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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溫抱着小狗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它們做食物。
小狗還不能吃肉,對消化不好。所以傅一溫只能煮小米粥。
小米粥放在液化氣灶上燉着,傅一溫就回到了客廳,一邊跟它們玩一邊拿手機在狗東訂購了狗糧、狗窩、狗罐頭、狗玩具、洗涑用具……
買好東西之後,傅一溫放下了手機,抱起了黑色的這隻小狗。
“給你們取名字吧。”
他說道,取完了好在網上訂做狗牌,以免它們跑出去,迷了路,能遇到好心人士能送它們回來。
傅一溫一抱起小黑狗,它就低頭去舔他架着它胳膊的虎口,輕輕地舔一下然後抬頭衝著他“哼哼”地甩尾巴。
“舔舔吧。”
他隨口說道,把它放在了大腿上,摸着它毛茸茸有舒服的腦袋。
舔舔蹲坐着,任由它撫觸,還歪着頭,黑色的瞳孔滿足地看着傅一溫,一副很舒服的模樣。
地上箱子裏的白色小狗被丟在下面,有點急躁了起來,前腿抬了起來,扒着箱子,因為被冷落,衝著傅一溫不滿地奶叫。
這時候傅一溫才把舔舔放了下來,抱起了白色的這隻小狗。
小傢伙被它一抱就不叫了,“哼哼”地開心地晃着尾巴,深褐色眼珠子緊緊地盯着傅他,好像要把他烙在心裏一樣。
“那你就叫躁躁吧。”
傅一溫說道,覺得自己是起名廢,而就在他取完名字的一瞬間腦海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認領兩隻小動物,獲取200小時。”
傅一溫算了一下,他現在除去花掉的,還剩821個小時,足夠他躺屍一個月。
可是不能躺屍,地裏面的樹苗還等着他載種呢,放久了怕活不了。
仔細想想,這種田生活還挺有意義的。
每天早睡早起,當鍛煉身體,因為充實和忙碌也不會失眠。
最主要是一想到自己的勞作以後收穫到的果實,可以做果醬、罐頭……就特別的期待和興奮。
給舔舔和躁躁洗了澡吹乾凈之後,傅一溫用被子在自己的床邊給它們鋪了一個窩,把它們放在了上面。
最近他在看果園科學種植的視頻,所以安頓好它們就去書桌年面學習去了。
小狗子們看主人走了,“嗯嗯”地叫了幾句他還不過來,就跳出了被子,跑到了他的腿邊,撒歡。
舔舔很乖巧,它好像知道傅一溫在忙一樣,蹲在他的腳邊上,歪着頭抬頭看他。
可躁躁就不一樣了,為了吸引注意就扒傅一溫的褲腿。一邊扒嗨一邊可憐兮兮地“嗯~”地叫着。
輕輕弱弱地一聲,傅一溫低頭看去,它眨巴了兩下褐色的濕漉漉的眼睛。
幼狗蓬鬆的軟毛沒有大狗那麼光滑,讓它看起來像個玩具,小爪子可愛還在輕輕地扒拉,傅一溫哪裏受得了。
“噗嗤”一笑,就彎腰把它抱上了自己的腿。
抱了躁躁之後怎麼可能不抱舔舔,所以兩隻小狗子都開心地坐上了他的腿。
“乖啊,哥哥我要學習呢。”
一隻手擼一個,傅一溫輕聲說道,本來想說爸爸的,但覺得不對勁。
它們好像聽懂了一樣,相互依偎地趴着,然後沒多久就乖乖地睡了。
傅一溫要出門,小狗子們要跟着。
不忍心把它們丟在家裏,畢竟張奶奶說,它們的狗媽媽出去不陪在它們身邊。
怕它們害怕會有心靈創傷,所以傅一溫便任由它們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
