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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斯庫瓦羅監護,乾脆住在黑曜的言默遲遲不肯回並盛。看在家光的面子上,考慮良多的斯庫瓦羅便陪着他鬧。
這天是假日,但卻還有學生。
言默搬了畫架在中庭寫生,畫的就是停在他畫架上的蝴蝶,斯庫瓦羅站在樹林中,無所事事的踢着腿。
日辻真人走來彎身說了些什麼,正給留級男補課同時隨意塗抹畫板的言默停下,看向白送的副手問:“確定嗎?”
日辻真人點頭:“沒錯,井三友善已經在準備跳級的事宜了,他的成績一向穩定,如果突擊的話還真有可能讓他成功。”
言默轉筆思索:“這麼迫不及待?他一個六年級,不過半年就可以直升,這點時間都等不及,還真以為自己有多抗壓,呵!”
“也許是言默大人給了他錯覺,讓他覺得自己也能做到這樣的成就。”日辻真人一臉崇拜的看着言默,無聊旁觀的留級男打個哈欠,咔吧一聲咬碎口中糖果。
“既然他想升,那就升吧。”言默又在畫上抹了顏料,然後對留級男說,“你家期待你升學已經很久了吧,那麼在萬聖節前,就給他們一份畢業證做禮物吧。我想井三學長,一定會驚喜在新的班級里見到你的。”
留級男發出笑聲,似乎已經想到了井三友善那副蠢樣,對於自己跳級考試毫不擔憂,有言默幫他複習若是還能失敗,留級男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那個,還有一件事……”日辻真人有些遲疑的說到,“現在大家都很害怕言默大人,傳聞您是可怕的人,需要做些什麼嗎?”
正在思考筆觸落點的言默瞥眼:“哈?用不着管他們,傳言罷了。”
“可是他們都說……”
“他們都說你把我打得癱在床上,”乖巧寫作業的留級男接話,“還說你媲美並盛的那個煞神,天天喜歡打人。”
言默打了個哈欠:“胡說什麼啊,我只是把你的弱點說了一通,然後營造氣氛把你嚇個半死而已,最後是你跪地求饒,整個過程里我可沒碰到你一絲一毫!”
“嗨——”留級男拉長音:不過那天也的確可怕的很,沒想到當初扶了一把的小子,轉眼就如羅剎一樣,在那個悶雷陣陣的雨天中,撐着一把傘的他字字珠璣,整個過程里動也沒動,我自己就先受不了的跪下了。
“那用做些什麼嗎?”日辻真人問。
“這個嗎?”言默露出惡略笑容,“那就繼續擴大這個傳言吧,只有將陰影深入人心,從中取樂的我才能愉悅,對於無法於我有作用的垃圾們,這就是他們僅剩的用處了~”
日辻真人點頭退下,言默繼續給留級男打基礎,務必讓井三的人生沒有改變,只有那隻蝴蝶飛到被忘記的畫板前看着那惟妙惟肖的蝴蝶畫像,蝶翼上的紋路在紅到發黑的曠野背景中就好像惡魔的眼睛一般微妙。
澤田一家都會畫畫,奈奈和家光更是因為畫展結緣,言默自然也繼承了這個天賦,因為風格壓抑用色深沉,下意識抵觸[生]的反面事物的言默便很少展露,倒是綱吉會時常擺弄,還跟家光一起搞出了那些同人本。
……
雙胞胎七歲生日這天,言默沒有回來,綱吉興緻缺缺的吹了蠟燭,卻沒有心情吃蛋糕,這是言默第一個單獨過的生日,他只是在關燈的宿舍里開了熒光棒,等到往年這天該睡覺的時間,才將熒光棒關掉。
次日推開門,入目是濃郁白霧。霧好像抓不着的情緒,輕飄卻有錯覺上的重量,但對於言默來說,卻是和往常一樣:六點了,有霧氣撲面,能見度很高,可我的眼前還是一片漆黑,是天還沒亮嗎?
言默一路慢跑到樹林,拿起一把重劍開始揮砍,坐在樹上的斯庫瓦羅睜眼下望,看見言默在認真訓練後繼續將自己隱藏。
霧在加重,言默卻不受影響,直到一聲乓啷劍砸到石頭上后,雙手被震得發麻的言默僵在那裏,好一會回神后,他才深吸一口氣看向頭頂,鎖定換了位置的斯庫瓦羅。
“……”
沒聽到聲音,只能遠程和瓦里安聯繫的斯庫瓦羅臭着臉看去,正好對上言默那雙放着許多話的眼神:“你想說什麼?”
