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

門縫

第一百六十七章——門縫

阮夜笙略微探出頭去,小心翼翼地往發出聲音的巷道里看。

發現那巷道里亮了一束冰冷的手電光,那種手電是能夠掛在衣服上的,方便攜帶,解放了雙手,很適合在夜裏靈活行動。

帶手電的是個束着颯爽馬尾的女人,她背對着阮夜笙,雙手往前平舉了起來,對着前方,看那架勢是端起了槍。

“站在那,慢慢轉身,雙手舉起來,抱着頭。”那女人因為之前快速奔跑追擊而氣喘吁吁的,厲聲說:“不然我會開槍。”

阮夜笙聽出這是崔嘉魚的聲音。她倒是不意外,崔嘉魚這次到了鎮子裏,必然是為了調查,現在可能是崔嘉魚查到了什麼,正在追蹤。

而崔嘉魚的前面站着一個人影,那人背對着,是一個男人。

“楊陣,我知道是你。”崔嘉魚穩着端槍的手,說:“別躲了,你家裏人都在找你,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楊陣依然沒有回頭,手卻緩緩抬了起來,手裏像是拿着什麼。

被身體擋着了,阮夜笙也看不見楊陣手裏的東西,但她潛意識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渾身更是發了冷。

“立刻把你手裏的東西放下!”崔嘉魚也察覺了,她不知道是什麼,威懾道:“放到地上!舉起雙手!”

其實崔嘉魚已經出汗了。

直覺在告訴她,楊陣這個人非常危險。

以前她抓捕的時候,許多嫌犯還是會被槍威懾,遇到這種情況,多半都會舉起雙手抱着頭,放棄反抗。崔嘉魚他們雖然配槍,但真正用槍的時候不多,上面也對用槍管得嚴格,可崔嘉魚感覺自己這次可能真的需要開槍。

這是鎮子,開槍會鬧出大動靜。她現在屬於私人調查,其實有很多不方便,甚至還會被上頭訓斥,如果沒有必要,她也不想這麼做。

但這個楊陣,實在是膽大包天。

都這樣威懾了,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阮夜笙一顆心也懸在了嗓子眼,她藉著崔嘉魚的手電光看去,發現右邊牆壁上竟然出現了一雙手。緊接着有個人影冒出頭來,跳到了牆頭蹲着,距離崔嘉魚很近,崔嘉魚幾乎就站在這人影的下方。

阮夜笙認出了那個人的模樣,呼吸一窒。

奚墨也看見了,緊緊蹙了眉。

楊陣突然快步往左邊的牆壁跑去,同時手裏甩出了個什麼東西,他速度快得可怕,幾下就躥上了牆,消失了,而只見一道寒光掠過來,那寒光準確地逼近了崔嘉魚。

在這種情況下,崔嘉魚根本來不及開槍,只能選擇避開。但那東西幾乎是裂空而來,目標明確,直取崔嘉魚。

眼看着崔嘉魚岌岌可危,右邊牆頭上的那個人影立即跳了下來,撲到崔嘉魚身上。崔嘉魚被那人壓着往下倒,兩人身子往下矮,那道寒光從他們兩上方掠過去,猛地砸到地面上,發出一聲寒心徹骨的金屬撞擊的聲音,之後彈跳了好幾下,不動了。

那東西差不多落到了阮夜笙她們附近,阮夜笙看過去,發現那是一柄鋒銳的匕首。

崔嘉魚被身上的人壓着,渾身疼痛,劇烈地咳嗽起來,她下意識把身上的人一把推開,就要摸槍,結果藉著手電光看清了壓她的那人,頓時怔住了。

半晌,崔嘉魚罵了一句:“林汀雨你大爺,你怎麼在這?”

