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修)
我在當晚就開始行動了,就在喬魯諾睡下之後,這對我一個拖延症來說,屬實奇迹。
我給布加拉提和特莉休都發了信息,告訴他們我有事情要忙,所以這段時間的教導就只能暫停了。
特莉休沒有回我,這個點她已經睡了,但是布加拉提倒是回了,算是意料之中,有的黑幫會活躍到很晚才消停的。
[好的,我會讓福葛負責納蘭迦的教學,注意安全,Z小姐。]
布加拉提沒有問我要去幹什麼,只是乾淨利落地把後續工作安排妥當,並且還提醒我注意安全,即使他對我的強大非常了解。
布加拉提的關心讓我想起了曾經的隊友,他們也都是會叮囑我注意安全,那是因為我在他們心中就是個孩子,說不定是和隊裏的真·未成年是同等的地位。我是能感覺到他們是把我當小孩相處的,大概是因為那會兒我的社會經驗幾乎為零,就像是個沒怎麼出過社會的學生吧。
而布加拉提,似乎是把我當做是一名普通的女性,一位普通的家庭教師,一個普通的民眾來對待。
或許是因為在替身使者眼裏,我這個非替身使者,不管再怎麼強,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隨便吧,不管怎麼說,布加拉提的關心讓我很受用,我給他回了句道謝,祝他晚安,然後就不再關心接下來的信息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急就行動,可能是怕再拖延個一段時間,我這怠倦期就過了吧。
難不成還因為擔心來不及救人?不可能,陌生人的死活和我沒什麼關係。
說實話,救人還是殺人對已經活了那麼久的我來說,真的是沒什麼重要的,我的一切行動全都歸結於我「想不想」做。我去討伐暗網的那些傢伙,確實是我自己想去做,硬要說出一個原因來的話,那就是我看不慣。
我看不慣為了取樂而折磨別人的行為,尤其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的人。
再詳細一點,就是女性和小孩。
如果是黑幫的拷問,那我不會多說什麼,但如果是為了取樂而去折磨這些無辜的弱勢群體,那我是真的不能容忍。
也許有人會覺得,我做事也是為了自己高興,不也是差不多的類型,半斤八兩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那我會說——
對,沒錯,我就是雙標。
但我可從來沒有因為取樂而折磨過無辜的人。
我確實是摘了不少人命,人都是具有攻擊性的,在我身上非常明顯。在我還是普通人類的時候,我生活的是一個和平年代,交際圈子很小,一心只顧着學習,根本不在乎外界的一切,因此能夠避免不少麻煩,所以看起來是挺無害的。但是猝死穿越之後被開了掛,變得無人能敵後,我就本能地選擇了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當然也有穿越到外星,根本無法用語言實現交流這個原因。
暴力是會上癮的,這是一種強權支配的快感,讓腎上腺素飆升,讓血液沸騰,讓精神振奮——或許就是從我第一次成功用武力完成「友好交流」開始,我就在不知不覺中覺醒了潛意識裏的暴戾因子。
但那時候都還是理智的,作為一個在法制社會下活了二十八年的文明人,我並不會隨隨便便就奪取別人的生命,因為多年的教育告訴我,這是違法犯罪的張三行為。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殺人的呢?
