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解蠱
蘇容萱笑嘻嘻地站到正坐在屋檐底下縫衣服的宋雪妃的面前,“兒媳婦,我來吹笛子給你聽吧!”
已經聽過她彈琴的宋雪妃腦袋裏頓時就拉起了警報。
彈琴算是很容易的事了,都彈成那樣,這笛子還不知道得吹得多難聽呢。
就聽蘇容萱開口道:“我警告你哦兒媳婦,你要是敢來搶我的笛子,我就哭給你看,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種。”
宋雪妃忍不住反省,自己前世今生都做了多少缺德事,這輩子才要受如此的折磨?
當荒腔走板的笛音響起的一瞬間,她強忍住把蘇瑾辰他娘暴揍一頓的衝動,找出一團棉花,撕成兩半,把耳朵堵了起來。
蘇容萱不吹了,含淚控訴她,“兒媳婦,你不孝順,婆婆辛苦吹笛子給你聽,你怎麼能把耳朵堵起來呢?”
宋雪妃不為所動。
蘇容萱跺着腳,在宋雪妃耳邊吼道:“你要是不把耳朵眼裏的棉花拿走,我就給我兒子納妾,納很多很多個小妾,給你找一大堆的情敵。你別裝聽不見,我知道你能聽見的!”
宋雪妃神情漠然地低頭做衣裳。
蘇瑾辰走了過來,無視他娘,伸出手去,把宋雪妃耳朵里的棉花拿了出去,溫聲道:“妃妃,吃飯了!”
蘇容萱過去就踹了他一腳,“吃什麼飯?不許吃!聽我吹笛子!”
宋雪妃突然想到什麼,神情一怔。
她獃獃地在那裏坐了好半天,在心中思索自己這個法子的可行性。
“妃妃,你怎麼了?”蘇瑾辰低聲問道。
“沒什麼!”宋雪妃回過神,悶不吭聲地把針線全都收了起來,隨後沖蘇瑾辰揚起一個笑臉。
“你先去叫孩子們吃飯吧。”宋雪妃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走。
“妃妃!”蘇瑾辰看到她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麼,不由得神情凝重地沖她搖了搖頭,用眼神向她求情,下手別太狠,怎麼說也是親娘。
宋雪妃微笑着,對蘇容萱道:“夫人,想不想跟我合奏一曲?我來彈琴,夫人吹笛?”
“好啊!”蘇容萱興高采烈。“兒媳婦,你上道了哦!’
宋雪妃拿着針線笸籮和衣裳站起身,進屋之後,把東西放下,然後走到琴桌跟前,把之前被自己放進儲物戒指里那張古琴拿了出來,在琴桌上放好,隨後坐了下來。
“開始吧!”她淡淡地開口。
蘇容萱冥思苦想,“兒媳婦,那咱們合奏什麼曲子比較好?”
宋雪妃微笑,“夫人可以隨便吹,我都可以!”
蘇容萱便大方地吹奏起來。
宋雪妃聽着那尖銳又荒腔走板得能要人命的噪音,額角的青筋迸了迸,隨後抬起手來,以體內的本源靈力,調動了半顆靈珠里蘊含的靈力,撥動了一下琴弦。
就聽錚的一聲,屋子裏荒腔走板的笛音突然就停了下來。
蘇容萱只覺得心神一震,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宋雪妃又撥動了一下琴弦,隨着第二聲琴音,蘇容萱張開嘴,“哇”的一聲噴出一口和墨水般差不多黑的瘀血。
這口瘀血噴出來之後,屋子裏頓時就瀰漫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宋雪妃正要彈出第三個音,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
東陽鈺面沉似水,骨節分明的大手如鐵鉗一般箍着她的手腕,俊逸的臉孔沉凝得猶如冰山。
“你對我夫人做了什麼?”他的聲音中透着無盡的殺意。
宋雪妃沒吭聲,扭臉看向急匆匆地從外邊衝進來的蘇瑾辰。
就見蘇瑾辰跪到蘇容萱的身邊,一手將蘇容萱摟在懷中,另一隻手握住了蘇容萱的手腕,面色嚴肅地給她把脈。
宋雪妃寒聲道:“鬆手,出去,否則你夫人必死無疑!”
東陽鈺握着宋雪妃的手加大了力量,咆哮道:“你到底對我夫人做了什麼?”
“爹!”蘇瑾辰突然開口道。“咱們先出去!”
東陽鈺扭過臉,目光凜冽地瞪着他。
蘇瑾辰示意他去看地上的那一大灘黑血,就見漆黑的血液之中,竟然有無數條線頭一般大小的黑色小蟲子,正在瘋狂地蠕動。
東陽鈺瞬間愣在那裏,稍頃,他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宋雪妃,這才緩緩地鬆開了宋雪妃的手。
宋雪妃沒吭聲,手腕才一獲得自由,便彈出了第三個音。
蘇容萱又吐出了第二口血,這口血的顏色似乎比剛剛那一口血的顏色略淺了些,不是那種和墨一樣的黑色,而是略有些發紫。
蘇瑾辰走了過來,拽着他爹離開了房間。
宋雪妃又彈了第四個音。
蘇容萱又是一口瘀血噴了出來,整個人跪在那裏,搖搖欲墜。
宋雪妃接連彈了十二個音,蘇容萱吐出十一口血。
血的顏色終於變得正常了!
吐完血的蘇容萱有些狼狽地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宋雪妃淡定地拿出一瓶神水,喝了下去,補充了一下體內的真凰血脈和本源靈力,這才沉聲道:“進來吧!”
東陽鈺和蘇瑾辰這對父子急急忙忙地從外邊走了進來。
東陽鈺直奔蘇容萱,把蘇容萱抱了起來。
宋雪妃開口道:“用酒精給她擦抹嘴角的鮮血,再讓她用烈酒漱漱口!”
東陽鈺沒吭聲,只是沖她點了點頭,便將蘇容萱抱走了。
宋雪妃對蘇瑾辰道:“給我一壇酒精!”
蘇瑾辰也不問她要酒精做什麼,趕忙取出一壇遞給她。
就見宋雪妃將酒精倒在地上的瘀血之上,不一會兒,瘀血之中那些翻騰的小蟲子便被融化成一攤又一攤的血水。
屋子裏的味道頓時就變得腥臭難聞。
宋雪妃出去,取了些爐灰進來,把地上的血水弄了出去,丟進了爐子裏。
因為之前用了不少酒精,所以雖然都是爐灰,但是讓人燒了起來。
宋雪妃和蘇瑾辰兩個人忙活了好久,才把地板弄乾凈。
就見東陽鈺打外邊走了進來,一向淡定的容顏上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緊張,“你到底對我夫人做了什麼?”
宋雪妃轉身覷着他,語氣篤定地開口道:“你夫人之前中過蠱。”
東陽鈺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什麼都沒說。
宋雪妃繼續道:“我雖然沒有見過她所中的這種蠱,但她所中的蠱應該是針對心脈的,像她這種情況,本來早就該死了,但是她還能活着,顯然是有什麼東西壓制住了蠱蟲,讓這些蠱蟲處於一個類似於冬眠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