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賣身
“你叫什麼名字？”那瘦子不知何時坐到了對面，而那胖子不知去哪了。
“方凌志！”
“從今天起，你就要忘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方凌志嘆了口氣，是啊，做鴨還能叫自己的名字嗎？只能叫咪咪，小芳，不對，那是女的名字，男的應該叫阿郎之類吧。
“你以後就叫龍飛雲！”
“龍飛雲？”這個名字好熟啊，不過挺威風的，比阿郎好聽多了。
看方凌志聽到這名字，毫無表情的樣子，瘦子暗自點了點頭。
“你以後就不能見你的家人了，你準備要多少錢？給你的家人？”
方凌志細細的估量着，估計要簽賣身契了，本來想十五萬就夠了，不過為了安全點，還是要二十萬吧，也不知他們會不會給，雖然看對我挺滿意的，但是這二十萬好象還是貴了點，他猶豫了回，試探性的伸出兩個手指。果然不出所料，瘦子的眉頭皺了起來。
“二百萬？不過算了，也可以！”
就在方凌志瞪大眼張大嘴的時候，瘦子拿出支票簿，寫下二百萬的數字，然後要他寫下領取人的地址，便叫金色燕尾男寄出去。而這段時期方凌志則好象如做夢一般按瘦子所說的簽字畫押，令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居然只是做鴨，就有這麼的收入，難怪那張報紙上都是這類報道，原來都是真的啊，想到自己以前對那些小報是如此的不信任，方凌志不由覺得心中有愧
“那從今天開始，你就聽我們的了，我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明白嗎？”
方凌志拚命的點頭，有了兩百萬，那家裏下半輩子就有着落了，這樣別說做鴨，就算做牛做馬也行啊。
瘦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帶他繞到一個房間前，遞給他一把鑰匙。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正式開始。”
躺在羽絨床上的方凌志回想着今天的一切，覺得是那麼不可思議，本來求死的他卻成了鴨子，而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鴨子能賺這麼多錢，然而想到明天就要脫離清白人生，開始做鴨，他不免又心疼起來。在反反覆復的狂喜和悲傷之後，他突然聞到一陣香味，暈了過去。
當你從夢中醒來，發覺自己渾身赤條條的什麼也沒有穿，身邊還躺着一個美女時，會是怎麼樣的心情，這個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假若你從夢裏醒來，發覺自己渾身赤條條的什麼也沒有穿，被綁在手術台上，身邊只有幾個穿着白大褂，拿着手術刀的人走來走去，不時摸自己一下，邊摸邊評價你肌肉脂肪的厚度，皮膚的黑白時，你該怎麼做？
方凌志最初的反應就是大喊：
“救命啊！”
他的喊叫很快得到了回應，一個白大褂走了過來，手中拿着一根針筒，裏面注滿了透明的液體，很溫柔的說：
“別怕，很快就不痛了。”
確實不痛，因為方凌志已經被嚇暈過去。
當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原來的羽絨床上，好象剛才的白大褂，手術台都不存在，一切都是夢，但是為了慎重起見，方凌志還是對自己的器官進行了確認，這點並不複雜，當他發覺自己的臉都被厚厚的紗布所掩蓋時，他就知道那一切都不是夢了。很快，他就發覺自己的渾身都被紗布裹着，就好象一個木乃伊一樣，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大多數男人心目中最重要的器官並沒有缺少。
方凌志暗自鬆了口氣，不管怎麼少，沒有成為太監，至少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也證明了一點，做鴨是不用被閹的。至於自己成為木乃伊，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既然已經把自己賣了二百萬，也就隨便他們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方凌志是一個反應比較遲鈍的人，當然，對於他自己來說，會解釋為隨遇而安。這種性格顯然很適合生存下去。因為在之後的日子裏，雖然不定時有人為他換藥，喂飯，解決去衛生間等生理需求，沒有一個人回答他任何問題，比如：你們是誰？你們想幹嗎？你們幹嗎這麼做？誰叫你們做的？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包括他之前見過的胖子，瘦子，金色燕尾男，問了幾次后，他也不再問了。
終於到了揭開面紗的一天，從鏡子上看到自己新的臉后，方凌志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在之前看到自己腿部多了幾道傷痕，臂部少了幾個痣后，他完全能想像在鏡子裏會出現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既然有心理準備，而所謂看到新臉后大喊大叫的那種電影裏的庸俗過場就不用了，何況這個新的自己並沒有太多的不同，只是從雙眼皮拉成單眼皮，眼角略略拉高一些，臉型更瘦一些而已，相對以前的自己，應該還算多了幾分剛毅。
“不錯，很不錯！”身後傳來鼓掌聲，方凌志還沒轉過身，那人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
“還記得我嗎？”
方凌志仔細打量着對方，瘦高個，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四方臉，長的還算不錯，就是眉頭皺着，好象有人欠他八輩子錢一樣。他仔細的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堅定的搖了搖頭。
一時間有點冷場，皺眉男咳嗽了一下，正如通俗里常說的只要大人物一咳嗽就會有人站出來一般，一直跟在其後的瘦子跨前了一步。
“這是劉爺！”
看到方凌志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被人稱為陳總的瘦子急了。
“就是介紹你來的人啊！”
“哦！”方凌志終於作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就是墨鏡男啊！”
一時間場面又有些凝固，直到又稱劉爺的墨鏡男咳嗽了一聲：
“你們都先下去！”
與其說下去，不如說出去更為妥當一些，很快，房間裏只有那個劉爺和方凌志兩人了。
“現在就剩下我們兩了，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皺眉男脫下墨鏡，走到一邊的酒櫃，拿出兩個杯子，倒了一點葡萄酒，應該說，這個房間很不錯，什麼都不缺。
“這是上世紀出產的葡萄酒，很不錯，你可以嘗嘗。”
方凌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還有什麼可以談的呢，一切的秘密都已經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