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 劫富濟貧（二）
日海領着日陽來到健身房旁邊一個密封的小房間。
打開小房間的燈，裏面擺着一張沙發，與沙發相對的牆上掛着一台超大屏的顯示器，整個房間乍看之下，就是一個家庭影院。
但仔細觀看，那一張沙發並不是普通的沙發，光看外表材質就知道獨特之處，通體漆黑，應該是類似於黑鐵的材質製成的，金屬感十足，泛着油亮的光澤。
沙發的樣子也很奇怪，靠背很大很寬，幾乎佔據了房間裏一大半的空間，只在正中間留出容納一人坐的空位。
“過來，坐下。”日海招呼日陽坐在中間的空位上。
日陽依言而坐，就感覺到這座椅傳來冰冰涼的觸感，不過坐着還挺舒適的。
日海拿起放在靠背上的遙控器，先是打開對面牆壁上的顯示器，然後對着座椅按下一個鍵，就見座椅兩邊的扶手上各打開一個洞，兩隻看似玻璃球的東西從洞中升起。
“雙手放在玻璃球上。”日海對日陽吩咐道。
日陽乖乖地把雙手放在玻璃球上，剛放上去的時候，觸感是冰涼的。
可沒過幾秒，手心就傳來微熱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手心流到玻璃球裏面，這情況讓日陽不免有些訝異。
“別動！”正準備抽手時，就聽見日海出聲阻止，然後他對日陽解釋說，“別擔心，這玻璃球是傳感器，它要採集你一點點的靈能，採集的過程中，你會感到手心發熱，這是正常的現象，採集完畢后，會把靈能傳送給這台模擬器進行精密分析，會製作出一個和你匹配的角色，最後會在對面的顯示器里出現你的虛擬人像。”
順着日海目光所指的方向，日陽看到顯示器里正慢慢出現一個女性模擬人，當然這只是模擬器製作出來的，並不是日陽本人，這感覺就像自己坐在電腦前打遊戲一樣，可這比遊戲要高級多了。
待虛擬人像具象化后，日海轉頭對日陽說：“這是一架可以綜合任何環境、任何事件、任何對手於一體的全方位智能虛擬實戰的模擬器，不過，只能測試身手，不能測試靈能，因為靈能存在太多的變數，無法測量，平時我們閑來無事，也用它來鍛煉鍛煉自己的身手。”
接下來的幾分鐘裏，日海向日陽簡單介紹了這台模擬器的使用方法。
原來測試者坐在中間的坐椅上，是通過坐椅把手上的傳感器與模擬器相連，用精神力控制模擬器中的模擬人來完成指定程序的任務，前方牆壁上的顯示屏中就會放映出測試者與模擬器之間互動的影像。
當然測試者的一切行為動作都跟現實中能完成的程度大體一致，可以讓測試者身臨其境去體驗虛擬實戰的快感。
“這台模擬器裏面有各種各樣的模擬任務，給你弄個簡單的。”日海在模擬器上輸入指令，調出所要的程序后，說道，“在這所大院裏偷盜一份秘密文件，你要潛入大院中，到達最上層放置文件的房間，途中會碰到守衛，你可以避開守衛前進，也可以打倒守衛前進，一切就看你自己的喜好，明白了嗎？集中精神，我們開始！”
當日海用遙控器把程序打開后，日陽能夠清晰地感到屏幕中的模擬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
模擬人先是在遠處觀察整座院落的地形，大致看清了院落裏面陳設擺放和房屋分佈后，才開始行動。
她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選擇避開守衛的方式潛進。
在圍牆外轉了一圈，尋找守衛薄弱的地方，很快，她就發現在圍牆外西南角的地方有一棵參天大樹，樹葉茂密，一直延伸到大院裏面，大概是遊戲設定者故意賣給玩家的一個破綻，是用來測試玩家的觀察力。
於是，模擬人快速竄上大樹，藉著伸長的樹枝，輕輕地落在圍牆上，隨即一個大跳躍，跳上離圍牆最近的一間屋子的屋頂，然後貓着腰，輕手輕腳來到屋檐邊，探頭察看屋檐下的情況。
此時，正好有一隊守衛經過，她迅速隱蔽，待這隊守衛巡邏過後，一個下腰翻身，悄然無聲地落地，成功地潛入大院裏。
屏幕里那乾淨利落的動作，敏捷矯健的身手，對敵時那種臨危不亂的應變，每一個細節都反應出日陽身經百戰，實戰經驗豐富，並不像是一個新手，這讓日海隱隱的擔優又增添了幾分，可是在擔優的同時也有幾分興奮與期待。
限定時間還未到，模擬人就已經潛入最上層的房間，輕鬆地拿到了文件。
看着日陽遊刃有餘的樣子，日海的嘴角微微地揚起，自嘲地笑着，感覺自己太低估了這個小丫頭。
測試完畢后，兩人走出小房間，日偉則是站在門口不高興地說：“前輩，為什麼我不能參加這個測試？”
