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
250、唐瑛
弘農王府。
劉辯收到左慈進城的消息,命人去請,自己回屋收拾一番,路過世子的屋子卻見房門大開,靜置在正中的木箱被打開。
“什麼人,膽敢妄動孤的東西!”劉辯又驚又怒,大步往裏走去,就見唐瑛被他一聲怒斥嚇的懷中的東西滾落在地。
一隻被淚水浸濕的五彩布老虎。唐瑛顧不得請罪,手忙腳亂的將布老虎撿起來,努力擦拭沾上的塵土,眼淚像決堤的河水一樣湧出來。
“你……”責怪的話說不出口,化作一聲嘆息。
“妾身聽管事說殿下為世子帶了玩具,便想尋一件陪着他,黃泉之下不那麼寂寞……”說著,唐瑛終於控制下情緒,擦乾淚水,將布老虎放置世子的床上,然後雙膝跪地,鄭重拜道,“殿下遠在幽州,卻時時心繫世子,還未他準備了這麼多,妾身替世子謝過殿下。”
劉辯心中難受,不願說話,只是將她扶起。
“可惜世子福薄……”唐瑛聲音中帶着哽咽,“當初殿下被李儒喂下鴆毒,都可化險為夷,世子卻沒有那運道。”
“李儒,李儒!”劉辯咬牙道,“府中到處是他的人,為什麼還會出這樣的事?!”
為什麼他父子二人都逃不掉被毒殺的命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別說這座府邸,整個并州,都是呂菁的人。”唐瑛低着頭,失去孩子的她心中悲苦,但理智仍在,握住劉辯的手,“為長遠計,請殿下息怒。”
感覺手上有異,劉辯低頭一看,唐瑛手上有幾個血泡,“這是怎麼了?”
唐瑛手一下縮了回去,臉上不太自然,“提水的時候不小心磨的,沒什麼大礙。”
“丫鬟呢?”
劉辯記得,唐瑛雖然被幽禁在別院,但有一個丫鬟隨侍左右,照顧她起居。
“晉陽縣令帶去問話,人一直沒回來。”
世子死後,唐瑛作為生母,也是名義上的弘農王妃,向蔡邕提出守在世子靈前的請求,蔡邕自然同意,但也僅此而已。而她的住處,仍是那座偏僻的別院。
劉辯沉默一陣,“回來住。”
唐瑛臉上一喜,隨即搖頭,“妾身謝過殿下,但沒必要為此事與呂菁鬧僵。”
劉辯一字一頓,“你是孤的王妃,我看誰敢說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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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府。
“夫人,弘農王請左仙師入府相見。”
“嗯。”蔡琰放下筆,對管事吩咐道,“命護衛貼身相隨,保護好仙師。”
“是。”
管事正要離開,一旁的滿寵道,“夫人可曾想起在哪裏見過那人?”
蔡琰搖頭。
滿寵忽然對管事道,“張管事可曾見過?”
管事看了蔡琰一眼,得了許可,往書桌上看去,是一張頭戴斗笠的青年人頭像。先是搖頭,又猶豫了起來,“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又不確定。”
滿寵眼神一亮,對蔡琰道,“我叫人臨摹幾份,到時候勞煩張管事慢慢想。”
管事離開,滿寵見蔡琰出神,“夫人,怎麼了?”
“你剛才派了多少個人找他?”
“十人。”
蔡琰皺眉,從她見到那斗笠青年,再到下車尋人,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怎麼會找不到?
將疑問說出口,滿寵笑道,“所以我才說,夫人沒看錯。這畫像,還要請蔡中郎、李大人他們都看看,能否辨認。等了這麼久,或許很快就有線索。”
蔡琰卻開心不起來,“會不會太巧了?萬一那個人可能只是碰巧見過,與世子案無關。”
“也可能是您和弘農王回城后,他們加緊動作,露出馬腳。”滿寵看出蔡琰內心的緊張和不安,“夫人放心,調查情況我會隨時告知蔡中郎,並傳訊給州牧大人,告辭。”
菁兒嗎?也不知渤海郡的戰事如何了?幽州的事情更是紛繁複雜,她不能分憂就罷了,還要拿晉陽的事情令菁兒擔心嗎?
“滿大人,”蔡琰叫住拿着畫像準備離開的滿寵,“他們,究竟是哪些人?”
“還缺失不少證據,沒有定論。”
類似的話滿寵說過,但蔡琰再次聽到,並不滿意,“那就勞煩將目前搜集到的證據,一一說與我知曉。”
蔡琰手指向上座,“請。”
滿寵依言入座,“我以為夫人會想聽到確切的消息。”
“不知為何,今日街道所見之人,令我心中不安。而且父親風寒尚未痊癒,我當替他分憂才是。”
“一些事情,想必夫人也知道了,我有幾個疑慮,請夫人幫我參詳一二。”
“滿大人請講。”
“第一,關於乳娘之死,應當是從背後將其勒死,再將其掛於樑上。我觀察弘農王妃的丫鬟幾日,發現她十分瘦弱,並沒有這個力量,王妃亦沒有那個能力,除非她主僕二人合力。”
蔡琰沒料到,滿寵將懷疑對象,放到唐瑛身上,“她……她可是世子的生母!”
“我沒有說她們毒害世子,”滿寵強調,“我說的是乳娘之死。當然,也不一定是她們所為。只是那丫鬟明顯有事沒說出來,可惜嘴硬的很,用刑也沒招。”
蔡琰沒想到滿寵對唐瑛的丫鬟用刑,不好評價,“除了她二人,還有可能是誰殺了乳娘?”
“這就到了第二個問題:世子之死。殺乳娘和世子的,是否同一個人?會不會是王妃?”
蔡琰沒想到,會再次扯到唐瑛身上,心情有些沉重,“為什麼?”
“因為她從世子之死中受益。”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印象中的唐姐姐,不會。
這句話,蔡琰放在心裏,沒有說出來。她不能干擾滿寵的判斷。
“除了王妃,還可能是誰?”
“可能是外部派來的殺手,也可能是王府內的叛徒,我更傾向於後者。”
蔡琰曾經很反感呂菁建立所謂的“錦衣衛”,在弘農王府佈置許多眼線。現在看來,做的還不夠。
“第三,有哪些外部勢力參與到此事當中?唐家參與上次反叛,折損了不少人手,王妃更是被幽禁,但唐家勢力遠在會稽,沒有傷到根基,此番很可能介入。”滿寵目如獵鷹,“而一旦證實他們介入,就證明王妃早就知情。”
“第四,關於徐聞到乳娘家的事,其實仍存疑。那王木,”滿寵一頓,解釋道,“就是乳娘的丈夫,那日恰好出城,並未看見徐聞,反而是鄰里有人遠遠瞧見他拎着東西進了王家,但未正面碰上,更沒有說話。當然,最關鍵的是,徐聞如果這麼做?目的是什麼?如果不是徐聞做的,陷害他的人,想要達到什麼目的?為什麼偏偏是徐聞?”
滿寵自顧將心中疑問一一說出,回過神,發現蔡琰已經被一系列的問題打懵了。
“此案涉及甚廣,夫人不要着急,待找到線索,就會逐一破解。”滿寵寬慰一句,告辭離去。
這次蔡琰沒有再留,呆坐一會兒,就聽管事來報:劉辯命人將唐瑛的東西從別院搬回原處。
相當於直接破壞呂菁的幽禁令。蔡琰收了收心神,在白紙的正中寫下二字:
唐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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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論文啊~~導師開始催了,可我才寫了個開頭,十分之一都沒有,要我老命啊~~~
下章更新時間,等周六吧,大家見諒~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