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林雨虹出生后就在林母身邊長大，她出生時嫡親哥哥林毅剛滿三歲，林家三歲的男孩子就要開始啟蒙了，林毅啟蒙要住在前院，與林父一起住。所以自林雨虹有記憶起，林母的身邊就只有自己一個孩子。林雨虹和林毅是林母僅有的兩個孩子，性別又不同，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兩人都是性情平和之輩，所以兄妹感情很好。

自打有記憶起，林雨虹就知道祖母不喜歡自己。請安時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小時候姐妹吵架祖母要麼呵斥自己，要麼就視而不見。對此，林母時常安慰開導女兒，小時候騙她說祖母身體不好，所以心情不好。後來長大了，懂事了，就不再糾結祖母喜不喜歡自己的事了。

在三歲時林母開始系統的教女兒念書。六歲時開始請女先生。林家女兒多，就專門請了先生，有教認字和基礎的四書五經、詩詞歌賦的柳先生，有教琴、棋、舞蹈等雜藝的方先生。其他的諸如女紅之類的東西都是由身邊的乳母和丫鬟代為教導。

林雨虹最喜歡的是舞蹈，但是林母覺得官家小姐，大家閨秀喜歡舞蹈像什麼樣子，這是那些妾室之流才要學習的東西。所以不許她學，只要學個皮毛，會鑒賞即可。但抵不過林雨虹撒嬌纏鬧，最後還是讓她學了，但不許她說出去，也特意囑咐了方先生。其他的課程林雨虹學的最好的是畫畫和彈琴，最差的是下棋和詩賦，其他諸如書法，讀書，女工，鑒賞古董名品則只是達到了一般的標準罷了。

在林家，一共由五個女兒，只有林雨虹自己是嫡女，雖然林三小姐養在祖母身邊，但林三小姐終究是庶出，所以在幾位姑娘中林雨虹的地位最高。因為林雨虹是嫡出，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頗有些看不上庶出的姐妹，特別是林大小姐和林三小姐一個唯唯諾諾，跟他說句話就好像欺負她似的，林三小姐天天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葉子黃了也要傷心，東西壞了也要傷心，有時甚至說著說著話就傷心起來了，林雨虹簡直覺得她不可理喻。在家裏只有活潑的林四小姐能和林雨虹說說話了。林五小姐才八歲，還是一團孩子氣呢，跟她說話她也懵懵懂懂的。

剛才林雨虹醒來時守在床邊的是從小伺候她的貼身丫鬟忍冬，她還有一個貼身丫鬟，名叫甘草，略活潑些。忍冬說的平兒和安兒是二等丫鬟，是她長大了要分出去單住時林母給她挑的。除此之外伺候她的丫鬟還有二等丫鬟葡萄和青桔。她的奶嬤嬤孫媽媽，守門的黃婆子和做粗使活計的趙婆子。

她的乳母孫媽媽上個月小兒媳婦剛生產，林母特意讓她回去照顧兒媳婦，所以沒在。

林母是個名聲極好的賢妻良母，但是手段也很高。林母對林毅和林雨虹都是真心疼愛，記憶中林母對林雨虹的教導溫和而不失嚴厲。

林父因為守孝耽誤了六年，所以重回官場后就一心撲在上面，對家裏人關心很少，只有林祖母，林母及林毅和林雨虹才能得他些許關注。林英和林陽雖然也是兒子但是庶出，林父也只是盡到了為父的責任罷了，多餘的溫情是沒有的。

林雨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坐床上緩了一會兒，原主十三年的記憶雖然不能與她七十三年的記憶相比，但剛剛在夢中幾乎經歷了一世的感覺讓她有點分不清前世今生。

不知過了多久，肚子傳來的陣陣飢餓感讓她回過神來。

“忍冬。”肚子好餓，還是吃過飯在來想這些事情吧。反正自己已經死了，活一天賺一天嘛。

外間守着的忍冬應聲而入。

“小姐你醒啦，有什麼吩咐。”

“什麼時辰了？”林雨虹發現和原主記憶融合后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說話帶着原主的習慣，