扛着鋤頭,傅一溫先帶着它們去傅大爺家把鴨子放了。
睡了一晚出來,小狗子們可興奮啦,一會啃一口路邊的小野花,一會在馬路上打個滾,而傅一溫回頭一看它們,又立即屁顛屁顛地跟上。
餵雞鴨很簡單,拿傅大爺給的鑰匙去屋子裏的倉庫調點飼料,然後放在外面,雞鴨吃完就自己散了。
小狗子們看到雞鴨出來的時候可興奮了,蹲在傅一溫身後開心地跳着,但是又不敢靠近。
雞鴨們沒見過小狗子,一邊吃飯一邊打量一下它們,但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
走的時候狗子們還在對雞鴨好奇,傅一溫走了很遠回頭喊了一聲它們的名字,它們便立即掉頭,追了上來。
傅一溫種地,狗子們便在樹下的草堆里蹦噠,看到大螞蟻路過躁躁會低頭盯着它們,很兇地叫兩聲,甚至用爪子去抓,可是田埂上的草太多了,螞蟻東躲西藏,根本抓不到。
舔舔則文靜一點,在那裏乖乖地站着,緊緊地盯着傅一溫。
上午種了一畝,傅一溫收到狗東發來的短訊,快遞到了。
村裡沒有快遞點,所以他要開摩托車去鎮上拿快遞。
剛好到午飯時間,傅一溫決定午飯也在鎮上吃得了。
回家簡單地洗了個澡,一拉開門就看到了一隻大狗在門前徘徊。
這是一隻母狗,因為汝,房吊著,隨着它不安的步伐再晃蕩。
母狗是中華田園犬,黃色的皮毛髮光,眼神特別的柔和。
傅一溫正想它是哪兒來的,身後的狗子們看到了它就“汪汪”地叫着,興奮又激動地沖了過去,然後鑽到了它的身下,立即仰着腦袋,張口就含上了奶。
母子三狗找了個地方膩歪去了。
傅一溫有點失落,但覺得這樣也挺好,因為他只有摩托車,到時候帶着兩個小狗子上街還帶很多快遞迴家,也不方便。
去了鎮上,傅一溫去吃了一個米線。
專門的米粉店,一個長攤擺在門口,攤呈7字形,前面是兩個鍋,一個是湯鍋,一個是煮麵和粉的鍋。
右邊的部門則是凹進去的保溫設計,每個凹口裏放着一個大盆,都是各種各樣的碼子,和配菜。
攤子隔着走廊的對面還有一個小桌,桌子上是各種自助開胃小菜,用大盤子裝着,你可以拿小碟子自己乘。
開胃小菜是免費的,品種很多,有花生米、鹹菜、香蔥、香菜、酸蘿蔔、榨菜、蘿蔔丁、海帶絲……
可以吃米粉和面,米粉又有河粉,米線,和圓粉,面又有鹼面、畫面、濕面。
傅一溫點了這一帶特有的米線,比圓粉粗,但又比魚粉細。
這種米線是米白色的,並沒有什麼光澤,因為是當地人純手工製作,沒什麼食品添加劑,現做現賣送貨上門的。
這種米線比河粉容易入味,入熱水即軟,但又很有嚼勁。
傅一溫要了一個木耳肉絲的碼子,再加了一個荷包蛋和一根火腿腸,一起也就10塊錢。
麵粉好了,滿滿的一大碗,上面卧着一個好看的荷包蛋,和一根火腿腸。
這裏吃飯都是自己在攤位前等的,老闆不會給你送過來,傅一溫自己端着,又去一邊的自助小桌子上加了一點鹹菜和酸蘿蔔。
配好的米線,傅一溫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先拿筷子夾了一口粉,吹了吹放進嘴裏,再來一塊酸蘿蔔,“嘎嘣”一聲的酸甜和着勁道的排骨鮮湯的米線,簡直妙不可言。
一下子就吃完了,湯汁也一滴不剩。
填飽了肚子,傅一溫才去拿的快遞。
小電驢的後面和前面都塞滿了,好在快遞點服務周到,還送了兩根很長的綁繩,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帶回去。
