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着進山
給紙槡梳理好頭髮,春桃讓開,道:“是的。”
紙槡激動的站起來:“不行,現在絕對不能進山,現在是春季,萬物復蘇,動物也剛從冬眠中清醒過來正飢餓的時候,這時候進山無異於找死。”
即使現代,春季也很少會有人進山,春季,萬物復蘇,各種冬眠期的動物都正好清醒,更是動物的發情期,飢餓和發情會讓它們的戰鬥力上升好幾個層次。
就連現代那種農具好的時代都不敢硬剛,現在就憑他們這些小木棍、木槍,怎麼可能扛得住?
前天才聽到隔壁城鎮裏的武夫被老虎咬斷了腿,那就是典型的範例啊!身強體壯的武夫都打不過,要是他們這群老弱病殘遇到老虎該怎麼辦?
等着喂老虎嗎?
春桃又何嘗不知曉,紙槡這個現代人都知道的事情,她們這些古代人自然更清楚,但是沒辦法啊:“我們已經沒有食物了,若是再不能獵到獵物,寨里的人,就得吃土了。”
昨天那一頓看似豪華,但已經是寨里最後的食物了。
紙槡深呼吸一口氣:“他們什麼時候進山?多少人?”
“十個人,再有兩刻鐘便要出發了。”
“我們直接過去。”
她也要去,雖然如今她的身體不支撐她跟着打獵,但她認識各種野菜啊,她可以帶着人去找找有沒有野菜,春天,應該會有各種野菜復蘇才對。
春桃連忙攔住紙槡,驚慌道:“啊?小……不,二當家您也要去?”
紙槡皺眉:“自然,我跟寨里都是一起的,他們在哪我就在哪,這次進山實非尋常,我得跟着,順便看看是否有可以食用的野菜。”
春桃一臉苦悶,我的小姐喲,您貴為千金之軀,哪裏會知道什麼野菜和進山常識啊?您就不要去搗亂了吧。
紙槡見她不信,內心也是一陣尷尬,原主的確是個充滿野心和復仇心的人才,但她同樣是個五穀不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一看她來到這麼一個貧窮的地方卻還帶着一個侍女就能看出來了,但她沒想到她這個侍女是如此了解原主啊。
她總不能告訴人家,你家主子已經不同了,你家主子的內在換了一個人,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充滿了不同知識的人吧?
這話說出來,她不是被當成神經病,就是被當成妖邪給綁柱子上一把火給燒了。
於是,為了改變在春桃心裏的印象,還有讓她知道自己主子的不同,紙槡只能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認真的開始忽悠:“春桃,你主子現在我已經不同了,我們現在是個土匪,不是曾經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侍郎千金,我們要適應現在的貧窮。
不能因為我不懂,我就不去學,我要把在侍郎府里看過的農書知識都用上,幫助這裏,幫助我們站穩腳步。”
沒錯,一切都要推到古書,農書上去,把自己摘乾淨,絕對不能讓對方有任何一點懷疑自己的傾向。
“這個天下,不會再這麼太平,南蠻那邊一直在騷擾我國邊境,他們在試探,在威懾,我們離邊境太近了,一旦打起來我們就得遭殃。”
沒錯,太近了,也就兩百公里。
紙槡這麼一番正經的話令春桃自卑,是的,她的主子長大了,已經學會適應生存,而她還沒有跟上主子的腳步,她的眼界不如主子,是她着相了。
“小姐……”
只有在私下,並且內心軟弱的時候,春桃才會叫紙槡小姐,平日裏都是謹記着不能搞獨特,都是叫紙槡二當家。
紙槡重重拍了拍春桃的肩膀,放開手,沉重道:“春桃,這是我們的家。”
儘管紙槡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但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她的家了,她一定會守護好這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在這亂世給大家一片安寧。
說完不管春桃複雜的表情和雜亂的心情,便略過了春桃往外走,她得儘快趕過去,誰知道那群人說的是不是正確的時間,萬一他們提前走了咋辦?
餘光見到紙槡的身影正在消失,春桃回過神趕緊關上門跟上,至於還在床上睡覺的青安,已經沒有人在意了。
等紙槡緊趕慢趕的走過來,日欒天他們已經做好準備,正一臉嚴肅的往外走,見紙槡過來還有些意外。
日欒天連忙接住喘着粗氣,不停咳嗽的紙槡,心疼道:“小二,你怎麼過來了?”
昨夜可是紙槡的新婚夜,他們原本就沒準備告訴紙槡今天的安排,這些事情交給他們就好,紙槡只要照顧好寨里的一切就行了。
但沒想到他們沒告訴她,但紙槡自己卻趕過來了,甚至還這麼著急,這讓他們如何安心?
