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
此時,因着張起靈這位大佬的存在,吳邪等人順利通過防盜牆和墓道進入了第一個墓室,在墓室口停了下來,
墓室的地上是整塊的石板,刻滿了呈類似八卦排列的古文字,越外面的越大,在中間的越小,四周則是八座早已熄滅的長明燈,中間放着一隻四足方鼎,墓頂上刻着日月星辰,而墓室正對着他們的一側放着一口石棺,石棺後面是一條走道,似乎是向下的走向,但看不清是通到什麼地方去。
吳三省心知到地方了,他探頭進去聞了聞,然後招了招手,其他人便紛紛鑽了進去。
見人都進來了,他看着地上的字向張起靈問道:“小哥,你看看這個些字,看看能不能看出這裏葬的是什麼人?”
張起靈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吳三省見狀沒再繼續問,打起火摺子扔到長明燈里,整個墓室瞬間亮了起來。
藉著光,吳邪看着那口棺材,突然想到了他爺爺筆記上最後看到的怪物,好象還有爺爺反覆提到聽到咯咯的怪聲,心裏不禁有點發毛,有種要出什麼事的感覺。
這時潘子爬到了鼎上,想看看裏面有什麼東西。
很快他歡呼了一聲:“三爺,這裏有寶貝!”
除了張起靈以外的人立刻都興奮的爬上去往裏面瞧,只見那鼎里有一具爛光了衣服,只帶着些玉制首飾的無頭乾屍。
潘子老實不客氣的就摘下來戴到了自己手上。
“這個應該是人牲完了之後剩下來的人的軀幹,他們把頭砍掉祭天,然後把身體放到這裏祭人,這應該是戰俘,奴隸手上是不可能有首飾的。”
潘子聞言一下子跳進了鼎里,想看看下面還有什麼東西,
剛察覺到問題的張起靈都沒來得及阻止,就見潘子已經進去了,他立刻回頭看看那石棺材,幸好還沒反應。
吳三省也忍不住大罵:“你小子,這鼎是人家祭放祭品用的,你小子想被當祭品啊?”
潘子滿不在乎的呵呵一笑:“三爺,我又不是大奎,您別嚇唬我,”
他從裏面摸出一塊大玉瓶來,“你瞧,好東西還真不少,我們把這鼎反過來看看還有啥吧?”
同一瞬間,那口棺材悄無聲息的顫了下,
張起靈身體立刻緊繃起來。
“別胡鬧,快出來!”
吳三省吼道,他看到此時張起靈的臉色已經白了,正死死盯着那石棺,於此同時,他上衣口袋裏的那張黃符也突然發熱起來。
明白出事了的他說著就一把將潘子從鼎里拉了出來,同時直接把黃符拿在手裏,
“咯咯——”
張起靈死盯着棺材,嘴裏開始不停地發出咯咯的聲音,
其餘四人心頭被驚得泛起一陣寒意,大氣都不敢出,只看着張起靈在那發聲。
突然,張起靈也不出聲了,墓室里瞬間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吳邪看了看似乎什麼都沒發生的墓室,剛忍不住想問對方是在幹什麼時,
棺材板突然向上翻了一下,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從裏面發出陣陣陰森的讓人不寒而戰的像是青蛙叫的聲音,
大奎見狀嚇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吳邪也腳一軟,情況也只比已經坐地的大奎好那麼一些。
吳三省看着眼前這駭人景象,想也不想就將發熱的黃符塞進張起靈手裏示意他見機行事。
張起靈無聲點頭,他抬起頭來,又發出一連續的怪聲,就像在念什麼咒語。
但是棺材主似乎並不滿意,抖動越來越劇烈,聲音也越來越大,見狀,張起靈眼中劃過一抹無奈,抬手將已經越來越燙的符紙甩向了棺槨。
如同感受到了威脅,整個棺材在符紙飛來的那一刻迅速向後移了幾寸,但是卻並沒有什麼用——那黃符好似有靈性一般自行緩緩燃燒起來並直撲棺蓋和棺槨接合處,
在符紙貼上來的那一刻這棺槨如同受到了什麼刺激,在沒有貼符的另外三邊不停的掙扎開合併冒出大量黑氣,
可是隨着符紙的燃燒,它的動靜變得越來越小,最後連“咯咯”聲都停了。
看着那棺槨徹底沒了動靜,略略安下心的吳三省指了指那還在以一種穩定水平緩慢燃燒的符紙小聲對張起靈問道“小哥,你看現在…?”
張起靈最後發出一串怪聲,同時站着對棺材拜了一下后才說“一張符紙看着效力有限,天亮前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吳三省鬆口氣,他擦了擦汗問:“小哥,您之前那是在和這個粽子爺爺討價還價?”
