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商量

秦意歡這話問得顧氏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沒有想到沒有把人給唬住，反倒是佟灝鈞變成一個負心漢的形象了。

屋內的氣氛變得有幾分的尷尬，雖說丫鬟都留在了外頭，這屋子裏面就剩她們三人。但秦意歡的話，還是讓大家心中的打算，都亂成一團了。

其實秦意歡也並不是真得嫁給佟灝鈞，就是不滿自己的婚事被別人給算計了。所以如今的辦法，也只能是將計就計而已。現如今既是佟家準備退親的話，那肯定也得說到自己心甘情願才行。

就算佟灝鈞高中，要是因為這退親的事情處理不好，直接在京城就娶了什麼丞相的女兒的話，那佟家的名聲也是不好的。

顧氏的腦袋轉得快，秦意歡的話也是讓她心裏面咯噔了一下。原本以為是個溫順好說話的，現在看來也未必是沒有主意的人了。

“歡兒啊，事情可不是這樣子的。你是懂事的孩子，自然知道在朝為官的難處。你鈞哥哥剛入官場，要是把人給得罪了也不好。伯母知道這事情是讓你受委屈的，要是真的讓你們成親的話，那妻子的位分肯定也是要給丞相的女兒留着的。你說你們家這樣子的身份，讓你去給我們家灝鈞做妾，我也是不同意的。”

顧氏的話說得十分的流暢，這顯然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自以為機關算盡，就算說了退婚的事情，那秦家也只能同意。明明定親在先的人是秦意歡，現在卻變成要是嫁過去，那也只能為妾。

聽到這話，秦意歡便用手帕捂着嘴，將自己的笑意給藏了起來。着顧氏的腦袋，看來也實屬一般。

“你看，這是伯母都已經安排好了。你是自小我看着長大的，自是不能讓你受了半分的委屈。我們家易雲還未成親，我也是一直都中意於你的。所以我就想着，你要是能退了跟灝鈞的親事，跟易雲結親的話，那自然還是我們佟家的兒媳婦。剛剛與你母親說過這事，她也是贊同的。”

知道秦意歡有主意，現在瞧着心虛。顧氏只能把自己一開始的想法給說出來，就想着能不能把人給說服了。

秦意歡抬眼，看了劉氏一眼。心中一片涼意，果然是沒有把自己當成女兒，不然也不會這麼隨便就應承了自己的婚事。上輩子已經糊塗過一遭了，秦意歡心中也早已想清楚。

此時看着劉氏，眼眶不由得濕潤了起來。她一副傷心的模樣，讓人看着都覺得心疼。

“母親，此事是當年父親定下來的。父親在世時便吩咐過我，不管鈞哥哥日後是否成氣候，我也是該嫁過去的。咱們家做生意的，最講究的便是誠信二字。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應這麼辦。當時父親說這話的時候，您也是在旁邊聽到的。如今換了這麼一個說法，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說著，秦意歡便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悲從中來的樣子，也讓劉氏愣住了。

那時候秦山去世前，確實說過這樣子的話。但也沒想到，秦意歡記得如此的清楚。現在沒說拒絕佟家，但卻說不知道該如何辦。這讓旁人聽了，不說自己這個繼母的不是嗎？

一開始還覺得劉氏說的這事好辦，如今秦意歡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還真的是讓人出乎意料之外的。以前什麼事情都聽自己的安排，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有主意了。

劉氏想着自己剛剛把話答應下來的時候，倒是十分的輕巧。現在要是反悔的話，那自己不也是丟臉嗎？想着過去秦意歡的性格，劉氏猶豫着還是開了口。

“歡兒，這事情母親肯定是記得的。但是母親跟你佟伯母就是商量着，要是真的為了你們兩人的親事，把那個京城丞相給得罪了也不值當。你雲哥哥你也是認識的，一表人才。你們要真的成親的話，那也是一段佳話不是嗎？”

把話說到這份上，就像是秦意歡不同意這事的話，那就是兩家人的千古罪人。

秦意歡看着這準備霸王硬上弓的模樣，更是不可能這樣子坐以待斃的。

“對啊，歡兒。這事情，對你也並不是沒有什麼壞處的。你想一下，我們家灝鈞這肯定是得跟丞相的女兒成親的，要是真的讓你傳出被退親的說法，那對你也不行的。我們家易雲也是秀才，不會讓你吃虧的。”

顧氏擔心秦意歡不同意，於是在旁邊說了這番話。但是秦意歡沒有給誰面子，直接就拒絕了。

“就是被退親，我也不能胡亂的嫁給易雲哥哥。母親待我像親生的女兒一般，肯定也是會尊重女兒的意見的。要是鈞哥哥真的這麼為難的話，那大可直接來跟我說退親之事。此事我並未做錯什麼，對我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這一通話，讓劉氏一下子便啞口無言了。看來這秦意歡，是真不同意這事。今天找到這邊來，明顯也是有備而來的。

但是佟家可不能做出退親的事情，什麼丞相的女兒，這不過都是顧氏自己捏造出來的而已。就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如今高中，娶了秦意歡這樣子的商賈之女，未免落了身份。可沒有想到，秦意歡竟然寧願被退親，也不願跟自己的大兒子成親。

想到這的時候，顧氏的臉色便不大好看。覺得自己現在也是狀元母親，怎麼被秦意歡這樣子一個丫頭片子嗆聲起來。劉氏剛剛答應自己的時候，也是說得好好的。怎麼此刻，也像是沒了法子一樣呢？

“這其中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但歡兒，伯母可勸你一句。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沒有什麼女兒家自己做主的說法。秦太太，這事情，您就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這話，顧氏便直接告辭了。覺得劉氏，肯定能明白其中的利弊關係。是否真的有必要為了秦意歡得罪佟家，她自然清楚。所以就算這會子自己直接走了，那劉氏也是有辦法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