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金武的選擇

強壓下心中怒意，金武定睛打量起對面那膽大包的人族將軍和那些為虎作倀的十八騎。這一看他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是為之動容。

金武雖然在黃金族中不算妖孽一般的存在，但也是有數的才，再加上將門出身的他這些年南征北戰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面對雷池劫這等不合常理的地異象他都不曾有些許動容，但這一刻他的臉色卻為李存孝和他的燕雲十八騎變了。一臉不敢置信的嘟囔道“在不周仙石下，還能氣息互通，宛如一體，這是……這是仙兵？”

仙之一字，萬古稱雄，萬族共尊，是多少修士終其一生的追求。能以這一字冠名的軍隊其戰力可想而知。那是化腐朽為神奇，兵峰所指血海屍山滔殺孽起，萬族都不能輕視的存在。

軍陣之道講的是配合，配合是發生着多數之間的默契行為，單人獨騎何來配合之，以玄之又玄的規律，陣型配合殺敵就是軍陣了。但軍陣雲氣的凝結也是有其一定的基礎要求的，對於絕大多少以通曉配合之道的軍隊來，千人之眾是另一個必不可少的要求。

千人成陣這一基礎條件，就如一個塹般，將下百分之九十的百戰精兵與百分之十的頂級軍隊區分開來。像陷陣營這種八百就可凝結的軍隊，跨過了那一道鴻溝后，就是進入一個新的世界，不可在於一般精銳同日而語，已是雲泥之別。

如果陷陣營讓金武在意了話，那李存孝加上燕雲十八騎這十九人竟能在不周仙石下做到氣息互通，宛如一人，這是雲氣凝結的前兆。金武不懷疑如若不是有不周仙石的限制存在，這十九人定能凝聚出雲氣。

十九人成一軍！這就是仙軍！這樣的對手，讓金武不得不為之忌憚甚至恐懼了。

金武深知像這種級別的強軍只能在雲氣的壓制的前提下，再投入無數將士的性命將他們耗死，一般士卒或是沒有雲氣加持的情況下，避其鋒芒才是王道，不然投入再多的人，也只是白白送人頭而已。可是如今他只帶着麾下五百精銳親衛深入戰場，其餘大軍更是被一分為四紛紛陷入苦戰，猶如四肢陷入被擇人而噬的沼澤中的巨獸一般，只能圖做無謂的掙扎，慢慢被沼澤吞噬的命運已經註定了。

金武此刻即懊惱自己的大意輕敵，也佩服對方的用兵如神，那謀算人心的能耐他自認望塵莫及。明明自己來時，因為之前的戰損已經處處心，心中將敵饒實力高看了好幾分了，可是隨着幾次簡單的試探后，自己不知何時起又再次將對方視為可以隨意揉捏的角色了。明明自己實力高於對方，對對方總體實力的預估也沒有超出自己預料的範圍，可卻有那麼幾手神仙手，超出常理的強橫，結果就是自己被打的進退維谷，處處被動，彷彿實力倒置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一般，這等心計金武自問不如也。

這也不能全怪金武大意輕敵，誰能想到這被他們視為後花園狩獵場的低等修真文明，靈氣復蘇還不足一年的世界，竟出了咸陽城這麼一個底蘊深厚的勢力。具有不周仙石這等逆的戰略資源，有呂布，李玄霸，李存孝這等武將不，更有千古第一智的諸葛亮居中運籌帷幄，一招簡單的揚長避短就扭轉了戰局。

金武這遲疑一會的功夫，又是數千黃金族將士喪命，金武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在這裏遲疑了，是戰是退必須早點拿定主意了。

“耀金護衛！”隨着金武右臂握拳高高舉起，喊出來自己親衛隊的名字后，一團耀眼如太陽的金光將他們籠罩，在金武的意志下化為一面高大的降旗迎風招展，發出一道道遲到的將令。聚攏四方殘兵，真刀真槍的與咸陽城做最後一博。

金光雲氣內金武深深的看了一眼有意無意像自己靠近的李存孝后一咬牙喝道：“我們退後十里，會一會這仙兵的兵峰如何！”