林汀雨拍了拍身上的灰,斜瞥了崔嘉魚一眼:“我要是不在這,你人估計就不在這了,得去你殉職的追思會上看你。”

“你咒我?”崔嘉魚脾氣上來,就要罵她。

但很快又回過神來。

如果不是剛才林汀雨從牆上跳下來,把她抱着壓倒,剛才楊陣甩過來的那東西估計就砸她身上了,她沒往那邊看,暫時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總覺得夠嗆。

見那裏只剩下林汀雨和崔嘉魚兩人,阮夜笙這才低聲開口說話:“嘉嘉,林汀雨,你們快過來。”

崔嘉魚和林汀雨聽見了這熟悉的聲音,朝阮夜笙看去,兩人同時愣住。

兩人連忙快步跑過去,看見了藏在拐角后的阮夜笙,奚墨,顏聽歡三人。

崔嘉魚越發錯愕,說:“你們怎麼也都在這裏?到底怎麼回事?”

奚墨解釋說:“我們剛才本來要回住的房子去,路過這個巷口,身邊帶的狗發現了不對勁,自己跑進來了,我們就跟進來找狗。結果走到這裏,看見你和楊陣在那對峙,怕影響到你,沒敢出聲。”

崔嘉魚見奚墨與她說話,心中有些激動,不過臉上還是故作鎮定,她可不能丟了警察的臉,在偶像面前得臨危不亂才行,說:“原來是這樣。這太危險了,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要貿然進來,得找人想辦法。”

“我們找了聽歡,才進來的。”阮夜笙指了指顏聽歡:“她身手不錯,能保護我們。”

崔嘉魚和顏聽歡很少見面,但知道她是阮夜笙的朋友併兼任經紀人,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倒是顏聽歡盯着崔嘉魚,眼中含笑,她和崔嘉樹很熟,對這個崔嘉樹最疼愛的妹妹自然有所了解。

崔嘉魚掃視一眼,看到了不遠處楊陣甩過來的匕首,連忙走過去撿了回來。

“這小子真狠毒。”崔嘉魚咬牙切齒:“居然敢襲警。之前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他這麼猖狂,絕對和那些命案有關。”

如果不是林汀雨幫了她,她剛才估計已經被匕首刺中了。

“你來黑竹溝鎮怎麼不告訴我?”崔嘉魚不知道林汀雨受崔嘉魚所託的事,臉上很不悅,質問林汀雨:“到這幹嘛來了,還一直偷偷跟蹤我?”

不然林汀雨不可能救她救得這麼及時。

“如果我說我來採訪這邊錄綜藝的嘉賓們,你信嗎?”林汀雨說。

“我信你大爺。”崔嘉魚皺眉:“來採訪你還跟着我?”

“你哥讓我跟着你,他知道你私底下在追查楊陣,怕你出事。”林汀雨聳肩:“我沒辦法,他老是求我,誰讓我耳根子軟。”

“你別胡說八道!”崔嘉魚一聽林汀雨又在她面前賣弄和她哥的好關係,說:“我哥才不會求你,你多大臉。”

阮夜笙見崔嘉魚平安無事,也放心下來,她隨奚墨往巷子裏走了些,說:“嘉嘉,我們得先去找寶來,你和林汀雨有什麼打算?”

“我們也跟你們過去吧。”崔嘉魚擔心她們,這巷子太邪門了,說不定楊陣還在附近。

阮夜笙點點頭。有崔嘉魚和林汀雨在,的確會更安全些。

顏聽歡走在前面,一行人沿着巷子繼續往裏走。沒走一陣,奚墨聽見了寶來的嗚咽聲,她趕緊循聲看去,就見寶來從另外一條岔道跑了出來,一路跑到了她們面前。

寶來嘴裏還叼着什麼東西,嘴裏又是幾聲嗚咽。

奚墨一開始還以為寶來受傷了,心中焦急,仔細檢查了下才發現寶來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迹,寶來嗚咽是感覺到了她們過來,在發出聲音告訴她們。

奚墨伸手過去,寶來將嘴裏的東西放在她的手中。

她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塊布料碎片,應該是寶來從一個人的身上咬下來的。

奚墨瞧了瞧,沒說什麼,又把這布料碎片遞給崔嘉魚。

“是褲子上的布料。”崔嘉魚拿在手裏仔細瞧了瞧,分析說:“但這不是楊陣今天穿的褲子,楊陣的褲子不是這個顏色,是另外一個人的。看來寶來是在巷子裏追了另外一個人,把對方褲子咬下了一塊,不過沒有血,那人應該跑得很快,行動很迅捷,不然是很難從狗嘴的撕扯中逃脫的。”

“巷子裏最少有兩個人,可能楊陣還有同夥在。”崔嘉魚說到這,越發蹙眉。

阮夜笙和奚墨相互看了一眼。

難道又會是丁其紅嗎?

