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人
謝寧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冰涼的雪花落在眼睫,無法模糊眼前的人。
“段綾?”他不敢置信,驚呼出聲。
十米之外,段綾雙手插着口袋,身姿挺拔貴氣,站在簡陋的院子裏,顯得格格不入。
段綾沒說話,攤開手臂示意。
謝寧直接把何漫卷的電話掛斷,小鳥一樣撲了上去,難掩聲音里的欣喜。
“你怎麼在這?!”他從懷抱里仰起頭:“剛才貓卷還說你失蹤了,你不是去溫泉山莊了么?”
段綾緊抱住他,帶着淡淡喟嘆:“就在附近。”
“這麼巧?!”
“嗯。”
不管怎麼說,謝寧趕緊給何漫捲髮了條信息報平安,結果何漫卷耍賴鬧騰,也想要來湊熱鬧,讓他發去地址。
謝寧可不想男配組團來自己老家參觀,假裝信號不好,把電話掛了。
掛斷電話后,他開始犯難。
段綾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尤其是一群陌生人。
但他這臉這氣質,還有兩人當下的關係,帶他進去,肯定會被熱情的親戚們圍堵參觀。
有點擔心段綾過年心情不好,等下再發脾氣,謝寧猶豫了一下,正想說話,後方門推開,手拿鞭炮的表妹傻在原地。
“哥…哥!”
女孩破音喚道,這一聲,直接蓋過煙花爆竹,穿透不隔音的老房子,把全家都驚動了。
事實證明,謝寧的顧慮是在杞人憂天。
和第一次登門拜訪謝老爹一樣,段綾表現的很有涵養,那種涵養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雖然面無表情,也不會讓人覺得他在勉強忍耐。
和謝寧預想的一樣,段綾果然成了觀光對象,就是在被觀光的同時,他本人也在參觀從未見過的新世界。
“寧寧,你這對象也忒俊了…”
“談多久了?是前年那個還是換了?”
“畫裏鑽出來的?俊得像個女娃娃。”
段綾眼角一抽,額頭青筋直條,似是要開口說話。
謝寧見狀,趕緊在後戳來他一下,尷尬朝謝老爹使眼色。
謝老爹這會兒戰戰兢兢的,酒勁兒還沒醒,以為自己在做夢,謝寧只得又咳了兩聲,謝老爹終於反應過來,擋住了兄弟姐妹的逼問。
說是逼問,其實因為段綾身上那股一看就懸殊地位差距,家人的功力只發揮出三成不到。
好不容易擺脫,謝寧將人帶去自己暫住的房間,背靠門板,深深呼了口氣。
“抱歉,我家裏人說話有點耿直。”謝寧解釋着。
本來四處打量的段綾臉一黑,裝也不裝了。
“是不是皮癢?”
謝寧裝傻,一臉無辜地朝他笑。
“你怎麼不提前說啊,剛才嚇我一跳。”
段綾別開臉,含糊道:“才發現很近。”
“那你來時怎麼不打電話?”
“沒電了。”
“…”這也太巧了。
不過除夕晚上能和段綾一起過,謝寧打心底里有點興奮。
他看了眼時間,大概還有五分鐘。
屋外響着春晚的歌舞聲,伴隨着親戚壓不低聲音的討論閑聊。
段綾看着牆上的照片:“這是你媽媽?”
謝寧走近,猶豫着點頭。
段綾看了眼他,又看向照片,沒多久,又把視線轉回他臉上,淡淡說:“很漂亮。”
謝寧一愣,等反應過來,段綾已經坐回原處,在朝他招手。
“手機借我。”
他掏出遞過去,說:“我去給你找找充電線。”
屋內沒有掛表,段綾看了眼時間,沒有攔他。
等謝寧從地上的包里翻出充電線,朝段綾走進時,對方突然抬起頭,古怪看向他。
“00?”
段綾皺眉盯着這個備註,若有所思地重複:“00?”
後背倏地滲出一層冷汗,謝寧結結巴巴地解釋:“就,就是昵稱,沒別的意思!”
怕段綾不信,他又補充道:而且數字的話,會顯示在列表最上面!
段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識沒識破。
在段綾伸手來抓他的瞬間,謝寧是真真以為自己要被教訓了,然而當人被拉扯到身邊,想像中的教訓卻沒來。
下巴被抬起,段綾一聲招呼沒打,突然就吻了上來。
溫軟的觸感和屋外猝然熱烈的煙花夜色一同浮現,耳邊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屋外電視機里倒計時結束的歡呼。
又是新的一年,謝寧回應着親吻,腦袋裏在走神掰手指。
很快他們就要交往三年了,好像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自己二十年的人生里,這三年過得最快也最慢,最複雜又最甜蜜。
他輕輕扯住段綾的衣角,閉上眼睛。
他抓住了光,縱使閉着眼睛,也能看到的光。
繾綣的時光沒有持續多久,被使喚來叫人出去吃餃子的表妹剛邁進房門,就漲紅了臉,捂着眼睛出去了。
被未成年的表妹撞見,謝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段綾則不以為意,還有閑心釣魚。
“新年禮物,回去讓你當次1?”
“…”
他竟然還裝不懂!就這麼看着他傻子似的編理由!
新年第一場氣說來就來,謝寧沒上套:“不用。”
“真不用?”段綾眼含揶揄,舔了舔嘴唇:“背地裏接着惦記?”
謝寧雙頰緋紅,惱羞成怒:“不用!我不惦記了!”
