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未完的故事2
“言默大人,請您前往彭格列主持大局。”
職員宿舍——
獄寺隼人向櫻夜幻懇請。
因為之前綱吉所談的大動作,現在彭格列內部亂成一團,xanxus重傷、綱吉昏迷,所以就剩下二把手的門外顧問首領可以做主了。
當然在獄寺隼人提出這個意見后,彩虹戰打到最後的知情者都陷入沉默,然後在部分綱吉守護者的支持下,獄寺隼人得到了地址。
只是……
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
看着佩戴面具露出一雙藍色雙眸的“言默”,獄寺只感覺到了一股違和感,而違和感就來自於他過於平靜的心:以往在面對他的時候都會生出許多複雜的感情,眼神會不自覺的被他的存在吸走,可是現在卻……哪裏不對?
終於,櫻夜幻開口了:“好啊,只是你想我什麼身份回去呢?”意識到什麼的獄寺驚愕,眼睜睜的看着櫻夜幻說出他心中的忌憚,“是彭格列的首領,亦或者是CEDEF的首領?”獄寺腦內一陣嗡鳴,只能確認櫻夜幻的嘴巴在動。
“看來你還要在想一想,那麼下次再聊吧。”
櫻夜幻行走在山林中,金黃的銀杏葉飄灑,悠然的琴音若隱若現,杏黃色的古裝男人出現在視野開闊處,長發隨風飄舞。在那古老的銀杏樹下,幼小幼童枕着樹根恬靜安睡。
琴音慢慢散開,奏完一曲《安眠》的謝施看向落座自己身邊的櫻夜幻:“為什麼不讓我帶他回去,畢竟若論‘靈’性修復,源土大陸上的植被最不缺少,而金契合自然。”抬手挽起櫻夜幻的長發,顏色接近老人的黃白,手感不佳,能看出明顯的分叉,也只有夜晚獲得月華滋養時才能呈現出一頭優質秀髮。
謝施:看來這身體的壽命也該走向盡頭了。
順着力道傾斜的櫻夜幻說:“因為我還打算做點什麼,不急着恢復他的記憶,反正那些於他現在來說過於龐大的信息只會成為他的負擔,所以……正好你也可以多看看風景。”
黑色的空間在腦中一閃而過,沒了笑容的謝施收手,看向琴箱上的楓葉鏤刻。忽然抱琴起身的謝施快人快語:“今天狀況不佳,輔助治療就只能耽誤了,勞請您收尾。”
手撐着身體側坐的櫻夜幻轉頭,看向遠去的身影,打開手掌,出現一墨玉短笛,他吹奏,本該清越的笛音卻莫名添了幾分沉悶。
金皺起眉頭,眼皮微動。
謝施不由低笑:看來你不行呢……
隨後便傳出神聖空靈的簫音。
謝施:……差點忘了,禮樂他最擅長,那份莊重感也會淡化他個人的負面特質。
銀杏樹的枝葉更加濃密了。
金的意識沉浮在無邊無際的雲霧中。
彭格列城堡前庭,上百人組成的方陣在驕陽下暴晒,但他們依舊維持着挺拔身姿,哪怕是從早上七點等到現在也無抱怨。
方陣外的綠化帶,壓着草坪睡了一覺的貝爾王子起身,打了個哈氣,然後跳起身來腳步輕盈的前往飯堂,方陣人員目不斜視。
城堡內的reborn路過窗口,看到下方情況給櫻夜幻打電話:“被什麼事耽誤了嗎?”