崔嘉魚一直在懷疑楊陣和丁其紅之間的關係,總覺得丁其紅的案子和楊陣牽涉的案子,以及趙銀楚醫生的死亡都有關聯。

丁其紅在酒店裏逃過崔嘉魚佈下的重重秘網,消失無蹤。而緊接着楊陣也失蹤了,臨走時監控里出現了他帶走一個很大的行李箱的畫面,阮夜笙和奚墨猜測有可能丁其紅當時就藏在那個行李箱裏,被楊陣悄悄帶出去,然後兩人隱匿蹤跡。

而之後楊陣又在趙銀楚醫生死亡前的一段時間,出現在了趙銀楚醫生那棟樓的電梯裏。

雖然還沒理清楚是什麼關係,但崔嘉魚肯定會聯繫起來進行懷疑。

林汀雨因為崔嘉樹的關係,對崔嘉魚知道的一切也了如指掌,她看出崔嘉魚的心思,說了一句:“你是不是覺得丁其紅也來了?”

崔嘉魚聽了,臉色不太好:“你一個做明星娛樂爆料的,少摻和這些事,這可不是你能挖消息的地方。”

林汀雨一臉無所謂:“你哥把你所有的調查細節都抖落給我聽了,對我而言,你沒什麼藏着掖着的必要。我對你調查這些事,說實話也沒什麼興趣,要不是你哥拜託我,我懶得管你。”

“……你!”崔嘉魚就看不慣她這樣:“你少把我哥搬出來。”

林汀雨瞥了阮夜笙和奚墨一眼,對崔嘉魚說:“你還是謹慎點調查,別把這事鬧太大了,不然阮阮和奚墨會倒霉的。”

“你什麼意思?”崔嘉魚蹙眉。

林汀雨提醒說:“你仔細想想,楊陣他為什麼在這個時間段來黑竹溝,黑竹溝鎮裏有什麼?他既然會來,肯定有他的目的。”

阮夜笙和奚墨沉默着。

奚墨在阿措日擇的房子前,早就知道了林汀雨的意思,林汀雨很聰明,這是在懷疑楊陣是衝著她或者是阮夜笙來的,又或者是針對他們兩個人。

奚墨和阮夜笙私底下說的時候,其實也有這樣一個近乎毛骨悚然的認知。

崔嘉魚之前太執着於案件調查,沒有過多地往阮夜笙和奚墨這邊想,潛意識裏她希望她們兩和這種危險的事情無關,能離多遠是多遠,現在這裏面的一個關鍵點被林汀雨當面挑了出來,崔嘉魚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沉。

“綏廷劇組,上海。”崔嘉魚理了理楊陣走過的路線,還有時間點,喃喃着:“……黑竹溝。”

她說:“你們得罪楊陣了,還是抓着他什麼把柄?他怎麼好像陰魂不散地跟着你們。”

這下崔嘉魚也不得不面對阮夜笙和奚墨被卷了進來的猜測,並且還可能是漩渦的最中心。她的想法和之前林汀雨一樣,第一反應是楊陣是不是和她們兩有什麼過節。

“沒有,之前在劇組的時候,我們甚至都沒見過楊陣。”阮夜笙說。

崔嘉魚這下想不通了,有些煩躁:“怪我沒能抓住楊陣這小子,不然還能審他。”

林汀雨盯着崔嘉魚,說:“阮阮和奚墨是吃娛樂圈這碗飯的,尤其是奚墨,稍微有點和她有關的風吹草動,都能有討論度。如果你把調查的事情鬧大了,發現楊陣真的一直是跟着她們兩,再被娛記聽到點風聲,阮阮和奚墨以後就會和這些案件一起上熱搜,網友們不在乎真相,只在乎吃瓜的刺激,到時候網上什麼傳聞都有,對她們影響不好。所有的明星,都是儘可能避開案件的。”

