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的遺腹子(20)
季明睿帶着好幾個穿着軍裝,甚至攜帶配槍的兵哥哥跟着季言之跑到了首都大學。
此時,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學子還沒有報完名。報名處很是熱鬧。
季明睿左看右看,一屁股坐到了負責給新生做登記的學姐旁。
“季明睿什麼系的!”
“哈?”
學姐有些茫然,不過看着季明睿身後跟着的兵哥哥們,以及她剛才很有印象的學弟(季言之),很快就反應過來,給季明睿說明了‘季明睿’的所在學系的地點。
季明睿帶着‘打手’氣勢沖沖的殺向了季錦所在地,第一時間驚動了校方。因為季明睿找到季錦這膽敢搶了他的身份的傢伙后,直接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就動手揍起人來。幾乎拳拳到肉,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季錦揍得了個半死不活。
季明睿打人沒怎麼顧及場合,惹得附近幾個閑逛的學生驚聲尖叫了起來。
這年頭能夠讀書的孩子,除了全家死命供養一個外,都是家庭條件相對好的。而無論是哪種學生,除了上山下鄉插隊的知青是真正吃了苦以外,大多都是嬌生慣養,家裏頭受寵的。可以說哪裏見過打人恨不得把人打死的陣仗,當即就嚇得尖叫起來不說連迭聲去叫老師。
老師一來,學校的副主任啊副校長之類的也隨後到來。
這時候季明睿在季言之這個幫忙望風順便時不時下黑手的傢伙的‘勸解’下,已經平靜了下來。不過一見學校的領導,就又氣憤起來。
“這個人仗着爸爸在教育局工作的便利,私下扣下了我的錄取通知書,並且假冒我的身份來上學。”
季明睿操着一口地道的河北話,罵罵咧咧的道:“你們當領導的是怎麼搞的啊,這傢伙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估計連一口河北話都不會講。明顯有問題,你們也不知道查查,簡直太失職太對不起祖國人民和黨了”
最後那句‘對不起誰誰誰’的話,是季明睿在季言之暗中提醒下,才想到說的。說完之後季明睿莫名覺得不覺明厲。可不是這樣嘛,這年頭又不是沒有介紹信就可以走遍天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後世,一個滿口京片子,一瞧就知道是地道首都人的傢伙居然以祖輩都是河北人的身份跑來上首都大學,簡直滑天下而大稽。
季明睿這爆料可不得了,當即就把學校的領導以及老師們給鎮住了。
要真是像這位滿臉憤怒情緒的青年說的那樣,也不怪他會帶着好幾個當兵的來找麻煩。如果是他們遭遇這種事情,也會氣成這樣吧。
想到這兒,在場的人心中還有了一種詭異感,覺得好在這位敢這麼直着來學校鬧的青年家世一定十分的好,不然只怕只能委屈的吃下這麼個暗虧了。形勢迫人,這位敢這麼明目張胆就佔用他人身份跑來上大學的傢伙,也一看就是好人家培養出來的。
這個好指的是家世好可不是家風好,能為了學渣兒子干出佔用他人身份上大學的事情來的傢伙能指望他有什麼好家風。反正季言之是不信的,再加上祈願人那世的仇恨,季言之可樂意看到季知西、季錦父子倆倒霉。
事態到了這步,自然是不能簡單的算了。
季明睿在來的路上,和季言之商量之後,覺得把事情鬧大了好。
只要事情鬧大,學校方面只能儘快處理,並且還得按照規章制度來。畢竟鬧大了,學校外的人基本也就知道了。
隨後事態的發展,正如季言之和季明睿兩個臭味相投的傢伙所分析的那樣,即便季錦不識趣的抬出了季老爺子,又抬出了在教育局擔任要職的季知西,也沒什麼卵用。
再季明睿直接說要請教育局、公安局兩局介入聯合調查后,首都大學方面根本就不敢採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辦法,只能公開放話說,如果教育部門核實前來報道的季明睿非真正的季明睿,而是因為高考失利而佔用了他人名額的話,那麼必定嚴肅處理。
這話由首都大學的校長公開說出來后,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至少這次鬧出的風波,對於學校方面的評價基本都是正面的。畢竟剛剛恢復高考,誰又能預料得到有人居然會利用職權之便利,那麼明目張胆的動手腳呢。
後續的事兒,季言之並沒有怎麼關注,不過身邊有季明睿這位說好相處很好相處,說不好相處也真不好相處的傢伙在,季言之還是不經意間知道了季錦很快就被定罪開除學籍,並且還連累他的父母丟了官職。
這真的是很喜聞樂見的事情,因此季言之也沒有拒絕季明睿這不要臉的貨,在暴打了季錦一頓后,以他們一起打過架一起坐過火車是堅定的革命戰友為理由,屁顛屁顛的搬進了他所住的寢室,成了他唯一的室友。
“嘿,季言,你最近在幹嘛,看你早出晚歸的,老師也不說。”躺在季言之所睡床鋪對面的架子床上,季明睿架着二郎腿道:“我琢磨着你一定在干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季言你說我們關係那麼好,稱兄道弟的,要不…下次你干大事的時候帶上我。”
季言之剛剛洗了一個澡,正在拿着干毛巾擦着頭髮。
聽了季明睿說的話,他也沒停手,而是繼續拿着干毛巾擦頭髮。不過倒是開口說起了話。“行啊,帶上你。不過到時候你要是怕了,可就沒後悔的餘地了。”
季明睿翹着的二郎腿都忘了抖。
“那個…季言啊,”季明睿莫名有些緊張的道:“我記得你是生物學專業吧!”