“沒有,我現在還在學院,等最後一節課授完就可以出發,八點前一定到。”
“原來如此。”reborn彎唇,不再管下方的活躍分子,繼續確認城堡內的防守狀況。
底下的方陣還在誠心等待着。
晚上八點,櫻夜幻準時踏入彭格列大門,而等候他的福特列先生一行已經完全沒了早上的精氣神,強笑着迎接“CEDEF首領”。
“真是熱情。”櫻夜幻不走心的應付着,腰膝酸軟的福特列也不走心的寒暄着。
等到了城堡內部,巴吉爾在此恭候,順便說明了CEDEF業務忙碌的情況,福特列也在旁抱怨這段時間裏彭格列的風雨飄搖。
“所以說還是年輕氣盛啊,小言你還是要勸勸你哥哥,要不是他鬧出這麼大動靜,亨利也不會狗急跳牆的反叛,更不會發生這之後一系列的事。”笑而不語的櫻夜幻偶爾點頭。
等到了會議廳,明顯有些得意忘形的福特列搶先一步,還有些掩耳盜鈴的說了幾句,擋住櫻夜幻的步伐,渾然沒發現周圍驟降的氣溫,甚至還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櫻夜幻的肩膀。
咔吧——
什麼被折斷的聲音。
周圍陷入安靜。
福特列驚愕失聲,櫻夜幻的笑容不變,死屍般蒼白的冰冷手掌抬高福特列的胳膊,福特列彎折的小臂上部直接斷裂,熱血噴涌而出,給櫻夜幻沒有血色下半張臉增添艷色。
“a、a…啊啊——”
福特列踉蹌後退,一直撞上會議桌,丟掉斷手的櫻夜幻緩步逼近,之前若有若無的笑意明顯幾分,愛語般輕喃:“誰允許你碰我?”
瑟瑟發抖的福特列不住後仰,一雙被恐懼塞滿的眸子映照出惡鬼的身影:他上半張臉被面具遮掩,卻有着一頭明顯長於替身的銀髮,露出的下半張臉依稀能看到血管,當他的距離越來越近,更能看出他唇色的慘白……
櫻夜幻忽然轉向,見他往出口走的眾人連忙讓出道路,劫後餘生的福特列癱在地上,再也不去想掌控“沒有經驗的年輕人”的事,脫力后膀胱泄洪千里:“啊啊啊!我的手!”
福特列呼喊着醫療隊。
獄寺隼人:這就是您詢問身份的原因嗎?如果是十代目的話……
瓦里安,櫻夜幻剛一進來就被那濃郁的蒜味熏退兩步,瞅了眼沒什麼人的大廳,櫻夜幻順着味找到廚房,離老遠就能聽到斯庫瓦羅在大罵xanxus任性,心中苦笑的廚師只能一邊烹調蒜蓉牛排一邊準備正常病號餐的材料。
“原來不是驅魔儀式啊。”
“呃!”斯庫瓦羅停住動作,看着出現在這裏的高大男性,一抹複雜從眼中閃過。
點頭打過招呼,斯庫瓦羅矗立良久,直到腳步聲遠去才對廚師說道:“給混蛋BOSS聞聞味就好,一點發物都不準端上他的餐桌!”
廚師:“是。”
櫻夜幻來到xanxus房間。
一個激靈,xanxus抓住伸進被窩的手,再一睜眼就和俯身的櫻夜幻對上視線。
“怎麼,很不想見我?受傷了也不通知我?”
xanxus猛得一甩,被子和身上的男人都掀了出去:“冰死了!你不是擁有全知的瞳術,所有真相都會在你面前敞開嗎?”
後退幾步的櫻夜幻攬住迎面撲來的被子,沒了東西遮擋,xanxus纏繞繃帶的身體顯露在他面前:“都養的差不多了啊。”給他蓋好被子,“我去收尾,好好休息。”臨出門時又問,“那個孩子是個很討喜的人嗎?”
