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骯髒的往昔
“那你打算怎麼解釋你已死的事情。”zero問道。
“解釋的方法有千萬種，我會處理好，不過你這邊得快些在四樓找到戒指的消息，要不然我擔心下一個被登上榜的名字很有可能是我。”淵拍了拍zero的肩膀：“諸事多小心為妙。”
凌晨，淵從四樓離開時，雲娜還未蘇醒過來。
四樓的鑰匙被淵拿走，現在四樓的兩人無論出進都受到限制。
早已以死去身份來進行調查的zero根本不在意能否出去，甚至於把雲娜當做空氣一樣，繼續在四樓尋找線索。
Zero進入掛有的莊園主和夫人油畫的屋子裏尋找。
最終在撕毀牆上的油畫后，得到了打開第二間房間的鑰匙。
推開門，這是一間與之前不太相仿的屋子，佈置精緻的單人間，唯有床上的泛黃的蕾絲花邊能看出這間房子已經空置了很長一段時間。
屋子裏充斥着與乾淨整齊的擺設格格不入的血腥味。
Zero站在房間內翻找着，在床頭櫃的最後一層抽屜里找到一張泛黃折舊的黑白照片。
照片是莊園主和女僕的合影，英俊高大的男人站在女僕身邊，女僕害羞的低下頭，身體緊貼着男人的手臂。
Zero蹙緊眉頭，翻過照片背面，上面寫着——給我親愛的妹妹。
“果然是這樣嗎……”zero緊咬着下唇，剛用空間腕錶與樓下聯繫，嘟的一聲響起。
身後揚起的鐵棒，向zero的後頸狠狠擊去，她蹲下按斷zero的腕錶，唇角上揚。
‘滴答——滴答——’
耳邊響起時鐘走動的聲音。
他緩緩睜開眼，滴答滴答的聲音還在空靈的回蕩着。
地上殘留着黑紅的血液，zero抬起頭，對面坐着被綁在椅子上的屍體。
楓糖漿色的椅子上，莊園主和照片上一樣，手臂被釘子束縛在椅子的扶手上，頭被魚線固定在椅背上，灰白色的皮膚上基本能看清脖頸的淤痕。
門外響起‘踏踏——’的高跟鞋聲，zero驚愕的回過頭，女僕走到莊園主身後，雙手自然的摟住莊園主身體，笑容燦爛。
“我們兩個是不是很般配？”
zero面不改色的與她四目相對：“你殺了他。”
“我只是希望他能乖乖和我在一起，奈何他總不聽話，無奈不得不用一點過激的辦法讓他乖乖呆在這裏。”女僕說著手溫柔的拂過屍體的臉頰。
“你要我們找的戒指根本不是訂婚戒指，而是莊園主和妻子的結婚戒指，你在嫉妒你喜歡的男人和你的姐姐在一起。”
“嫉妒？她本來就什麼都比不上我，為什麼就偏偏能和萊恩在一起。”
“你就是麻雀，殺了知更鳥的麻雀，每夜出來的小丑，應該也和這個莊園有着密切的聯繫，他是你殺害知更鳥的幫凶，莊園主的結婚戒指就藏在你身上對不對。”
女僕看向zero不置可否的微笑着。
Zero眸光一沉：“他是你的姐夫，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喜歡他，因為你的母親根本配不上他。”女僕微揚起下巴：“所有的錯誤都是那段錯誤的婚姻造成的，唐先生那麼多年，你該很清楚才對。”
眼前畫面完全扭曲。
所有的一切回到了六歲時的那場車禍。
身體扭曲的雙親將他護在懷裏，粘稠的血液滴落在那幼小的身軀上。
當時五官都在這場車禍中撞的扭曲的父母，是他兒時對父母最為清晰的記憶。
車禍后失去雙親的心裏創傷還未消失，只是為了能活下去儘可能的掩埋來保持樂觀的假象。
失去雙親的那一年，他拖着行李箱，抱着玩具小熊來到母親妹妹家中，那個女人面帶微笑的在唐立書眼前蹲下，手輕撫過他的臉頰。
“真好，長得像你爸爸。”
她溫柔的牽過唐立書的手，對他說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他的家。
她四歲的女兒躲在門后，眼神好奇的盯着他看。
原本以為從喪失雙親的痛苦中抽離，會有新的溫暖，唐立書也以為他的小姨溫柔善良。
他能做的就是懂事聽話，對錶妹溫柔體，成為一個值得依靠的兄長。
從而更好的融入這個新家。
奈何……事情的真相和表象全然不同。
寢室門外響起敲門聲，他起床拉開門，他面帶笑容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小姨今天也睡不着嗎？”
“嗯。”
來到那個家已經三年，那個女人隔三差五就會來到唐立書的寢室一起休息。
“可我已經是大孩子了，同學說不應該和大人在一起睡，更何況我是男孩子。”
“立書是嫌棄小姨嗎？”女人蹲在唐立書面前柔聲道。
“我…我沒有。”寄人籬下，不管有多不舒服，都要做一個乖巧的孩子。
那個時候，他天真的以為，那個女人真的是因為深夜無法入睡，才需要擁他入眠。
直到初二那年事情發酵。
唐立書最記憶猶新的一次小姨和姨夫的爭吵，他躲在房間裏真真切切的聽着外面所有的一切。
“你和我在一起那麼多年，女兒也不小了，你現在還念着你姐夫唐敬遠。”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外面傳來東西砸碎的聲音。
“那你隔三差五抱着一個死人的兒子睡做什麼？”
‘啪——’的一巴掌響亮的連的厚重的木門都隔不住。
唐立書當時不明白這是因為什麼，直到那天夜晚被小姨抱在懷裏，無法入睡下，小姨抱着他喊了一聲阿遠。
從那天起，唐立書想盡辦法的避開和那個女人的單獨相處，但在同一屋檐下，又能避到什麼地方。
原本應該是可以依靠的親人，可在事情發酵后，就連一丁點的觸碰都讓人覺得噁心。
“立書不太對勁，是不是你姨夫和你胡說八道了什麼？”
唐立書搖頭。
她一把將他摟入懷中。
“你放心，只要立書乖乖聽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像是愛你爸爸那樣愛你的。”
那時，涼意從腳後跟一直竄到頭頂，渾身的血液被凝固住般無法動彈。
噩夢永遠不會結束。
緊接着是姨夫的報復，初三那年他被一路從教室拉扯到老師的辦公室，姨夫嚷嚷着他是畜生，對錶妹動手動腳，看小表妹年幼不懂事胡作非為。
一時所有毀滅后的美好，只不過是將他再一次推入地獄前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