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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喜歡
電話那頭聽着是個極溫柔的女人聲音,第一句問的話就很家常,自然中帶着親昵:“吃飯了么?”
“還沒。”洛小姐將手機貼在耳邊。
“都快過了飯點了。”電話那頭的女人似有嗔怪:“你怎麼還不吃飯?就算再忙也要吃飯的。”
她又多嘀咕了一句,帶了些許小怨念:“雖然我都不知道你在四川那裏忙些什麼,神神秘秘的。”
洛小姐似乎很愛聽對方那種帶了些許小情緒的語氣,含笑道:“飯菜還在做,我在等,很快便好。”
“嗯。”對方輕應了一聲,話語意有所指:“你在外面吃,我都不放心,你吃得慣么?”
洛小姐看上去也聽出了對方那彎彎繞繞的意思,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遠了些,低聲道:“清漪,你想我?”
對方:“……”
“我……才沒有。”對方似乎是磕巴了下,過了一會才說:“你怎麼聽出這個意思的?”
“你想讓我聽出來。”洛小姐道:“我便會聽出來。”
對方說:“……你又胡說八道。”
洛小姐的笑意越發深了些,她明明是那樣冷淡的人,接這個電話時卻似化成了雪水,連聲音都明澈了些許:“你覺得我在外頭吃,不放心,怕我吃不慣。我在家裏吃,你才放心,而你若要放心,便想讓我早些回家,這不是想我?”
“你……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會繞那麼多彎,我就……沒這個意思。”對方似乎被說中心思,聲音溫柔中帶了些許羞意:“我就是隨便擔心一下你吃不慣而已。”
洛小姐這回但笑不語。
明明聽着只是閑聊,她卻十分專註,彷彿電話那頭的女人此刻就在她面前。
對方的聲音微有些嬌軟:“你什麼時候會回來?現在天氣很冷,快下雪了,我一個人睡覺,都沒人給我暖被子。”
“我不是夏日裏給你涼被子的么?”洛小姐反問道:“我何時還能給你暖被子。”
對方:“……”
“……我給你暖被子行了吧。”對方改了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要給你暖被子。”
“很快。”洛小姐柔聲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輕喃着說:“洛神,我想你了。”
“……嗯。”洛小姐似怔了下,哄她道:“乖,我就回。”
洛小姐之前看着沉默寡言,現在卻與那頭的人說了好一陣的話。直到冉拉長秀出來吃飯,她才收起手機,阮夜笙和奚墨練那小弩也練累了,一起去洗了手,去了飯桌旁坐下。
桌上添了三位客人,冉拉長秀心裏高興,做了一大桌子菜,笑容滿面地招呼她們,又對阮夜笙說:“阮小姐,這是奚小姐特地給你買的,說你愛吃,她今天上午和我一塊去了菜市場。”
阮夜笙趕緊側過臉,看向奚墨。
奚墨低頭吃飯:“……”
阮夜笙實在是想不到,在自己告訴奚墨自己想吃的菜色后,她居然會和冉拉長秀去買菜。這要是在以前,根本是無法想像的事情,她甚至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奚墨身上那種生活氣息竟也慢慢增加了,從之前的似有似無,到現在的終能觸及。
隨着和奚墨的關係越來越好,阮夜笙距離奚墨越發近了,偶爾有那麼一個瞬間,會在心中放一個妄想的夢。
她妄想有那麼一天,她是不是能夠和奚墨一起生活。但是很快她就自嘲自己怎麼敢做這樣的夢。
現在,她卻有那麼幾分期盼。
是不是可以真的做那樣的夢,慢慢的,直到這夢成真。
“好吃。”阮夜笙眼中含了蜜色,嘴可甜:“冉拉姨做的菜好吃,這菜也買得好。”
她暗戳戳地誇了奚墨一下。
奚墨唇邊隱約勾了勾,繼續吃。
洛小姐瞥了她們一眼,端坐似靜雪。
吃過午飯,洛小姐回了趟房間,過了一陣才出來。阿措日則本來在客廳待着,看到手機來了短訊,等看清楚那短訊是一條轉賬到賬短訊,驀地一愣,趕緊起身走到洛小姐身邊:“洛小姐,你不用轉賬給我的。”
