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學校霸王:世界真細小
世界真細小小小,小得真奇妙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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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落淚,梨花帶雨,任憑是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也不禁會為之心神一震。
當然,陳春美這番矯揉造作扮柔弱的做派,最是讓作為她親大哥的陳大雄在心裏鄙視不已:他這個細妹還真是裝得很,也不知道前幾天是哪個肥屍大隻的女壯士一通連擊把他給錘進垃圾桶里爬都爬不出來……
但懟人也得看時候——如今陳春美這個模樣明顯是對他有利。
於是陳大雄便很是識相地沒有拆穿陳春美的表演,反過來還作出同樣的一副受傷心碎的悲痛樣來博同情。
眼看自家這個傻大哥如此配合,陳春美就演得更賣力了:“我一直都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為我們一生一世都會在一起的……”
喂喂,這好像有點過火了吧?
你是在哭閨蜜的還是在哭老婆的?
不止是陳大雄察覺了異常,感到不太對勁的鐵面和掃把頭更是皺緊了眉頭。
未來世界因為各種接觸傳播的疾病流行所以暫時禁止了親密的接觸,與此同時,亦理所當然地誕生出了不少柏拉圖式的愛情故事。
既然如此,那麼性別和年齡等外在因素,就再也不是問題。
對了,他們臨走之前,戲院裏還很是流行一部講述柏拉圖式閨蜜愛戀的小清新純愛電影……
想到這裏,鐵面和掃把頭終於發現是哪裏感到不太對勁了。
敢情這陳春美是個偷偷扛着鋤頭準備過來挖牆角的情敵,而不是他們原本想着可以借討好她來增加呂竹好感的工具人!
也就是陳大雄那個蠢貨沒看出來,還以為是妹妹不捨得多年閨蜜,特意出來站他那邊幫他說話呢!
在一旁圍觀的發達星同樣也想到了這點,於是他弱小無助又可憐地看了看兩邊,趕緊伸長腿跑了出去以免一會被哪一邊拉着站位……
“說你憨居還真是憨居,你以為你細妹那麼好心幫你說話?她是在幫她自己!”鐵面舉起手上裝載的鐵爪敲了陳大雄一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哪又怎樣,你們這些臭男人有什麼好的,她都已經有男朋友了,還一天到晚想着撬人牆角,一點道德都沒有!”既然心裏隱藏多年的感情已經被鐵面這傢伙點出,陳春美乾脆就撕破了臉。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伸手捂住了想要給鐵面幫腔的掃把頭的嘴,然後伸長了脖子湊到呂竹旁邊:“我和他們都不一樣,我只是想在你身邊默默地守護着你……”
模樣十足十一個抓緊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臉上那飽含深情又溫柔的複雜眼神,彷彿不勝冷雨急風摧殘的柔弱小白蓮花,一眼過去就能打動天底下最鐵石心腸的人。
呂竹神色如常地退了一小步:不好意思,竹子是沒有心的!
大概是以為呂竹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事情,陳春美又湊近了一些,姿態放得更低了:“我不會去打擾你們的,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在不打擾到你們的地方愛着你……”
當然你男朋友要是介意總有一頂綠帽在暗中盯梢準備跳到他腦袋上染他一頭綠意盎然,那就更好不過了——快點和那個臭男人吵架,冷戰,分手!
然後回到我的身邊!
表面小白花內里食人花的陳春美按捺下了心裏的美好期待,聲音凄苦柔婉,目光深情繾綣。
這時陳大雄終於是反應過來了,目光極度不可置信地瞪向想要伸手去牽呂竹手的陳春美:“原來你請miss方來給我補習,不是給我製造機會,而是想撬我牆角?!”
豈有此理,你陳大雄哪裏來的臉說最後那句的?!
旁邊三人腦海里不約而同地閃過了這一句話。
不止是陳春美,旁邊準備圍觀兄妹互撕的鐵面和掃把頭頓時就怒了:“什麼撬你牆角,miss方是我們好兄弟阿龍的女朋友好嗎?!”
雖然自己的心裏是打着扛起鋤頭就去撬好兄弟牆角的主意,但現在阿龍這個所謂的呂竹正牌男朋友,也是能在這場混戰里充當一下罵架工具。
“製造什麼機會,你真是敢想的,我只是為了佔住她的時間別讓聖育強里那些豺狼來纏住她而已!”陳春美也是又驚又怒:她還以為把呂竹藏到家裏萬無一失,結果家裏除了陳大雄這個想吃天鵝肉的癩□□,還有着兩個奇形怪狀的未來特警也是打着同樣的主意!
呸,好兄弟的女朋友也撬,真沒公德心!