崔嘉魚如今與她們兩關係好了,自然會替她們考慮,肅然說:“我以後會注意。”

她看向阮夜笙和奚墨,冷靜了下來:“不過你們還是要私底下配合我一下,這事得從頭梳理,不然我們找不出裏面的關係來。你們把你們知道的所有楊陣相關,都告訴我,而楊陣又和丁其紅有關,還牽涉到了趙銀楚的死因,尤其當時丁其紅是住在阮阮你隔壁,丁其紅又是當初把你們送到醫院的醫生,現在想想裏面是都和你們關聯起來了,但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要仔細跟我說說。”

之前阮夜笙還顧着崔嘉魚的警察身份,不太方便,現在聽崔嘉魚向她們說開了,反倒鬆了一口氣:“明白,我和奚墨會都告訴你,你有什麼相關的線索,也跟我們說下,我們一起分析看看。”

崔嘉魚主要還是擔心她們,安慰道:“你們放心,我不會鬧大的,就只是私底下調查。現在很晚了,你們找到了狗,就回去休息吧,如果明天你們有空,我們再詳談。”

阮夜笙說:“我明天上午就能錄完節目,之後就可以回去了,有一段空閑時間。我們可以約到下午。”

“好。”崔嘉魚點點頭:“明天見。”

“林汀雨你也來吧。”阮夜笙看着林汀雨,笑了笑:“我們也想聽聽你的想法。”

“沒問題。”林汀雨說:“我們在哪見面?找個私密安全一點的場所。”

“就阿措叔家吧。”奚墨思索片刻,提議。

幾個人在巷子裏說了會話,這才走了出去,各自回各自的住處。

阮夜笙看着崔嘉魚和林汀雨遠去的背影,崔嘉魚似乎在和林汀雨說什麼,語氣有些激動,林汀雨在崔嘉魚面前一向輕飄飄的,崔嘉魚的暴脾氣就如同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沒滋沒味,最後崔嘉魚看上去氣呼呼地走開了,兩人分道揚鑣。

顏聽歡伸了個懶腰,說:“我也得回去睡覺了。”

放蟬也會消耗她不少精力,只是顏聽歡不怎麼將這種疲憊表現出來。

“你好好休息。”阮夜笙知道她累了,說:“明天下午到阿措叔家裏來。”

顏聽歡點點頭:“這鎮上果然不安全。明天我再多走一走,在附近放蟬,看看有什麼可疑的。”

她說完,笑眯眯地看着阮夜笙:“趕緊回去吧,別把時間浪費在這了,奚墨這是特地接你回去睡覺呢。”

奚墨:“……”

“都說了……不是。”阮夜笙心裏自然是吃定了奚墨晚上不會讓她再回去,今天晚上她肯定會和奚墨睡在一起,但在顏聽歡面前她可不能承認這心思:“就商量事。”

顏聽歡拍了拍阮夜笙的肩,走了。

“走吧。”奚墨看向阮夜笙。

阮夜笙與奚墨並肩而行,寶來跟在她們身邊。

這裏離阿措日則的房子不遠,很快就到了。寶來鑽進了自己專屬的窩,她們兩進屋后關上大門,輕手輕腳地往樓上走,生怕吵醒了阿措日則夫婦。

又是和昨晚一樣的偷偷摸摸。

阮夜笙有些想笑,之前在巷子裏的壓抑也衝散不少。回到了這棟房子,她像是卸去了重擔,終於能有一段和奚墨的安靜相處時光。

奚墨打開手機的手電光,先去看她出門前夾的頭髮。

她驀地面色一沉。

那根頭髮絲,現在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阮夜笙發現奚墨臉色不對勁,小聲問。

“我走之前在門口夾了一根頭髮,現在它掉了。”奚墨之前經歷了巷子裏的一幕,越發警惕,心懸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碰過我的門,或者……進了房間?”