洛小姐道:“這兩日尋路,辛苦你了。”
“上個月底過來,你已經轉了很多,這次真的不必了。”阿措日則是個很淳樸的人,忙說。
“收下罷。”洛小姐面色平靜:“下午我便回了。”
“你昨天才到這,今天這麼快就走嗎?不再多看看鎮子裏的情況?”阿措日則驚訝道。
“家中有人在候着我。我若離得久了,我恐她不習慣。”洛小姐的聲音好似珠玉,是一抹清澈的幽冷,說到家中那人時又柔得很:“此次我便早些回去。”
她說話一直都是與別人不同的古語習慣,格外有種雅緻的感覺,
別人這樣說話可能有些怪。
但她說,卻彷彿最適合不過。
“上次你到這才三天,也算久嗎?”阿措日擇淳樸,卻也懂了,在那笑呵呵的。
他其實不清楚洛小姐家裏的是什麼人,但洛小姐提到家中那人時,那種溫柔的語氣蘊含在其中,猜也能猜到了大概。
“已是久了。”
阿措日則問她:“那下次你打算什麼時候來?這次尋路沒什麼明顯進展。”
“不曉得具體時日,不過還需得過完聖誕節再說。”洛小姐道。
“聖誕節?那也沒幾天了。”阿措日則很高興:“你陪着家裏人過完聖誕節再來,來之前告訴我就好。”
“嗯。”
洛小姐行事很乾脆利落,不多時就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阮夜笙和奚墨看見她準備離開,連忙去與她道別。雖然只有極短暫的相處時間,她們卻都十分感激洛小姐給予的幫助,甚至還和寶來去院子門口送她。
洛小姐站在門口,對阮夜笙和奚墨說:“倘若覺得現下房間仍不放心,你們可以住在我的房間。我已與阿措日則說過了。”
“謝謝。”阮夜笙笑了笑:“我和奚墨今天也會回去,不用住的。”
洛小姐點點頭,轉身走了。
寶來蹲在門口嗚咽了幾聲,阮夜笙看着洛小姐的背影遠去,這才和奚墨回去。顏聽歡,崔嘉魚,和林汀雨會過來,只是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她們先回房間等,順便準備了下。
顏聽歡吃過午飯,就往阿措日則這邊的房子趕,但是她並不着急先過去,而是在那附近轉悠。
她用手掩住唇,似乎是往手裏吐了個什麼東西,那是顏聽歡養在身體裏的蟬。蟬一般人是看不見的,但根據顏聽歡的目光轉向,能感覺放出去的蟬的方向。
顏聽歡的蟬成為了她的耳目,窺遍這附近的每一個角落,蟬看到的,就是顏聽歡看到的。
暫時並沒有任何異常。
顏聽歡在路邊上停留了一段時間,遠遠地看見一個高挑的女人走了過來。
那女人身上斂着雅緻的古韻,彷彿行走在時間之外,時間未曾在她身上落下一絲痕迹,她仍似山巔白雪,不染纖塵。
過來的那女人姿容越發清晰起來,顏聽歡能看到她眉心點的那點硃砂。
顏聽歡之前並沒有見過洛小姐,也沒聽過誰形容過洛小姐的模樣,並不知道來者是誰。不過她看到洛小姐后,的確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洛小姐面色靜然,從容地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顏聽歡身邊。
兩人擦肩而過。
洛小姐的眸子微微一瞥,瞥向了顏聽歡,跟着似乎又瞥了另外一個方向,不知道在看什麼。
那裏什麼都沒有。
顏聽歡感覺到洛小姐的目光,莫名心裏哆嗦了一下,有種十分奇怪的感覺。在那個擦肩的瞬間,她幾乎有種錯覺,洛小姐不只是在看她。
顏聽歡的身邊有蟬。
不過顏聽歡很快就回過神來,打消了自己的這個猜想。怎麼可能,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看到她的蟬,而那位洛小姐神色如常,這不像是看到她蟬的反應。
洛小姐走遠了,身影已經消失在道路盡頭,看不見了。
顏聽歡又放了一會蟬,見沒有什麼發現,這才朝阿措日則的房子走去。崔嘉魚和林汀雨是一起過來了,不過崔嘉魚臉色不太好,林汀雨倒是笑眯眯的,不用說都知道崔嘉魚又白打了幾拳棉花。
她們三個進了奚墨的房間,眾人坐了下來。
阮夜笙看見崔嘉魚,立即開門見山地說:“昨天晚上,有人進了奚墨房間。”
剛到不久的三人面色驟然變了。
顏聽歡忙追問:“看見那個人的樣子了嗎?”