傅一溫回到家的時候狗子們已經戳夠了奶,趴在它們的母親身邊開心地嬉戲。
看到他回來,興奮地跑了過來,圍着他的腿跳。
想着狗媽媽餵奶消耗了能量,傅一溫便抱着狗糧回到屋子裏,打算拿個碗倒一點給狗媽吃,結果拿了個滿是狗糧的碗一出來,狗媽就不見了。
跟在傅一溫後面的舔舔和躁躁看着后媽剛剛呆的地方,又跑到前面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它的身影后,“嗯”了兩聲,失落地回到了傅一溫的身邊,在他腿邊蹭着。
“沒事的,媽媽有重要的事呢。”
蹲下來摸了摸它們的腦袋,傅一溫安慰,也有點心疼。
也不知道狗媽媽為什麼走,傅一溫想,有時間可以找張奶奶打聽一下。
下午又帶着兩隻狗子上山,到了山上居然看到了李二勇。
他正在自己的梯田裏,拿着鋤頭給他種樹。
這男人穿着一身的迷彩,腦袋上細汗直流,可能是他長得太過魁梧,躁躁遠遠地就沖他叫了起來。
聽到聲音的李二勇抬起了頭,黝黑粗獷的臉,目光在遇到他之後就柔和了起來,咧開了嘴,露出了齊白的牙齒,燦爛地笑了。
“你養了狗?”
他問,傅一溫點了點頭,但看他在種地,心情有點複雜。
鬱悶被他種了的地自己不能換算成相應的續命時間,又感動大熱天的他跑過來給自己幫忙。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傅一溫笑着問,告訴自己掙續命的時間的機會多了去了,自己不能計較。
李二勇聳了聳肩,說才到。
可傅一溫一看,上午他走的時候還空空的這一小塊梯田,已經滿了,根本就不像才到的。
李二勇是從部隊出來的,幹活比傅一溫麻溜多了。
一鋤頭下去,樹坑的深度就差不多了,可傅一溫還得好幾下才能夠得上。
所以不到兩個小時,平時傅一溫要干一天的活,兩個人就都給做完了。
兩隻小狗看到他們相處和諧,對李二勇沒了敵意,也開始在他的腿邊蹦噠。
“其實你不用來幫忙。”
從籃子裏拿出水壺,傅一溫遞給李二勇,他卻搖頭。
“反正我待在家裏也沒事,正愁沒地方鍛煉身體呢。”
他不以為意地一句,說完仰頭喝水,舉起水瓶的短袖下,黑光的胳膊肌肉凸起,看得傅一溫有點熱,於是立即別頭,轉移注意力。
“我姑種了西瓜和橘子?你要不要去摘一點?”
喝完水,李二勇熱情地邀請,他姑傅一溫知道,就在隔壁村。
離這裏十幾分鐘路程,小時候傅一溫常常跟在李二勇屁股後面去他家吃西瓜、香瓜……她家的瓜都很甜,賣得也很好。
“不去了,我去摘你姑肯定不會收錢,怪不好意思的。”
擺了擺手,傅一溫不太願意,但想起承包池塘的事。
“你知道承包村裏的池塘要什麼手續嗎。你姑她承包了池塘吧?”
“好像去村委會簽合同就行了。但你們村的池塘,荒了那麼久,光收拾就要下很多功夫吧?你確定你要承包?”
“有這個想法。”
李二勇沒有跟傅一溫回去,走到了小路上,他便說要去吃瓜,再三邀請了傅一溫被拒絕後,就自個兒去了。
回到家裏,傅一溫看還有點時間,便打算帶着狗子去打疫苗。
鎮上沒有寵物醫院,寵物醫院要去縣城,坐車得半個小時以上。
所以傅一溫打算先去鎮上的獸醫站問問,要是沒有就再抽空去縣城看看。
小電驢的前面放了個箱子,狗子放到裏面,然後就開車不到十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