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解酒的方法
25.解酒的方法
南正街的孩子都有自知之明,都知道自己人小體弱,根本不是那個一身酒氣、慌慌張張、力大無窮的九斤爸爸的對手,女孩子就跟在水手的身後和九斤一起哭,好引起其他大人的注意,男孩子就飛一般的四散回家去搬救兵,在南正街比水手更厲害的比比皆是,況且他們王家還有別的大男人,決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水手奔跑的速度很快,可那些南正街的爺們和娘們出現的更快,還沒等他在那條街上跑出五十米,就被那些憤怒的男男.女.女給攔住了。他就急得滿身的汗都下來了:"你們這是想gan什麼?我急着呢!"
"你急,你他.媽.的滾開!"幾個小時以前,還和水手在一張桌上喝酒談笑的那個王茂林不由分說、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一把就將已經哭得像個淚人似的九斤給搶過去了:"你願意上哪裏都行,可九斤是我們的!"
"狼心狗肺。"那個平時溫文爾雅、說話輕言細語的楊大媽也氣不打一處來:"水手,你可真是的,九斤可是你唯一的根,你怎麼可以忍心賣自己的兒子?"
"賣兒子?"被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的水手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被南正街的人群起而攻之的原因。自然就jiao苦不迭:"我是要抱着九斤上醫院看醫生去!"
"胡說八道。"田大媽在義憤填膺的jiao着:"九斤無病無災的,看什麼醫生?他打從他.媽.的肚子裏爬出來,連個頭痛腦熱也沒犯過,能有什麼病!"
水手就把剛才看到的事情的來long去脈講給大家聽了。
這下就輪到那些原本義憤填膺的南正街的爺們和娘們都嚇得夠嗆了:一個少不更事、稚氣未gan的孩子喝下半斤白酒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就想到了那個嚴重後果。於是什麼西紅柿汁、芹菜汁、泡菜水、蜂蜜水、還有什麼西瓜、葡萄、香蕉、酸奶,當然也有食醋、紅糖水,皮蛋,等等解酒的土方子,甚至有人還想到用食鹽,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輪番都給九斤灌下。
可是大家一番忙亂過後,除了九斤的小肚子稍稍鼓出了一些以外,別的部.位沒任何變化,連那張胖胖的臉蛋也沒有變se,既不嘔吐也不醉酒,也沒有和那些醉漢似的說胡話,大家就更急了,急得滿頭大汗。一抬頭,看見那個出門去朝山、已經好幾天不見人影的楊大爹剛剛提着行裝回到南正街上,就七嘴八舌的把他也jiao了過來。
"這可是大事。"楊大爹一聽也嚇壞了,把自己提的那個小提包扔給楊大媽:"那還楞着gan什麼?還不快送醫院!"
"我想起來了。"楊大媽拍着手說道:"我記得我爸爸以前在世的時候不是教過你一些中醫的方法嗎?就不能給九斤看一看?"
"這可真是的。"楊大爹猛然恍然大悟:"這才是騎驢找驢,自己把這一點都給忘記了。"
於是,在大家的前呼後擁下,水手就抱着九斤跑進了楊大爹在南正街上開的那家小雜貨店,把那個忐忑不安的胖小子就放在了店堂里那個長長的、寬寬的木櫃枱上,讓這個被不少人稱為神仙大爹的楊大爹對這個把半斤白酒裝進自己肚子去了的孩子望聞問切。
神仙就是神仙,要不為什麼峽州的人都說楊大爹就是神仙呢?
楊大爹一邊和大家一起繼續聽水手那雜亂無序而又焦急萬分的情況介紹,一邊翻看了一下九斤的那雙大大的、明亮的眼睛,mo了mo.他的那雙軟.綿綿的小手,聞了聞他雖然停住了哭泣,可仍然有些餘悸猶存的大口大口的吐出來的氣味,把自己的耳朵伏在他的xiong前聽了聽他的心跳,就不知為什麼沉默不語,可大家都從他的臉上看見有了些寬慰而迷惑的表情。
"九斤,告訴大爹。"楊大爹用手拍了拍小男孩那胖嘟嘟、白裏帶紅的臉蛋:"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想着去喝酒呢?"
"那是雪碧的瓶子。"孩子的九斤在實話實說,卻是自己的一種思維,說得支離破碎的:"辣,爸爸的那些菜真辣……我想喝點水,就看見了那個雪碧的瓶子……就在桌子下面……"
大家就被九斤的話給逗樂了。
"有你這樣當爹的嗎?"聞訊趕到的long慶豐不由分說就給了水手一巴掌:"媽.的,什麼瓶子不能裝酒,偏偏要拿雪碧的瓶子?你就是換個可口可樂的瓶子,九斤也不會認錯的!"
人家說的對,可口可樂的顏se一看就清楚,就是雪碧看得不那麼清晰。白白的挨了一嘴.巴,水手連聲都不敢吭一聲。
"九斤,坐起來,看着我。"楊大爹疼愛的拍了拍九斤的小屁.股:"給大爹指指看,哪一個是你的三哥和四哥?哪一個是你的二爸?哪一個是給你做衣服的田大媽?"
九斤指的很正確,無一錯誤。
"一點也沒有喝醉的癥狀。"楊大爹得出了自己的結論,就mo了mo這個小男孩的頭:"你這個小調皮,從小就吃百家飯、穿百家衣、睡百家chuang,什麼沒吃過?什麼沒喝過?酒就那麼好喝嗎?不喝則已,一喝一大碗!差點把人給嚇死!"
九斤偷偷的揚起眼睫毛,小心的看了自己的爸爸一眼,yu說還止。楊大爹就把自己的耳朵伸到這個小男孩的小.嘴邊,才聽清了九斤的悄悄話。不知聽見了什麼居然哈哈笑了起來。一轉身,從櫃枱下面那一大排罈罈罐罐裏面舀了一杯水遞給九斤,大家就看見那個小男孩毫不猶豫的端起來就咕咕嚕嚕的一飲而盡。
"還是大爹想得正確。"水手有了些感慨,也有了些佩服:"大人喝多了酒就會口gan,況且是九斤這樣的小子肯定gan的更厲害……"
"大爹!"王家老四王大力的鼻子很尖,聞到的是一股酒味在又一次逐漸散開,嚇得臉一下子就變了se:"您給大年喝的是……"
"酒!"楊大爹一點也不隱瞞:"枝江大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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