阮夜笙說:“沒有,回來時早就走了。”
“怎麼發現的?”崔嘉魚皺眉:“是不是丟了什麼?”
“都仔細檢查了一遍,什麼都沒丟,也沒增加什麼奇怪的東西。”阮夜笙起身,拿來了昨晚上留存的那根沾了黏液的棉簽,遞給崔嘉魚:“但是鎖有動過的痕迹,有些微氣味,鎖孔還沾了一點黏液,這個棉簽上取了些黏液下來,你能不能拿回去找人化驗下成分?”
“沒問題,交給我。”崔嘉魚接過來。
經過昨晚上巷子裏的事,阮夜笙和奚墨準備和崔嘉魚交換各自掌握的線索,而且崔嘉魚以後說這事會私底下調查,她們相信崔嘉魚的為人,不會泄露出去,而崔嘉魚也是真的關心她們的安危,願意將自己查到的所有都告訴她們。
崔嘉魚是警方,在追查這一塊,會有很多方便之處。
“其實我和奚墨剛到鎮子之前,就有點不對勁。”阮夜笙說著,將路上撒釘子的事情詳細說了下,並告知了自己和奚墨對這件事的一些分析:“昨天晚上,還有人闖進奚墨的房間,肯定是有人在暗地裏盯着。”
她低聲問:“你們覺得,會是楊陣嗎?雖然我們和他沒有任何過節,但從之前楊陣的路線來看,的確好像是在跟着我們的樣子,我不知道到底是在跟着我,還是跟着奚墨,畢竟我們一直是待在一起。”
奚墨看了阮夜笙一眼。
崔嘉魚說:“你們回來得晚,是和我們在巷子裏分開才回去的,那房間潛入必然在這之前。昨天晚上我一直都在盯着楊陣,在他住的樓下看着,我沒發現他離開過房子,之後快凌晨的時候,我看到他從門口出來,本想悄悄跟着看看他要去哪,誰知道他發現我了,立刻就跑。我一看這小子肯定心虛了,不然為什麼要跑,一路追到了巷子那裏,就遇到了你們。”
“他有沒有可能早就發現你在跟着?然後從房子後面的窗戶離開,到了阿措叔的房子裏,又回去從窗戶進去,裝成一直待在房間裏的假象?”奚墨試圖分析了下。
這邊的房子都是幾層民宿為主,很多窗戶,除非每一個人盯一個口子,不然難以確定人到底是不是一直待在房間裏。
“也有這個可能。”崔嘉魚點點頭:“當時我只有一個人,沒辦法顧那麼多窗子。”
林汀雨說:“當時我也在嘉嘉附近。我有時候也會去看那些窗子的動靜,但是沒有什麼發現,不過如果他在我趁我沒去看的時候偷偷離開,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是說……楊陣在那段時間裏其實還是有潛入我房間的可能。”奚墨眉頭越蹙越深。
把楊陣的那些奇怪的行為聯繫起來后,她越發覺得不寒而慄,而最可怕的是,她並不知道楊陣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之前她和阮夜笙從未與楊陣有過任何交集。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一件事,就是動機,不知道動機,很難判斷對方的行為。”崔嘉魚雙手的手指交叉,撐在桌上:“但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楊陣的動機。他到底想幹嘛?”
