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魏嬰——!!!”
不夜天之上,回蕩着藍湛的呼喊,而被他念出名字的那人,卻不在眼前了。而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片萬丈懸崖……
魏嬰本以為,掉入懸崖之下的自己,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他早已沒了求生之意,師姐因他而死後,江澄恨他,各大世家恨他,一個個都想讓他死,與其苟活在這眾叛親離的世間,不如身死魂散的好。
閉上的眼睛,看不到周身的變化,但驟然落入水中的身體,還是引起了他的本能。
水?
怎麼會是水呢!
兀然睜眼,視線內的微弱光亮,身體的感受,都清楚告訴魏嬰,他還沒有死,只是掉進了水裏。
清楚意識到這個想法,魏嬰選擇了放任。
他沒有自救,而是放任了身體的下沉,如果,就這樣死掉……
視線內忽然闖入一道小小的身影,在魏嬰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努力頂着他的身體,衝出了水面。
或許是感覺到這小孩的強烈意願,魏嬰稍稍愣神。
在這一瞬間的愣神,他已經從水裏,落到了實地。
“喂,你出來!”
沒死成,魏嬰暫時壓下心裏的複雜,朝着水面說道。
然後在他目光,平靜的水面,忽然咕嚕咕嚕冒了幾個泡,就在他以為那個孩子出了什麼意外,想跳下去救他的時候,一個小腦袋冒了出來。
當然,這並不是讓魏嬰意外的,真正讓他驚訝的是,那孩子頭上有一對角。
一對似乎被人挖了,又重新長出來,剛冒了個頭頭的……龍角?
雖然沒有見過龍,但魏嬰卻在樹上看過,的確是龍角的模樣。
“你,你沒事吧?”
只見那個孩子乖巧的坐在水裏,膽怯的看着魏嬰,小心翼翼的模樣,似乎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你怕什麼?”
既然被救了,魏嬰也暫時放下了求死的想法,而眼下的情況,顯然沒有給他傷心的機會。
“沒,沒什麼。”
被魏嬰問話的孩子,縮了縮脖子,羨慕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將自己往水裏,再埋進去不少。
“喂,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救我?”
或許是覺得,站着跟他說話不太方便,魏嬰毫不在意的下了水,在他身邊選了個位置坐下。
“我,我叫鯉兒。”
“你是人類,他們說,人類掉進水裏會,會死。”
鯉兒乖乖回答了魏嬰的問題,但這副膽怯的性子,卻讓魏嬰有些看不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龍吧,書中可是說,龍生來高貴,也不知你爹娘是誰,怎的教出你這性子,還有你這角……。”
來自魏嬰的吐槽,換來鯉兒的連連擺手。
“不是的,你猜錯了,鯉兒不是龍,鯉兒是魚!”
回答完第一個問題,鯉兒抬手,似乎想摸自己的角,但又膽怯的沒有落下,反倒是纖細的身子,因此顫了顫。
“讓鯉兒挖角去鱗,是阿娘在保護鯉兒……但是,鯉兒好疼啊,為什麼鯉兒不是一條魚,或者是一個人呢?”
鯉兒話里透出的事實,讓魏嬰幾乎失語。
他不明白,怎樣的仇恨,才會讓一個母親,如此對待一個孩子!
挖角去鱗!
這樣簡單的四個字,卻表達了鯉兒一直承受的痛苦與迷茫,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是一條魚?那是因為……
他本就是一條龍啊!
不過這個事,也只是魏嬰的猜測罷了。
沒有見過他的原型,是魚還是龍,也不過是魏嬰自己的判定,畢竟藍湛說過,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藍湛。
腦海中忽然想起的名字,讓魏嬰愣了許久。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也許是魏嬰沉默的太久,就連鯉兒都重新調整好了情緒,正壯着膽子,牽住了魏嬰的衣角。
“我叫……”
“魏嬰”
耳邊彷彿有人在呼喚,但停下聲音再聽,卻什麼都沒有了。
“我叫魏嬰,字無羨。”
失神間,魏嬰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也聽見了鯉兒的驚呼,似乎他的名字,是多麼好聽一樣。
“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來自魏嬰的誇獎,讓鯉兒唇角小小的上揚着,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卻滿是歡喜。
“魏嬰哥哥,以後,你可不可以悄悄來看鯉兒?”
也許是交換名字后,讓鯉兒覺得,他們就熟悉起來了,因此大着膽子請求到,同時滿懷期待的瞪着他的回答。
“為什麼?”
見他總是膽怯的模樣,魏嬰忍不住想多問一句。
“他們都說鯉兒相貌醜陋,不願與鯉兒同玩,娘說,魚離開水會死,鯉兒還要照顧娘親,不能死,但是鯉兒不要照顧娘親的時候,想和魏嬰哥哥玩……”
原以為鯉兒會膽怯的不開口,但看着他認真的給出回復,魏嬰卻是心軟了。
總歸環顧四周,他也不知道去哪裏,倒不如先順着心裏的想法陪他一陣子好了。
“好。”
於是,魏嬰就在鯉兒開心的歡呼下,留在了這裏,並用了三日時間,簡單建了個小木屋,當然,離不開鯉兒小小的法術‘幫忙’。
鯉兒是個很乖的孩子,只除了不願意離開水。
他總是喜歡從水裏冒出一個小腦袋,在魏嬰忙碌的時候,他就乖乖的看着魏嬰,似乎在等魏嬰何時不忙碌了,過來陪他說說話。
因為鯉兒,魏嬰也算是知道了這是哪裏。
太湖。
尋遍了記憶,魏嬰始終沒有弄懂,太湖在何處。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倒也沒有強求,自屋子建好后,便除了一日三餐,就是跟鯉兒說話了。
只是這日,似與往日不同。
“羨哥哥。”
魏嬰坐在太湖邊吹笛子,當然,不是陳情,陳情在他掉崖的時候,沒握住,醒來時他找了,鯉兒也幫他去湖底找了,沒有找到。
眼下他拿出來的笛子,是他自己削的,吹的也不是御魂的曲子。
“你受傷了?”
鯉兒腦袋冒出來的時候,魏嬰便聞到了一股鮮血的味道,伴隨着淡淡的香味,是一種莫名的,混雜在鮮血之中的香。
“羨哥哥,鯉兒疼。”
見魏嬰下水走來,鯉兒向他舉高了兩隻小手。
頭頂原本已經長好的龍角,此時一片平坦,被簡陋裹在上面的布條,還往外滲着血,就連鯉兒身上,也是鮮血淋漓。
這樣的鯉兒,即便是魏嬰這種經歷過很多的人,也不敢輕易觸碰。
“我去給你找葯。”
檢查的動作放的很輕,但知道鯉兒不願離開水裏,所以魏嬰是轉身要走,卻不想被鯉兒拉住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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