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巔峰對決
夜寒天獃獃的望着這個忽然出現的黑大個,心中充滿了苦澀。
浪跡江湖這些年來,他經歷過很多很多的事情,在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面前都沒有皺過一下眉頭,一切都源於對於自己的信心。
通過這十年來的勤學苦練,他已經能夠躋身於江湖一流高手之列,就算是夜闖少林,少林寺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公然和他翻臉,這些都是因為他的武功和在江湖中的地位。
此刻他雖然已經受了重傷,但是剛剛在和那個假的無垢先生交手的時候,他的爆發和全盛時期也沒有什麼差別,但是對於那個假的無垢先生仍然是無可奈何。
但是,面前這個黑大個一現身就把無垢先生給弄殘了。就憑黑大個露的這一手,武功也絕對不在江雨詩之下。
不過夜寒天心中還是有一些不解之處。
這個地方既然江雨詩丐幫分舵所在之處。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江雨詩就是這個地方的土皇帝,為什麼會有假的無垢先生混到這裏來江雨詩都沒有察覺呢。
這樣一來也就是說,江雨詩對這個地方的掌控還沒有想像之中那麼強。
黑大個目光一轉落在了夜寒天的身上,呵呵笑道:“我說呢今天小師妹怎麼就轉了性,別人在她的面前喊打喊殺的都沒有發作,原來適合一個小白臉一起過來的。”
江雨詩嬌叱一聲,“黑大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以後我就不再讓你跟着我了。”她雖然是在呵斥黑大個,臉上卻是不由自主的一紅。
黑大個對着江雨詩扮了一個鬼臉,轉頭對夜寒天說:“小子,你這一次可算是有福了,我這個小師妹可是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男人假以辭色的。”
江雨詩滿臉寒霜,斥道:“你還有完沒完。”
黑大個呵呵一笑,跳下剛剛被他砸出來的那個大坑裏面,把那個假的無垢先生給拎了出來。
那個假的無垢先生此刻一條命已經去了八九分,被丟在地上就像是一條死狗一般有出氣沒進氣。
黑大個照着假的無垢先生屁股上踢了一腳,“少在那裏跟你爺爺我裝死,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能讓你少受一點罪。”
江雨詩冷冷的問道:“這一次你們鬼面人來了多少人?”
假的無垢先生躺在那裏,緊緊的咬着牙,一言不發。
黑大個說:“你以為不出聲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你也不打聽打聽,你楊晨爺爺是什麼人,落在我的手上,還想在這裏充硬漢。”
楊晨話音未落,那個假的無垢先生忽然悶哼一聲,腦袋一歪,嘴角唐初一絲黑色的血跡,竟然死了。
江雨詩冷笑道:“鬼面人這個組織一向是紀律嚴明,若是遊人膽敢出賣有關於組織之中的任何事情,下場只怕是比死更可怕,你以為從這樣的人的口中能夠問出什麼來嗎。”
楊晨說:“你既然知道是這個樣子為什麼不說,白白的浪費我的口水。”
江雨詩不再說話,目光投向遠方。
在一座翠巒起伏的山峰之上,一個優雅的白衣人盤膝坐在山峰之頂,膝蓋上面放着一張六弦瑤琴。
這座山峰之頂恰好有一根突起的石柱,僅能容一個人盤膝坐下。
白衣人就坐在這根石柱上面,整座山峰都在他的下面。
風起,雲動。
突然間有數不清的黑衣人,猶如滿天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的向白衣人這邊飛了過來,每一個黑衣人的手裏都拿着一把寒光閃爍的刀。
這些黑衣人全都是御空飛行而來,手中的刀對準的目標就是石柱上坐着的那個白衣人。
白衣人不禁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淡淡的說道:“想不到二十年不見,再次見面的時候,你居然給我準備了這麼一份大禮,又想讓我的雙手沾滿鮮血。”
半空之中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二十年前你離開的時候就說過,從此之後雙手不再沾染鮮血。我只不過想看一看,對於眼前這個局你怎麼破?”