房間裏陷入了沉默。
似乎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除非我們逮住了楊陣,好好地審他,看他吐不吐話。”崔嘉魚面色凝重:“他應該還有個同夥丁其紅,更是神出鬼沒,根本找不到人,但是從寶來咬下來的布料來看,巷子裏當時除了楊陣,的確還有另外一個人藏着。我們現在要集中抓着楊陣和丁其紅兩個人,這兩個人之間鐵定有勾連,趙銀楚醫生的死跟他們脫不了關係。”
“可是他已經跑了。”顏聽歡說:“以後他只會行蹤更為隱秘,你想要再查他蹤跡,就更是難了,之前他住在上海的長租房肯定不會再住。”
林汀雨思索了下,說得很清醒:“不管楊陣在哪,如果他真的是盯着阮阮和奚墨,又或者她們兩之中的一個,他都會再跟着阮夜笙或者奚墨的行蹤去。我們以後要特別注意這點,如果阮阮和奚墨身邊出現什麼異常,一定要提高警惕,說不定就是楊陣出現了。而只要楊陣再度出現,我們就完全可以確定,他的目的的確是阮阮和奚墨。”
崔嘉魚雖然和林汀雨不對付,卻還是同意林汀雨說的話,點了點頭。
一行人說了許久話,之後阮夜笙主動向崔嘉魚坦白:“嘉嘉,其實有一件事,我和奚墨之前隱瞞了你,很抱歉。”
“什麼事?”崔嘉魚有些驚訝。
阮夜笙慚愧地解釋:“就是你抓捕丁其紅的那個晚上,你到我們房間來,問我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我和奚墨都說只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別的什麼也沒看到,其實我們是看到了丁其紅的,她當時真的很奇怪,往貓眼裏看,奚墨都被嚇到了。只是因為那時候我們和你不熟,你是警察,如果知道奚墨看見了丁其紅,肯定要對她做一些筆錄,當時奚墨怕自己和警察辦案扯上關係,會被媒體亂寫,就想避開。”
“原來是這樣。”崔嘉魚並不介意,而是表示理解:“我能明白你們的顧慮,當時我是公開辦案。不過以後楊陣和丁其紅的事我會私底下查,你們放心,有什麼都可以和我說,媒體不會知道的。”
“謝謝你,嘉嘉。”阮夜笙感激不已。
“客氣什麼。”崔嘉魚擺擺手:“我們可是上海的相親相愛姐妹們。”
奚墨:“……”
阮夜笙笑了起來。
“你們接下來什麼安排?綜藝也錄完了,什麼時候走?”林汀雨低聲問。
“我們打算下午就走。”阮夜笙說。
“那楊陣估計也會走了吧。”崔嘉魚目光銳利。
“我也準備回去,我們可以一塊回上海。”林汀雨提議。
“誰想跟你一塊回上海?”崔嘉魚不屑。
“我跟你說話了?”林汀雨笑道:“我明明是跟阮阮,奚墨,和聽歡說話,嘉嘉你怕是有什麼誤會。”
崔嘉魚:“……”
“嘉嘉,就一起走吧。”阮夜笙笑着邀請。
崔嘉魚看向奚墨,奚墨向她點了點頭,崔嘉魚頓時心中狂喜,臉上端着臉色拘謹地說:“那……好吧,我回去收拾下。”
幾個人這回算是推心置腹地商談了一番,再也沒有以前那些顧慮,不過這裏面只有顏聽歡養蟬,還有和奚墨交換過身體的秘密,阮夜笙並沒有說出來,目前來看並不方便。
崔嘉魚問道:“阮阮,奚墨,你們兩之後什麼行程?我想看看楊陣會不會跟。”
“我們要去北京參加新電影的劇本圍讀,拍攝地點也大部分都在北京。”阮夜笙一想到楊陣可能也會跟着去北京,渾身有些發冷。不過比起之前不知道楊陣一直跟着,以後她們至少可以嚴加防範。
“那我也去北京一趟。”崔嘉魚說:“反正我還沒正式入職,我跟我哥說一聲。”
她說完,狠狠地盯着林汀雨,警告:“你別跟來啊!”
