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所願喧囂
不過,雖然靈氣所剩不多,但是憑藉著吃遍天的一招鮮,任俠還是成功闖過了所有的包圍圈,進入了外黃地界。
“答應你的東西,我會讓人送過來的。”軍糧將軍只是扔下這麼一句話,就徑直架雲離開了,連武卒和黃楊將軍都沒有管。
“那你們也各自歸隊吧。”黃楊將軍搖頭一笑,並未在意軍糧將軍的態度,又轉頭對任俠說道:“你小子也是,天下將變,還是少些折騰的好。”
“諾。”任俠躬身稱是,心中卻是疑惑不已,為何會有天下將變的說法?
“總不至於是第二次變法浪潮吧。”在縣城趕的路上,任俠想起司寇府官吏曾和他說過,有一位老友在秦國變法,心中暗自猜測道。
不等任俠走到外黃城,便看到遠處有馬隊在等候。原來是陳耳知曉任俠已經被特赦了,專門安排了門客在此等候,迎接任俠。
“見過俠盜。”見到任俠風塵僕僕趕來,陳耳門客先是行禮相見,又見到任俠身上有着血漬,衣裳也是破爛不堪,還以為任俠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襲擊。
“是哪家不長眼的蟊賊,竟然敢對俠盜下手?乃公帶兵去平了他們。”與任俠相善的呼延敖卓鼻孔噴出一股白氣,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下來,給任俠披上,將他攬入懷中,開口說道:“兄弟,別怕。回來了,我們保護你。”
“多謝呼延大哥。”任俠被呼延敖卓的牛力勒得喘不過氣來,最後還是在旁邊狐朋狗友的提醒之下,呼延敖卓才反應過來,撓着頭訥訥笑道:“我這兄弟什麼都好,就是太瘦弱了。”
“對了,哪家土匪這麼不長眼,連你俠盜也敢劫?”訕笑之後,呼延敖卓又想起來了,追問道。
“這是武卒將軍看我本事不弱,讓我在路上陪幾個武卒練武留下的。”任俠笑了一聲,在呼延敖卓等人的簇擁之下,往外黃縣城的方向而去。
“陳大俠吩咐吾等,說是這幾日俠盜要回來了,讓我等出迎三里。”路上的時候,任俠一邊與前來問候的輕俠攀談,也從他們口中聽到了許多外黃縣新晉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日陳耳辭官手持金令前去府城之後,便被魏侯招到了國都。幾經問答之後,國君也覺得陳耳是個人才,便讓他繼續擔任外黃縣令,等到日後累功升職。
而城中的其他豪右,這些時日倒也算安分守己,並未生事。但是黃氏之中,卻因為金令之事,多有不滿之言。
“陳敖公子前來迎接俠盜了。”走出大約一里遠,便看見一陣塵土掀起,竟然是陳敖在得知任俠歸來的消息之後,駕車前來迎接。
“敖兄長。”
“俠盜。”
兩人相見,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抱頭痛哭,相互噓寒問暖。任俠言說自己私自行事,給陳家添了麻煩;而陳敖則說自家勢單力薄,救援不力,讓任俠受苦了。
“回到府中,我為俠盜接風洗塵。”陳敖將任俠請上車輦,又將其餘輕俠之中,與任俠最是親善,修為最是高深的呼延敖卓請上車輦,三人並立於車輦之上。
“讓俠盜受苦了。”在陳家的刻意散佈之下,城中許多輕俠都知道任俠歸來,成群結隊地堵在城門前,就是為了一睹任俠的風采。
“俠盜何曾受苦?”任俠下車彎腰拜謝,起身之後高聲笑道:“今日得諸位如此厚愛,敖兄長更是親自出迎。”
“風光。”任俠豪氣一笑,高聲說道:“風光的很哩。”
“哈哈。”陳敖也是跟着大笑了幾聲,開口說道:“風光就好,風光就好。”
簇擁在車輦邊的人群是越來越多,陳敖三人索性下來車輦,步行往陳府中走去,任俠更是開口感嘆一聲,“闊別一年多,外黃縣還是半點變化都沒有,真好。”
陳府今日更是破例大開中門,任俠還以為是哪位大人物要來到訪,訥訥說道:“敖兄長,貴客要緊,你還是趕緊去陪客人吧。”
“今日哪裏有什麼客人?”陳敖拉住任俠的手,拖拽着他從中門走入陳府,“今日這中門,是為你這個俠肝義膽的俠盜而開。”
“如何使得,如何使得?”任俠誠惶誠恐,額頭上更是滲出些許虛汗,努力掙扎着要從側門入陳府,卻拗不過陳敖的巨力,只能被他拉進了中門。
“諸位,家主有言,今日陳府有喜,擺流水席。”對於簇擁而來的百姓輕俠,陳耳自然不會忘記了,特意讓家老出來叮囑一聲,“諸位若是家中有什麼珍饈,儘管帶來,我們的俠盜最是愛美食了。”
陳府中門大開,而流水席也是一直從陳府擺到了城門口,各類珍饈依次端上桌。而陳耳與黃曦鳳兩人也並未端着架子,在與任俠共飲過一杯酒水之後,便走出陳府,與城中的百姓輕俠同樂。
至於任俠本人,遲疑些許,也跟了上去。不過是扮演了個馬仔的角色,跟在兩人身後端茶倒酒,偶爾也能藉機與城中輕俠寒暄幾句。如此一來,既不至於顯得高傲不合群,又不至於搶了陳耳的風頭。
倒不是任俠想要低調,實在是不得不如此。外黃縣最大的豪右是黃氏,縣令是陳耳,而他任俠只不過是陳耳門下的一個門客而已,憑什麼可以與陳耳兩人並立?