“……很麻煩。”
“這樣啊。”所以傾注了許多感情。
走出房間的櫻夜幻合上門,剎那間強烈的波動散溢,宛如直面鬼門關一樣,彭格列被恐怖的氣場籠罩。稍時,令人窒息的威壓消失,但怦怦亂跳的心臟告訴他們那不是錯覺。
身體僵硬一瞬的xanxus抬手,顫顫巍巍的抓住床頭柜上的獸王槍,壓榨自己少得可憐的體力發射子彈,然後胳膊脫力砸在床上:“你是想我死嗎!”中氣不足的暴吼如同虛張聲勢。
子彈劃破衣袖,櫻夜幻便脫了外套,向屋內道了句抱歉后,他戴上進屋時摘下的面具,前往綱吉所在的居室。他依舊昏迷,床邊是打點滴用的架子,這會兒架子上什麼都沒有。
櫻夜幻差人找來香爐,放置在窗檯撒入血晶粉末做熏香使用。淡淡的冷香有着清神明智的效果。停留片刻,他離開這裏。
換了一套衣服的櫻夜幻來到辦公室,包紮好傷口的福特列跪在辦公桌前,旁邊還站着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櫻夜幻來到桌后,老人緊跟着自我介紹,十分客氣,卻自信難掩。
熟悉過辦公環境,櫻夜幻向老人投去目光,老人也像圖窮匕見般直入正題:“恕老朽斗膽,您可否摘下面具以證自身?這也是為了今後的協作,畢竟如今的彭格列局勢……”
“好啊。”蒼白的手覆上寶藍色的面具,緩緩露出的面龐與昏睡的那位大人相差無幾,除了在眼角處有一塊十分明顯的猙獰瘢痕,“九年前的人工島事件應該都還記得吧?不只是救出賓客賺取大量聲望的瓦里安吸引人眼球,同時還有禍及親屬的事也引起莫大波瀾。”
“難道說……”
“沒錯,當初被綁架的就是我。”
有種不祥預感的老人在年輕人穩如泰山的氣場下逐漸慌亂:“等等……”
如沐春風般的輕語壓住了他的聲音:“電椅開啟的瞬間,電流闖入的我身體,肆意狂歡……”
“請您饒恕我!”意識到自己在挖掘掌權者的隱痛后,老頭毫不猶豫的跪地打斷。本就四肢着地的福特列身體壓的更低了。
“沒關係,把眼睛挖了就行。”溫柔的語氣給人一種會原諒他人一切的錯覺。
櫻夜幻淡淡重複:“挖了。”
reborn和巴吉爾來到辦公桌兩邊站定,他們在拱衛門外首領的權勢。驚恐憤懣的老人被拉走了,識相的福特列自己一瘸一拐的跟上。
巴吉爾:“大人,這樣真的好嗎?”
櫻夜幻:“既然他們覺得彭格列越發老邁,那我就給他們亮亮獠牙與利爪。畢竟我可不是綱吉那樣‘沒有丁點實力’。”綱吉會昏迷完全是一場想要將計就計結果真的中計的意外,主要還是和墨軒劍的磨合問題,墨軒劍能夠對靈魂產生效果,有着懵懂意志的墨軒理解錯了綱吉的需求,於是假昏迷就變真昏迷。櫻夜幻在發現后乾脆將錯就錯,先讓他養養傷再說。
轉眼,彭格列恢復穩定,里世界也隨之穩定下來,然後陷入更大的混亂中。
已經獲得足夠情報,並獲得一支衷心部下(缺眼老朽的勢力)的櫻夜幻展開清洗活動,宛如精密的儀器一般日夜不休的運轉着。
瓦里安總部——
xanxus正在喝葯。聽聞近日活躍在里世界進行大清洗的櫻夜幻忽然失蹤后說:“比起擔心他的下落還是為之後的動蕩做準備吧。”
“可是現在都在傳BOSS你和澤田綱吉都已經遇害,彭格列正在上演兄弟閱牆,所謂失蹤就是他陰謀敗露,在以身涉險設局瓮中捉鱉的澤田綱吉清醒后,於守護者的圍殺中敗退。”
xanxus滿頭問號。
“總之現在似乎有不少勢力聯合起來,正在等待機會,想要以此為突破口謀利。”
“一群痴心妄想的垃圾!”xanxus嗤笑,隨後沉聲道,“那傢伙一定醞釀著什麼,但倘若他牽扯到彭格列,我不介意提前送他進棺槨!”
“……他?他的壽命很短嗎?”
xanxus目光掃向斯庫瓦羅,眸中蘊含的暴戾幾乎能將現實的物體撕碎,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斯庫瓦羅的問題:“他還能留在這個世界,就是因為那具在這個世界誕生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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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估錯誤,還以為未完的故事能寫個幾十萬呢,現在看來三章就能搞定的樣子,之後再來個龍型童話就正式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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