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秦琳吃着炒飯，與唐立書之間又找不到共同話題。
聊學校，他只是數句帶過，聊法律，他不感興趣，聊八卦，他可以一臉疑惑的看着你說‘前兩天還有這種事發生嗎？’
秦琳喝了口檸檬茶，曾經遐想過無數次與男神單獨相處的畫面，從沒想過會是這樣……
“有關於秦宇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唐立書問道。
“學長怎麼突然問這個？”
唐立書喝了口咖啡：“沒什麼。”
“我聽說學長一直沒有找女朋友，該不會是……”
“性取向正常，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唐立書放下咖啡杯，轉而自語，“想來就算是，他應該也不會告訴你。”
雲裏霧裏。秦琳看着唐立書若有所思的樣子，確定無法與唐立書搭上信號，乾脆放棄交流。
午飯後，秦琳與唐立書剛走到公司樓下，就被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女人匆匆攔住。
女人眼神不善的瞥了一眼秦琳，這場面都快要讓秦琳深思在茶餐廳里聽到那番話的真實度，同時也捉摸不清是不是應該迴避。
“沒想到我們立書長大了，找到女朋友怎麼都不帶回來讓我看看。”
女人邊說邊伸手要摸摸唐立書的臉，卻被他下意識的避開。
“看來立書你還是很我排斥……”女人道。
“說完了，就別再糾纏我。”唐立書撇頭看向一旁，不耐煩的情緒逐漸流露出來。
“你父母雙亡后，一直是我含辛茹苦把你帶大，我來並不是打算要求你什麼，但我們是一家人，你怎麼可以不認我。”女人紅着眼眶，手打算去抓唐立書的腕口，卻再一次被避開，她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張臉：“唐立書！我是你小姨！”
“小姨？呵，我記得我高中畢業就說過，我和你們沒有關係了。”
說完，唐立書拉着秦琳走入旋轉門，秦琳回頭，看着女人頹然的站在原地，都覺得揪心。
從剛才兩人信息量頗大的對話中，秦琳也知道了唐立書一些事情。
父母雙亡，被母親的妹妹撫養長大。
但與這個親人的關係糟糕透頂。
電梯慢慢向上升，秦琳站在唐立書身邊，面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幾欲開口，但還是忍住了，電梯門打開，她跟在唐立書身後進入辦公室。
可越是安靜的環境，越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今天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學校沒有課程安排的話，可以隨時過來。”
唐立書的聲音讓秦琳不自覺點頭，在眼神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唐立書同時，一些話也隨之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學長，剛才那個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秦琳問完，急忙低下頭，埋怨着這張不爭氣的嘴怎麼能在唐立書面前亂說話。
辦公室安靜了兩三秒，秦琳清楚的聽見一聲嗤笑。
“無關痛癢的人。”
她抬眼，認識唐立書那麼久，第一次在唐立書臉上看見厭惡的情緒。
秦琳深吸了一口氣，微笑着。
“如果是令你不悅的人，那沒必要為她影響心情，那學長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秦琳朝着唐立書揮了揮手。
心裏拿不準今天的無理會不會被討厭。
唐立書看着秦琳的背影，不由輕笑着低下頭……
誰能習慣得了別人的議論，以至於就算是安慰，受過傷害的人還是會忍不住想，反正無論怎麼做在別人眼前都是錯的，又何必再去改變什麼呢？
就如被包養的傳言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會在別人嘴中發酵……
……
系統：歡迎玩家zero登入第四空間，請做好準備進入遊戲。
zero睜開眼，已經返回遊戲世界。
就上一次該不該拿下軍火點的話題做最終的決定，大家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再耽誤下去，在吸納下一次新鮮血液前，至少要考慮后，下一步需要完成的是什麼。
“對於軍火點的事情你們考慮好了嗎？”zero問道。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對方，最終的答案是拿下軍火點。
眼下是城鎮發展的初期，各方面資源匱乏，放棄任何一個近段時間內不可再生資源，對於團隊都是極大的損失。
但同樣的，連翹所看到的東西不容小覷，大廈的情況，單憑遠視根本無法準確摸清，再加上住在大廈內的怪物。
很多事情就不得不從長計議。
秦宇坐在沙發扶手上：“從數碼店應該能找到無人機，我們先用無人機駕着手機看一下內部的情況，才能安排攻入計劃。”
“我贊同，裏面有太多未定因素。”爾蛟道。
“那明天一早去數碼店找個無人機，我們開無人機進去看看裏面的局面，到時候我可以再安排攻入計劃。”秦宇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我知道要保證毫無人員傷亡不容易，不過我還是希望參加這個任務的倖存者能平安和我們一起回來，所以先前準備必須充分才能減少人員的傷亡情況。”