桃花眼柔和望着他,段綾輕笑,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
“謝寧,新年快樂。”
火氣剎那潰散,謝寧鼓了鼓腮幫,腹誹他總是在關鍵時刻犯規。
湊上去咬了一口,他別彆扭扭地說:“…新年快樂。”
……
在他老家的兩天,段綾成功給自己打造出了一個賭王形象。
第一個晚上,他顯而易見沒有休息好,潔癖發作,要不是不禮貌,謝寧懷疑他寧可去車上睡。
不過這一情況在之後兩天得到了緩解,在謝寧反覆勸說他可以先回溫泉山莊后,段綾火氣來了,死活不肯走。
但這種小地方過年除了熱鬧,手機時常都沒有信號,謝寧經常要陪一些年齡小的同輩玩,基本就是打打牌聊聊天什麼的。
因為他算是稀客,與其他人不怎麼熟,性格又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幾個弟弟妹妹會偷偷聯手,靠作弊來贏他。
謝寧想着反正也沒多少錢,對方是客人,自己還算是哥哥,看在眼裏也不計較,但他心大,旁邊卻有個天生小心眼的。
“媽的!”
耳邊傳來一聲低罵,抱着他胳膊撒嬌要紅包的小侄子被撥開,段綾陰沉着臉丟去一沓紅票票,強制把謝寧扯到一旁,頂替了他的位置。
“你是不是白痴?”
像是忘了裝高冷,段綾罵罵咧咧地洗起撲克牌,自己陪一群小崽子玩了起來。
不光謝寧犯傻,對面的幾個表弟妹也都很蒙圈,被美顏暴擊這麼一影響,小動作頻頻失誤。
段綾的腦袋本來就是個bug,後面算是毫不客氣地報復,冷着張臉,把一眾弟弟妹妹輸哭好幾個。
偏偏他長得太好,小孩又想和他親近,輸錢都不肯走,段綾一句“憋着!”就真會把眼淚憋回去。
謝寧在一邊看着,像說他幼稚,又忍不住想笑。
最無奈的是,段綾這本事被謝老爹瞧見,謝老爹當時眼珠就亮了。
眼看着段綾被謝老爹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半天,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遠遠看了他一樣,很艱難地點了點頭。
謝寧好奇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後來就不好奇了。
這一年,謝老爹頭一次沒輸光帶來的錢,還幾倍賺了回來。
偏僻的小山村當年流傳最廣的八卦,一是謝寧找了個忒俊的對象,二是謝老爹找了個賭王女婿。
……
初三當天,他們終於回到了A市。
謝老爹今年贏錢的代價,就是眼睜睜地看着段綾把自己兒子帶走。
距離開學還有好一段時間,回過老家,謝寧算是徹底邁入了假期,而新年剛過,沉寂半年後,段天成終於忍不住大權旁落,強制段綾接管了段家。
如前段時間的媒體猜測一樣,段家冬季新品的品牌大使是游陶,但品牌代言人暫時還沒有敲定。
年後的一段時間,段綾不再像去年一樣悠閑,他開始頻繁往返於公司。
客廳內,大學生謝寧和新生何漫卷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順便討論幾個霸道總裁的近況。
何漫卷吧唧吧唧咀嚼着薯片:“火星娛樂像讓游陶升級為代言人,但其他幾家公司也在搶,最近段氏門檻都快被踩破了。”
“火星娛樂?秦銘揚?”看不過去,謝寧拿掉他衣領上的薯片渣,問:“他和段綾應該見過面了吧?”
“見過啊,綾哥接風宴他就去了。”
謝寧問:“有沒有展開追求?”
“那倒沒有,哪敢啊!”何漫卷詫異看着他:“綾哥接風宴那麼一溜,有點心思的,估計都查出你了吧。”
往嘴裏丟了顆糖果,何漫卷含糊不清地說:“再說了,他現在幫游陶搶資源呢,敢表現出一點意思,綾哥准把他pass掉,秦銘揚沒那麼傻。”
原書里,秦銘揚這個娛樂老總和韓騫性格截然相反,屬於天生的風流浪子,三十五了還沒結婚,典型意義上的豪門老男人。
他屬於看中了獵物就會精準狩獵的類型,至今這麼消停,謝寧還挺意外的。
看來游陶的競爭對手很強啊,靠關係都不把握。
他沒怎麼問過段綾工作的事,問他還不如問何漫卷,從段綾嘴裏說出來就很公事,沒有趣味性。
“除了游陶,還有誰在競爭啊?”
何漫卷調動貧瘠的腦細胞思索半晌,目光突然落在電視屏幕上。
“啊!想起來了!鴨梨傳媒!”他指着屏幕上溫潤秀美的青年說:“就他,綾哥說他更符合這一季度的概念。”
謝寧順着他的手指望去,攝像機正巧對準那人的臉。
他眼神晃了晃:“…席音?”
何漫卷吮着手指,轉頭問:“你認識?我還覺得你倆好像哪挺像的,綾哥是不是假公濟私。”
“不認識。”謝寧臉有點紅,不太好意思地說:“不過…我還挺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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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音是隔壁主角,沒看過也沒關係,番外才會聯動。
這本月底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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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人格分裂症患者。
表面斯文清雋,副人格卻冷漠強勢,武力值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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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的夢想是有一天,能擁抱他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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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定期發佈恐怖片通告,紅衣怨靈、殭屍愛人、1552凶宅……
被選中的演員將被投放進真實的恐怖環境求生。
拍攝第一天,男一號把謝池堵在角落裏,手腳不幹凈:“跟我,我幫你搶戲當男二號。”
謝池笑得溫柔,輕搖頭:“那怎麼夠。”
男一號愣。
謝池微微一笑:“哥,幫我打爆他的狗頭。”
副人格朝男一號露出冰冷一笑。
拍攝結束,男一號:謝池。
別人:艱難求生。
謝池:逆天改命。
集絕對智慧和絕對武力於一身。
從十八線做起,謝池終將是……恐怖片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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