“我又不是跟着你。”林汀雨和顏悅色的,向奚墨和阮阮道:“你們是演顧如導演的新電影吧,雙女主的選角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放心我沒爆出去。就想問問,能不能讓我過去弄點新鮮內容,到時候好比別家公司早點時間發出去。”
“可以的。”阮夜笙點點頭:“顧導那邊其實也要找娛樂公司合作,提前準備一些料,到時候再放出去宣傳。南汀娛樂口碑很好,你可以去和顧導那邊談,我和奚墨會幫你和顧導說一下,應該沒大問題。”
“謝謝。”林汀雨心情舒暢,瞥了崔嘉魚一眼。
崔嘉魚煩躁不已,感覺林汀雨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怎麼都甩不掉,她哥崔嘉樹是造的什麼孽,非要讓林汀雨盯着自己。
她們商量完,各自回去準備。
阮夜笙還有不少東西留在節目組的房子裏,奚墨就陪她過去。
沈輕別和郁安也在那收拾,郁安戴着個口罩,面色有些疲憊,阮夜笙忙問郁安好些了沒。
郁安如今知道阮夜笙和沈輕別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愛屋及烏,對阮夜笙特別好,也沒有以前那種表面的客套了,由衷地笑道:“比昨天好多了,昨晚上……差點死掉。”
沈輕別嚇了一跳:“啊?還好我過去了,不然真的麻煩了。”
郁安:“……”
我昨晚上是差點氣死,謝謝。
“你回去多休息下。”阮夜笙對郁安說。
郁安點點頭。
沈輕別問阮夜笙:“阮阮,你們定了哪趟航班,阿郁之前病得燒糊塗了,難得翻個車,她還沒定。”
阮夜笙報了航班,說:“我們也是今天臨時定的,今天航班比較空,你們現在定也來得及的。”
沈輕別眼睛一亮:“那我和你們定一個航班,我們一塊走,反正都是回上海嘛。”
“好的。”阮夜笙欣然應允。
今天這飛機就熱鬧了,烏泱泱的全都是熟人。
阮夜笙和奚墨回了房間,阮夜笙沒多少東西,但她惦記着將奚墨給她的花帶回去。花是新鮮的,她之前將花插到水中養了會,但這也不長久,也不方便帶回去,可丟掉她又心疼。
她琢磨了下,去找了個本子過來,將那一束花上的葉子一瓣一瓣摘下來,放在紙頁中夾着。
“你幹什麼?”奚墨走過來。
“做花瓣標本啊。”阮夜笙坐在床邊,抬頭笑看她:“就許你有那麼多葉子標本?我也做點花的標本。”
奚墨沒說什麼,幫着她阮夜笙摘花瓣。
阮夜笙摘下一瓣,這是第一個單數,說:“喜歡我。”
奚墨嚇了一跳,愕然地盯着她。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夜笙在說什麼?
阮夜笙憋着笑,又摘下一瓣,第二個雙數:“不喜歡我。”
奚墨:“……”
阮夜笙又摘:“喜歡我。”
再摘:“不喜歡我。”
她玩了個通過數花瓣來看喜不喜歡的老套路,嘴上找個借口:“這還真意思,讓人忍不住想起劇本里那些數花瓣的橋段。”
奚墨聽了,以為她在開玩笑,面色有些僵着:“你這麼無聊?我還以為你真有喜歡的人。”
“我是有。”阮夜笙看着她漆黑的眸子,聲音是那樣溫柔。
奚墨一怔:“誰?”
