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現懸屍
“我查過死者的屍體，死者的眼睛，耳朵，鼻子，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從體內擠出來的。”一直沉默的年輕幹警說道。
“什麼？從體內擠出，怎麼可能？”劉鐵感覺很不可思議，是什麼東西能把人的五官都給擠，或者給撐出來。
這太可怕了，在場的人幾人，除了王小山沒有表現出驚訝之外，其他人都感覺這種猜測讓人毛骨悚然。
屋裏幾人都沉默了，徐天，心裏明白，這一次，又是一個棘手的案子。他想坐上副局長的位置，並不那麼容易。
這件事情處理不好，老頭子當然不會把讓順利坐上副局長的位置。
最後說話的年輕人叫歐陽楠，歐陽楠是一個專業的解剖師，只要經過他解剖的屍體，一般都能找出死因，他似乎可以和死屍對話。
“既然大家都有各自的見解，這樣，咱們分頭行動。馬小宇和我去調查最後和范青苗接觸過的人，鐵哥和霞姐通知死者家屬，小山和小芬負責四處勘察，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阿楠，你進一步去仔細檢查一下死者，看能不能發現新情況？”徐天安排道。
“好，保證完成任務。”屋內幾人，異口同聲道。歐陽楠，這一次並沒有看出范青苗的死亡原因，歐陽楠心中很是疑惑。
歐陽楠下班后，仍然沒有回家，夜深人靜，地下副一層的解剖室里只有他一個人，還有那具已經面目全非，殘缺不全的用白布蓋着的女屍。雖然是初夏，解剖室里的溫度卻比屋外的溫度低很多。
深更半夜面對一具殘缺不全的女屍，除了歐陽楠，整個公安局，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此時，屋裏靜得出奇，歐陽楠手中的手術刀，在范青苗那已經蒼白的屍體上劃過，微弱的絲絲響聲，在這寂寞的半夜，卻顯得異樣響亮。
歐陽楠正要打開女屍的胸腔，他想看一下女屍體內，是什麼東西能夠把人的五官都給擠掉。突然，當一聲，手術刀好像碰到了什麼金屬物，發出響亮的一聲脆響。
歐陽楠一愣，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歐陽停把手術刀放到解剖台上的盤子裏。
用戴着白色塑料手套的雙手，慢慢分開女屍的胸腔。歐陽楠屏住呼吸，把自己的右手伸進女屍腹中，摸着。歐陽楠摸了好一陣，除了女屍的五臟六腑之外，並沒有摸到什麼金屬物，這讓歐陽楠更在迷惑不解。
歐陽楠百思不得其解，折騰了大半晚上一無所獲，歐陽楠扯掉粘滿血污的白手套，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塞進自己的嘴巴里，又從另一口袋裏拿出打火機，啪，火苗噴出來，歐陽楠點燃嘴巴里的香煙，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股濃煙，從他的口鼻噴出。
歐陽楠心想，這女人倒底怎麼死的？
范青苗的父母是第二天到達的海城，知道自己的女兒死於非命，這讓他們難以接受，眼看着自己的女兒就要大學畢業，但他們現在卻接到女兒死亡的噩耗，這讓誰也無法接受。兩位老人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范青苗的母親更是哭得幾次都昏死過去。
“警察同志，我們要見我的女兒！”范老漢抹了一把眼淚，向徐天說道。
徐天看着傷心欲絕的老人，竟無言以對，范青苗死得太慘，還是不讓他們見得好，但於情於理，不讓他們見又說不過去。
“老哥，你們還是別看了，我們一定會抓住殺人兇手，將罪犯繩之以法。”徐天答道。徐天的答話，顯然是牛唇不對馬嘴。范老漢，似乎明白了什麼。沒有再要求。
徐天派人把范青苗的父母安排住進了海城招待所。
范老漢，在下午的時候，突然找到徐天。
“徐隊長，我還是想見見我女兒。”老漢語氣堅定，目光里有幾分倔強。徐天看得出，老人是強忍着痛苦。徐天無法拒絕。
“老哥，你見了，一定要挺住。”徐天無奈的說道。
徐天領着范老漢進了解剖師，此時的女屍已經讓歐陽楠作了處理，盡量把各部都歸了位。范老漢看到躺在解剖台上的屍體。差點昏過去。老淚再次奔湧出來，一下撲嗵跪倒在解剖台邊。
“老哥，您節哀，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兇手。”徐天馬上上前扶住老人。范老漢掙扎着站起來，老淚縱橫。
“女兒，爸爸來看你了，你這是咋了，怎麼好好的……就……”老人泣不成聲。老人顫抖着雙手，想掀開白布。乾瘦的雙手在空中抖了一陣。范老漢才猛然掀開白布。女兒的慘狀，一下把老人驚到，老人再一次撲通跪倒在地上。
“這……這是那個遭天殺的，竟然下得這樣的毒手。”老人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雙手攥緊拳頭，捶着地面。
徐天把白布蓋好，忙去扶老人。
“老哥，您節哀，我們一定會儘力……”徐天看着老人悲痛的樣子，心中也一陣痛楚。
老人哭了半天，徐天才扶着他出來。
徐天再三向老人表示儘快破案，老人木訥的神情，讓徐天感覺很無奈。
海城郊外，仍然是那座小山，又一具屍體懸挂在樹上，屍體仍然是殘缺不全，仍然是一絲不掛……
“徐隊，看來這是一人所為。”馬小宇說道。
徐天一籌莫展，一周之內，竟然接連發生了兩次類似的案子，而且，手法一致，和五年前竟然有驚人的相似，同樣是連續做案。
這一次，更引起民眾的猜疑，整個海城似乎籠罩在一張看不見的幕布之下。
“屍體身份查清了。”馬小宇向徐天報告。
“還是海科大的學生？”徐天問道。徐天的表情讓馬小宇很不解，竟然從徐天面上看到了恐懼，馬小宇從沒有從徐天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你怎麼知道？”馬小宇很驚奇的問道。
“看來這一次的對手……”徐天緊攥着拳頭，沒有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