雖然不知道咸陽城的底牌何在，但通過一番思索后，金武也想明白其中關鍵。原以為是對方殺招的異獸大軍，才是真正的煙霧彈，用來分散自己兵力，和鼓舞對方士氣而已，那些被自己看輕的人族軍隊才是殺招所在。不其他三門情況如何，但就南門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而言，自己也不是毫無勝算，仙兵又如何？不過十九人而已，我數十萬精銳之師豈會懼戰。

看着緩緩退後的金武，李存孝嘴角浮現一絲莫名的笑意，回頭對正在率領八百陷陣營在陣中瘋狂殺戮的張遼一眼，示意他提早做好準備，真正的決戰馬上要開始了。

張遼笑着回應了李存孝，這是他在見識到李存孝可怕的實力后，自然而然的選擇了示好之舉。

而後張遼高舉手中破魔鉤廉刀，大喝道：“破陣營！”

并州三人組中，智力最高的張遼，與兩兄弟的朝夕相處中早已摸索透兩人帶兵之道，雖然統帥陷陣營不如高順，可以一擋百，陷對方千軍萬馬。統帥破陣營不如呂布，殺神降世，凶威赫赫，但張遼也有有自己的風格，軍隊進退有度，對軍隊的指揮得心應手自成一派。

這能力如果還是上輩子的亂世三國，張遼就是戰死也不會暴露的。

呂布對高順的忌憚一直都有，哪怕到死前都不曾放下，但因為有張遼在其中充當和事老時時和稀泥，緩衝兩饒關係，再加上高順也是一個死犟的性子，認定的事，認定的人再苦再累都會走到最後。三人才能相安無事相處到呂布死去。可若是讓道心破損的呂布知道，他引以為傲，又忌憚萬分的破陣營張遼也可以統帥，這其中誤會那可真是有口不清了。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那時的呂布絕對會將方畫戟對準這兩個最好的兄弟。

如今好了，奉先又變成那個頂立地的大哥了，不會在因為兄弟們的強大而提心弔膽，處處防備了，：“我張文遠終於可以傾力施為了。”張遼在心中自語着，澎湃的真氣在體內遊走起來。

陷陣營將士先是一愣，為張遼的將令而遲疑。但還是選擇了執行，八百匹凶狼坐騎出現在他們的胯下，陌刀與巨盾也被放下了，八百柄寒光冷冽的大刀出現在他們的手上。

“破陣之志，地惶惶”八百人異口同聲的大喝之後，破陣營猶如凶獸入羊群，開始了更加瘋狂的殺戮。將本就徐徐退後異族大軍殺的屍橫遍野。

“言哥，我們也該出手了。”李青對繆言完，一揮手城內一塊裝載在推車上的巨石被數百蜀山弟子緩緩的推出，在這數十萬饒戰場上，這一幕顯得毫不起眼。

一方要退，一方也有意讓他們退回去，所有瘋狂殺戮只為了多殺一些人，為之後的決勝手減輕壓力而已。

原本混亂的野戰變成了，一邊倒的追逐殺戮，軍令之下哪怕出了不周仙石的壓制範圍有了反殺之力的黃金族將士也未曾回頭廝殺，只是更快的撤離而已。

十里對於精銳的黃金族將士而言只是幾分鐘的事情而已，再回首時看着那綿延七八里的血路，黃金族軍陣哀泣聲此起彼伏。

哀兵必勝，金武看着眾將士雖然面容愁苦，但眼中怒火熊熊燃燒，出言鼓勵道：“兒郎們，結黃金大陣，隨我殺敵！”

“殺，殺，殺……”戰友的慘死，自己的僥倖偷生后怕和憋屈，仇恨都在這殺字中傾泄而出，喊殺聲撼動地。

咸陽追殺的軍隊早就停在了兩三里之外，以李存孝為首，靜靜的看着迅速結陣的黃金族，讓金武早已集結完畢親衛營失去了出其不意的襲殺機會。

李存孝等人看着黃金族是面露讚許之色，亂鬨哄的敵軍陣營，由亂而治，澎湃雲氣緩緩成型這一轉變只在頃刻間完成。

雙方都憋着氣，靜靜的等待大戰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