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哈羅德“如臨大敵”主要是對迪亞波羅很不滿。
他當然知道自己女兒之前的男朋友長什麼樣子,八年前他就不滿意,先不說長相和打扮,光是這個年齡就讓他無法接受。
更別說迪亞波羅的身份對西爾維婭造成了多大的麻煩,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但至少能從喬魯諾和布加拉提的某些話中聽出是迪亞波羅的原因才導致西爾維婭不得不隱姓埋名遠離家鄉足足八年之久。
中年男人冷哼了一聲,瞟一眼女兒:“茜茜,不介紹一下這幾位嗎?”
“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來這裏,”在看不見的角度,西爾維婭給不請自來包括DIO的幾個男人一個不善的眼神,“是我後來認識的朋友,這就請他們離開。”
哈羅德皮笑肉不笑:“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兒吧。”
西爾維婭不敢說話。
她也知道當時父親不滿迪亞波羅對她來說年紀太大,可要是知道了這個金髮男人是吸血鬼、已經一百多歲,那個紫色長發男人是柱人、年齡保守估計有十萬年了,估計會嚇得心跳暫停。
至少迪亞波羅還是個人。
“你也坐下說說吧,茜茜,什麼時候認識的?”見女兒一直站着猶豫不決,哈羅德當機立斷為她做出決定。
西爾維婭坐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從茶几上拿起來的杯子都要捏碎了。DIO還是那身黃色衣服,開襠褲讓人拍手叫絕,幸虧他有好好穿了上衣,沒露出自己大片□□的肩膀和後背。迪亞波羅今天居然沒有穿西裝,而是漁網衣紫色褲子,卡茲雖然比平時的兜襠布好一些,但也露了不少。
從哈羅德的角度來看,她都認識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啊?
還沒等她想出來一個合理的託詞,門鈴響了,西爾維婭從來沒有這麼感謝鬼舞辻無慘。
而有了其他人做對比之後,哈羅德對無慘更滿意了,只有遠在日本的某些人知道,這個穿全套西裝戴白禮帽的黑髮男人才是真正的衣冠禽獸。
無慘更是愣了一下,來到這裏他根本沒有用任何感知,不知道屋子裏已經坐了這麼多人,稍微用上自己的能力打探一下……至少那個黃髮男人和紫發男人都不太好惹。
不過他面上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和氣地詢問哈羅德:“這些是……?”
“鬼舞辻先生,我本來當然是只邀請了您,不過茜茜她沒有和朋友溝通好,現在……你看,不如我們另尋一處地方吧?”他根本不理會沙發上眼巴巴看着的幾個高大男子,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要招呼西爾維婭走。
“沒關係,我當然不介意,”無慘淡淡地笑,摘下帽子放在玄關柜上,“哈羅德先生不必麻煩,就按照之前我們說好的在家用吧,畢竟這些也都是……茜茜的朋友。”
第一眼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他自然是不滿的。
但常年的偽裝早就讓他習慣了不要把情緒全都放在臉上,他打的注意原本就是從哈羅德先生這裏入手,茜茜那裏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不過善於察言觀色的他在看出哈羅德對另外幾個人都不滿意的時候,心情反而好了起來,
DIO哼了一聲,身邊坐着的兩個人好歹當了一段時間的室友,他可以忍受,但這個裝模作樣的小子……令人不爽。
前鬼王也加入這個混亂的局面,西爾維婭忍不住扶額嘆了口氣。她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來,一個是幫父親準備晚餐,一個是給無慘讓個座位。
她不可能讓無慘再往那幾個五顏六色的人那兒靠,再說了,這真的算是不同世界不同時代的人見面,她應該盡量不要讓他們打起來。
在見過了東方國家的料理之後,家庭西餐相對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基本不需要太複雜的步驟,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客廳的幾個人居然依舊和平虛偽地談着話,大概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除此以外西爾維婭也找不到什麼其他的理由了。
哈羅德坐在主位,西爾維婭在尾,而無慘被父親安排在了右手第一位就很有講究了,左手是他不厭惡的、看起來稍微正常一些的DIO。
似乎也是意識到了再給西爾維婭添麻煩絕對是在阻礙自己,他們都乖乖的沒有惹什麼麻煩。她一頓飯吃的味如嚼蠟,除了無慘與哈羅德一直在交流以外,西爾維婭和其他幾個190+基本沒吱聲,爭取當一個無情的吃飯機器。
餐桌上,提起入學之前的打算,西爾維婭對父親說還打算去一趟日本,一是為了去母親的故鄉看看,二是為了還沒有見過的那些人。
明顯感覺到除了父親以外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大概是怕還有其他人再加入這個混亂的“戰局”?可是有些事情沒有辦法,也不是她自己一個人能夠決定的。DIO最明顯,趁着餐后哈羅德去衛生間的功夫,他還點出知道承太郎和花京院他們都來了這件事,但這也沒能阻止西爾維婭一定要回日本的決心。
金髮吸血鬼臭着臉先告辭了,卡茲和迪亞波羅還好,迪亞波羅只要不涉及到和現“熱情”那些人有關的事情,他意外的寬容。至於卡茲……其實西爾維婭一直看不懂卡茲這個人,似乎只要能對於在她身邊這件事得到她本人的首肯,除此以外“與世無爭”。
另外兩個人也都離開之後,無慘留下來的時間最久。哈羅德失去女兒很長時間,沒有兒子,也沒怎麼接觸過和西爾維婭同齡的男性,無慘又那麼會裝模作樣地“討好”,自然讓他幾乎把無慘當做准女婿看待。無慘的千年鬼王也沒有白當,博學多才、侃侃而談,無論說什麼都能接的上話,甚至連哈羅德自己研究的領域都有他獨特的見解。
她送無慘出門的時候,黑髮男人認真地看她:“你真的無論如何也要回去?”