季言之將已經半濕的毛巾搭在鐵架子床上的鐵杆子上,語氣依然淡然飄忽如風雲一般的道:“對啊,我主修生物學。不過閑暇時也選修了計算機、物理機械等課程……”
季明睿抽了抽嘴巴,由衷的道:“知道你是學霸,比不得啊比不得。不過這和你最近這麼忙碌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了?”季言之今天總算露出了微笑,顯得很溫文爾雅的道:“學以致用是學校教授一直教導的,我提前學以致用有什麼問題。”
季言之絲毫沒透露他最近再忙什麼,不過這樣子,季明睿反而對‘摻和一腳’的打算更加心動了,於是再次迫不及待的請求季言之以後做事情一定要帶上他,讓他參與。
季言之可有可無的同意了季明睿的請求,閑得只能整天看書的季明睿這下子樂壞了,當即很慷慨的說要請他去全聚德吃烤鴨。
季言之可沒有坑了一把季明睿的想法,畢竟搞科研,而且還是武器研髮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乾的。而季言之不光自己幹了還獨立完成了,所以才不覺得自己讓季明睿跟自己一樣,受到上面大佬關注有啥不對。
不過季明睿在真正見識了季言之在忙什麼的時候,可後悔死了。
他就是一個會讀書的普通人而已。即便出生不錯,算是軍人世家出生,那也不能代表他對槍|支|彈|葯熟悉啊,而且還是他媽自我研發。
可他能怎麼辦呢?
目前他被好多守衛虎視眈眈盯着,恨不得取代自個頂上的職務,是他沒搞清楚情況時自個仗着和季言之是好兄弟不要臉請來的。
“有句話說得好啊…”季明睿苦着一張臉,好不心酸的自言自語道:“自己找來的活兒,跪着也要做完。”
問題是——
他跪着也做不完咋整?
不理會在守衛大哥們‘陪伴’下哭唧唧的季明睿,且說季言之這邊,季言之將季明睿帶進守備森嚴的一號實驗室,便陷入昏天暗地的忙碌中。
直到他獨自一個人,將類似於激光|炮的單人可操作型新式武器的初代版本製造出來,就等着拉去就近的首都軍區實驗,好收集數據進行實際性的改進而走出實驗室的時候,季言之才發現季明睿那張陽光到可以比太陽媲美的帥氣臉蛋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兒,甚至還起了濃濃的黑眼圈。
季言之很驚奇的道:“明睿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季明睿哀怨臉:“你就只有在覺得對不住我的時候,才叫我明睿大哥。”
季言之笑了:“覺得實驗枯燥乏味,沒有自由可言?”
季明睿瘋狂點頭,於是季言之呵呵了他一臉:“是我故意拖上你來的?明明你非要想知道我在忙碌啥,死皮賴臉的讓我做事情的時候記得叫上你好吧。咋地?才這麼多天,你就受不了了。虧你還是軍人世家出生的呢,你個辣雞。”
季明睿被叫辣雞也不生氣,因為相對季言之的能耐,他這種讀哲學系將來不出意外會從政的傢伙和科研大佬根本沒有可比性,就是個辣雞。所以季明睿抹了一把臉,拔掉因為閑得發霉而生長出來的蘑菇,很期待的問:“季言同志你已經出了實驗室,想必實驗應該是忙完了,那麼我這個辣雞是不是可以……”
季言之呵呵,絲毫不給面子的噴道:“你做夢呢!參與了進來,即便我現在同意你退出,上面為了保密也不會要你退出的。你就算找你表舅也沒用,說不得還會吃上一頓你老舅親自為你準備的竹筍炒肉,教育你不知道上進。”
季明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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