記憶太久遠了,只記得很久以前就開始殺人,但是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殺的第一個人是誰,因為什麼而殺人,這些都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反正就是在那之後,像是打破了底線一樣,我的理性在開啟大屠殺的邊緣搖搖欲墜,加上那時候還受現實寶石的影響,我總是會有想要殺戮的衝動。
所幸我還有我的隊友們,他們把我拉回了名為「人類」的底線之內。
之後他們怎麼開導我,引導我,教育我,以及怎麼轉移我的注意力的,這些就暫且不提了,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們,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但總歸比成為一台冷血的殺戮機器要好得多。
算了,既然都半斤八兩,那我也沒必要糾結那麼多,反正這群傢伙很快就要死了。
我沒有告訴其他人我要去什麼地方,喬魯諾也只知道我是去解決暗網的人,但是我沒教過他視頻播放的那種語言,所以他多半是聽不懂的。
至於究極生物……反正我在哪兒他們都能找來,說與不說結果一樣。
我來到了查出來的地址,坐落在一個溫馨和諧的小城鎮裏,因為時差,這裏是白天,我的目標很友好地和鄰居們打着招呼。
形象經營得不錯啊,看着就是個憨厚的老實人。
哈哈,又是老實人。
我在當地順了一件紅袍,不過我記得把錢留下了,紅袍很寬很大,垂感很強,有一定重量,可以把身體都遮蓋起來,把兜帽戴上后根本就看不清臉。
我用幻術把阿努比斯變成了一把鐮刀,對着商店的玻璃照了照,頗有死神的風範。
在我刻意降低存在感的情況下,即使是我這麼大庭廣眾地對着商店玻璃照鏡子,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
沒人認識我,又怎麼會留心尋找我呢。
我沒有特地避開攝像頭,我就是要刻意營造這種詭異感。
一天之內,世界各地都出現了我這個紅袍人殺人的事件,造型又形同死神,行動又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還能瞬移到不同國家,很難不讓人想到是真正的死神來收人。
那麼平時相處下來感覺忠厚老實、友好真誠的朋友、鄰居為什麼會引起死神的注意,就很讓人好奇不是嗎?
至於他們是否會抱團,是否會把一切都說成是受害者的錯,那就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了。
畢竟換個角度,在我手底下,他們不也是受害者嗎?既然那麼堅持受害者有罪論,那麼他們被我盯上了,就肯定是因為他們是有罪的。
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和這讓人生厭的目標多交流一句我都厭煩,我這麼大大咧咧地扛着柄鐮刀跟着他,他都沒發現我在他身後,於是我直接就揮刀把人斬首了。若是鮮血噴湧出來的話很難收拾,所以我還是用我一貫的招數——頭斷了,血不流,連接頭部的皮膚還是完好的,沒有鮮血,並不血腥,除了脖子上多出一圈血痕,人與活着無異。
阿努比斯本來就可以穿透物體砍中想要砍的目標,我本人也可以輕易就實現這個技巧。
仔細想想,我殺人從來都是留全屍的。
我又考慮了一下,給屍體放了一把火,不是普通的那種橙紅色火焰,而是綠色夾雜着黑色,和金屬的焰色反應有一定的差異,像是鬼火一樣的火焰。
其實就是上個宇宙的永恆之火的顏色,來自死者的國度,冥界。
死神來自冥界,很合理。
火焰只會燃燒目標,不會牽連其他物品,這不僅是灼燒他們的肉體,更是灼燒他們的靈魂,火焰會一直燃燒下去,無法被熄滅,直到把他們的罪孽都燃燒殆盡。
