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保長設計陷害吳鐵匠
李晨曦的一番話讓吳鐵匠聽的似懂非懂,但令他感興趣的不是什麼理論,而是他李晨曦馬上要走了,不在王莊了,劉君茹也不跟他走,這是他最想要的,也是令他最興奮的。
李晨曦接着又對吳鐵匠說:“我知道你喜歡君茹,而你能給她幸福,而我不能,我這次去上海前途未卜,我不能連累她,所以你要好好待她、放心大膽地追求她吧。”
李晨曦前腳剛離開吳鐵匠的鐵匠鋪,王二狗後腳就跟了進來,他故意用手捂着脖子說:“吳鐵匠,你下手夠狠,沒想到你會真的動手打我,不過,剛才純屬一場誤會,都是一人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我爹說了,那還有三百把大刀的任務要抓緊打制,上面說了,這段時間要有新的作戰任務,要儘快將大刀配發到部隊,所以從今天開始你要抓緊時間打制,否則誤了軍機那可是大事啊,說完晃悠晃悠地走了。”
吳鐵匠見王二狗這麼說,當然也不敢待慢,立即着手備料,打制大刀的原材料都是上面統一調配。但上面掌管調配權的是縣保安司令杜德林,下面是保長王世棟,王世棟的貿易行就專門經銷這些緊俏商品和一些軍用物資,為這他們不知賺了多少昧良心的錢不說,有些物資還是軍控品,但他們膽大包天、不管不顧,只要有機會就大發國難財。這次打制三百把大刀的事不知又想出什麼歪招或陰招呢。
吳鐵匠下面的夥計趙大鎚已經去了三次王世棟的貿易行領取鋼鐵和焦炭,可就是沒有貨,眼看着打制大刀的交貸時間越來越近,這邊材料還沒有領到,這可急壞了吳鐵匠,吳鐵匠親自出面,他跑到鄉公所直接闖進王世棟的辦公室討要說法。
王世棟什麼人啊,什麼人沒見過,什麼場面沒有遇到過呢,他面對滿面怒火的吳鐵匠既不相迎也不相拒,而是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用嘴吹了一下浮在上面的碧螺春茶,輕輕地呷了一口,而就在他吹茶的那一瞬間,他那對極聚光芒的小眼睛迅速地眯了一下,雖然是速度極快,但他那高速運轉的腦袋瓜子一下子就有應對之策。
他放下茶杯,語重心長地對吳鐵匠說:
“吳賢侄啊!這次上面能把打制大刀的任務交給你們家,我是在杜司令面前說了話、盡了力、打了保票的,杜司令也爽快,沒費什麼口舌就答應了。這也是對你們家的高度信任,同時也是我王某人的榮譽,當然更是我們王莊村的光榮啊!第一批任務你們完成的很好,杜司令很滿意。最近戰事吃緊,前線將士們英勇殺敵、保家為國,作為我們後方的要全力做好保障工作,不要講條件要講奉獻、不要講困難要講犧牲、不要講價錢要講為黨國效忠,只有這樣方能體現我們的愛國情懷嘛!”
王世棟避重就輕還沒等吳鐵匠開口就把他給堵了回去,王世棟見吳鐵匠站在那還沒有走的意思,他揮揮手接著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就回去趕緊準備吧,我一會派人把材料送到你鐵匠鋪去。”
就這樣,吳鐵匠一句話也沒說就被嗆了回去。
果然,還沒等吳鐵匠到家,打制大刀的全部材料已由趙大鎚領回,並由王二狗押送。等吳鐵匠到家時,鐵匠鋪的夥計們已忙的熱火朝天了。拉風箱的夥計使出渾身力氣把個爐火吹的旺旺的,鐵料在爐火中燒的通紅,掄錘的師傅甩開膀子邊打邊翻轉刀胚,在反覆錘鍊、淬火、回火,一個流程下來,一把把大刀雛形很快就出來了。
但工匠師傅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就是這批焦炭火力不猛,火總是上不來,沒有前期火力大,趁熱打鐵關鍵就是這個熱度,如果熱度不夠,那使再大的力氣也白搭啊,這種熱度工匠們是能感知的,這種感知往往比任何儀器設備還准,他是靠長期的磨鍊中積累出的經驗,這樣的感知或經驗是帶有靈魂的、情感的,是燒紅的鐵塊、火鉗、鐵礅、大鎚和匠人的臂膀之間形成的一個整體監測與調控體系,這樣的體系裏面最核心的就是“匠心。”“匠心”它是純潔的、沒有任何污染的、也是純正的、不帶有任何偏差。
可這次憑“匠心”測出的刀胚火力不夠、不猛,鋼與鐵的融合不到位,其刀刃部分發脆,無論怎麼淬火、回火就是沒有那種鋼柔相濟的感覺。
這批刀可能要出問題,工匠們把這種擔心如實地向吳鐵匠說了出來,可吳鐵匠沒有時間管那麼多了,眼看就要到交貨的時間,大刀還沒打制完成,更何況材料全是由王世棟商貿行提供,就是有問題,也算不到自已頭上來啊。可時間到了交不了貨那可是大事。想到這,吳鐵匠就沒在意工匠們的疑惑,而且集中力量打制大刀,力爭在規定時間內交貨。
王二狗把打制大刀的材料送到鐵匠鋪后就跑到一壺春茶館老闆娘朱柳葉那尋歡作樂去了。朱柳葉雖說是一壺春茶館老闆娘,但她也是東陽山土匪鐵英的相好,同時也跟保長王世棟也就是王二狗的老爹也眉來眼去的,隔三差五的也把老爺子請到酒店裏喝的稀爛。雖說王保長已逾花甲之年,平時也有五房姨太太伺候,但對正值風韻獨好、嫵媚多姿的朱柳葉仍然情有獨、樂在其中。
為了將打制大刀材料調配權拿到手,朱柳葉也是夠拼的了,她把王世棟請到家中好酒好菜招待,吃飽喝足后,又陪他獨喝茶聊天、揉肩捏背,王保長也經常對朱柳葉動手動腳的也不反感。不過她也經常打自己打扮的妖嬈百媚,引得王保長常常雙眼迷朦。
這天,王保長又來到了朱柳葉的茶館,她照例把王保長招待好,吃飽喝足了之後,請他去自己的房間消遣休息,紅燭高挑的美人帳下,朱柳葉把自己打扮的嬌柔百媚,此時的王保長已將那肥碩的身體挪到床上,他用力把朱柳葉往身邊一樓,朱柳葉像泥鰍一樣滑到王保長的身邊。
為了討好王保長,朱柳葉使盡了渾身解數,逗得王保長開心無比。朱柳葉用粉紅的腮邦觸及王保長那鐵絲般的鬍鬚,面對已熱情似火的朱柳葉,已無力應對,弄的朱柳葉興趣大減,柳葉惱火地用手在王保長的肚皮上啪啪亂打。
王保長自知慚愧,那麼就從經濟上滿足她吧,於是,朱柳葉拿到了部隊物資和部分軍事工事材料的調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