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之魂（3）

哈德良女子學校野外射擊場

“...一位哈德良女性就如同一把十字弓，她蓄勢待發，瞄準目標，箭在弦上，她已全副武裝，時刻準備着...目標還未出現，在眼前就已經十足戒備...”

“她的力量蘊藏於她身體緊繃的核心裏，蘊藏於她手臂的拉力中，蘊藏於她曼妙的曲線中，她如此安靜，如此優雅，她不會因為身旁的雜音而分神，她並不在意正義或美德，她只會果斷、準確地——”

子彈打中幾十米外假人的眉心處。

“履行職責。”

集中精神在後端，然後把前端的重心放在兩者之間，匯聚成力，讓子彈滑翔出去，不要期待子彈飛出爆炸，而是要促成它的爆炸，安娜舉着槍，喃喃自語，“沒有正義，”

“砰”，再次正中靶心。

“沒有美德，”

“砰”，她會像現在這樣，把子彈送進他們的眼睛裏。

“只有職責。”

“砰”，一個都跑不了。

安娜收起槍，出了一口氣，然後看向站在樹旁帶着帽兜以為自己能低調的男人，“你在看什麼？我的槍法讓你自慚形穢了？”槍法差的離譜的37號特工因為沒打中過紅心已經被大家嘲了好多次了。

她不敢說自己是神槍手，因為她沒有花很多時間練習這個，但是差成格雷森這樣的也是少見。

“沒什麼...只是路過，”迪克輕鬆地走過來，傍晚黃昏下，男人的笑容溫暖又真誠，他對她說，“沒想到在這看到你獨自發泄，你很憤怒，或許我槍法不好，但是我能看出來。”

“你看了我的資料，你知道我為什麼憤怒。”安娜剛上完下午的課，她還穿着學生統一的白色短袖和紅色運動短褲，她才14歲，還不到5.2英尺，天生骨架小，手臂看上去很纖細，用力時會形成單薄流暢的肌肉弧線，短褲下的腿又細又長又直，非常讓人羨慕的芭蕾舞者的腿，因為身材比例好，她乍看起來比實際要高一些。

“我很抱歉，真的。”她的資料或許不全，但都是真實的，目睹雙親被人殺害，她有足夠的理由憤怒，迪克理解她的怒火，他們都失去過什麼，這讓他更加的感同身受。想想吧，她才多大，每天背負着這樣的復仇的渴望和憤怒該是怎樣的折磨？

安娜深深地看着他，她沉默了幾秒鐘，轉開眼睛，“你知道...你是第一個這麼對我說的。”

“什麼？不會吧？”迪克皺了皺眉，他似乎聽到了什麼很震驚的新聞，“他們都...你還是個孩子，他們把你帶了過來但是卻連這個都...老天...”迪克越想越心驚，“他們把你當成什麼了？”

安娜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顫動了一下，她不是很懂他這個反應，“是我自願的，他們能給我兇手的資料，讓我完成一直想完成的事情，我讓他們把我變成現在這樣。”

而她現在，糟糕透了不是嗎？怎麼說呢，都是她的選擇。

“不，不該是這樣，這是不對的，你還這麼年輕，這不該是你的生活，”迪克·雞媽媽·格雷森心疼了，他覺得這簡直荒唐，“你那時候還是個孩子，他們都沒有給你選擇。”就像他們給殺人魔工作機會一樣，他們從始至終都只想要把她變成自己的小寵物替他們做什麼臟活。

而且他們還以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讓她陷在這個迷宮陷阱里直到她的生命燃燒殆盡。

這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迪克嘆了口氣，他得做點什麼。

安娜並不知道格雷森在想什麼，她覺得他很不一樣，催眠器的事情過後，他也沒有對她生氣，當然，這不是她的錯，她只是在履行職責，但是讓她更意外的事情是，他不但沒有疏遠她，反而對她比其他人更加的關注。

他們只會說“27號特工，去取這個”“27號特工，滲透進這裏”“27號特工，這是你的任務目標”，除了執行任務和訓練，她從沒在一個人身上感到自己這樣被關注，不帶目的性的那種。

“或許你可以教我怎麼射擊，然後我教你新的格鬥術”“你連007都沒看過？不會吧，那我一定得給你補補課”“沒關係的，boss不在，我請你喝奶昔”

短短几個月，她不知道和格雷森做了多少違反規定的事情，而他似乎對此相當熱衷，安娜本來也不是什麼乖孩子，她覺得不是什麼事情都得如實彙報給大家長的不是嗎？比如這杯奶昔。

小姑娘還是很可愛的，尤其是捧着粉嫩的奶昔專註又不舍地享受甜甜的飲料時，迪克突然產生了一種帶孩子的滿足感，現在不執行任務的安娜簡直就像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小妹妹。

“好喝嗎？”沒有人能拒絕可愛的小女孩，迪克光看着她了，自己的咖啡都沒動，“還要嗎？”

安娜點點頭，能這麼坐在街頭喝奶茶的任務真的很少，過了這一次她可能再也遇不到了，她希望任務目標不要那麼快出現，至少讓她喝完這甜蜜的奶製品。

不過他們總是不怎麼通情達理，安娜的眼睛瞥到了目標，她感到可惜，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呢...他們死定了，安娜感覺自己的格鬥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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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訓練場。

“嗷——”安娜摔在地上，背部着地，她疼痛地皺了皺眉，“你這麼強壯，這不公平。”不到一米六，九十幾磅的女孩對上穿着短袖訓練服肌肉鼓出來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公平的戰鬥呢？

她曾經以為她擅長格鬥，她身體柔軟，柔韌性和平衡能力都很好，小時候練的芭蕾和體操為了她的殺人術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安娜可以不用能力只靠着柔軟和技巧放倒很多人，但是在37號特工出現后......