這樣就更不會露餡了。（以後都稱原主為林雨虹。）

“回小姐，已經午時一刻了。”忍冬回到。

“開膳吧，我餓了。”記憶中，林家林父因為要上衙，中午都不在家裏吃飯，祖母以前愛擺婆婆譜，讓林母伺候用膳，但這麼多年早就不使這一套了。所以現在林家都是各吃各的，有時林雨虹倒會去林母那去和林母一起吃飯，但現在林雨虹生着病，當然不可能再去和林母一起吃飯，所以林雨虹就自己一個人吃飯。

“是。”忍冬應了一生，出去和葡萄說了一下，去就過來服侍林雨虹起床。

當林雨虹收拾好了，葡萄也把飯菜領回來了。

林府嫡出小姐的份例是每頓四菜一湯，每天四盤點心。因為林雨虹生病的關係，林母額外吩咐廚房這幾天給她每頓多做一個湯，滋補養身。

今天因為林雨虹生病，所以端上來的都是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粥品。菜有素炒青菜，龍井蝦仁，番茄炒雞蛋，絲瓜炒蛋。湯品有冬瓜丸子湯還有林母特意囑咐的乳鴿湯。除此之外還有一碟拳頭大小的饅頭和一盆米飯。裝米飯的盆是湯盆大小。

葡萄和青桔把飯菜擺好就站在一邊，隨時準備伺候。這時忍冬扶着林雨虹坐在了桌子旁邊。

“小姐，夫人說您還生着病，所以今天的飯菜很是清淡，夫人吩咐給您多做了一份乳鴿湯。”葡萄稟到。

“嗯。”林雨虹並沒有對此說些什麼，病好了以後什麼都能吃，現在關鍵的是養好身體，這點她還是懂的。

說話間，忍冬已經給林雨虹盛了一碗冬瓜丸子湯，冬瓜已經被煮至透明，丸子是手打上勁的豬肉丸。湯汁清涼，鮮而不膩。冬瓜入口即化，丸子非常彈牙，裏面好像放了一些荸薺，有一點脆脆的口感。很好喝。

炒青菜清爽可口，蝦仁茶香四溢，番茄酸甜可口，絲瓜軟嫩滑爽，就連一開始以為會油膩的乳鴿湯也唇齒留香。

但是顧及病還沒好全，林雨虹還是沒敢多吃，感覺到飽了以後就停筷了。

剛吃完飯，林雨虹不想躺在床上，就想出去走走。誰知剛要往外走，忍冬便攔住了她。

“小姐，夫人吩咐說您病還沒好，不許您去外面吹風。小姐若是煩悶，奴婢去拿些書可好？”

記憶中林雨虹不是個嚴苛的性子，所以身邊的丫鬟雖然忠心耿耿，但是在她面前並沒有戰戰兢兢的。

“好吧，去吧前段時間母親給我的棋譜找出來我看看。”林雨虹也沒執着於出去，就順着忍冬的話吩咐她去拿棋譜在屋裏看看打發時間。想到記憶中自己棋藝不好，病好后還要上學，不如就現在看看吧。

不是她不想看原主擅長的東西，而是原主擅長琴藝，舞蹈，繪畫。彈琴和跳舞需要體力，現在她渾身虛弱，沒有多少力氣。而繪畫，她怕畫的和原主差距太大，讓人懷疑。所以只能看書打發時間了。

不是沒想過把丫鬟打發出去，自己在房間裏練習，但是自己生病就是因為丫鬟伺候不利。為此平兒和安兒還被發賣了，一時半會兒估計是不能一個人呆在屋子裏了。

看了一會兒，林雨虹發現這古代說的棋包括圍棋和象棋等，最主要的就是圍棋和象棋。她前世無聊時研究過，但可能是沒有天賦，最後也只是一般水準。倒是和原主差不多。

又過了一段時間，桃兒從門外進來，對着林雨虹行了一禮，說“小姐，三少爺，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來看您了。”

“快請三弟和姐妹們去屋裏喝茶。”林雨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剛剛她用過午膳就回卧房，在美人榻上看書。

她的小院挺大的。一進小院，正對着的是待客的房間。左邊是卧室，連着三間房都打通了，浴室也在裏面。右邊是書房，還有一間舞蹈房。再後面就是她的小庫房。後面還有一些房子，那是給丫鬟嬤嬤住的，乳母孫媽媽單住一間，兩個貼身丫鬟住一間，四個小丫鬟住一間，兩個婆子住一間。

剛剛林雨虹說的去屋裏就是去正對着院門的那個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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