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2
大致談妥后,李頤澤的發小就去調動人員了,僅用了十分鐘,就回電話過來,說叫了2個人今晚就過來先練個配合度。
當晚暢快淋漓地練完球,已經很晚了,校外的公交末班車沒趕上,李頤澤送他們去校門口搭車的時候,袁宇還一直樂癲癲的:“終於捨得讓我用你們的球場了?我還以為你戒球了呢?這次又是什麼東西激活了你的籃球夢?”
李頤澤:“一本你看不懂的畫集。”
“好好學你的金融吧,還老是抱着畫本誤事兒。”
“陶冶情操,你懂不了。”
“陶冶什麼情操?繼續談戀愛呀~”袁宇懶得扯這個話題:“誒~以後我就常來了啊?我那破學校的破籃球場,打球真是半點意思都沒有,還是你們這兒寬闊,環境也好!”袁宇對着天空大吸一口空氣,舒服死了:“唉呀~真想老死在這裏,早知道我當初也加把勁兒考你們學校了。”
李頤澤無動於衷:“這話你自己能信就好了,我只信佛。”
袁宇實在是太久沒跟李頤澤一塊兒打球了,一想到這種過癮只是一瞬間,不能長久下去,便渾身不痛快!他走着走着趁李頤澤沒有防備,忽然一跳,用胳膊大力地勒住李頤澤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信佛才抱佛腳啊!”
李頤澤被勒得險些喘不上氣,反勒着對方的脖子,還順勢朝他的腹部招呼了一肘:“鬆手!”
“我真是恨不得能勒死你!你看看你才多久沒練球,退步多少檔了?”
這個點校門口進進出出的學生倒是不少,女生們遠遠瞧見他們倆就走不動路了。
兩人收斂了點形象,過了天橋,袁宇才想起一個事:“哦,差點忘了,我明天帶個徒弟過來看比賽學習一下,她打球特有天賦,明天介紹你們認識。”
“嗯。”這人李頤澤聽他說過一兩次。
隔日天一亮,袁宇就帶着自己的高徒和另外兩個球友,擠公交來到這所他十分熱愛的本科院校,在約定好的操場上興緻勃勃地轉悠着,跟高徒感嘆自己當年的鴻鵠之志,講渴了才留意起時間,給李頤澤發QQ:“我們到了,你們起床了沒啊?”
大約五分鐘后,李頤澤回復他:“弟弟,哥有點不妙。”
身邊的高徒欣賞完比自己學校還要高級好幾個檔次的籃球場,便轉過頭來不動聲色地垂涎自家師父的美色。這樣的場景配這樣一位陽光帥氣的小師父,簡直是人生一大美事兒。
緊接着,陽光帥氣的小師父眉頭一蹙,笑容僵在了嘴邊。
袁宇敲着字問李頤澤:“你什麼意思?”
“食物中毒了。”
“……”袁宇眉毛都豎起來了:“我□□大爺!”
屏幕彷彿無法傳達他的怒意,下一秒他就在自己的高徒面前撕破形象打了電話過去轟炸。
“姓李的!你別跟我說今天球賽不打了!老子是不是告訴過你如果臨時有變要先通知我?”
一同前來打球的兩個校友一聽,眼睛都聚焦在了袁宇身上。
高徒也是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被吼得一怔,腦門冒出無數個問號與感嘆號。
李頤澤有氣無力的聲音幽幽傳出聽筒:“親你聽我解釋,昨晚吃了燒烤,半夜裏毒性發作,差點就去了。我現在在宿舍蹲坑,你要不要來看看我,我想最後交代幾句……”
“交代什麼!卧槽?你想交代什麼?你一頓不吃會死嗎?吃什麼不好你偏偏去吃有毒的燒烤!那現在你想怎麼樣?死者為大是嗎?”
高徒在短短的幾句話里已經聽懂了他的談話內容,然而就在昨天晚上,這位師父還信誓旦旦地跟她吹牛逼,說保證今天讓她見識到什麼叫高手雲集的籃球賽。
如今怕是要黃了,不會要取消球賽吧?
她倒是看得開,想着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席地坐在了草坪上,繼續緘默地仰頭望着這個不太靠譜的師父,眼裏又似乎帶了點淺淺的縱容笑意。
袁宇叉着腰,氣得不輕:“我懷疑你壓根就沒中毒,是不是臨時反悔,想卷包袱去外頭寫生?”
“我是不是得把手機丟進馬桶里請你吃屎你才信?你腦子被垃圾分類了吧?我需要詛咒自己跟你開這種玩笑嗎?”
袁宇猶豫了,他因煩躁而抿緊的唇剛一張,粗話都沒爆出口,就聽見大老遠的有人喊了他的名字,聞聲一看,來者正是耀哥。
此時不到9點,一般人不會在這個時候跑來操場打球,之前約定的球賽時間是10點,一切都還有轉機。
袁宇掛了電話,先跟跑過來的耀哥打了聲招呼。
和袁宇一同前來的哥們立馬追問:“耀哥,什麼情況啊現在?”
耀哥跑到他們跟前一臉着急地切入正題:“楊河跟頤澤昨晚吃了不幹凈的東西,全拉虛脫了,指望不上,他們宿舍的大磊昨晚沒回學校,手機關機找不着人,也來不了,一群鴿子戶!關鍵時候全都趕一塊兒!”
袁宇聽完耀哥的話才不得已信了這扯淡的突發事件。
所謂的高徒見來了人,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打算打聲招呼,耀哥這才發現旁邊這個人和袁宇他們是一起的。
她人長得瘦,往地上一蹲一坐占不了多大面積,冷不丁地忽然站起來,175的身高就不容忽視了。耀哥眼獃獃地看着身旁忽然竄出來的人筍,心裏頭就是一句:這女的好高啊!
“你是……”
“我叫習婉君。”她聲音天生清冷,從面相來看似乎還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袁宇才想起她,介紹道:“噢她是我校友,會點籃球,但是沒打過比賽,現在缺人是嗎?人員如果還沒定,我覺得她可以當個候補。”
習婉君聞言,微塌的眼皮忽地一抬,一雙漂亮的眸子隱約閃過明亮的期許,倒是看得耀哥心頭莫名一怦:“你會……打籃球?”
聽說這些都是高手,高手面前還是謙虛一下吧,於是習婉君說:“剛學。”
“那不行,再找找!”耀哥一着急就顧不上語氣是否禮貌。他們學校也有不少女生打籃球,但體能和球技跟男生壓根比不到一起,更不用提眼前這位個子高高卻瘦得有些營養不良的女生。
習婉君眼皮又稍稍一塌,恢復了她日常的冷臉,好像世間再無一物能調動她的興趣,她平靜地看向袁宇,一臉隨意,聽從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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