紙槡走的太快,身子又虛,心裏還急,越急步子越亂,最後乾脆跑了起來,好不容易趕到,胸口已經如同炸裂一般的疼痛了起來,喉嚨發澀到喘氣都是抽搐的。
紙槡扶着胸口不停的拍打,身邊人趕緊端了一杯水過來,紙槡接過就灌了下來,灌的太急還被嗆到了,這又是一陣咳嗽,咳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終於等到紙槡停下來了,他們的出發時間已經延遲了一些,幸好他們起的早,不然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他們怕是要在下雨前趕不回來。
森林裏下雨是很危險的,山體滑坡,蛇蟲等爬行動物到處出沒,而且人還容易生病,走路也會變得艱難。
紙槡把碗遞給其他人,另只手抓緊日欒天的胳膊,目光盯緊他,嘶啞着嗓子道:“你們要進山,帶上我。”
日欒天皺眉,想拒絕:“不行……”
連紙槡都走了,誰來照顧寨里?萬一都出事怎麼辦?
紙槡掃視了一眼周圍人,果斷道:“老四留下,他還年輕。”
白昊立刻想說什麼,沈孤拉住了他的手腕,白昊望向他,沈孤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一切交給大哥。
他們的排行並不是看年齡,看的是實力,二十一世紀的紙槡沒有過來之前,原主的實力很強,不止是武功還有她的眼界和學識,若不是因為原主並不想太過於出頭,這青龍寨的老大,就是原主了。
雖然現代紙槡過來后,知識儲備量更加強大,但是實力,卻是已經喪失了很多,功夫這種事情是需要練的,若是長久不練,便會生疏,退步。
特別是對一個從未練過武的紙槡來說,想要恢復到原主的那種地步,是不可能的,但畢竟是身體十多年來養成的條件反射,這種事情是改變不了的。
而紙槡現在想的就是讓他們習慣一個動文的紙槡,而不是以前那個動武的紙槡,這次進山是一件很好洗刷身上標籤的事情。
並且,她是真的很擔心他們進山。
“小二,你的身體不能夠進山,還需要養着,乖。”日欒天寵溺的望着紙槡,那目光就和看着吵鬧的妹妹一般。
聽到這個令人頭疼的稱呼,紙槡再次頭痛不已。
不過現在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跟着進山。
“大哥,神醫不是說我沖完喜身子就好了嘛,放心,神醫的話您還不信嗎?我的身子早就好了,可以進山的。”
紙槡第一次感謝起了這個詭異的神醫,要不是他這個狗主意,她也拿不出其他能夠說服日欒天的理由。
日欒天皺眉:“可你……”
剛才明明還走兩步就要喘兩下……
紙槡握住日欒天的手,堅定道:“大哥,信我。”
她有預感,這次進山不夠安全,雖然她很想不讓他們去,但她也知道,寨里還有一百多口人張着嘴等着吃飯,他們必須去。
紙槡沒怎麼經歷過飢餓,不懂飢荒,就算是這養病的時日裏,她也能混個八分飽,畢竟她還病着,吃不下多少東西。
但寨里人不同,他們一直吃着三分飽,一直挨餓,接下來還可能連三分飽都填不了。
“我曾經看過不少農書,裏面講了很多別人不知曉的野菜,還有進山的常識,我可以的,但是老四,他才十三歲啊。”
紙槡重點描繪了書里的一些內容,然後着重講了白昊的年齡,雖然十三歲對於古代來說已經是個大人了,可以為家裏生計而出去工作了。
但對於紙槡來說,十三歲,那才是人生的開始啊,花一樣的年紀,怎麼能跟着進山呢?而且白昊的身體跟自己一樣不好,他的嗓子當年被熱水燙壞,至今不能吃太過於熱和大口的東西,不然嗓子就會出血。
至今連太大聲說話都不行,讓他進山?要是遇到了什麼東西,他連喊都喊不出來,不是只能等死?
但她不同,她雖然身子虛,但是她嗓子好啊,而且還有武功底子,保護自己不成問題,就算遇到了什麼,她還可以大喊。
日欒天也想到了這點,嘆了口氣,把手從紙槡手心裏抽出來,拍了拍紙槡的肩膀,道:“行了,是我考慮不周,老四的身子也不好,這樣,你們兩個都別去了,都留在寨子裏,我再換個人去。”
紙槡瞪大眼睛:“不是,我……”
她是想把老四換下來,自己上啊,不是說把老四和自己都留下來啊!
紙槡還想說什麼,日欒天強硬的道:“小二,你剛成親,不能操之過急,身子最重要。”
紙槡還想再掙扎一下:“不是,我能……”
白昊也着急了,他好不容易可以為寨子做點事,怎麼能就這麼把他留下?他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可以為自己做主。
“老三,看好他們,阿兵,你跟我們一起。”
日欒天眼睛一瞪,不容拒絕的道。
紙槡&白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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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虐了,都告訴你們這本很甜了,真的,我發四![點頭保證]之後會甜哭你們的!
這裏進山嘛,有理由,不是無緣無故的啦~[劇情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