“如果裏面真的有大傢伙，無人機會被打下來的。”zero道。
“的確，無人機噪音很大，我想連翹說的那個怪物應該很容易就會注意到。”鐵狼認同zero想法：“除非慢慢試，或者多開幾架無人機進去，難說會有倖免的無人機帶着影像安全離開。”
“人進去不是更方便嗎？”zero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Zero站起身，看着在座的各位。
“明天我會潛入大廈弄清楚內部情況，腕錶有記錄影像的功能，我儘可能收錄整棟樓的情況。”zero道。
“你瘋了吧！”秦宇臉色聚變，猛然站起身。
“這是最好的辦法，每一個階段有每一個階段該做的事情，所以我們必須在下一次招新前，把軍火點的事情解決，再者拿下軍火點可是大家都同意的事。”zero理直氣壯。
秦宇：“但沒有人說需要你去潛入冒險！”
Zero：“我不去？你去嗎？”
秦宇：“你這個人怎麼不講道理，無人機怎麼了？無人機就不配有姓名嗎？怎麼徒手運冰錐的人很牛逼是不是？”
Zero：“是。”
秦宇沒話說了，又被zero哽的沒話說。
他就不知道這個人腦子裏在想什麼，這樣罔顧生命的冒險行動不是他第一次做決定，秦宇站在原地臉色鐵青，被zero氣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大家沒有異議，那麼明天就由我潛入帶給你們消息，早點休息。”
秦宇看着zero走出辦公室，再看着坐在眼前默不作聲的幾人。
“你們一個個坐在這裏就不勸兩句？”秦宇揉着太陽穴，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連翹你自己都看見那怪物的眼睛有窗戶那麼大，還真當zero是神仙無所不能。”
“我只是覺得他說的也沒錯。”連翹低下頭，雙手緊攥着褲子。
“所以你們是都同意他去冒險嗎？”秦宇問道。
又是沉默，面對這些決定時，大多數都是以沉默來結尾。
秦宇杵着沙發，沒有說話。
他想到那個短訊都覺得膽顫心寒，遊戲裏的死亡與外界的死亡相聯繫在一起，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我是隊長，我有權做決定的吧？”秦宇問道。
“難不成你也要進去？可是你的手傷怕是……”
連翹話還沒有說完，秦宇便打斷道：“放棄這個軍火點。”
爾蛟和連翹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秦宇慢慢的轉過身，神情難得的嚴肅。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事情就這樣定下來，明天你們把那傢伙按住了，我告訴你們他表裏可有大量資源，要是他折在裏面，我們大部分的伙食都就都沒了。”秦宇道。
“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沉默了許久的鐵狼開口道。
秦宇沉默了兩聲點頭，一抬下巴，會意的爾蛟和連翹從辦公室內離開。
鐵狼拿出一根煙點上后給秦宇遞了一根，秦宇罷手拒絕。
鐵狼笑着，吐出一口煙霧：“明天我和他進去查探裏面的消息，放心，我保證我們兩個人都能平安無事的出來。”
“這次任務我們不做了。”秦宇道。
“可以不做，但你勸的住我們，勸的住他嗎？我們幾個是能按下zero，但這樣他能改變主意？”鐵狼兩指夾着煙，橘色的星點在指尖抖動：“放心，我們兩個人怎麼去，就怎麼回來。”
秦宇仍舊沒有鬆口。
只是借口回房間休息……
無法用別人的性命來成全自己。他回到房間，睡在上床的zero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秦宇坐在床邊。
“zero。”
沒聽見答覆，秦宇緊跟着又叫了兩聲。
“吵死了，你還要做什麼？”zero道。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和你有關嗎？”zero冷漠的反問道。
秦宇輕笑，疲倦的往床上一倒：“有關係，我們認識了就是朋友，你不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決定，有些時候我在想，你這種現實中究竟是幹什麼的，怎麼個人英雄主義就那麼嚴重。”
“哦。”
“明天鐵狼跟你一起去，你的命可跟他拴在一起，一切小心為妙，我會在外面接應你們。”秦宇終究還是鬆口了：“我沒什麼朋友，不想第一個朋友一死，死在哪裏都不知道。”
Zero不由在這番話下有些感動，一想到遊戲外的世界，眸光一冷。
“朋友？你知道我現實中是什麼樣的人，就敢說我是你第一個朋友？”zero問道。
秦宇沉吟了一分多鐘：“鴨子……zero你要相信不管你是什麼人，我覺得我們都是朋友……”
“秦宇……我麻煩你閉嘴，睡吧……”
要不是後半句。
他大概會下床，打得秦宇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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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得你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出自1999年寶蓮燈動畫片孫悟空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