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變

屍變

兩人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幾步,此時,南源不禁凝神望了望那皇上的臉龐,沉聲開口道,

“看起來沒什麼動靜,這是睡著了?”

鄒景澄皺眉:“哪有人這樣睡的?我看,這倒像是中邪了!”

在剛開始的震驚過後,兩人再次上前,查看那皇帝的狀況。

皇帝倒並不是大學生模樣,看上去大概五六十歲,臉上有着明顯的皺紋,應該並不是考生。

畢竟都不是古代人,君臣觀念淡薄,兩人都沒有什麼忌諱,在確定這皇帝沒什麼危害后,南源當下便伸出手,徑直在那皇帝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這皇帝身子好冰,沒有一點溫度。”

鄒景澄伸手探了探鼻息,后又在脈搏處搭了下脈,隨後掰過皇帝的臉龐,凝神看了看面容,又拿起皇帝的手,仔細翻看了下,沉聲開口道,

“這皇帝已是死了大半個月了。”

“死了?還死這麼久?”南源瞬間睜大眼睛,很是駭然,隨後他再次看了看那皇帝,一臉狐疑道,

“你這是怎麼看出來死了這麼久的?我覺得和活人沒什麼差異啊。”

“看屍斑。”

鄒景澄拿起了那皇帝的手,指給他一塊斑點,

“這種顏色和大小的斑點,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至少要經歷大半個月。”

聽着這專業術語,南源才猛然想起,眼前這傢伙是學醫的。

不過,他不是才大一?看這水平,似乎已能和專業人士一較高下了。

但南源仍是覺得奇怪:“倘若這皇帝真的死了這麼久,這皮肉早就乾癟了,哪能還像這樣栩栩如生,看起來和活人沒什麼兩樣?”

鄒景澄:“也許是作了防腐處理。”

南源奇道:“古代也能防腐?”

鄒景澄點了點頭:“古人的防腐水平做的並不比現代差,不是一直有新聞報道說,挖出一具千百年前的屍體,卻就像剛死的那般,皮膚還有光澤、彈性嗎?”

南源點了點頭,隨後再次望向那皇帝,沉聲道,

“可是,皇帝死就死了,為什麼還要把他搞成這副模樣,鎖在門裏?”

鄒景澄:“這也許就是柳公公和太子爺演那出苦肉計的關鍵。”

說著,他望向南源道:“我們在屋裏翻一翻,找找還有什麼其他線索吧?”

南源點了點頭,兩人當即就在皇帝的寢宮裏翻找了起來。

然而,皇帝的寢宮顯然早已被人作了處理,柜子、床頭、鏡台、盆架等能放置物品的地方都是空無一物,整個寢宮就如同樣板房一般,絲毫沒有人氣。

南源:“恐怕早被人搜尋過了,東西也全都搬走了。”

鄒景澄點了點頭,眉頭再次緊蹙,

“看起來,這裏應該是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說著,他望向了屋子後面,

“我們去後院看看。”

南源點了點頭,兩人相繼走出了屋子,在寢宮後面的院子裏摸索了起來。

此時此刻,南源似乎看到,樹邊有一塊發著亮光的物品。

正當他要走過去查看之際,突然,他感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

也許是習武之人特性,南源瞬間反身一個迴旋踢,徑直踢向了那人的身子。

那身影瞬間被他踢倒在地,發出一陣空響。

南源活動了下筋骨,想要看看這身影是誰時,霎時間卻是震驚住了。

只見來抓他的人,正是剛才坐在寢宮正中央的皇帝,而此時,被南源這一踢,那皇帝的頭卻是瞬間踢落下來,滴溜溜地向前滾去,滾落在了鄒景澄的跟前。

然而,禍不單行,眼前這一幕夠瘮人的了,南源耳畔的那女聲,不知為何在此時痛哭了起來,哭聲比先前大了許多。

這視覺和聽覺的雙重衝擊,讓南源感覺一時之間無比酸爽,只能努力讓自己凝住心神,穩住心緒,不被那女人情緒所影響。

不一會兒,那女人似乎漸漸平復下來,哭聲再次恢復成了先前那低低的哭聲,直至停止。

然而,耳邊的衝擊結束了,但眼前的衝擊卻是更甚。

他發現,鄒景澄竟然直接拿起皇帝的人頭翻看了起來。

他不禁走到鄒景澄的身畔,微微蹙起眉頭道,心有餘悸道,

“我只是輕輕踢了他一下,沒想到這皇帝這麼不經踢,踢一下就把頭給踢飛了。”

鄒景澄瞥了他一眼,語氣間聽起來竟是有了一分笑意,

“你確定是……輕輕?”

南源不禁有些心虛,

“或許,使了三成力道?”

說著,他不禁開口吐槽道,

“所以,你要拿着這皇帝的頭拿到什麼時候啊?”

趕緊給這皇帝裝裝好啊,慢點發現是他踢的,估計就要株連九族了啊!

