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傷勢
芮桃夭壓根就沒有掩飾眼神的意思,那個男人本身也很敏銳,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眼底的怒氣更深了幾分,散發出的氣息狂暴地好像稍碰一下就能爆炸一樣,他根本就不相信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真的鄙視自己,還不是欲擒故縱的手段,他見得太多了!
想到這裏,男人根本就不想在眼前這個故作柔弱、到現在還沒有爬起來的女人,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女孩的身上浪費時間,直接長腿一埋竟要從她的身上跨過去!
由此可見他是真沒把芮桃夭當人看!
男人的動作讓芮桃夭心底的怒火達到了頂點,本來她還想說點什麼的,既然男人都做出這種侮辱人的動作了,她自然不會再說廢話。
——能動手就不叨叨!
於是,在男人從芮桃夭一條腿從芮桃夭的身上跨過去,另一條腿正跨了一半還沒有完全越過去的時候,芮桃夭突然抬起腿,快准狠地往男人還沒有落地的那條腿的腿彎處一腳踹了過去!
男人完全沒有料到芮桃夭會有如此兇殘的舉動,畢竟他以為芮桃夭是自己的愛慕者,沒見過哪個愛慕者是用傷害被愛慕對象來吸引對方注意力的。
完全沒有任何心裏準備和防備之下,男人被踹的那條腿的小腿一麻,“噗通”一聲單膝跪地。
都說“無巧不成書”,在男人跪地的同時,另一個看起來跟男人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正好從另一個頭的樓梯那邊走了過來,所站的位置就是男人的正對面。
可以想像一下那個畫面,正走着一個人對着你就單膝跪了下來,尤其那個跪自己的人還是……
新來的年輕人心一顫,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要被滅口了!
不過心顫歸心顫,他的嘴卻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樣開口了:
“哎呀,還沒到過年呢,司空你不用給我行這麼大的禮!”
話音剛落年輕人就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臉驚恐地看着男人,那眼神好像男人隨時都能過來撕了自己一樣:
“我……我不是故意的……”
嗚嚕嗚嚕的聲音從被捂着的嘴裏吐出,年輕人一邊懊惱着自己的嘴欠,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四周,想要找一條安全的逃跑路線。
“如果你敢逃走就死定了!”
男人兇狠的聲音落下,後來的年輕人渾身一僵,果然不敢動了。
而男人留下年輕人只是順便的,他真正怒火的對象其實並不是後來嘴欠的年輕人,而是——
芮桃夭。
年輕人看着好友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周身的怒火都快要具現化了一樣,他覺得自己絕對看到紅艷艷的火光了!
——自己要不要去救一下那個大膽的小姑娘?她被好友那麼欺負想要反擊一下也是很正常的,換成自己是她,被人從身上跨過去恐怕連槍都掏出來了!
是的,後來的年輕人雖然來的比較晚沒有把事情從頭到尾看清楚,但是好友為什麼會跪倒在地他確實是看到了,在擔心地上女孩會吃虧的同時,他心底對女孩的敬佩之情可以說是如同長江水一樣滔滔不絕。
這個世界上敢對自己這個好友動手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而動手后還能成功讓好友吃虧的,他更是從來沒見過。
自己今天可算是開了眼了!
年輕人心裏想着,就沖這個女孩讓自己看到自己好友從來沒有過的糗態這件事,自己就絕對要保護她不讓她被好友打傷。
年輕人可是知道在好友的心裏這個世界上只有敵人跟自己人的區別,壓根就沒有不能打女人這一條,憐香惜玉這個詞,壓根就不存在於好友的詞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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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兩個男人都沒想到的是,還不待暴躁男人發火,在他被踹倒單膝跪地的同時,芮桃夭已經站了起來,他身子剛剛轉過來什麼還沒說呢,芮桃夭先開炮了:
“你一個大男人惡不噁心欺負我一個病人?勾引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這副邋遢的樣子,只有收廢品的才會不嫌棄勉強撿回家,到底是什麼讓你自我感覺那麼良好?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嗎?”
芮桃夭一點都不想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反正她已經報過仇了。
芮桃夭一邊說著一邊離開,路過男人身邊的時候還不甘心地又踹了他的小腿一腳,因為這次踹的穴位不同,加上男人已經站穩了,所以這一次並沒能把他踹倒,只是讓他疼了一下。
“一點都不斯文的敗類!”
說完最後一句話,芮桃夭已經消失在兩個男人的視線之中了。
其實男人的反應真的很敏銳,大大小小的戰鬥他不知道參加了多少次,各色各樣的敵人他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到現在他還活蹦亂跳的,由此就能知道倒霉的是哪一方了。
然而就是這樣武力值過人卻沒有躲過芮桃夭這樣一個身上還有着傷的小女孩的一腳,這其中自然有男人大意的原因,但是更重要的還是……
“傷勢很嚴重嗎,司空?”
本來看到男人再次出醜他那個朋友應該是幸災樂禍的,畢竟想要看到他吃虧真是太難了,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應該錯過的。
但是年輕人看好戲的笑容只保持了一瞬,在見到男人真的被踢到后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滿是擔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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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男人,也就是年輕人口中的司空撇了撇嘴:
“不是什麼大傷。”
司空明顯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傷勢放在心上,槍林彈雨這麼多年比這更重的傷他也不是沒受過,現在他都還能走呢,怎麼算得上重傷?
“你這嘴硬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頂着司空要殺人的兇狠眼神,年輕人輕嘆了一口氣:
“幸好剛才踢你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如果是敵人你現在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只是腹部那裏中了一槍罷了,子彈都取出來了,又沒傷到內臟,用不着大驚小怪。”
司空仍然沒把自己的傷勢當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