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個世界(11)
那時候莫休然手下的兵才發現,那些禁衛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已經抬着圓柱子了,顯然是用來撞門的。
時逸疏神色冷漠,他當然沒這麼多閒情逸緻和他們扯淡,只不過剛剛他確實要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禁衛統領秒懂,率先殺了出去。莫休然手下的兵措手不及,竟然真的被殺了。時逸疏站在一邊,冷冷地看着他們人頭落地。
負責撞門的禁衛一次次用力撞門,發出沉悶的聲響。終於,門開了。時逸疏翻身上馬,不過裏面還有火,一馬當先沖了進去。
“陛下!”禁衛統領連忙跟了上去。
十五幫時逸疏指路,“往右!”
時逸疏駕着馬,按照十五的話語走。
攝政王府不小,他並不確定溫硯溪在不在着火的地方,但是他也並不能確定溫硯溪還好好的。
“砰!”時逸疏一腳踹開了大門,“溫硯溪!”
他快步走了進去,房間裏面大部分地方已經都着火了,而一個小角落裏面正縮着一個人。
時逸疏心一緊,那個人卻緩緩抬起頭,“我沒事。”
時逸疏快步走了過去,“我帶你出去。”
溫硯溪慢慢站了起來,她的一隻手正捂着自己的肩膀,鮮血正緩緩地流出來。
時逸疏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一彎身,抱起溫硯溪就往門外走。溫硯溪縮在他的懷裏,指尖微動,摸了摸時逸疏臉上的傷口,“怎麼回事?”
時逸疏一愣,這才感覺到臉上細微的刺痛,他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可能是剛剛不小心被什麼東西划傷了。”
“嗯。”溫硯溪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陛下!”有禁衛跑了過來,“攝政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好像被迷暈了。”
時逸疏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溫硯溪剛剛帶的房子,火已經越來越大了。
他吩咐道:“你們把所有昏迷的人都帶出來。”
“是。”
然後,時逸疏帶着溫硯溪騎到馬上,一揚馬鞭,又跑回了皇宮。
“陛下!”禁衛統領無奈地看着時逸疏遠去的背影,還是默默找了幾個人跟着一起追了上去,等他們“護送”時逸疏回了皇宮之後,他們又一次折返回了攝政王府。
時逸疏抱着溫硯溪衝進自己的寢殿,已經有小太監去喊太醫了。
時逸疏也不管溫硯溪身上的灰塵,把她直接放在了自己床上。
恰好這個時候,太醫來了。
時逸疏一側身,讓太醫來診斷。
太醫仔細給溫硯溪把了脈,然後稟告時逸疏,“陛下,溫大人只不過是失血過多,受驚了而已,調養幾日就無事了。”
時逸疏點了點頭,“朕知曉了。”
太醫行了個禮,“那麼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好。”想了想,時逸疏又對身邊的小太監說道:“你去讓御膳房的人做點點心,然後送過來。再讓宮女準備一下,朕和攝政王要沐浴。”
小太監應了一聲,也退了下去。
時逸疏坐在床邊,“可還有什麼不適?”
溫硯溪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還是搖了搖頭,“陛下費心了。”
時逸疏抿了抿唇,從一邊自己親自倒了一杯茶,“喝嗎?”
溫硯溪拿過茶杯,一口一口慢慢喝了下去。
等她喝完了,時逸疏拿回杯子,隨手放在桌上。
御膳房的動作確實很快,小太監很快就端了一碟點心過來了。
時逸疏拿了一塊濕毛巾給溫硯溪擦了擦手,然後自己再把手給擦了擦,最後才拿起一小塊點心遞給溫硯溪。
溫硯溪接過,慢慢咬着。
時逸疏卻沒有要吃的意思,他分析道:“這一次十有八九是莫休然的手筆,但是他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估計也找不到什麼縱火的證據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朕在攝政王府門口被他手下的兵攔住了,朕最多藉此發難。你那邊呢?”
溫硯溪搖了搖頭,“微臣一個人待在房間,突然就有黑衣人闖了進來,傷了微臣。”她突然說道:“陛下想必也餓了吧?要不要也用點點心?”
時逸疏愣了愣,微微勾唇,隨手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
溫硯溪垂眸,“他也沒有留下什麼,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他背後的人。”
時逸疏點了點頭,這已經在他意料之中了,所以也並不算太失望,“你活下了就好。”
溫硯溪沉默了片刻,還是從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陛下。”
時逸疏隨手接過瓶子,“什麼玩意兒?”
溫硯溪抿了抿唇,“裏面有解毒丹。”
時逸疏的手一僵,神色突然變了,“什麼?”
溫硯溪閉上眼,“那個刺客本來是要殺了微臣的,微臣對他下了毒,他可能是覺得留在這裏會被發現,所以就跑了。”
時逸疏沉默了片刻,“然後呢?”
溫硯溪看着被子,“微臣手上沾了毒藥。”
時逸疏沉默了,他的手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細小傷口,他突然覺得這個傷口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