37號特工，“夜翼”迪克·格雷森看着女孩在地上耍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拉起她，“一個可以瞬移和穿牆讓人根本抓不到的人居然在說公平。”

對了，她有超能力，“砰”，藍色的微光閃過，她突然地出現在男人的上空掉下來掛在他的背上卡住他的脖子，“棒棒糖臉剛剛讓我從我們的女人身上取出了生物力學消化處理器，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嘔，那真是噁心的體驗，處理器上全是組織液。”

理論上來說，她可以把隨便什麼東西放進人體或者從人體取出什麼東西，手術難以處理的移植物在她的能力面前也不怎麼困難，所以給她製作一副以特殊金屬打造的‘利爪手套’那麼她將是最BUG的‘刺客’，很少有她殺不了的傢伙。

不能不說蛛網組織對此不心動，但是安娜不是個不挑的人，子彈和刀都能殺人，何必要把自己的手伸進別人身體裏呢，嘔，那也太噁心了。

“那我想那位博士已經恢復正常了，”迪克一手控制着她的手臂，一隻手從褲子裏拿出一根粉藍色的編織手環，“在布達佩斯的集市上看到的，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安娜鬆開手，跳到地上，奪過編織手環，“你是第一個送我禮物的，謝謝。”她沒有帶在手上而是小心的塞進口袋裏，她眨巴着眼睛，看起來很欣喜，雪白的肌膚上也染着興奮的紅暈。

迪克的大手摸了摸她蓬鬆的頭髮，他真誠的藍眼睛讓人無法拒絕，“你以後還會收到很多禮物的，相信我。”

安娜的臉突然有些泛紅，她羞赧地露出一個笑容，“為什麼？”他強大堅定，像是沒有什麼能打倒他，他溫柔，對她很好，他是第一個對她說你是個漂亮可愛的好女孩的男人，除了她的家人之外，她根本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溫情，他身上有她喜歡的一切特質，倒不是那種喜歡，她也就是在體操課和女學生們一起發發花痴。

吉姆和胡安值得她們的關注，就算為了不讓學校里的女生騷動，他們給迪克安排了一個“法國前奧運體操選手”，面容模糊不清，自然不會有人記住，更重要的是，還是同性戀。可是就算是這樣，也沒辦法不讓體操特技課的女生們，包括安娜對着他健美的身材，還有吉姆胡安發獃。

“因為你值得。”迪克對她眨了下眼睛。

wow...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安娜眼神閃爍，突然有些臉紅起來，而且還是格雷森，完美的，迷人的行走荷爾蒙，他會在教學體操課時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對她眨眨眼睛，這幾乎讓她覺得自己是特別的，她也不確定，或許這只是他無差別釋放的魅力，但是——

真的有人會無動於衷嗎

“37號特工，27號特工到總部來見我。”

米諾斯，安娜抿了抿唇看上去有些不悅，但她還是努力表現的沒什麼事情。

矛盾加深了，迪克不動聲色地想。他是蝙蝠俠派來的間諜，為了保護英雄們的秘密身份安插進入的37號特工，加入這個組織后卻發現還有一些意外收穫，在遇到27號特工之後，他原本的任務清單又多了一項，他得讓安娜離開這個地方。不管看上去怎麼堅強冷硬，如果你足夠接近她，你會發現她內心一直渴望着八歲后就再也沒有體會過的溫情，她不能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她還有希望，如果連他都放棄了，蛛網的人更不會在意他們的小特工心情怎麼樣。

安娜也逐漸意識到米諾斯並沒有完全透露他所知道的，打一鞭子再給一顆糖，讓她為自己做了很多的任務，隨着她的逐漸長大，安娜越來越不滿他的謊言和修飾，可蛛網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她離開，他們知道太多的秘密。

“...原本屬於帕拉岡項目的硬盤現在落到了那些自稱將軍的未受制裁的法西斯手裏，你們的任務是滲入黑騎士獲取信息，這樣我們就能阻止器官爭奪態勢的進一步蔓延，我們高明地信息自由部門成功找出了這名騎士地設計圖，這就是所謂的便宜沒好貨，我把資料上傳到催眠器，你們自己去看吧。”米諾斯看了一眼37號特工，他正在吃棒棒糖，因此發出了一些噪音。

嘖，安娜的眼睛在催眠器上停留了一下，蛛網組織有特別的潛意識重要言語可以用來控制失控的特工，這也是她們沒敢輕舉亂動的原因之一，此外，他們催眠的小把戲讓外人無法看清她們的臉，更別說記住她們了，除了蛛網的頭領，他知道他們的一切。

偽裝面容，操控記憶的催眠技術很有趣，也很危險，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安娜用它來偽裝自己，蛛網也用它來防止她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