然而,鄒景澄卻是將那皇帝的頭翻了個面,拿到南源跟前,開口道,

“你看看。”

南源:“……”一個頭有什麼好看的?

然而,當他順着鄒景澄手指的方向望去后,不禁睜大眼睛,臉色瞬間發白,

“這……”

只見那皇帝的頭下方沒有絲毫血肉,卻是一條條黑漆漆的蟲子,看的南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南源:“那個……能不能拿遠點?我對這些蠕動的物體不是很感冒。”

鄒景澄恍然大悟了一聲道:“哦,原來校霸怕蟲子啊。”

南源:“……”請問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鄒景澄再次望了下這蟲子,開口道,

“這蟲子看起來很奇怪,我以前從未見過,不過我想,這皇帝能防腐,估計和這蟲子有着什麼聯繫。”

說著,他將頭放在了一旁,徑直朝着皇帝那倒下的身子走去。

“來,幫忙把這皇帝的衣服都脫了。”

南源嘴角在抽搐:“脫……皇帝衣服?”

鄒景澄點了點頭道,

“這皇帝衣服穿得太厚實,所以我剛才也沒留意到他身首原是分離的,現在看這個頭的切口如此平整,顯然就是人為的,我懷疑他整個人或許都是拼接的。”

聽到鄒景澄這麼說,南源不禁吁了一口氣,倘若這皇帝的頭並不是自己給撞飛,而是早就分離的,倒是能讓他安心許多。

當即,兩人就將皇帝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然而,在脫下的那一刻,兩人不禁相繼對望了一眼,神情凝重。

只見皇帝的雙手、雙腳都有一個明顯的橫切面,很明顯,剛才皇帝身首分離並不是南源的傑作,而是原本就是如此。

南源:“這皇帝也真是夠慘的,哪個人這麼噁心啊,直接把皇帝大卸八塊還拼接起來?”

鄒景澄凝神開口道:“這也許是一種巫術。”

此時此刻,只聽鄒景澄的手環震了一下,他拿出手環,看了一眼,開口道,

“得分了,這是重大線索。”

南源睜大眼睛,拿出自己的手環也望了一眼。

毫無聲音,那分數依舊是1的字樣。

他不禁忿忿不平道,“這不對啊,明明是我們兩個一同發現的,為什麼就你得分,我沒得分?”

鄒景澄搖了搖頭,

“不知道,也許是我話中的某個詞觸及到了得分點吧?”

南源不禁睜大眼睛,回想着剛才鄒景澄說的那句話,趕緊自己也重複了一遍,

“這也許是一種巫術。”

然而,此時,手環卻是沒有如願響起得分的震動聲,反而是一陣警鈴大作,隨後,他的耳畔響起了冰冷的電子音:

【檢測到44444號考生抄襲他人答案,判處作弊,現警告一次,扣除1分。】

南源:“!!!!!”我靠!!這特么還算作弊??

他感覺拿出自己的手環,看到後面的那個數字,果然無情地變成了0。

自己昨天拼死拼活以一敵百打來的一分,就自己被自己作死給作沒了?

南源頓時心如死灰。

鄒景澄還在一旁落井下石:“哦,重複他人說過的關鍵詞會判處作弊,不過幸好你有分可扣,倘若變成負分,就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了。”

南源生無可戀地瞥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早點說?”

鄒景澄:“你嘴太快,我一時沒攔住。”

南源:“……”這是理由?那早幹嘛去了?

鄒景澄:“大不了以後遇到什麼關鍵詞我讓你說。”

南源:“……”這都能預測到,那還叫什麼關鍵詞!

不過,埋怨歸埋怨,考試還是要進行下去。

鄒景澄再次仔細思考了一下剛才自己無意間說的話,開口道,

“我那句話的關鍵詞,應該是巫術,也就是說,皇帝變成了這副模樣,是一種巫術。”

南源點了點頭:“只是,為什麼要對皇帝實施這樣的巫術?”

鄒景澄想了想,開口道:“也許是他身後的人要在皇帝的身上按幾根牽線,在背後拿跟木條,他要幹什麼皇帝就幫他幹什麼那樣……”

南源不由蹙緊眉頭,想着這學霸的表述能力也太差了吧,

“你是說有人想要把皇帝當傀儡,背後操控?”

突然,他的手環也震動了一下。

拿起手環一看,他失去的一分突然間失而復得了。

分數詳細信息一覽寫着:【獲取重大線索+1分】

南源不禁很是驚喜,看起來,“傀儡”這也是關鍵詞!

所以,這學霸剛才是故意誘導他說出這句話?

南源不禁將信將疑地望了鄒景澄一眼,卻見鄒景澄低着頭,再次研究着皇帝的屍體。

只是湊巧吧?這學霸應該不會這麼好心……

不過,如果皇帝真的是傀儡,那先前他去襲擊鄒景澄,會不會也是背後有人操控?

正想着,此時此刻,卻聽到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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