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主被殺案(21)

買主被殺案(21)

31、張府奴僕失蹤

吃完晚飯,楚霄雲要去河邊挑石頭給雞鴨圈打地基。王三強聽了對他說:“哥,雞鴨的棚子用不着整個下很深的地基。因為一邊靠着柴房砌起來,另外只要再起三面牆,所以只要在柴房對面那兩個角挖深,下兩個深點的基腳,其餘地方淺淺弄一層就夠了。”

“這樣就可以了嗎?”楚霄雲對棚子的地基還不是很有把握,所有的印象都來自於前世從電視、小視頻以及小時候參加的農村夏令營得來的印象。

基腳看不到,所以他沒什麼概念,不過上面的牆壁他有印象。他當年夏令營去的那裏,農村很多人家養雞鴨的房子用磚砌了一人高之後,就不再挨着砌滿,而是空出半塊磚的位置,錯位往上砌。最上面一層磚鋪滿不錯位,磚上面隔段距離再墊一塊磚,支撐瓦角的樑柱放在突出的那塊磚上,在屋頂與牆壁之間再留下一個一塊土磚的空隙。這樣既增加了屋頂的高度,還又快又省時間、省材料,最主要的是透風透氣又遮風避雨。

“嗯,可以的。不過多挑一點石頭也好,最下面一層用石頭拌灰漿砌,上面再用土磚。”王三強道,“這樣能省不少土磚。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今天買的土磚就沒買你說的那麼多。”

“那行,就這麼著吧。”

王三強把買土磚與柴火剩下的錢交還給楚霄雲,也去擔了一副籮筐跟着楚霄雲去河邊挑石頭。不得不說,兩個人的進度就是快很多。楚霄雲決定多挑點石頭回去,把粗大形狀不好的用來砌牆,再挑點好看的鵝卵石在院子裏鋪一條鵝卵石小路,不要一下雨,院子裏的路上就滿是泥水漿。這樣也與蘇文打理出來的院子更配一點。

眼看天色晚了,楚霄雲打發王三強回家,明兒再繼續。他把在縣城買的頂針交給蘇文:“以後不要再用那個破扳指了,弄傷了手多不划算。”

“都說不要買,可以將就用的啦。”蘇文接過楚霄雲遞來的頂針套在手指上,左看右看。嘴上埋怨着楚霄雲破費,心裏卻是很歡喜。夫君在乎自己,把自己想得很重要,還有什麼比這更高興的事情呢。

楚霄雲把頂針給了蘇文,從房裏牆上取下佩刀,開始練習衙門捕快們晨練的招式。蘇文把裝針線剪刀的小筲箕端到院子裏放在石桌上,點上燈籠里的油燈,坐在石凳上,一邊縫製衣服,一邊看楚霄雲練舞,眼裏滿滿的都是幸福。

你更添蠟我織布是牛郎織女最大的幸福;在蘇文這裏,你練武來,我縫衣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楚霄雲入職的第二天是平淡的一天,捕頭楊遠開不知為何沒在衙門。他不在衙門,也沒人來故意找茬,其他人就算對楚霄雲有點什麼看法,也不會當面找不愉快。楚霄雲覺得楊遠開不在的日子,呼吸都要順暢很多。

下午巡邏結束,有人通知,明天輪到楚霄雲他們隊晚上值更。隊長讓住在衙門的俞鶴明天早點去籤押處拿明日的值更表過來,與今天值更的隊做好交接。

楚霄雲晚上回去,王三強又過來幫忙,跟他一起去河邊挑石頭。楚霄雲讓蘇文去把王何氏接過來一塊用晚膳,免得王三強回去在麻煩一次。楚霄雲與王三強挑石頭的路上,與他說了自己明晚值更,不能回家的情況,讓王三強第二天早上過來看一下蘇文,確認安全。晚上楚霄雲把第二天要值更不能回家的信息跟蘇文交代,囑咐他晚上睡覺前,把院子的大門用多點柴火抵住門。為了不勞累蘇文,在早上出門的時候,楚霄雲提前搬了三捆柴火在木門邊,晚上蘇文睡覺前,只需要把柴火推過去堵住門就可以了。

楚霄雲還囑咐蘇文,早上需要出門,也只需要把柴火挪開一點,能開門就是,晚上他回來再搬回柴房去。

經歷這事兒,楚霄雲覺得,院子院牆加固,和大門翻修需要提上日程了。路過王三強家時跟他說了一下,讓王三強這兩天幫忙留意一下泥水匠,提前談好價格,預定好各種材料,等他休沐那天再干。

因為這天晚上要值更,他帶了些個人用品過來,需要放到休息室去。他到休息室時,正好遇到俞鶴捂着肚子又要往茅房沖。俞鶴見他到來,欣喜不已:“楚兄,你來了?太好了。我正愁着呢。你能幫我去籤押那裏拿下今天的值更表,與昨晚值更的做個交接嗎?昨兒我應該是吃壞肚子了,這一晚上跑了好多趟茅房了。這眼看着點卯的時間就要到了,我這是在是走不開……”

說著也沒等楚霄雲回答一股風似的又刮進了茅房,看來是忍得辛苦。楚霄雲搖着頭笑了笑:“行,沒問題。”

楚霄雲放好自己的個人物品,往籤押處走去。快走到籤押處,遠遠地看見一個身形熟悉的人站在籤押處大堂,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是有心事的樣子。細看之下才發現那人好像是張府的那個總管裴進。

“那個狗頭軍師來衙門幹啥?”楚霄雲想着,不由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

“什麼?他已經不是奴籍?”