“只有月級以上的人才能與模擬器溝通，小鬼，想要測試，你還得加把勁啊！”日海拍拍日偉的肩膀說，“你帶丫頭到外面四處參觀一下，熟悉一下環境。”
“樂意效勞，走吧！”日偉雖然鬧小孩子脾氣，但是也是個誠實的人，他承認自己沒有日陽厲害，只能接受現實。
日偉帶着日陽離開后，日海臉上的笑容顯然僵硬了，若有所思地踱回辦公室，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從口袋裏掏出酒瓶喝了一口。
“你有心事嗎？”日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日海苦笑一下：“你看出來了？”
“都……寫臉上了！”日光用手指着自己的臉比劃着。
“你看起來挺累了，收穫怎麼樣？”日海發現日光的臉色很憔悴，肯定又在外面忙了整個通宵。
“還行！”日光虛脫地往自己的老闆椅上一倒，“接到一個大活，總算可以增加一些收入了。”
“呵呵，真是個會剝削自己又剝削員工的好老闆。”日海笑着諷刺道。
聽日海這麼一說，日光突然想到自己剛招的兩個員工：“給他們做完測試了？”
“是啊！”日海往嘴裏倒了一口酒，意味深長地說，“結果大吃一驚！”
“哦？”日光坐直了身體，看着日海說道，“能讓老師感覺驚訝的人一定很有趣，說來聽聽。”
日海又喝了一口酒，向日光解釋：“日偉那小鬼在預料範圍之內，日陽那小丫頭就有些出人意料，超乎想像，給小丫頭測試靈力，你猜猜多少級？”
日光挑挑眉回答：“月級嗎？”
“對，二月等級！”日海拍了一下桌子，表示日光答對了，“說實話，任何靈力極強的人在靈力未開發前都不可能達到月級的水平。”
“所以說呢？”
“小丫頭不簡單啊，以前肯定系統的學過靈力開發課程。”日海嘆了一口氣，說，“剛才還在模擬器上做了測試，那身手絕對不是菜鳥應該有的。我預感，還不止表面看得那麼簡單，我想她是故意隱藏力量，是為了某種目的來到我們這裏，或者是什麼人派來想對你不利嗎？”
“老師，你忘了金烏的原則，不問過去，我們不需要擔心，把這種擔心留給那些定期收會費的人。”日光笑着對日海分析，“我們現在缺人，只要她能幫我們做事，這不就好了嗎？至於那份出乎意料嘛……換個角度想想，我們算不算是撿到寶了呢？”
日海向日光投去疑惑的眼神。
“就是說，如果她去了別的地方，我們豈不是錯失良機？或者被邪惡勢力所利用，我們豈不是多了一個隱患？反而在我們這裏，不管她有什麼目的，我們都可以作出有效地應對，更何況她只是單純的找一份工作，沒有任何目的，我們這樣不是杞人憂天了嗎？我們也不必多慮，能有讓老師吃驚的人做同事，不是很好的事嗎？”
聽了日光的分析，日海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聳聳肩說道：“你說的對，是我多慮了，呵呵，小丫頭如果再磨練磨練，她很有可能將來會成為你的得力助手，可以帶她回雙極。”
日光笑着搖搖頭：“老師，你還是想太多了！放鬆點！”
日海表情嚴肅，查看了四周的動靜，壓低聲音對日光說：“你不可能在這裏呆一輩子，總有一天要回去的，回去后當個光桿司令嗎？是時候陪養自己的勢力，有個得力的助手會讓你事半功倍。”
“是是是……”日光將頭撇向一邊，明顯看得出來有些敷衍。
“別老是顧着工作，要多回雙極看看，聯絡聯絡你的支持者，平常不增進感情，到時候就來不及了，知道嗎？”日海一逮到機會就說教，其實他也知道淡泊名利的日光根本聽不進去，但是他還是一意孤行地說著。
“放心，我會的……”出於對老師的尊重，日光勉強地答應。
“你啊，怎麼說你好呢？偏偏跑到離雙極這麼遠的地方來守衛，不知道你的腦子在想什麼……”
“老師！”日光打斷日海的老生常談，轉移話題說，“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任務吧，叫上他們準備開會。”
日海雖然非常不滿日光的態度，但工作要緊，只好作罷，無奈地說：“好了，你自己心裏明白就好，還有，讓小丫頭跟你一起執行任務吧。”
“跟着老師會不會更適合呢？”日光微笑地看着日海。
日海冷哼了一聲：“我老了，應付不了突發事件，沒你們年輕人那麼隨機應變、處變不驚，小丫頭還是交給你，你們慢慢磨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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