換言之,罪孽越是深重,火焰燃燒的時間就越是長久。
解決了目標,我順便看了看有沒有暗室之類的地方,如果有無辜的人被關在裏面,那就把人放出來,接下來就交給警察,不歸我管了。
善後是不可能善後的,麻煩。
這房子確實是有個暗室,門還做了偽裝隱藏起來,進去之後一片漆黑,以我的夜視能力能夠看到這裏確實關着個女孩。
不是視頻里出現的金髮女孩,她的頭髮是姜紅色的,之前那一位,估計是被處理掉了。
女孩看到我后,眼神驚恐了一瞬,卻很快就平靜下來,更多的是喪失了對生的希望,對她來說,比起在這兒受折磨,還不如死神直接收了她的性命更讓她能接受。
可惜了,我並不是真正的死神,我揮動鐮刀,把限制她行動的鎖鏈砍斷,緊接着深藏功與名地隱入黑暗之中。
女孩愣住了,做了好一會兒的心裏建設才鼓起勇氣往出口跑去,動作放得很輕,生怕引起那個折磨她的男人的注意。
也不知道她出去后看到那個火燒屍體會有什麼反應。
把受害者解救出來后,我沒有停留,也沒有和受害者有一絲交流,直接就瞬移去了另一個目標地點,把死神這個神秘的形象落實到底。
然後就是砍人,放火,救人,瞬移,重複的動作。
說實話,這有點重回我曾經在宇宙橫行霸道的感覺了,但那時候還只是停留在打人的程度,我現在做的比以前要惡劣得多了。
暗網說是遍佈世界各地那還真是不假,短短一天之內,我就經歷了深夜、凌晨、中午、黃昏的時間段,更不用說風格迥異的建築物和人文了。
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似乎是在沙漠地形,但這並不重要,我要找的戀I童I癖就在這裏。
目標好像是個地位挺高的人物,所以他敢圈養孩子,挑選商品一樣挑選侍寢的孩子,還把這苟且之事拍攝下來,得意洋洋地像是在炫耀戰利品一般放到暗網上。
也有的家庭會為了榮華富貴把孩子賣給他,或者實在是活不下去了,不得不把孩子上供。
但是至於我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這些家庭會如何,這群孩子又要怎麼辦,我不在乎,我就是想殺了這傢伙而已,其餘的沒考慮那麼多。
死神只負責收命。
我把籠子劈開后,注意到有個棕色皮膚金色眼睛的小男孩格外醒目,他沒有其他孩子臉上一樣的麻木和恐懼表情,相反是異常的冷靜,這種情況還能保持鎮定,真的是很難得。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他也緊緊地盯着我,像是認出了我是誰一樣。
我很確定我這一身並沒有露出一點痕迹,我一直都沒有出聲,臉藏在兜帽之下,籠罩在陰影中,身形也被寬大的袍子遮掩,連阿努比斯都被我施了幻術變成鐮刀的形狀,我不認為這個小男孩能把我認出來是誰。
而且我不記得我曾經認識這麼一號人物。
雖然有些不解,但我不想和他牽扯太多,轉身準備瞬移時,那個小男孩突然衝過來抓着我,此時瞬移咒已經快要念完,為了不他瞬移途中缺胳膊少腿,我只能帶着他一起離開。
新的地點又是另一個城市,為了省事兒我直接瞬移到目標面前了。
“喂!你們是什麼人!”
這傢伙先是看到了小男孩,而後才注意到我,我沒跟他多廢話,砍頭,放火,救人,然後抓着這個小鬼,從窗戶跳了下去,跳到了另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
城市的邊緣,一片黃沙,蕭瑟冷清,毫無人煙,沒有人自然就隱蔽。
第一次毫無心理準備地經歷瞬移總會有不適感,更別說他還被我抓着來了個信仰之躍,現在這個小鬼腿軟地扶着斷壁殘垣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
可能是因為沒有進食,他吐了半天,除了膽汁,什麼也沒有。
我思考了一會兒,是保持逼格冷眼旁觀,還是稍微表達下對他的關心給他弄瓶水過來呢?