“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夾頭髮?昨天還沒有。”阮夜笙不由也緊張了起來。

“我跟隔壁房間的洛小姐學的。”奚墨說:“她就是這麼做的。”

“洛小姐?”阮夜笙想起沈輕別描述里的那位洛小姐,心想應該不會這麼巧,就問:“你看見了阿措叔的這位朋友嗎,她什麼模樣?”

“我還沒見過她,但感覺她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奚墨瞥了瞥地上那根頭髮絲。

“那我們現在進去?”阮夜笙說。

不管是不是有人進了奚墨的房間,現在要做的就是進去檢查,看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好。”奚墨也下了決心,準備開門。

兩人在門口越發注意,連擰鑰匙都不敢發出聲音,看上去簡直比小偷入室還要小心翼翼。

趁着奚墨開門,阮夜笙心裏緊張,下意識就往四周環顧,結果瞥見樓梯口立着一個人的身影。

那人影高挑綽約,站在那,似暗夜裏的一抹魅影。

阮夜笙根本不知道那人是怎麼出現的,如果是走到了這裏,為什麼居然沒有任何腳步的聲響。她嚇了一跳,趕緊一手捂住嘴,另外一隻手去扯奚墨。

奚墨被她扯了,轉過身來,手中的手電光落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幽冷的光為那人身上披了一層輕紗,映照着她深邃的眸,美到極致的面容,還有眉心那點硃砂。

那人不吭聲,只是默默地覷着她們。

阮夜笙瞥見她眉間的硃砂,再聯繫她這攫人心魂的姿容,顧岑說的洛小姐,以及奚墨說的住在隔壁的洛小姐一想,頓時明白了來者是誰。

“你是隔壁房間的……洛小姐嗎?”阮夜笙怕她以為自己和奚墨是賊,連忙解釋:“我叫阮夜笙,她是奚墨,我們是住在阿措叔家裏的,剛從外面回來。”

“我是。”那人輕輕頷首,算是給她們見了禮,淡淡開了口:“我也方從外頭回來。”

洛小姐沒再說什麼,走到自己門前,用手機照了一下門縫,見那頭髮還夾在原來的位置,是冉拉長秀之前給她放回去的。

奚墨猶豫片刻,往洛小姐門口走了幾步,說:“洛小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何事?”洛小姐回過身來。

“冉拉姨跟我說你在外面住的時候,會把頭髮夾在門縫裏,這樣就可以看出別人有沒有動過門,或者進過房間。”奚墨說。

“嗯。”洛小姐之前接聽了冉拉長秀的電話,也知道這位奚小姐就是新住進來的客人,甚至還對門縫裏的頭髮多有好奇,道:“確有此事。”

奚墨之前聽了冉拉長秀的那些話,對洛小姐有所好感,面色認真地說:“我想請教你,如果在門縫夾放了頭髮后,遇到頭髮絲改變了位置,落在地面的情況,你會怎麼應對呢?”

“先聽房間裏頭是否躲着人。”洛小姐淡道。

“這……能聽出來的?”奚墨格外震驚。她剛才在門口忐忑許久,就是不確定裏面會不會有人藏着,如果沒有人還好,要是裏面躲着什麼,她和阮夜笙貿然進去,很可能要吃虧。

“可以。”洛小姐道:“人會有呼吸聲。除非裏頭之人懂得斂氣,便難以確認。”

阮夜笙也驚訝不已,這怎麼回事,人在房間裏的呼吸聲,在外面居然能聽到?這不是電視劇里才會演到的高手橋段嗎?

“那要是你聽出裏面有人呢?”奚墨瞥了一眼自己的房門。

洛小姐面色很平靜,烏黑的眸覷着奚墨,聲音也是雲淡風輕的:“進去揍。”

阮夜笙:“……”

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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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奚墨,這個問題向洛神請教也沒用,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把探虛陵現代篇和交換影后的劇情匯聚在一起,對我而言這種感覺很奇妙,感覺世界變得更清晰了,她們也像是越發活了

請多多打分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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