這四個已經完全精通“為愛雙標”此等高級心理調整能力的撬牆角鋤頭人,除了各自鄙夷另外的人沒品之外,就沒一個人覺得打着相同主意的自己也是挺沒品的……
“好了,你們在這裏吵了這麼久,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眼看四人大戰一觸即發,呂竹趕緊作出了一副被冒犯到了所以十分生氣的樣子,高聲打破了這一個劍拔弩張的局面。
“我很愛我男朋友的,我和他經歷了很多困難、分分合合兜兜轉轉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不覺得我會因為其它的事情而變心。”呂竹啞着嗓子喊完這一番話,又彷彿有些崩潰地坐了下來,“我聽人說東京最近出了點情況,還在等待調查,而阿龍又一直都沒有消息,你們知不知道我現在好擔心好無助……”
“我根本不想理其他的事,但是余鐵雄法官這邊還沒找到人,將軍那邊又好像有情況發生,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放下這個事情,轉去東京找阿龍……”
“而你們還在這裏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爭吵,一點都不注重尋找余鐵雄法官的這個任務……”
什麼無關緊要,明明關乎我們終生幸福啊!
心裏這麼想歸這麼想,但在場的四人都沒一個把這個想法說出口的——呂竹這一番作為,明擺着她和阿龍有着很深的感情。
而且她現在還表現得那麼的脆弱而無助。
若是自私的愛,必然就是抓緊這個好機會潤物細無聲地準備上位。
很遺憾也很幸運,在場的四人為愛雙標歸為愛雙標,但為的這個“愛”還真的是動了真感情。
是那種想要看到心上人能開心,然後自己就會跟着開心的真情。
互相看了看身邊的人,無聲地利用眼神交流了內心此刻的想法之後,就由和呂竹最熟悉的陳春美走了上去。
動作輕緩地坐到呂竹旁邊的沙發上,陳春美的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你不要那麼傷心啦,沒有消息也許就證明着是好消息呢?對吧?”
“就是啊就是啊,我剛剛去外面通知發達星密切關注聯絡員的消息了,到時總部那邊一有阿龍的消息就會通知我們的。”掃把頭趕緊補充道。
“你也別太擔心,阿龍的身手很好,遇到什麼都一定會逢凶化吉的。”鐵面也跟着接了下去。
“是呀,你別擔心了……我、我現在就去溫書,等遲些期末考試我一定會考一個好成績出來的!”陳大雄擠了好一會,最後總算擠出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安慰理由。
“嗤。”被陳大雄那個傻乎乎的模樣逗笑,呂竹小聲噴笑一下,隨後又回手拍了一下陳春美的手背,“多謝你們安慰我了,我也是一時太過激動,向你們發泄了不良情緒……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
聽到呂竹這話,四人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又被呂竹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立刻變了臉。
“我相信,阿龍也一定會沒事的!”呂竹破涕為笑。
草(一種植物)!
祈禱希望人有事吧,好像又毒辣了一點;祈禱希望逢凶化吉……那麼我還有機會嗎?
一時間,在場的四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算了,不管他有事沒事,現在人都不在此處——正是離間他們感情與加強自己和呂竹感情的好時機!
想明白了這一點,接下來的時間裏,四人就時不時開始了明裡暗裏的白蓮行為或綠茶行為,來來去去就不過是一個中心思想:對阿龍明褒暗貶,對自己明貶暗褒甚至明暗都褒……
這一天上午,靠着叻sir的關係找到負責管理學生檔案的阿sir幫忙查驗學生名單之後,作為教師的呂竹和掃把頭應約來到了走廊這邊。
“真的沒有餘鐵雄這個學生?”聽到這個回復,掃把頭皺緊了眉頭。
“我連前十屆畢業的學生名單都查過了,我們學校真的沒這個人。”負責管理學生檔案的阿sir無比認真地確認道。
“那有沒有姓余的?”呂竹想了想,追問了一句。
“全校只有兩個姓余的,一個叫余乾油,上個月已經退學了;另一個就叫做余忌安。”負責管理學生檔案的阿sir回答道。
“余忌安?他姓余的?”掃把頭眼珠轉了一下,“鐵雄會不會是他的別名?”
“那就不知道了。”負責管理學生檔案的阿sir搖頭:他們是正經管理檔案的工作人員,哪裏會收錄學生的別名花名之類的東西?
“好,多謝你了。”呂竹道了謝,和負責管理學生檔案的阿sir客套了幾句之後,就和掃把頭道別,各自去了負責的課室上課。
轉眼又是一天放學時,呂竹才擺脫鐵面那不知使了什麼方法才偷摘走的學校小花園花卉束成的花束,回頭又碰到了捧着一堆書本的陳大雄。
“miss,我今日生日,今晚在我家會開一個派對,你來玩玩好不好?”陳大雄笑容滿面,“就當是轉換一下心情嘛!”