距離還老遠楚霄雲就聽到對方傳來一句話。

“是的。已經不是奴籍,這是你家公子給他簽的剔除奴籍證明。”一個籤押將一份資料文書拿給裴進看,“他已經不是奴籍,這分文書我們出具不了給你!”

“……”裴進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裴總管。他已是自由身,想去哪便去哪,這個我們愛莫能助。你們何必還揪着人不放呢?不過,你家公子已經給他除了奴籍身份,怎麼沒在府上說一聲?”籤押問。

“啊,哈哈。”裴進乾笑兩聲,“可能是我家公子生前沒想起來吧。畢竟不過一個小奴僕罷了。”

“也是。有勞你白跑一趟了。”

“打擾了。”裴進說完又匆匆離開。

見裴進走了,楚霄雲才走進去。跟籤押說拿明日的值更表。

“稍等啊。”剛剛接待完裴進的籤押道。他今兒值班,一早來剛開門裴進就火急火燎的衝進來。其他的同僚都還沒到。

楚霄雲靠在案桌上,看着籤押給他拿值更表,簽字、蓋章,一邊裝着不在意地問:“剛才出去的那個好像是張府的總管?”

“是啊,張府的裴總管。”籤押受傷沒停,一邊回著他。

楚霄雲聽着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

“張府的總管一大早過來幹什麼么?”沒時間細想裴進過來幹什麼,楚霄雲趕忙把自己的問題拋出來。

“說他們家有個奴僕失蹤了,過來捕房報官。捕房要奴籍證明才能抓人的,他上我們這兒開奴籍證明。結果一查,嗨,人家已經被去了奴籍,現在是自由身啦。”那籤押邊說邊搖頭,語氣里滿是搞笑。

“啊?他們家僕人是不是奴籍,主人還不知道嗎?”楚霄雲很奇怪。

“誰說不是呢。是他們家去世的公子給人除去的奴籍,府上其他人竟然不知道,府里的人員名單上也沒有更改,你說奇怪不奇怪?可能是沒來得及吧,那張成不是已經死了嗎。”籤押道。

“有道理。”楚霄雲假裝漫不經心地應和,“哎,他那奴僕什麼時候去的奴籍啊?”

“嗯——”籤押蓋章的手停了一下,像是在回憶,“寒月,去年寒月。沒錯,是去年寒月。”

然後又搖了搖頭:“這都大半年過去了,怎麼都沒把府上的人員成分改了啊,哎。真是的。”

籤押把值更表遞給楚霄云:“好了。”

看看四周,同僚還沒來,他低聲問楚霄云:“聽說你跟縣令大人很熟啊?”

楚霄雲知道這是想跟自己攀縣令的關係呢。不過在衙門裏混,不涉及底線,攀點交情總比處處樹敵好吧。他笑了笑:“沒有的事,大人不過是覺得楚某分析案情有點可取之處罷了。”

對方瞭然地笑笑:“對對對,不過是咱們有能力,得大人看中罷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大傢伙照顧着點。”

楚霄雲笑笑:“那是自然,都是同僚,理應互相照拂。”

回去捕房的路上,楚霄雲一直在想之前聽到那個鄭姓籤押說的那句話哪裏不對,到了捕房的門口,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他終於想起來是哪裏不對了。

“是啊,張府的裴總管。”那個籤押是這樣說的。雖然楚霄雲不是古代人,但是看了那麼多古裝片不說,單是下意識的反應就知道這裏面的不對。要知道,一般大戶人家,主要的僕人不都是跟着主人姓嗎?為什麼張府的總管不是姓張,而是姓裴呢?

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隱情,或者什麼故事?

楚霄雲覺得有必要私下查查。首先要知道的就是,張成的老婆,她姓什麼。會不會這個裴進是娘家人?

想到這一點后,心頭的疑惑除去一個,楚霄雲的腳步都輕快起來。他拿着值更表邁進了捕房,俞鶴正站在門口,看到他來了,趕忙迎上前來。楚霄雲瞭然地避過其他人的視線,把值更表交給俞鶴。

晨練的時候,今兒楚霄雲又看到楊遠開了。楊遠開看着楚霄雲一日不見就熟絡起來的晨練招式,抑制不住地出言相譏:“走捷徑有什麼好得意的,別以為自己是靠什麼天賦。比起老捕快們,你還差遠了。”

楚霄雲只是淡淡應道:“我會繼續努力,縮短與前輩同僚之間的差距。這個世上,天賦、勤勞都有,唯獨沒有真正的捷徑。”

不劇烈頂撞,但也不白給他拿捏。

楊遠開挑不出他招式上的錯誤,只得冷哼一聲轉到別人那裏去找其他新入職捕快的茬。前面的俞鶴聽到楚霄雲剛才與楊遠開那番對話,等楊遠開走遠后,扭過頭小聲對楚霄雲說:“楚兄,今夜值更,你教教我咋樣?我還是記不住,今早已經被他訓了八十回了。”

楚霄雲小聲應道:“沒問題,有空你來找我。”

說著到了早膳的點,眾人散去。楚霄雲和俞鶴並肩走着,邊走邊聊,隨着人流一起去了膳堂。爾後按部就班,跟着大家一起上街巡邏了。一個上午下來,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就解決兩個小販爭奪攤位,一個大嬸買東西說攤主短斤少兩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楚霄雲覺得這日子還不錯,也能感覺到老百姓對待自己的態度在逐漸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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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當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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