張起靈只做了個不要問的手勢:“不要在碰這裏的任何東西了,這棺材裏的主極厲害,要是把這個放出來,大羅神仙也出不去。”
潘子卻仍不知好歹的接着吳三省的話問:“我說這位小哥,你剛才說的那門子外語呢?”
張起靈完全沒有理潘子,指向棺材後面那通道:“輕輕過去,千萬別碰到那棺材,更不要動符紙”
吳三省定了定神,悄悄的將手摸向口袋裏的手機發了一條早已寫好的短訊,然後若無其事的跟其他人收拾一下傢伙,由他打頭,張起靈斷後,一行人打開礦燈依次進入棺材后的地道里。
那大奎走過那棺材的時候拚命瞪着眼睛並死死貼着牆壁走,與棺材保持距離到最大,那頗有些滑稽的樣子讓後面本來還很緊張的吳邪看着不由放鬆些了,甚至還有點想笑——不是不緊張,但奈何這樣子實在滑稽,都跟那些誇張的默劇有得一比了。
順着傾斜的墓道,吳三省帶頭小心翼翼的走着,大概走了有半個小時地道開始向上,一個盜洞出現在了前方。
吳三省似乎是怕別人捷足先登了一般,忙過去查看。
吳邪緊跟上去看了看這個似乎只是剛挖不久的盜洞,向他三叔問道“那個老頭子說兩個星期前他有幫人進了這個山谷,會不會是那幫人挖的?”
“我看不出來,不過這洞挖的很匆忙,看樣子,不像是為了進來而打的洞,倒像是為了出去而打的!恐怕我們真的被人搶了先了。”
“別泄氣,三爺,要是他們倒的好,肯定是從原路出去的,看樣子肯定出變故了。我看,寶貝怎麼也應該在。”潘子頓時安慰起來。
吳三省點點頭,後面已經有人趟雷,他自然不需要再慢慢探路,於是加快速度帶隊向前走去,
大概又走了十五分鐘,一行五人來到一個裝飾考究的加粗迴廊,盡頭是一扇已經開啟了一條門縫的巨大玉門,門邊上還有兩個混身漆黑的雕像,是兩個餓面鬼,一個手裏拿着一隻鬼爪,一個手裏舉着一隻印璽。
吳三省檢查了一下玉門,確定上面的機關已經被完全破壞掉后,一行人從門縫擠了進去。
藉著昏暗的礦燈,潘子大概一掃視就忍不住叫了一聲“怎麼有這麼多棺材?”
由於燈光過於昏暗,只能大概看清墓室中間擺着幾個按照奇怪次序排列的石棺,墓室的上面是個畫滿了壁畫的大弘頂,四周都是正塊的石頭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
吳邪頓時把礦燈放到一邊的地上,潘子則把他手裏的那隻也放到和吳邪交叉的方向上,將整個墓室照了個大概,並發現了墓室邊上還有兩個耳室。
沒有着急查看耳室,吳三省和吳邪走到第一個石棺邊上,打起火摺子仔細看了看上面的銘文。
吳邪一邊看一邊將銘文的意思念了出來,“這原來是一個叫魯殤王的諸侯的墓……”
“總算知道我們在倒誰的鬥了”潘子聽完吳邪的解說開口道“不過這裏這麼多棺材,哪個才是他的?”
幾個人於是紛紛走上前去查看各個棺材上的銘文。
不一會大奎鬼叫起來“你們看,這個石棺已經被人打開過了!”
眾人立刻上前檢查,確認真的有打開痕迹后,吳三省從包里取出撬桿一點一點把那棺材板撬開,然後拿燈往裏一照,
最前面的潘子立刻發出一聲怪聲,看了看其他人,一臉的迷惑:“怎麼裏面是個老外?”
其餘人趕忙也看去,裏面果然是個老外,不僅是個老外,而且還非常新鮮——死期絕對不到一個星期。
潘子想伸手進去掏東西,張起靈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極大,疼的潘子一咧嘴巴,
“別動,正主在他下面!”
吳三省瞄了兩眼,立刻掏出黑驢蹄子:“應該是個黑毛,先下手為強。”
這個時候,大奎在吳邪身後拉了拉他的衣服,將吳邪拉到了一邊。
吳邪奇怪的問他怎麼了,他指了指對面的牆上幾個被礦燈投射出來的影子,有些都的輕聲問道:“你看,這個是你的影子,對吧?”
吳邪聞言沒好氣道:“怎麼,現在連影子也怕了?”
可大奎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聽着吳邪的話,嘴巴都哆嗦了一下,
吳邪不由心生疑惑:不會吧,真的怕到這種程度?