言默低下頭,在自己紅了的掌心吹吹,然後一晃三搖的拔.出卡在石頭裏的劍,舉起后一個重砍將大石劈碎:看來我對氣場的反應更迅速了,斯庫瓦羅是真的換了位置。
“哼?”斯庫瓦羅跳下樹,看了眼石頭對言默點頭,“劍給我看看?”檢查后,他又對言默說,“還行,用這麼久就添了一道縫。”
言默等了一會問:“不用繼續嗎,下個階段的訓練是什麼?”綱吉真的還在嗎,他真的不是消失嗎?我聽到的聲音是幻聽吧?他是不是只存在於我的幻想中……
言默有許多話想問,最後又全都咽下:應該是我的問題吧。
斯庫瓦羅沒有回答,將劍放到言默手上就離開了,他得問問Xanxus的打算,因為他們已經留在日本很久了。
Xanxus正在恭彌家,風雲入駐並盛的事他也是聽說的,畢竟這裏因為家光的關係,早就成了彭格列的自留地。
除了風家主,伊督是風雲兩家的暗影,英是兩家的通訊員兼雲家情報員。Xanxus天天的樂趣,就是從兩人口中撬出雲家的狀況,畢竟四年前雲家發生的逼宮奪權還是很引人注目的,尤其是在主角還是上一任私奔放棄繼承權的雲博的庶子時。
這就很讓Xanxus關注了,因為他心裏也存了這個想法,所以當初被參加輔助圍剿雲淺的任務時,暢快打了一場的Xanxus就任由惡魔帶着雲淺逃了,因為他自己也受傷很重的緣故,那些誇大惡魔能力的人也沒懷疑。
所以如今被困在並盛,無事可做的Xanxus就將追尋過去這件事當做樂子,如今看來,雲家早就落入雲淺之手,而那雲老家主雖然還有實權,不過也是雲淺施捨,只有早就瘋了的他還渾然不覺的繼續發號施令。
Xanxus不感興趣了,推測出這些的他雖然還會去恭彌家,卻是再也沒有打探什麼,只是把這裏當做休息的地方發獃。澤田家沒有他的位置,綱吉怕他,而言默待在黑曜,幾乎被九代放逐的Xanxus心有倦怠,就這麼的成了恭彌家的無聲常客。
……
又是那個夢。
一片漆黑中,言默垂下頭,不久后一雙臂膀將他攬住,讓他貼在冰冷的懷抱中,接着冰涼帶着滾熱的情緒湧入,讓他開始思念起綱吉的存在,可是他的眼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綱吉的存在,唯有幻聽悠揚。
醒過來的言默靠着牆,抬手給眼睛做眼保健操。明明是規律作息早睡早起,他卻是生出了濃重黑眼圈。
樓底下,歡聲笑語回蕩,這是假期結束學生回歸的校園。
留在學校的幾個月,言默時常會做夢,夢境是純黑的,還有人不停耳語,但像昨晚被人抱住的夢卻沒有,而且言默可以肯定那不會是讓他產生黑眼圈的罪魁禍首。
蝴蝶翩翩出現,照鏡子的言默移開手,看向只有在他沒做純黑夢時,第二天必定出現的冰藍蝴蝶:“你會知道嗎,總是出現在我夢裏的東西是什麼?昨天晚上雖然做夢,但卻是難得的好夢。”
蝴蝶沒有回話,當然也不會回話,它只是轉了方向將言默帶到食堂,然後在飛入門的瞬間分解成光屑。言默無動於衷的吃完早餐離開,然後撥通了reborn的聯繫電話,正是當初那張名片上的,雖然迪諾將名片拿回,但言默卻是記住了。
正在看迪諾生死掙扎的reborn掃過電話,接通聽到言默的聲音時唇角上揚:“請問需要什麼,殺手reborn竭誠為你服務。”
“……”聽到慘叫聲的言默停頓,猶豫片刻后緩慢道,“我想問個問題。”
“情報服務請語音念[一]。”
“一。”
reborn的笑容擴大,底下和熊搏鬥卻把自己打殘的迪諾苦苦掙扎。
“請說。”
“我想問——人真的會突然消失嗎?”
“若是真的是突然消失,你就不會還有這個疑惑了,那麼那個人的消失必定會有線索,只是你現在還沒發現而已。”
“……是這樣嗎?我沒有問題了。”
言默掛斷電話,臉頰蒼白沒有血色,順手轉了情報費后,站在太陽底下的言默又看到了癍狀的黑色,此時不過初冬,他卻產生了中暑的癥狀:“又來了,黑暗。”
……
假期很快過去,升到新班級的井三卻沒有任何輕鬆,看着班級里的那個大塊頭,手腳發涼的他不住顫抖,幾乎破聲到:“你為什麼會在這!”
“啊?”留級男睡眼惺忪的看去,瞅到井三友善後嗤笑,“老子在哪關你屁事,倒是你這小子怎麼跑到初中部了?”
下課後,留級男去往空手道部,井三猶豫過後跟了上去,然後看到了讓他避之不及的言默,以及言默的跟班日辻真人。
“難不成……他們也跳級了!”
聽到聲音,正和一群大姐姐聊的開心的言默看去,笑眯眯的招手道:“姐姐,我要找的就是他,那我們就先走了哦~”
“要常來玩哦/請快回去~”女生歡迎,男生卻如送瘟神一般送走三人。
離開空手道部,言默對井三說:“很抱歉不請自來,因為中午大家有個聚會,我想要大家一起,所以就擅自來找你們兩個了,這會想起來我還沒有問井三學長你要不要參加呢,如果耽誤你的事我在此道歉。”
留級男骨頭捏的咔吧響,渾身發冷的井三驚恐的看着言默,忙說:“我有時間!你什麼也沒耽誤,我很感謝你親自跑一趟,中午的集會我一定會去的!”
預備鈴響,言默點頭,留級男讓開道路,井三出溜一下就逃跑了。
“跑的真快,”言默感嘆,“不愧是比我大了幾年的存在,體力真好啊。”
威脅助陣的留級男說:“我還很稀罕你的頭腦呢,這樣我早就升學了。”
言默狐疑的看他,然後伸個懶腰道:“中午把井三拉到倉庫,我可不希望主角缺席,將陰影深植於心,視我為心中恐懼,這就是我對冒犯者的處罰!”
留級男鬆了一口氣:“幸好我不是,不過這樣看着我心裏也止不住發顫,也難怪你打敗我後會有那樣的傳言流出。”
“你該上課了。”
“遲個幾分鐘而已。”
留級男不在意地說著,只是看到言默朝教學樓走,他也往自己的教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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