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刺
夜深人靜,陳國王宮御書房裏,一個留着山羊鬍的老者正拿着一冊書簡翻看着。
窗外一陣陣涼風襲來,月亮不知道去了哪裏,空氣中隱藏着絲絲的詭譎之氣,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整個王宮如常一樣實行着宵禁。
除了宮中巡邏的衛隊在按着固定的路線行走外,只聽到屋角懸挂的宮燈在風中搖曳時發出的吱吱聲。
就在此時,八個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從王宮的四個方向的宮牆外一躍而下,迅速向御書房方向快速聚攏而來。
這些黑衣人的為首之人就是瑞德親王府的衛隊教習魏洪。
這次行刺預謀已久,作為瑞德親王的絕對心腹,雖然對這次計劃早在半年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但是行動出奇的順利,也不禁讓魏洪心裏開始嘀咕,感覺哪裏不對了。
“進來吧!等你們很久了。”
屋內老者淡淡的說道,聽到這句話之後,魏洪頓時激靈一下打了個冷戰。
看來必須出手了,他一腳踢開虛掩的房門,衝進屋裏。
其他七人迅速在屋外周圍散開,形成犄角之勢,四處張望起來。
衝進屋裏的魏洪二話不說,撲向老者,一個呼吸之間,向其上中下三路連續劈出三刀。
沒有武功底子的人是絕無可能避開的,事實上老者確實也沒有避開。
魏洪三刀過去以後,老者仍然站在那裏看着他。
“幻術,不好,撤!”
“晚了,魏洪,你在老夫面前就不要有這種僥倖心理了!”
這時御書房裏突然憑空出現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身穿一身青色的道袍,手中拂塵一揮,旁邊那個大王形象的老者瞬間消失。
魏洪這時眼睛中的瞳孔一縮,是簡策,一個看起來有七十多歲的老頭兒,被大王奉為國師的老道,不過最近兩年一直自稱閉關修鍊,有些時間沒有在陳國出現了。
“動手!”
簡國師對外喊了一聲,同時伸手拍向了魏洪,骨頭的碎裂聲和鑽心的疼痛,讓魏洪即刻感到自己左邊的胳膊斷了。
掌風掃過後,左側肋骨也隨之斷裂了,同時簡策的另一手掌插向魏洪的右胸,魏洪身子一矮,但是還是沒有躲過。
只見老道中指突然爆長三寸,一下插進右胸上方,手指指甲像刀一樣拔出來后,立刻順勢往下一劃,要把魏洪一切兩半。
這就是差距,老道是築基中期的修為,魏洪是鍊氣十級的修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一個回合都過不去。
這時的魏洪心裏只有一個字,跑!有多快跑多快,有多遠跑多遠。
在老道手指向下划的同時,魏洪的身子已經迅速後仰,把窗子撞飛后,人也飛了出去。
但是還是慢了一點,在後邊的右腿還是被指風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在老道說動手的同時,外面的空中突然出現了三男一女,他們是簡策的四個弟子。
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手中拿蕭,一個中年婦女懷裏抱着琵琶,一個老者拿着搖鈴,一個滿臉大鬍子的男人高舉着一個小幡,同時把在外面的七個人圍在了中間。
一個吹簫,一個彈琴,一個搖鈴,另一個揮舞着那隻小幡,嘴裏不停的念着咒語。
“神魂攻擊!”
不知七個人中誰喊了一聲,就看見這七個人都抱着頭栽倒在地上。
這時飛身竄出的魏洪一看,完了!
在身子落地的同時,迅速使出土遁術,身形隱到地下后,施展出全身的法力,往宮外疾馳而去。
魏洪拚命逃離了王宮。
這時七個黑衣人已經全部被制住。
御書房裏一個書櫃一轉,從裏面的暗門中走出來真正的陳國大王~陳瑞仁。
簡策深搭一躬道:
“大王,刺客八人,生擒七人,另一人被我擊傷,並中了指甲中的毒,估計活不過三日,下令追嗎?”
“不用!這七個人殺了吧。
此事不必聲張,本王登基以來,經歷過了無數次的暗殺了,這不過是又一次而已。
所有一切全都照常。”
“可是畢竟這次是內憂,是瑞德親王的人,不比鄰國的趙國和越國的覬覦,家賊難防啊!還望大王儘早剪除才是。”
“本王心裏有數,瑞德親王手中有幾個城市和一定的兵力,現在還動不得,一旦兵戎相見,周圍的那兩個國家再趁勢而動,那就不是政權更迭這麼簡單了,而是滅國。
瑞德親王那一定要處理,不要急於一時,我希望的是兵不血刃,切不可傷到國家的根本。”
“大王說的極是,想來瑞德親王這次也是不想大動干戈,估計也跟大王想法一樣吧,也是怕國家大亂,那樣誰也得不到好處。”
“嗯!所以不要急,希望他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要想想,為什麼他派的刺客會被一網打盡,這回該他睡不着覺了,哈哈,哈哈!”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
平州懸濟堂,魏洪的衣服全被剪開了,全身的傷口暴露了出來。
公孫道滿頭大汗地在忙碌着,路童在旁邊不停的給他拭汗。
魏洪身上多處插入了大量銀針,腰上纏滿的繃帶固定住了肋骨,左臂用幾塊竹板固定住,
下面大腿的傷口上敷上了自家特製的琥珀膏,右胸的暗紅色血液,也在敷上琥珀膏之後,變成了鮮紅色。
也是魏洪命不該絕,這個公孫道本身就是個解毒的高手,自製的琥珀膏可解百毒,也是治療外傷的聖葯。
別看他修為一直停在鍊氣十級沒有再進一步,可是在丹藥和符籙方面的研究卻是造詣極高的。
當魏洪稍微清醒點的時候,立刻取出身邊的傳音符籙,在上面虛空點出幾個字:
“任務失敗,平州懸濟堂。”
然後單手捏碎,傳音符化作一股清霧,從手中消失了。
紅霞城,瑞德親王府的大廳內,一個中年儒生打扮的男人正在和一個身穿金袍,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說著什麼。
只見一道清影,如一個小鳥形狀飛了進來,儒生揮手將其抓在手中,看了一眼,是魏洪的傳音符,他馬上把上面的內容稟報給戴金冠的人。
“王爺,魏洪的消息到了,和我們掌握的情況一樣,您看?”
這個儒生是瑞德親王身邊的法師,叫彭雄,戴金冠的男子就是瑞德親王。
“魏洪發過來的消息,想告訴我們的不只是任務失敗,而是我皇兄托他轉達給我的他的想法。
第一,他沒有要追殺他,要殺魏洪很容易,他不想趕盡殺絕;
第二,在我身邊有他的人,要不這次行動不會失敗的這麼徹底,他也可以用我對他的方式來對付我。”
瑞德親王看了彭雄一眼說道:
“吩咐下去,一切刺殺行動暫時停止,直到查出內奸為止,派人立刻去平州懸濟堂,告訴魏
洪好好養傷,一年半載不要露面。”
“是!”
彭雄深深一躬后,轉身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