小男孩沒有讓我糾結太久,他自己把自己整頓好了。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炯炯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出他今天在我面前的第一句話:“我本來可以趁着那個死胖子睡着的時候殺了他的,但是沒有想到會有你這個不速之客。”
我沒去想他要如何在那個戀I童I癖胖子睡着之後殺人,我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不經意地露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尖到這種程度,基本可以說是獠牙了。
然而現在是在大太陽底下,他能夠活動,也沒有石化,所以這孩子應該不是吸血鬼或者暗之一族。
他接着往下說。
“當時就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被你帶着瞬移,又被你帶着跳樓,加上近距離摟抱確認之後,我最終確認了我的猜想。”
這個小男孩有着和年齡不符的沉着冷靜,以及極強的分析能力,說出自己的猜想時,眼底帶着自信的光,他很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你,是當初跟着承太郎一行人的那個Z小姐,對吧?除了她,我可想不到有誰能這麼厲害了。”
世界真小,這也能遇到老熟人,真是意外。
順便,感謝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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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孩,是死神13,當年被送回DIO的公館后,就沒有了他的消息。
被人認出來了,Z小姐也不再掩飾,她把兜帽摘下來,露出了和死神13印象中一模一樣,毫無變化的臉。
她平靜地看着他,在這樣的眼神下,他竟然莫名的有些慫了。
想起曾經的屈辱,死神13又鼓起勇氣,強迫自己和Z小姐對視,不願意在她面前表現出「輸」這一姿態。
Z小姐默默地看着他那有些倔強的表情,率先別開了視線,憑空變出一瓶水和一份麵包扔給了對方,然後找了個凸起的殘垣坐上去,絲毫不在乎那上面全是黃沙塵土。
“什麼都吐不出來,先吃着墊墊肚子吧。”
死神13狐疑地看着手裏的水和麵包,水是礦泉水,沒有擰開過,麵包像是從烤箱剛拿出來不久,不燙手,還是暖的,而且非常柔軟,黃油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讓他不自覺地分泌唾液,空腹的飢餓感變得明了起來。
“沒加料的,放心吃。”
Z小姐看到他遲遲沒動口,想起死神13著名的大意食京粥的名梗,很好心地給他解釋了一遍,讓他放下心來。
於是那份陰影重新籠罩在死神13的心頭,他惡狠狠地瞪了Z小姐一眼,泄憤一樣撕咬着麵包,像是把麵包當做是她,或者花京院了。
不管怎麼說,得先填飽肚子。
Z小姐沉默地觀察着他,她一開始根本就沒認出他是死神13,直到他說出了自己的替身名字。她對死神13的印象只有那個嬰兒,現在十二年過去,嬰兒也長大成十二歲的少年了。
“你,叫什麼名字?”
死神13的名字一直都沒有官方設定,Z小姐想着他總不能真的叫死神13,他能長這麼大,總得有個名字的。
“我幹嘛要告訴你?”
“總不能一直叫你死神13吧?這是替身的名字,又不是你的名字,在這個地方又是死神又是13的,不是挺不吉利的嘛。”
Z小姐並不是迷信的人,她只是把西方對13這個數字的態度說明白,理由非常充分合理,死神13無話可說。
“而且我跟你也不算有仇吧?我當初除了把你送回去外,根本就沒靠近過你。”Z小姐對嬰兒是苦手,所以當初一直都和死神13保持着距離,“迪奧被打敗了,你現在也不是他的手下,我也不知道你被我送回去之後,泰倫斯他們怎麼安置你的,現在就當是在普通地聊聊天唄,你看你都吃了我給你的麵包。”
死神13躊躇片刻,把剩下的麵包咽下肚,慢吞吞地走過去坐到Z小姐身邊,還特地拉開了好一段距離。
Z小姐沒有在意他的態度,他願意坐過來那就代表他會交流的。
“我現在叫馬吉德(Maged),收養我的家庭給我取的。”
死神13,現在叫馬吉德,沉默了老半天後,終於妥協地給Z小姐透露出來了。
“挺好的,有「光榮」的意思,你的養父母對你期望還挺高。”
Z小姐隨口稱讚之後突然發現不對,既然他的養父母對他心懷期待,那他是怎麼落入那個戀I童I癖手裏的?難不成真的是他們把他送過去的?還是他自己要去?又或者是那個人渣點名要他?
