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納氣決
第四章納氣決
“奶奶!還聽他胡說些什麼,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咱們叫人把他趕出去吧。”
程瑞瑞頓時不依道。
“無妨,讓他說下去,老身倒是很想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日子可活。更想知道,師兄的師門不傳之秘納氣決,你又究竟如何知曉。”
旬君若走了兩步,她朝着葉龍圖望來,渾濁的眼眸中爆發出懾人的精光來。
如若是簡單的小輩衝撞,旬君若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可此刻,對方竟然點出了納氣決,這讓這位旬老太君不得不問個究竟。
因為納氣決是正躺在棺材裏的師兄趙恆所屬師門的不傳之秘。
一個小小青年如何得知?
“也罷,看在趙恆這小子的面子上我再指點你一句,否則你的死活其實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納氣決,一氣貫先天,二氣轉陰陽,三轉徹神魂,一氣貫全身方可除垢去穢,是斂息閉氣之法,可壽元百歲,百病不侵。”
“二轉陰陽可逆行九天,刀劍難傷,而到了三轉便是小成,可在內體之中孕育內息,生生不滅,進而超凡。”
“只可惜納氣決在於吸,你卻忘記了吐。只進不出,就算是個皮球也該撐破了,更別提肉體凡胎。”
“所以,你還是別練了,越練死的越快。”
葉龍圖無視眾人的呵斥,目光落在旬君若的身上,表情淡定的不像話。
一群人都蒙了,聽的雲裏霧裏。
納氣決。
什麼納氣決?
只是那聲音落在這位旬老太君的眼中,旬君若的臉色卻頓時變了。
旬老太君身子顫了顫。
她死死的盯住身前這個膽大包天的青年,蒼老的瞳孔中閃爍着不可置信的異樣光彩來。
“你……你如何知道?”
一句話。
旬老太君的臉色頓時動容。
她身子顫動了一下,幾乎不能自持。
旬君若萬萬沒想到,師兄師門的不傳之秘竟然會在一個黃口小兒口中聽聞,這如何不讓旬君若震動萬分?
“我當然清楚的很。”
“我不僅清楚,更知道你已經將納氣決練到了一氣貫先天的地步,所以你活了一百一十九歲,還能如此生龍活虎。”
“不過少了吐字訣,這壽元也該到了頭。”
“也難怪,趙恆這小子本來就是個一瓶水不滿半瓶逛盪的貨,教了個半桶水也能理解。”
“都說水滿自溢,納氣決也是一樣。本來你要是在年輕個幾十年,自然沒問題。可現在容器都壞了,再多的氣就只能是負擔,毛病就出來了。”
葉龍圖笑了笑。
他瞥了一眼駭然變色的旬老太君,繼續笑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是在三十年前便達到了一氣貫通的地步,足有三十年未曾存進半步。你的身體早就千瘡百孔了,這一口氣只要一卸,你就要玩完。”
“估摸着也就這一兩天的時間,你便會垂垂老矣,一夜失了活力,不出三日你跟趙恆這小子一個下場。”
葉龍圖說的十分認真,彷彿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
昔日,趙恆這小子就是在葉龍圖的屁股後頭偷學到了納氣決的皮毛,卻沉不下性子學好了吐字訣便不辭而別。
為此葉龍圖還大發雷霆。
他又如何不清楚納氣決的利弊所在?
若非是看在對方學了納氣決,也算自己的半個記名弟子的份上,葉龍圖才懶得搭理對方死活。
“你胡說八道,我奶奶身體好得很,我要告你,還要警察抓你。”
程瑞瑞頓時尖叫道。
“可惜,她就要死了。”
葉龍圖呼了口氣,淡淡道。
“你……”
程瑞瑞頓時大怒,氣的臉都紅了。
她怎麼沒想到眼前這個青年竟然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竟然還敢咒她的奶奶。
程瑞瑞抬手就朝着葉龍圖抓了過來。
嗖。
白嫩的手掌速度極快,一手抓來虎虎生風,隱有風雷之勢,程瑞瑞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知死活且狂妄到每邊兒的混蛋。
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葉龍圖的肩膀。
葉龍圖向前邁了一步。
就是這一個錯身,妙到了豪巔。
就在程瑞瑞手掌碰到他身體的前一刻,葉龍圖看看躲過了程瑞瑞的攻勢,後者頓時愣了一下,程瑞瑞還是頭一次被同齡人躲過自己的一掌。
奶奶可是說過,在盤龍市這一畝三分地兒上,能和她程瑞瑞過招的同齡人鳳毛麟角。
程瑞瑞咬了咬銀牙,反手再出一拳。
卻見葉龍圖有點不耐煩的揉弄了一下眉心,他隨手一拽,程瑞瑞頓時感覺到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倒了對方的懷裏。
程瑞瑞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你……你鬆開!”
只可惜葉龍圖可沒搭理程瑞瑞的反抗,他攬住對方的纖腰,仔細盯着程瑞瑞看了幾眼,直到後者的俏臉羞紅,這才搖頭道。
“動手不是好習慣,何況你練的根本不到家。”
“也罷,相逢即是緣,既然趙小子把納氣決傳給了你們,那我就再做個順水人情,也好讓這小子走的能夠閉眼。”
說完,葉龍圖放開程瑞瑞,隨手丟給她一本書冊扭身就走。
目瞪口呆。
“你……”
程瑞瑞剛想開口,只是那書冊上翻開的文字落在旬老太君的眼中,後者身子卻是顫了一顫,眼眸瞪得老大。
這是……
吐字訣!
旬老太君身子一軟,竟然癱坐在了原地。
昔日師兄趙恆曾有三事引以為憾。
沒有修鍊到納氣決最後的吐字訣便是其中之一。
當初自己在戰場中奄奄一息,趙恆不忍看她死去,以師門不傳之秘,代師收徒才有了今日的旬君若。
這青年究竟……
噗通。
旬君若身子一軟,她只覺得內體中氣息一顫。
旬君若一口鮮血噴出,幾乎跌倒在地。
廳中再次引起了一陣騷亂。
另一邊,葉龍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盤龍山腳下。
“沒想到趙恆那混小子竟然將我的納氣決傳了旁人,代師收徒,說的倒是好聽,可這一看就是情債嘛。”
葉龍圖漫步在回家的小路上腹誹不已。
以葉龍圖的閱歷自然看得出這位旬老太君的情深義重,只可惜趙恆這小子兩腳一蹬走的倒是爽快,完全是一點責任都不負嘛。
至於吐字訣,葉龍圖到沒覺得什麼。
一點築基功法而已。
算不得貴重,自己這也算是了了趙恆那小子一點心愿。
好歹那位旬老太君也算的上葉龍圖半個記名弟子。
一路前行。
葉龍圖走的並不快。
只是他漫不經心的走着,一步卻能邁出數十丈的距離,好在潘龍山腳的公路上人跡罕至,加上又是小路。
否則若是落在旁人眼中,恐怕會以為見了鬼呢。
不多時,葉龍圖的腳步便停在了潘龍山十裡外的一處高檔別墅小區外,葉龍圖恢復常人速度,準備抬腳走進別墅。
一輛宛若怒獸一般的悍馬便聽在了他的旁邊。
“喂,葉龍圖,你總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害的我一陣好找。”
悍馬車門打開。
一個穿着皮衣的女人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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