴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我柳泰成便是做鬼也不會饒了你!”
泰成自來和善,這般凶神惡煞的神情,諸人還是第一次見,不禁被他唬了一跳。
無論怎麼樣,等裴鈺軒終於拿到那張合婚庚帖,又親自監督柳府撤下了白幡以及供奉的杜氏牌位,他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柔聲對晚晴道:
“晴兒,咱們走吧,夜路難行……”
晚晴垂淚道:“我去拜祭一下父母的陵墓吧……”
裴鈺軒極快地掃了一眼柳泰成,心內暗自驚慌不已,晚晴的身體怎能承受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
可他卻也無法阻攔,眼睜睜看着晚晴走向那玫瑰園深處,撲向父母的陵墓,泣血稽顙,甚至於昏厥過去。
裴、柳二人這才終於第一次有了默契,連拖帶拉的將晚晴拉開墓地,送到客房裏。
緩了許久,晚晴終於回過神來,此時已是身心俱憊,再也打不起精神來。
柳泰成還要再留二人多住幾日,鈺軒哪裏肯依,見晚晴略有好轉,便急急忙着告辭了。
泰成無法,只得問了他們的居所地址,只想着過兩日便去拜訪,鈺軒也極客氣的應承下來。
臨行前,泰成忽又進入內室,取了一對龍鳳金釵贈與裴氏夫婦,權作他們的新婚賀禮。裴鈺軒待要推辭,晚晴卻知泰成心意,接了過來。
最後,縱有千萬般不舍,柳泰成還是只能目送裴氏夫婦離開自己院落,晚晴臨上馬車前,對柳泰成含淚叮囑:
“柳大哥,多多保重,記得我說的話,一定好好活着,惜取眼前人。”
柳泰成歪過頭去,一行清淚落下,他點了點頭,眼見得裴鈺軒將晚晴扶入馬車中,忽對鈺軒道:
“裴鈺軒,好好待晴兒,我一輩子感激你……”
裴鈺軒豁然一笑,朗聲道:
“柳兄放心,我的娘子我自會上心,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說著,也躍上馬車,勁奴騎馬環圍四周,一剎那煙塵滾滾,一行人駛出伯勞鎮。
晚晴還不停掀簾往後探看,揮手作別,柳泰成見此一幕,心痛地猶如抽去了魂魄,喃喃道:“晴兒,晴兒,你我今生到底是無緣……”
馬車駛出許久,晚晴的淚水仍流之不盡,鈺軒見她這般悲苦,由不得心疼萬分,便攬她入懷裏,好說歹說終究哄她睡了一會兒。
誰料晚晴一覺醒來,只見殘星如月,那馬車竟然還在官道上疾馳,鈺軒也正閉目養神。
晚晴大驚,輕輕推了推鈺軒,面帶憂慮問道:“軒郎,什麼時辰了?咱們怎麼還沒到?這車夫……”
“沒關係,咱們去古橋渡口,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鈺軒將她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柔聲道:
“你再靠在我身上睡一會兒,好不好?”
“去古橋渡口?怎得不回家么?”晚晴的瞌睡一下全都驚沒了,“咱們不回臨安了嗎?”
“不回了,我們直接去蜀地,行李我讓阿默先行一步打包好了,我們去渡口和他會合,其他的人自會回臨安找大哥復命。”
晚晴氣結,一時竟說不出半個字來。她氣呼呼地直起身來,將鈺軒推到一邊,自己緊貼着車廂門坐着。
“怎麼忽然生氣了?生氣傷身,咱們不氣啊!”鈺軒假裝看不到晚晴的表情,只是笑着將她緊緊箍在懷裏,若無其事地說:“我們早晚要去蜀地的,早點出發有什麼不好?”
“可你半個字都沒給我透露過……”晚晴恨恨道:“你今日還假模假樣地給了柳大哥咱們在臨安的住址,你……你早打定了主意,今日拜訪完柳家就要離開吳越是不是?”
“不是啊,我臨時起意的,一路上我看晉國大街小巷到處懸挂着那該死的圖影——當今皇上可能從義弟手裏搶了天下心虛,故而命天下為庄宗守孝三年——晴兒”,
他將臉緊緊貼着她的臉,一臉無辜地說:“我都是為了咱們的將來着想啊……”
“你那點心思我會不知么?……”晚晴氣哼哼推開他,憋了一肚子悶氣,質問道:“那我們的換洗衣衫呢,隨身的日常用品呢,難道我們兩手空空去西蜀?”
