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話 請求 千夏
回到房間裏的七槻怎麼也睡不着,乾脆就開着燈,躺在床上想着要怎麼應對那個變態殺人犯。牆上的掛鐘一分一秒的走着。11點時,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是誰?”七槻從床上跳下來,慢慢靠近門,警惕地問道。
“是我,安室透。我看燈還開着,你還沒睡吧?”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七槻透過貓眼看過去,的確是安室先生,但還是沒有開門,問了一句:“安室先生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七槻小姐,打擾到你了。我已經洗過澡了,但哈羅還是在叫,我已經沒辦法了,方便的話可以把它放在你這裏一晚嗎?”門外的安室透知道七槻在擔心什麼,便直接說了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事。
聽到這話的七槻才終於放下心,打開了門。
藉著走廊微弱的燈光,七槻看清楚了對面人的樣子。他周身散發著朦朧而柔和的光,似是出門出得太急了,只在襯衣外套了一件長長的低領棉服。懷裏抱着一隻白色的小狗,臉頰被浴室里的熱氣悶得通紅。濕嗒嗒的頭髮很不聽話地粘在皮膚上,水珠順着臉頰流到頸脖處,在鎖骨處停留了一會,消失在棉服之下。
“好啊,沒問題。哈哈,小哈羅,你也太嬌氣了。”七槻摸了摸小哈羅的鼻子。
“那就麻煩你了。”安室將哈羅遞給了七槻,七槻伸出手來接住,兩人的距離突然變得很近。七槻只感覺一股溫暖的濕氣撲面而來,帶着淡淡的咖啡香。感受到這一氣息的七槻心跳加速,瞬間臉紅。不過光線太暗,安室看不見她臉上的紅暈。
“那麼,明天再把哈羅還給你嘍。”七槻迅速關上了門,反鎖,背靠着門長呼了一口氣:我都在亂七八糟想些什麼啊?有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對付那個變態殺人犯呢,這種心驚膽戰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門外的安室透在把哈羅給七槻的那一刻就頓住了。他感覺到了,剛剛有人在盯着他們,而且就在不遠處!他回頭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人,心不免又緊了幾分。
而迅速躲到了對面大樓後面的男人,嘴角帶着詭異的笑:奇怪,真的很奇怪,不過也越來越有意思了呢,哼哼。
就在此時,七槻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打開一看,是園子發來的消息:七槻,你的轉學手續已經辦好了哦,周一就可以來上課了呢,不過周日也就是明天要去學校辦一些手續哦。
回復:謝謝,園子你也太快了吧。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啊?
…………
第二天一早,七槻就被哈羅給舔醒了。
“啊!哈羅,你個小壞蛋!這可是我的初吻啊!好好,我帶你回家,哈哈。”七槻拍了拍哈羅的小腦袋,起床換上便服,準備妥當后帶上書包準備出門。
七槻打開門,發現安室已經站在了門口。
“早上好,七槻小姐!昨天真是麻煩你了。”安室率先打了招呼。
“早上好!沒事的,我也很喜歡小哈羅啊。”七槻將哈羅遞給了安室。
哈羅一見到主人就高興地直搖尾巴,在安室的臉上亂舔一通。
“好啦!好啦!哈哈!哈羅你今天是怎麼了嘛!”安室將哈羅抱着遠離了他的臉。
七槻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很溫馨。
“七槻小姐這是要出門嗎?”哈羅終於停止舔了,安室也終於能好好說話了。
“嗯,之前的大學因為許多原因把我開除了,我準備去帝丹高中復讀。現在要去辦一下手續。”七槻的表情有點委屈。
安室也早就調查七槻的一些事,只不過還有些內幕不知情而已,不過他相信七槻不是會隨便曠課的學生。
“哦,那需要我載你一程嗎,我要去波洛,也挺順路的。”安室禮貌性地問了一句,不過他也知道七槻的答案是否定的。
“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會有人來接我的。”七槻口中的“人”自然是指負責保護她的兩個警察了。
安室故意裝作不知情:“是嗎?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嗯,再見!”
七槻順着安排來到了學校,辦好手續後到了高三B班,周日的班級空無一人。看着這個曾經也經歷過的時期的環境,好像依稀還能聽到,同學們學習、聊八卦、打鬧的聲音。七槻淡淡地一笑。
第二天七槻到了學校。同學們都很熱情問她家在哪裏,為什麼要復讀之類的。七槻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她現在還不想交那麼多的朋友。社團自然加入了柔道社,原因主要是不願意讓小蘭和她待在一起。
這一天過得很平淡。放學時,一個扎着高馬尾的女孩跑過來向七槻打招呼:“你好,我叫月讀千夏。你家住在哪裏呀,我們一起吧。”
“哦,我們應該不在同一個方向。”七槻想也沒想轉身就走,畢竟不能把無辜的女孩牽扯進來,沒有武力值的女孩子更是如此。
這樣的日子平淡如水地過了一周,時間又到了周日。這天晚上來接七槻放學的兩個警察便說:“對不起了,七槻小姐,這七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們警方警力有限,不能再保護你了,不過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聯繫我們。”
“沒事的,我能理解。”七槻也早就知道這樣根本不是辦法,而且每次感覺有人跟着她,最後都沒有看見人,這也根本無法成為申請警察繼續保護的理由。
第二天早晨七槻早早的就起了床。其實也是因為昨晚基本沒睡。而且昨天忘記買麵包,冰箱裏空空如也,早飯也沒有了着落。
心情有些沮喪的她打開了門,一道金色的光照了進來。一個身影從門口走過,在陽光下寥寥生輝。看到七槻家的門開了,他停下腳步走上前笑了笑:“早上好,七槻小姐!”
“安室先生?”七槻有些驚訝,因為平時安室先生好像很早就會出門。但就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陣風吹散了她內心的塵埃,陽光照了進來,她笑了笑:“早上好,安室先生!”
他的笑,就像冬日裏的初陽,融化冰雪,溫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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