Z小姐不得而知,耐心地等馬吉德慢慢道來。
或許是很久沒有見到故人,即使Z小姐和他曾經是敵對的雙方。
又或者是那段經歷異常精彩,難得重見當事人,忍不住就想要回憶,總之馬吉德他打開了話匣子,主動給Z小姐講起了他被送回公館后的事情。
“我以前是被恩雅婆負責的,你把我送回去后,他們一時間也找不到人來照顧我,小達比就替我找了戶人家交過去了。”馬吉德抬頭看着天空,黃沙遍佈的地方,天空也是灰濛濛的,“其實還是算好的,至少是活了下來,也沒有被種肉芽。聽說DIO大人被殺死了之後,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最後是假裝事不關己,安安分分地開始新生活。”
馬吉德還是下意識地對DIO用上了敬稱,即使DIO已經死了。
Z小姐看了他一眼,他的養父母似乎把他教導得不錯,畢竟僅十一個月大就能差點團滅了承太郎一群人,在他的替身世界裏還能很有邏輯性地和人交流,說明他本來也是一個天才,只需要好好引導,他還是能夠從良的。
她能感覺到現在的馬吉德身上並沒有嬰兒時期的那種邪惡的氣息。
氣氛似乎有些深沉,Z小姐轉移了話題。
“你沒和你的其他同夥見過面嗎?這裏離埃及也挺近的吧。”
“除了真情實感被DIO大人吸引的人,剩下的都是拿錢辦事的傢伙而已,哪裏算得上同夥。我因為是個嬰兒還沒有錢拿,好在小達比這傢伙還算厚道,給了一筆撫養金,但也僅此而已了。”馬吉德喝了一大口礦泉水,濕潤着在這種環境下幾乎要乾裂的嘴唇和喉嚨,“反正DIO大人死後,光是定金就足夠逍遙快活了,誰還會在乎曾經的同事。”
三部反派的其他人沒有來看過他,Z小姐也無法從他口中得知這些傢伙的信息。她閉上眼睛,展開了精神力,籠罩全球,能夠看到那些還活着的三部惡們都分散在世界各地。
似乎去看看那群傢伙以度過這段倦怠期也挺不錯?
想一出是一出的Z小姐迅速就給自己的行程加入了這一條打算。
“對了,你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
Z小姐想起了剛剛的疑問。
“啊?”馬吉德微張着嘴,過長的虎牙冒出點尖尖出來,“那個死胖子最近是越來越猖狂了,家裏的人總擔心我會被盯上,他真的派人來的時候,她……哭得很慘。”
所以他就順勢混進去,等那個戀I童I癖入睡后,他就能夠用替身殺了他,如果Z小姐不來,他是會按照原計劃進行的。
Z小姐頗有些意外地看他,他不大自然地扭開臉。
“沒想到你對收養你的家庭感情還挺深。”Z小姐的表情有些揶揄,眼神帶上了調侃,“並且還會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啊。”
“嘁,只是不想看到那個女人傷心而已。”
十二歲的小孩好像也不太願意把自己對父母的真實感情表達出來,更別說還是在曾經的敵人面前,然而他微紅的耳尖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儘管在他棕色的皮膚上並不明顯。
“說了那麼久都是我的事,你怎麼不說說你的?”
馬吉德用的是「你」而不是「你們」,他並不關心曾經的敵人,Z小姐在埃及團和DIO之間反覆橫跳,他可以不把她當做是徹底的敵人。
她剛剛總歸是救下了他,誰知道他在等那胖子睡之前,會不會就先被盯上並在他身上幹些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他的計劃過於簡單,替身能力也很有局限,無法真正保全自己的安全,實在是非常有風險。
不是人人都像Z小姐一樣,進出任何地方都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意的。
馬吉德冷靜下來后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所以他在心裏偷偷地改變了對Z小姐的想法,把她從「敵人」這個位置摘了出來。
“我?我最近在照顧迪奧的兒子,他比你大兩歲。”
“……DIO大人有兒子?”
馬吉德的表情空白了幾秒,DIO有兒子這件事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孤傲的夜之帝王形象過於深入,他們難以想像這位強大的吸血鬼會有孩子的樣子。
“和你想像中不太一樣就是了,他……或許更像喬斯達家的人。”
聽到這個讓人不喜的姓氏,馬吉德撇了撇嘴,沒有應聲。
“不過他的樣子還是像迪奧的,至少他們都有一頭金子一樣的金髮。這孩子現在在意大利,他的母親和一個意大利人再婚了,他也就跟着去了那個國家。當初我還打過電話給泰倫斯,問他要不要養他前任上司的兒子,他拒絕了。”
有風吹起一陣黃沙,Z小姐隨意地一抬手,就把黃沙擋在了一個無形的屏障外,在她和馬吉德周圍形成了一個抵禦外界的真空帶。
“其實也正常,迪奧死了,他留下的孩子也不是他們需要照顧的責任了,他們連你都不管,怎麼會管那已經死了的上司的兒子。”
“然後你就養了?”