“放心,那些早都安排了”,鈺軒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將嬌妻往懷裏攬了攬,慵懶道:
“再說了,那些錢財衣物都是身外之物,咱們讀書人,不要計較……快到渡口了,來,你再歇一會兒,不然到了船上又要打盹。”
晚晴見他又恢復了當日的無賴模樣,不禁又氣又笑,說道:“那大哥那邊呢?咱們不用辭行了嗎?”
“不用了,上次不是告過別了嗎?好啦,快休息一下吧,你今兒累壞了,看看,眼睛到現在還腫的像桃子似的……”他抬手覆上她的雙目,自己也閉上眼睛,似乎立刻便睡著了。
晚晴見他這般氣定神閑,想必早已想好了這一步,只是瞞了自己,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呢?她將他的手撥下來,暗暗嘆息。
只是想到泰成若去臨安探訪自己,只怕又要撲個空!本來她還想日後要和他結親家,現在看鈺軒這等嚴防死守,只怕此事又是一場空夢。
她愁腸百結,想東想西,睡意上來,究竟還是體弱禁不得,便闔眼睡著了。
鈺軒見她終於閉上眼睛,呼吸轉勻,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她攬在懷裏,眼睛裏閃出冷厲的光芒,想起今日柳泰成竟敢當著他的面還對晚晴那樣的情意綿綿,當真是一點沒把他放在眼裏。
他發誓,這輩子柳泰成休想再見晴兒一次。
晴兒來之前還和他商量想要和柳泰成結親家,做夢,簡直是做夢,這次便是他們二人今生最後一次相見,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他已經想好了,在蜀地安頓好了,他便讓大哥帶人給岳父母遷墳,他裴鈺軒的岳父母為何要葬在他柳氏墓園裏?日後,柳泰成再也休想有任何借口接近晴兒。
一想到他竟敢在柳氏的宗祠里供奉所謂的亡妻杜氏之靈位,鈺軒就氣得要吐血,柳泰成比他想像中還要固執倔強一根筋,自己就算用了手段讓他和何氏成了夫婦,他的心還在晴兒身上。
怪不得當日晴兒心心念念就要到江南來,不惜一切代價地求魏王求申王,原來他們二人也不是如晴兒說得那般,只是一紙婚約捆綁在一起的,晴兒對他的歉疚之心如此之深,若頻頻見面,誰料到又會如何?
他正這般想着,忽見晴兒在他懷中囈語道:“這裏好黑,太黑了……”
鈺軒心頭一顫,忙將心頭雜念摒棄,將晚晴緊緊往懷裏攬了攬,又取了件車廂里放着的衣衫給她蓋上,輕聲細語地說:“晴兒莫怕,有我陪着你,一會兒天就亮了……”
晚晴在他懷裏蜷縮了一下身體,又睡了過去,鬢髮間一縷髮絲盪在她潔白如凝脂般的臉頰上,平添了幾分嫵媚,鈺軒將臉輕輕貼在她臉上,深深道:
“晴兒,這輩子,任是誰都休想再將你從我身邊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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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動京師的美人葉映雪初嫁青梅竹馬的探花郎徐志朗,本想溫婉柔順做賢婦,誰料引狼入室,遭妾室構陷,婆母挑唆,不到三年,便被徐家一紙休書打發回了娘家。京城人人看起了葉家的熱鬧,看這早已衰落了的舊日高門如何打發這年輕的棄婦。結果讓他們大跌眼球。再嫁的葉映雪竟然麻雀變鳳凰,高嫁平南大將軍周顯威,成了他的正妻不說,還被他寵成了掌中寶。周顯威相貌堂堂,威武英俊,雖出身平民,卻戰功赫赫,從小卒開始不到十年便成為平南大將軍,這樣的人物是京城無數少女心中的佳婿,為何會娶了傳說中悍妒嬌蠻又不能生育的棄婦葉映雪?必是葉映雪下了蠱。葉映雪確實下了蠱,蠱惑了周顯威一輩子不說,還使得這赳赳武夫臨終時戀戀不捨,一定要與愛妻結下再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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