“好吧,我會去的,什麼時候?”呂竹點了一下頭,又問。
“今晚八點,我在家等你!”陳大雄急忙回答道。
看着呂竹遠去的背影,陳大雄忍不住在內心給自己比了一個V:太好了,今晚他一定要請呂竹跳舞!
他是壽星公,他今晚最大!
懷抱着這個美好的想法,陳大雄七點不到就穿好了衣服在樓下門口等着了。
“嘖,二十幾歲人還穿背帶褲戴彩色鴨舌帽,和她行出來別人以為你們是姐弟啊!”陳春美陰陽怪氣地嘖了陳大雄一句。
這段時間裏他們一碰頭就會開始互相陰陽怪氣,因此陳大雄早就習慣了,淡定地望天吐了一個口香糖泡泡:“慘得過我穿背帶褲戴彩色鴨舌帽也照樣可以同miss跳舞,而有些人穿小禮服還梳了個靚頭髮,卻只能坐在旁邊喝飲料呢。”
陳春美難得在兄妹互懟里吃了一癟,於是便趕緊將視線發散開來,準備尋找說好了會過來作客的鐵面和掃把頭,打算來個驅虎吞狼。
“叮咚。”
聽到門鈴響了一下,陳大雄興高采烈地打開門:“miss……”
“生日快樂!”余忌安帶着他的肥仔同伴站在門口,很是和善地笑着祝福了一句。
陳大雄眼尾都懶得理這兩人的,轉身拍門一氣呵成。
“是誰來了啊?”看到這場景的陳春美趕緊過來準備開門迎客。
看陳大雄這個樣子來人肯定不是呂竹,不過照他不出聲轉身關門的行為,估計也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賓客而是陳大雄不想看到的賓客……
陳春美今晚就是為了給這個大哥添堵的,動手就打開了門。
“進來吃東西吧。”打開門看到來者是余忌安和他的肥仔同伴,陳春美懶懶地招呼了一聲。
這兩人也是,明明曾經和陳大雄有過一番恩怨而且都沒收到邀請卡,也照樣厚着臉皮過來蹭吃蹭喝。
陳大雄和陳春美兩兄妹臉黑黑地側身讓人進了裏面,回頭忽然就看到了呂竹的身影。
奇怪,怎麼呂竹不走這邊的正門,而是從花園那邊的側門進來?
正疑惑着,打扮得很是端正帥氣的鐵面和掃把頭也跟在呂竹後頭走了進來。
原來是這兩個傢伙中途截和!
害得他們兩兄妹在這邊門口白白等了那麼久!
陳春美黑了臉對鐵面和掃把頭怒目而視,陳大雄亦黑着臉反手把門拍上——
“哎呀!”
“又是誰啊?阿媽是你啊?”陳大雄本來想着呂竹已經在客廳那邊了,那麼直接守在這扇門后沒什麼他想等的人了……結果轉頭就差點把自己親媽給撞了。
“仔啊,我不是跟你說過,開門關門都要動作輕一點的嗎?”陳母一手挽住她的男朋友理查德,一手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媽,UncleRichard。”陳春美招呼了一聲。
“大雄,你怎麼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陳母拉住陳大雄,關切地問。
你放手讓我去把呂竹身邊那兩個鋤頭人趕走,那麼你兒子的心情就會好的了!
可惜陳母並沒有讀懂陳大雄的眼色,轉頭就把她的男朋友理查德叫了過來:“理查德,快跟大家宣佈吧,讓大家都開心一下。”
“嗯。”理查德笑着拍了拍陳母的手,上前兩步,“各位,我們兩個決定下個月結婚……”
聽到這個好消息,客廳那邊得呂竹等人趕緊拍起了掌。
“結婚?!”陳大雄頓時就急了,“今日是我大好日子,你在我們這麼多朋友面前說這種事?!有沒有理過我感受啊?!”
理查德還沒反應過來,假裝生氣的陳大雄已經換回了一張笑臉:“早就預料到了,你要好好對我媽啊,祝你們白頭到老!老豆!”
陳母寡居多年,難得遇上了對的人,作為兒女的怎麼也是為她高興的,因此陳大雄很是乾脆地叫出了“老豆”這個廣府地區父親角色專有的俗稱。
“還有一件事啊,就是阿媽結婚之後呢,你們兩個就要跟着理查德改姓余的了。”陳母抱了抱為她高興得眼濕濕的陳春美,笑着說道。
“好啊。”陳大雄也絲毫沒有不適。
聽到陳大雄這麼說,即將成為他們繼父的理查德就放心了:“對了,我們家每一代的子女都要跟着族譜改名字,你們這一代就是排到了一個‘鐵’字……”
“所以,我打算幫你改個新名字,就叫做‘余鐵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