“不是從一開始就養的,大概從他四歲開始,他的親媽不關心他,繼父還會在背地裏家暴他……你過得比他好。”
馬吉德沒有言語,收養他的家庭確實是很不錯,也不知道是泰倫斯專門去找的,還是他剛好就那麼幸運。
相比之下,名字是「光榮」的意思,飽含親人的期望,衣食住行都得到滿足,還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長這麼大也沒經歷過多少苦難的馬吉德,真的比喬魯諾要幸福得多。
真要說個不幸出來……或許還是嬰兒時期吃的那碗粥了吧,以至於過了那麼久,馬吉德對粥這類食物都還有陰影,並且非常抗拒巧克力。
“說起來,我有新名字了,那你呢?”馬吉德轉頭看着她,尖牙若隱若現,“Z小姐的Z,是什麼名字的縮寫?”
“不是縮寫,就是Z,你要是那麼閑的話可以替我想想。”
Z小姐百無聊賴地用魔法控制着眼前的沙土,一點一點地堆出個城堡出來。
馬吉德真的就認真思考起來,他仔仔細細地打量着Z小姐,回憶着她身上的特別之處,腦洞大開地想着Z開頭的名字。
“扎基Zakki?”
“意思是知識分子?我確實挺有知識的,但這是個宗教名字,我不信教。”
“澤南Zenan?”
“……”
Z小姐看了他一眼。
馬吉德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愈發興奮起來,他的天才大腦飛速地轉動,搜刮出不少Z開頭的名字。
“齊貝昂Zibeon?扎厄姆Zaham?西巴Zebah?”
一連說出這三個名字后,Z小姐頓時陷入沉思。
“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有不滿可以直接說出來的,沒必要這麼中傷我。”Z小姐無奈地嘆了口氣,沙雕城堡都不堆了,“你從哪裏知道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名字的?”
“你還真的是很有知識啊!這些你都懂。”
馬吉德誇張地讚歎,看到Z小姐更加無奈的表情,他的心情就更加美妙,有一種報復成功的快意。
Z小姐說他在中傷她,其實是有依據的,馬吉德給她取的這幾個名字,都有不算好的意思。
澤南Zenan,有「寒冷、目標、武器」的意思,這三個含義同時出現,讓Z小姐有不算好的回憶。
齊貝昂Zibeon,有「居住的罪孽」的意思。
扎厄姆Zaham,有「犯罪、污穢」的意思。
西巴Zebah,有「犧牲品、祭品」的意思。
其實這幾個都是經文中的名字,有這些意思,但也會給人和意思截然不同的印象,比如齊貝昂Zibeon,卻有「偉大、實際」的寓意,以這個名字命名的人們內心深處對愛和友誼有着強烈的渴望,並希望與他人合作以實現和平與和諧。
但是對於知道出處和含義的Z小姐來說,這些名字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還是繼續用Z這個名字吧,考慮到我是你的長輩,你依舊是叫我Z小姐就好。”
Z小姐站起身,拍了拍紅袍上的塵土,作勢要把他送回去。
“誒,我還有一個!”
馬吉德收到了Z小姐的暗示,同樣從殘垣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灰撲撲的沙塵。
Z小姐給了他一個「別又是什麼有奇怪意思的名字吧?」的眼神。
“齊斯卡Ziska,有善於表達、有創造力、獨立的寓意,怎麼樣?”
這聽起來是個挺正常的名字。
Z小姐沒有吭聲。
馬吉德繼續科普。
“在日耳曼語中,這個名字的意思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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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的意思都是在「千代英文名」這個網站找的,冤有頭債有主,有錯別找我。
死神13的名字是私設,他是有一個「Mannish?Boy」的稱號,我就直接找M開頭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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