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緣一,我……”
西爾維婭張了張嘴,轉過身卻只能叫出男人的名字。
她還沒想好應該怎麼面對繼國緣一。
那個時候……獨自一人留在小木屋裏,最初沒有害怕,可是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緣一一直沒有回來。後來被鬼襲擊,身體被撕咬、孩子死於腹中,她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麼緣一沒能回來。
只是後來在漫長的孤獨中想明白了一件事——恐怕當時緣一在也改變不了什麼,甚至可能死的人會多一個。
那一世無慘總是覺得她在思念緣一,或許當時是,可是後來經歷了那麼漫長的時間,總有些過去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消散了。
只有這個黑髮男人重新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能想起來兩個人一同生活的回憶。
那短短的一年與和無慘度過的幾百年相比實在是太短暫了。
“不,你不用說什麼。”
繼國緣一淡淡地微笑,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很難看得出那麼淺淡的笑容,可是西爾維婭能。
“如果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直接去做就好,大家都會支持你的決定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這麼幸運地再次遇見歌。
哪怕她的名字變得陌生、模樣也不再相同,可她就是她。在那個年代,不用說身為波紋戰士了,就是普通人也極少能有活到他死去的歲數,而一直到死他都一直在想着歌。
上一次沒能保護好她,這一次哪怕不能做出什麼補償,也一定不能再讓她受那次的苦。繼國緣一對着花沢和藍染的方向輕輕推了推西爾維婭的後背。
“去吧。”
西爾維婭遲疑地點點頭,最後轉向花沢。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決這個男人,不然她永遠都別想得到安寧。還有太宰治所說的,懸賞仍然沒有取消,應該是順延到這個世界了,她的替身能力一定不可以泄露到這個餐廳外面,否則肯定會有許多和花沢一樣的人覬覦。
“斑說得對,應該先解決掉你,花沢。”
她用另一隻手扯住纏繞在自己右臂和右手手指上的紅色絲線,卻發現無論怎樣都拿不下來,難道“因果線”還有什麼其他玄機?
“我說過的吧,朝霧彌生?‘因果線’的能力可以追溯到世界上一切事物的源頭……能力當然是作用在靈魂上的,不然你覺得我是如何憑藉這個能力找到你的呢?”
花沢一幅得逞的表情,現在整個餐廳里的人都被絲線纏繞,他想要控制的靈魂就能控制誰,再加上藍染的鏡花水月……哪怕是宇智波斑那雙傳說中能解開一切幻術的輪迴眼也不能拿他們怎樣。
“乖乖到我這邊來吧,這樣我還能饒他們一命。我知道你雖然表面上不顯,但心裏還是做不到完全無視他們的吧?這些人如果再一次死亡,那你連使用復活的能力導致的一次次穿越的意義都消失了,你的人生根本就是一塌糊塗。”
他只是想盡辦法勸西爾維婭站在他身邊,可是被他這番話一點,她反而明白了。
一直以來,她更加看重的都是“結果”。想要和伴侶平靜地生活下去,最開始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心愿而已,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完成。直到現在從來沒有成功過一次,她知道自己永遠都得不到了。
然而仔細想想,每一次令她覺得萬分痛苦的穿越,“過程”中也有值得讓人懷念的東西。人生不如意之事本就十有八九,是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畢竟第一世死去的時候還只是一個連步入社會都沒有的小姑娘,從未經歷過什麼苦難。
在人生的旅途當中,大家的心意她已經收到了,無路結局如何,或許那些都是無法抗拒的命運早已書寫好的。
復生和黃金體驗鎮魂曲已經幫助她擺脫第一次死亡,她的命運就是反抗命運。
“不,你錯了,沒有意義的人是你。”
“彌生,你打算怎麼做?”
宇智波斑環起手臂,他的靈魂被禁錮住,像屍鬼封盡一樣,在原地沒辦法離開,雖然遠程的忍術也有,可是規模太大了,整棟樓都沒辦法承受。
西爾維婭沉默了兩秒鐘,輕聲說。
“必須要把花沢和藍染解決。”
“‘解決’?”
鬼舞辻無慘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慢條斯理地重複西爾維婭的話。
她沒有回應,可是垂下的眼帘同時也暴露了她的意思。
這裏是現代法治社會,再也不能隨意像什麼戰國時代、忍者世界那樣隨意取人性命,況且這和她一直以來的價值觀不符。但像是花沢和藍染這種人,除非有什麼契機能夠永遠打消他們的念頭,否則會一直眼饞她的能力。
“你……變了。”
空條承太郎沉聲說,並沒有指責的意思,只是單純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變得堅強了。”
西爾維婭抿抿嘴唇,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也看不出來情緒。
“堅強到能承受住我所經歷的一切。”
忽然,迪亞波羅輕笑起來,那雙破碎的綠色瞳孔里第一次在和除了多比歐以外的人說話時露出欣慰的神色。
“確實,你成長了,再也不是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了。”
“我應該為此感謝你嗎?”
