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門鎖很普通,蕭千源隨手撿了一根鐵絲就挑開了鎖扣,偷偷潛了進去。房間內一覽無遺,唐久襄手裏握着魚食,百無聊賴的逗魚解悶。
蕭千源會心一笑,心口一直堵着的那口氣終於是舒緩了。他刻意放輕腳步,偷偷摸摸潛到唐久襄身後,曖昧的在她耳邊呢喃道:“你在想我嗎?”
“誰?”唐久襄驚愕的回過頭,揚起手裏的魚食,下意識的朝着聲音的來處奮力扔去。
蕭千源伸手敏捷將唐久襄攬入懷中,另一隻手遮住了唐久襄的嘴,以防她驚嚇過度,控制不好音量招來麻煩。
蕭千源溫熱的胸膛緊貼着唐久襄纖細的背脊,加之周圍靜謐的環境,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唐久襄加速紊亂的心跳。
他輕薄的唇瓣就懸在唐久襄耳邊,一張一合之間,溫熱的氣體的打在唐久襄耳後,絲絲縷縷的癢勾得她全身發酥。
蕭千源硬朗的五官此時都不在冰冷刻板,細長的眉眼頭尾處處含笑藏情,他壓着嗓音,氣息震動發聲曖昧的不行,道:“你心裏在向我求救,我感受到了。”
唐久襄處於警備狀態的身體瞬間放鬆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的嬌羞和柔軟,她點了點了頭,示意蕭千源放開自己。
蕭千源撤開了粗粒的手掌,唐久襄迫不及待的幡然轉身,圓溜溜的眼睛興奮的望着蕭千源,眼底閃着歡喜的光芒,又驚又喜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蕭千源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張揚十足的笑,野性,不羈,硬朗的線條卻有一種邪魅妖冶的性感。他赤裸裸的與唐久襄目光相撞相纏繞,神情又撩撥道:“我都說了,你心裏在向我求救,我感受到了。”
唐久襄嬌羞得紅的臉頰,沉沉的低下了頭,嘴上不承認,急着反駁:“才不是呢,我根本就沒有...”
“噓。”蕭千源打斷了唐久襄,低聲囑咐道:“這裏危險,我們先出去要緊。”
蕭千源按照之前進來的路線,帶着唐久襄一路避開了巡查的安保和來往的科員。
就在離勝利近在咫尺的時候,突然四處都傳來刺耳的長鳴警報聲。看來是傑森回到房間卻沒看見唐久襄的人影,這才想起來要抓人。
“跑!”蕭千源竭力大喊一聲,再也顧不得監控和目擊,拉起唐久襄瘋了似的沿着從倉庫延伸進來的唯一一條路逃跑。
唐久襄邊跑邊不住的回頭張望,越來越近的追兵嚇得她嗆了一口氣,上氣不接下氣的沖蕭千源喊:“後面好多人啊,我們怕是跑不過也打不過了。”
蕭千源緊緊的攥着唐久襄的手怕她落下,目光堅定的望着越來越近的倉庫出口,縱使氣喘吁吁還不忘寬慰唐久襄道:“不用怕,人手馬上就來,我們只要跑出這個倉庫,就肯定安全。”
唐久襄眉頭緊蹙,嘴角咧着拼力的呼吸,跑了沒幾步腳步明顯的踉蹌起來。
唐久襄五官痛苦的蜷縮着,似乎要縮在一起似的。“我腿抽筋了...跑不了了,你快走,一會兒再回來救我。”
蕭千源沒有片刻猶豫,堅定的一口回絕道:“不行。”
這種時候,他寧可以一敵百在不可能中創造可能,也不願意苟且保全自身,做一個懦夫。
蕭千源立即停下來,不由分說的將唐久襄扛在了肩頭,重擔著兩個人的重量繼續向前跑,自然速度明顯減慢了不少。
唐久襄伏在蕭千源箭頭,更能清晰的感受到後面追兵漸漸逼近的緊迫感。她不願意成為蕭千源的負擔,幾次掙扎着想要跳下來。
“你放我下來吧,他們追上來了,你扛着我跑不快的。”
蕭千源一心望着遠方,除了勻稱的呼吸,心無旁篤,缺乏水份滋潤的聲帶廝磨着震動,發出沙啞的聲音,他問道。“我們的距離還有多遠?”
唐久襄猛地回頭張望,又找了找可走的路線,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道:“就差‘...一個...一個拐角。”
蕭千源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橫了心,一個急剎,站了下來。
他把唐久襄放在地上,雙手握着她的肩膀,彎着腰,眼神誠摯又擔心的盯着唐久襄祝福道:“你繼續往前走,能有多快就有多快,不要給我添麻煩,快點的。”
說完,蕭千源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轉身,朝着後面追過來的四五個人迎了上去。
唐久襄雖然不放心,但留下確實是幫不上什麼,於是極力忍着抽筋的疼痛,朝着倉庫外面跑去。
蕭千源向來做事慢條斯理沉穩從容,全然一副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書生氣。但動起手來,卻是身手矯健招招到位,就算同時面對四五個人的群攻,也穩穩的應付着,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的目的性很明確,挫傷了追兵的戰鬥力之後,不盲目戀戰,趕緊追上了已經跑了一段距離的唐久襄,兩個人齊頭並進,成功的逃出了倉庫,驅車逃離。
確保已經開到了安全地帶之後,唐久襄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的靠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臉上掛着俏皮的笑容,喃喃的說道:“我小時候想當警察,我媽說當警察多危險啊,真的是沒想到,當廚子也這麼危險。”
頓了頓,唐久襄懶洋洋的轉過頭,平靜但真摯的望着蕭千源,輕聲說道:“謝謝你來救我。”
蕭千源頗有深意的搖了搖頭,道:“其實你應該感謝你自己才對,這次你能成功脫身,主要是憑藉你自己的能力。”
唐久襄很意外,不明所以盯着蕭千源,質疑道:“難道你是說我最後跑得足夠快嗎?”
蕭千源故作玄虛,一本正經的說道:“主要是你能做出正確判斷,選擇了在心裏默默的向我求救,所以我感受到了。”
唐久襄認認真真的聽完,才發現自己被耍了,嬌羞的推了一下蕭千源。
這時,蕭千源的人馬也趕了過來。
蕭千源雙手握住方向盤,正襟危坐,虎視眈眈的看着車窗前方,喃喃道:“我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