大奎卻擺擺手,制止了吳邪張嘴想問的話,又指着那些影子:“這個是我的,這個是潘子的,這個是三爺的,這個是小哥的,你都看到了吧?加上你的一共是5個吧?”
吳邪下意識點點頭,他看着角落處多的那個影子也發現了不對,
果然,大奎咽了口吐沫,緊跟着指着那個影子幾乎要哭出來的問“那這個影子是誰的啊?”
吳邪仔細一看那影子,正趕上那影子一低頭,那頭在抬起來的時候,變的十分巨大,幾乎比他的肩膀還要寬,
看着那個影子,吳邪瞬間感覺頭皮發麻,不受控制的大叫了一聲“有鬼!”
張起靈立刻握住刀柄,拿起礦燈一照——
那影子其實是一個人。
只是那人頭上正套着個大瓦罐,手裏拿着一隻手電筒擺了一個埃及人的poss,瓦罐上還有兩個窟窿,兩隻賊眼正透過這洞看過來,看上去十分可惡。
——他其實是被張言扔附近后溜進來的王胖子,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潘子反應過來直接罵了一句“艹你媽的,一'槍'斃了你!”同時就去掏'槍,
一看把人惹毛了,胖子立刻怪叫起來:“我的媽呀!”閃的極快的就往吳邪他們來時候的過道里跑了過去,
潘子老實不客氣,舉'槍喀嚓上鏜,然後就是一槍.
瞬間就把胖子頭上的瓦罐打碎了,只剩個圈套在脖子上,
王胖子立刻邊跑邊大罵起來:“你他媽的找死,比剛才那臭道士還可惡!看你爺爺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只是他話雖然兇悍,腳下像抹了油一樣,一下子就不見了。
張起靈看着胖子離開的方向,身體都緊繃起來:“不好,不能讓他到我們盜洞那邊去,他要是碰到那個棺材就完蛋了!”說著直接抽出刀向黑暗裏追去。
這時一邊跑一邊忍不住破口大罵的胖子正將拿槍打他的潘子和他祖宗上上下下問候了個遍,卻聽見後面遠遠傳來一句話——
“站住!”
“站你爺爺的站!”
‘明擺着誰站誰傻子啊!’胖子瞬間跑的更快了,但在快到吳邪他們進來的墓室時,前面卻傳來一聲慘叫,
只見不遠處的墓室里,一具血屍正將一個老頭撕成了兩截。
“我滴親娘嘞!”
胖子忍不住又一聲怪叫,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胖爺今天是捅了老天的腚眼子嗎?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原本快追上胖子的張起靈見到這幕不禁也暗罵了一句,迅速轉身往回跑去。
……
揍完胖子后就趕緊回到蛇柏樹下的張言此時正在收拾東西。
按照他當初看書時的猜測,可能再過不久吳三省就要摸過來換帛書了——雖然他同樣認為這裏的帛書在那很早之前就被張家換了,
但他本來就跟吳三省不熟,自然也不會去提醒什麼,相反他還得先溜。
若繼續在這頭鐵煉藥,跟過來做手腳的吳三省碰見了,吳三省為了以防萬一都一定會想滅他口,
張言表示暫時還不想就這樣被迫跟這個幕後大佬死磕起來,在一旁嗑瓜子看戲,再偶爾救個人它不香嗎?
“是現在就上去,還是去看看吳邪他們的情況后再走呢?”
張言扛着幾個大包裹,站在一根蛇栢樹藤上猶疑不定,他本來已經想上去了,可總覺得就這樣走掉還是有哪裏不對,
明明血屍應該已經不會出來了,胖子也被他收拾了一頓丟一邊了,那墓里不會再有什麼意外才對,他是漏掉了什麼不成?
心裏莫名悸動的張言還是忍不住放下包裹掐指算了算,確認還真有點什麼事後,心裏默道,算了,貧道再悄悄去看一眼,等確定沒問題再走,
只要不是重要環節當面抓包,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其他地方被發現了也不會掉塊肉不是?
他不再猶豫,抓起劍抄近路快速的到了之前轉悠過的七星疑棺那,卻只看到一隻正在起屍的黑毛殭屍,
在順帶用劍硬生生將其逼了回去后,張言側耳仔細聽了聽耳室里傳來的微小動靜,頓時知道是誰在裏面了,他不由微微笑了笑,看情況都還沒出事。
他於是決定提前去一個地方蹲點查看情況——這塊若是真有什麼意外也只有是那頭血屍了,那就在那粽子必經的通道那等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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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來修去這裏還是去不掉那些原文……
以後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