“為什麼要告訴你?”阮夜笙眉眼中含着嬌媚:“這是我的秘密。”
她繼續邊扯花瓣放到本子裏夾着,嘴裏嘀咕着喜歡我,不喜歡我,一副微有些憧憬又含嬌帶澀的模樣,肩上散落的微卷長發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奚墨皺眉,看着不是很高興。
阮夜笙撕扯下最後一瓣花瓣,輕輕放在兩頁紙之間,眼中似落了欣喜的光:“喜歡我。”
花瓣是單數。
……喜歡我。
雖然是很無聊不切實際的把戲,單阮夜笙卻也為這樣的把戲心動不已。她早已過了看童話的年紀,但是內心深處,偶爾也會有着一抹少女般的純粹的童話浪漫。
阮夜笙看着花瓣。
奚墨看着阮夜笙,眉越發蹙得深,再沒說話。
阮夜笙這邊收拾好了,又回到奚墨的房子。兩人最終準備妥當,帶着行李去和阿措日則告別,董致遠過來接她們,並遞給奚墨一個袋子,上午奚墨拜託董致遠去縣城裏買東西,董致遠替她買了回來。
“阿措叔,冉拉姨。”奚墨說:“我們走了。”
冉拉長秀和阿措日則都非常滿意這位臨時的客人,點了點頭,說:“奚小姐,歡迎你下次來做客。”
“我給你們準備了禮物,當做這兩天的照顧。”奚墨遞給冉拉長秀那個董致遠帶來的袋子:“兩位收下吧,等我走了再拆,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就是一份心意。”
冉拉長秀本不想收,怕奚墨破費,但看到奚墨特地說不貴重,只是心意,她不好意思拂了奚墨那份好意,忙收下來。
兩夫婦和寶來站在房子門口送她們,董遠開車過來搬行李,阮夜笙和奚墨朝他們和寶來揮手告別,上了車。
等阮夜笙和奚墨離開,冉拉長秀將手伸進袋子裏,取出了裏面一個盒子。
打開以後,她和阿措日則同時愕然,跟着感動不已。
那是一對金戒指。
是奚墨代言的珠寶品牌。
當時冉拉長秀看到電視裏奚墨的代言,說想買一對這個代言的金戒指,當做和阿措日則的結婚紀念日紀念,奚墨聽進去了,特地拜託董致遠跑了一趟縣城。
一行人分成幾輛車,離開了黑竹溝鎮。
到了機場等航班的時候,也是都坐在一起,沈輕別為人熱情,把崔嘉魚和林汀雨都加了好友,甚至還發現了阮夜笙她們常聊的“上海的相親相愛姐妹們”秘密基地。
林汀霜發消息來,將這個基地暴露在沈輕別眼前。
“我也是上海的啊。”沈輕別忙說:“我們也親啊。”
阮夜笙笑得不行,將沈輕別也加了進來,沈輕別在,自然也會將郁安拖進來。
聊天的秘密基地這下又添了人,上海的相親相愛姐妹們再度擴建了規模,尤其沈輕別聊天一個頂十個,把遠在上海的林汀霜樂得不行。
一行人最終回到上海,各自回家。
阮夜笙回了奚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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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倍甜糖~~~~
洛神和師師隔着電話發了糖,阮阮和奚墨也隔着花瓣發了糖【。
我宣佈兩對馬上結婚【。
另外聽歡你看看你,你根本就沒有跪下【。
備註:本章洛神經過顏聽歡的部分,在現代篇有詳細描述,在那邊洛神的確是說她看到了顏聽歡的蟬,並且看到了她蟬的品階,那裏就對蟬有了比較多的一個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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