“怎麼?有什麼我不該見到的東西嗎?”西爾維婭立刻敏銳地察覺。
無慘深邃地看了她一眼,深知自己已經沒辦法阻止了,只淡淡道:“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從沒有見過無慘有這樣顯著低落的時候——從前只要一有不滿意,他定會發泄出來,且不論遭殃的是誰,然而現在他學會忍耐了,知道人生不可能事事順利,也不可能一切都如他的意。
今天的另外幾個人,看樣子也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可是到了西爾維婭面前還不是什麼也不敢多說?
聽了無慘的話,原本打算先飛往杜王町的西爾維婭改變了行程。她還記得上次是在東京的哪個地方見到了灶門炭治郎,打算到那附近的學校碰碰運氣。向無慘打聽是不可能的,他不多加阻攔她就謝天謝地了。
下了飛機,意料之外地見到了兩個人,第一個手臂上纏繞着繃帶、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第二個帶着不符合季節的白色皮毛帽子,雙手插在口袋裏,混在接機的人群當中,對她來說還是太顯眼了,西爾維婭一眼就看到了他倆。
本來想要裝作沒看到,低頭從他們面前溜過去,卻被輕輕地提溜住了衣服后領,回頭看去,是費奧多爾。
不過開口說話的卻是太宰治,他笑眯眯地彎着眼睛:“西爾維婭小姐這樣無視我,我可是會傷心的哦。”
“……有事嗎?”她認命地嘆了口氣,放下行李箱站定在他們兩人面前。
“當然是來接機的嘛!”太宰故作悲傷地嘆了口氣,不過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都面無表情。
“接我?”西爾維婭愣頭愣腦地說,在太宰治“不然呢”的表情里思索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之前中原中也跟她提到過,這兩個男人似乎永遠是“手握劇本”,對於她之後一定會回日本這件事,估計早就斬釘截鐵了,至於她的行程也沒有特意保密,以他們的手段想要知道根本不是難事。
“所以,這次回來是想要先見誰呢?”太宰治好奇地問道。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費奧多爾的神態,西爾維婭選擇了一個相對保守不會惹麻煩的選項:“我想要見珠世小姐,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應該是一個醫生,之前幫過我許多。”
“一個醫技高超的女人,不過居然在一所私立的高中當校醫。”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地回答了她的問題,西爾維婭一點也不覺得他知道答案這件事奇怪。
他們兩個人居然好心地把她送到了目的地,而她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
“所以,偵探社不忙嗎?”到了校門口還一幅打算繼續看熱鬧的樣子,西爾維婭終於忍不住問道。
太宰治依舊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樣:“當然是你這邊的事情更加重要啦~”
聯想到離開意大利之前無慘的話,她心裏更加忐忑了,他和費奧多爾一定是知道什麼才非要跟過來的。
被門衛介紹了校醫室的位置,走到門前聽到裏面吵吵鬧鬧的,似乎人不少的樣子,是在忙嗎?站在門口的西爾維婭一時間不知道是否應該打擾了。
正在猶豫的時候,門從裏面打開了。
富岡義勇“啊”了一聲,愣在原地,看到金髮女人的樣子,似乎非常緩慢地想起了什麼。
“啊啦,愣在這裏是做什麼呢,富岡老師?”這個強調一聽就是蝴蝶忍,西爾維婭從打開的門縫向里看去,也徹底呆住了。
曾經的柱們有好幾個都在,她想要找的珠世小姐也在座位上,幾個人正逗旁邊一個7、8歲的女孩兒。
女孩兒幾乎活脫脫就是“歌”的翻版,而她身後站着淡淡微笑的是繼國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