即便任俠與陳耳錯開也不行,陳大俠前腳剛敬過酒,你後腳就來了,咋的,有想法啊。
任俠深知,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擺對自己的位置。別看自己現在好像威名遠揚,但實際上都是虛名,趁勢而起罷了,等事情平息下來,他也就差不多該被人遺忘了。
現在的他,在陳耳面前,就是個弟弟。
不過,任俠不想喧賓奪主,但是卻有人不願意了。
武卒軍糧將軍答應給任俠的酒肉法寶,竟然在這個時候送了過來,還是一隊十五人武卒親自押送。
“羞煞任俠了。”任俠連忙彎腰而拜,衣袖耷拉在地上好長一截,此刻卻顧不得那麼多了,“為武卒分憂,是每個魏國人的本分。”
“俠盜客氣了,這是將軍答應過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押送酒肉的武卒大笑一聲,撇頭看了一眼城中的流水席。
“諸位前輩不如入城喝杯茶水再走?”任俠粘上毛比猴還精,連忙將十五位武卒請入城中。
武卒也並未拒絕,不過也就是吃了些肉食,感受了下外黃城中此刻的熱鬧而已。
武卒自有軍規,雖然不在軍營之中,但也不能飲酒。若不是軍營之中,實在缺少一些歡快熱鬧的氛圍,他們也不會厚着臉皮來參與這場外黃的狂歡了。
十五名武卒雖然有些拘束,但是他們的到來,確確實實將外黃的狂歡又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上。不知道多少輕俠前來,要給他們敬酒,多少百姓過來,就為了摸一摸武卒身上的鎧甲。
陳耳與黃曦鳳相視一望,含笑將流水席的主角位置讓了出來,一中一老,尋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嘮起了嗑。
“岳父,我應該快要離開外黃了。”聊來聊去,多是些索然無味的客套話而已,陳耳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
“嗯,也好。”黃曦鳳倒是比陳耳好多了,畢竟是豪右出身,見慣了因為利益導致的分分合合。
“雖然老了,但是黃氏的族人我也還是能約束住的,你與敖兒閑來無事,多回來看看。”沉默些許之後,還是黃曦鳳先打破了僵局,開口說道:“不要去了都城,就生疏了。”
“岳父放心,陳家與黃氏,絕不會生疏了。”陳耳咧嘴笑了一下,也不去深究黃曦鳳言語之中的深意。
只是不知道,自家妻子若是知道了,她的父親在這次談話之中,竟然一次也沒有提起她,會做何感想?
陳耳也許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熱血少年了,但是唯獨對自家妻子的那份愛戀始終如一,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始終不納妾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之後,想要達成的共識已經達成,多了似乎也沒有話說,最後還是各自笑了一聲,起身加入了喧囂之中。
任俠本意是繼續找個地方摸魚,但是武卒卻不願意放過他,非要纏着他說荒原上的戰鬥。
“嘿,你是不知道,那些外州的傢伙,跟被霜打了一樣,蔫掉了都。”原本外黃輕俠百姓還不知道此事,不過在幾個武卒大嘴巴的宣揚之下,很快就人盡皆知了。
雖然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情,但是武卒也並未刻意隱瞞。外黃的輕俠百姓,也多是當個樂子聽一聽,難不成還真能有哪個,就因為此事指責武卒戰力衰弱了?
強大,從來都不是依靠掩蓋自己的失敗,宣揚敵人的愚蠢來彰顯的。
因為軍令在身的緣故,武卒也並未逗留多久,雖然對外黃的喧囂有些戀戀不捨,但不得不離開了。
“哎,軍營之中吃的也好,穿的也好,就是沒有這份喧囂。”趕着車隊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武卒偶然間回身望了一眼外黃縣,竟是覺得心頭一顫。
“不過喧囂了也好。”展顏一笑,他們離群索居,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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