西爾維婭冷漠地回應,這都是托誰的福?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一輩子都做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傻女孩。
知道的事情越多,人就會失去更多的快樂。
廢話西爾維婭再也不想多說了,復生試圖扯開緊密的紅色絲線,可惜它們依舊紋絲不動。
承太郎的白金之星也在用力,可不同的是,在力A的條件下,絲線居然真的開始震動緊繃,連花沢本人都微微睜大了雙眼。
見到白金之星的動作,復生用了更大的力氣,紅絲肉眼可見地開始一點點從最外層開始迸裂,越來越細越來越薄。
白色身影看起來柔柔弱弱,誰都沒有想到它的面板居然能達到力A。
承太郎皺起眉頭,他確實記得在杜王町的時候,復生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不然也不需要他們從安傑羅手裏保護她了。
難道成長居然也能達到這種地步嗎?
眼看絲線就要被斷開,花沢終於露出一絲慌亂。“因果線”與復生和滾石一樣,都是因果系的替身,除了能困住靈魂以外沒有什麼戰鬥的能力。
“喂,藍染,現在應該輪到你了吧?”
見藍染惣右介沒有任何要出手相助的意思,花沢向地上啐了一口。
他就知道藍染這種人根本不靠譜,但他還是他選擇範圍內最好的合作夥伴,沒想到關鍵時候居然會旁觀。不論是打算離開還是打算獨享,其他人也不會作壁上觀。
“等等,西爾維婭。你不會忘記了還有懸賞吧?只要我想,我可以告訴天下所有人你的替身能力。”
顯然已經破罐子破摔,花沢完全不擇手段,他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別想得到。告訴其他人不代表真的有人能搶到。
這句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
無論是不是再告訴其他人,光是已知她能力的這些人就已經夠麻煩了。絕對不想因為能力後半輩子不停被打擾,她必須想一個辦法來解決復生的問題。
最好再也不能復活任何一個人。
“難道就沒有什麼能夠改變替身能力的辦法嗎……?”
西爾維婭喃喃着自言自語,可這句話卻被就在身邊的黃金體驗鎮魂曲聽見了。
前身是黃金體驗,它當然記得自己進化的過程,而這些年與主人一起,他也知道了各種“箭”的存在。
其中“蟲箭”是最特殊的。
危急情況下,也有別的辦法能夠進化替身,例如吉良吉影的殺手皇后就在危難時刻進化出了“敗者食塵”。
可顯然西爾維婭現在還沒有這樣的徵兆。
“蟲箭”反而是最好得到的,因為它就在“熱情”手裏。
米斯達手裏捧着一個龜殼上有紅寶石鑰匙的烏龜,她所尋找的答案就在裏面。
“波魯那雷夫先生應該……”
一聽到黃金體驗鎮魂曲的名字,喬魯諾就反應過來它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是替身進化成鎮魂曲的變數太大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銀色戰車之前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戰鬥型替身,可進化之後卻給範圍內的所有人都帶來了無可迴避的麻煩。
現在在這個餐廳里的人非富即貴,即使是對他們擁有的公司和組織、乃至能夠影響到的所有普通平民着想,他也不應該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當初把“蟲箭”交給波魯那雷夫先生就是為了防止有人亂用。然而面對現在的西爾維婭,他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喂喂,波魯那雷夫先生,你到底有沒有睡醒啊?”
米斯達的聲音從牙縫裏往外鑽,盡量搖晃手裏的烏龜。
喬魯諾早就為波魯那雷夫做了新的身體,可他還是習慣了呆在龜背里的日子,經常在裏面不出來。
昨天大概是見到承太郎與曾經的朋友了,所以歡慶到很晚,早上說了“不用管他”就一頭鑽進龜背里再也沒有動靜。
壓縮空間裏的波魯那雷夫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他忙從鑰匙的紅寶石向外看,發現場面嚴肅的不行,一時間卡在半路,既沒有完全出去,也沒有重新縮回去。
“……等等,這個人我怎麼好像見過?”
西爾維婭仔細地觀察白髮男人的長相,看到他往承太郎那邊看時,才猛的想起來什麼。
那時候是在埃及,承太郎偷車時身邊的法國朋友,復生一見到了波魯那雷夫便焦急地催促西爾維婭。
“他手裏有能夠改變一切困擾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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