白衣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一隻手在瑤琴上輕輕一扶,瑤琴之上立刻想起優美的樂聲。
前面飛過來的黑衣人,已經毫不留情的把手中的刀對準白衣人劈了下去。
可惜的是他手中的刀距離白衣人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就彷彿撞到了一層無形的障礙下,而且這一層無形的障礙還產生了巨大的反震力,把飛刀劈向白衣人的黑衣人震飛出去。
半空之中的黑衣人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密密麻麻的向白衣人撲了下來。
這些來黑衣人來得快,去得更快,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震飛出去。
就在這些黑衣人猶如蝗蟲一般被密密麻麻的震飛的時候,有四個黑衣人從四個方向已經鋪到了白衣人的近前,四柄鋼刀閃爍着霍霍的寒光,在半空之中快速的飛舞着。
僅僅一瞬之間,這四個黑衣人已經不知道在半空之中劈出了多少刀,他們每一刀揮出,就會有一道風刃從刀身上發出。
這四名黑衣人竟然都已經修鍊出了刀剛罡。
這一幕情形,如果被其他的江湖人看到,一定會驚訝的掉了下巴。
在整個江湖的數百年記載中,能夠修鍊出刀罡的人,簡直就猶如鳳毛麟角一般,而每一個能夠修鍊出刀罡的人,無不是在江湖中聲名赫赫,獨霸一方的大人物。
而這四個人不但修鍊出了刀傷,而且居然是一起就出現四個,看情形這四個人還是別人的手下。
如果不是在此情此景之下,這四個黑衣人無論走到任何地方都能夠成為獨霸一方的霸主人物。
這四個黑衣人在瞬息之間就已經揮出了數百刀,甚至上千刀,數不清的刀罡在半空之中,居然交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從半空之中向那個白衣人的頭頂罩了下去。
就連一直風輕雲淡的白衣人,神色之間也不禁微微一動,撫琴的那隻手在不知不覺之中加快了速度,最後那隻手竟然化作了一道道殘影。
白衣人的手每在琴弦上撫動一下,便會有一道風刃從琴上發出。
每一道風刃全都是獨立的,從琴弦上發出之後,就直接撞擊在那張由刀罡組成的大網之上。
這種風刃與刀罡的撞擊竟然像刀劍實質的撞擊一般,竟然在半空中激起了一串串的火花。
白衣人撫琴的那隻手,動作之快竟然用肉眼已經沒有辦法捕捉到,由琴弦上發出的風刃也鋪天蓋地的一般迎着那張由刀罡組成的大王撞了上去,激起了漫天的火花。
一曲終了,白衣人的手靜靜的放在了那張琴的上面。
天空中再也沒有那張由刀罡組成的大網,也沒有白衣緣琴弦上發出去的風刃。
天地之間,彷彿在這一瞬間便靜止了下來。
半空之中的四名黑衣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恨恨的望了一眼下面的白衣人,調轉方向飛走了。
半空之中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你破了我這一局,雖然沒有殺一個人,但是畢竟令他們四個口吐鮮血,這難道不算是你雙手又沾染了鮮血嗎?”
白衣人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如果你一定要這麼牽強附會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早就已經不想再過問江湖中的事情,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為什麼二十年過去了,你始終都不能把我忘記呢?”
“因為你還活着。”
“這麼說來,只要我還活着,就始終會成為你的一塊心病。”
“何止是心病,簡直是寢食難安。”
“那麼我也只能說抱歉了,當年我只不過是想走自己的路,今天我一樣也只是想走自己的路,如果就連這樣,你都會覺得我會影響到你的話,那麼看來你我之間也只有一戰決勝負。”
“如果可以的話,二十年前你我之間就應該有一戰。”
“我自然知道你是一個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的人,既然你沒有把握今天,為什麼又會來找我?”
半空之中沉默了,那個人並沒有回答白衣人的問題。
白衣人苦笑一聲說:“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你一定又是在搞些什麼陰謀詭計,只不過是想在這裏拖住我而已。”
“既然知道了,你又何必還要再問?”
“我想不通的是,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人能夠讓你如此的費盡心機的去算計。”
“你有你的路走,我也有我的路走。”
“有些話在二十年前我就跟你說過,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清清楚楚,也並不是所有的人你都能夠了解的清清楚楚,在你的認知之外,還有許多你不了解的事和不了解的人,所以凡事不可以做的太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就是當年你退出的理由嗎?”
“我也只能言盡於此,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卻是終極一生也不能夠說出口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你我之間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自從二十年前我離開之後,就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你再同謀什麼事情,只要你不來打擾我,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
“不是討厭,而是你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想不到二十年不見,你居然變得如此善辯了。”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會變,很多事情也都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