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李承乾有事請教
去了客棧,席君買已經讓小二準備好了熱水飯食。
晚飯吃的是大米飯,席君買提醒他說:“郎君,肉和菜還沒買呢。”
楊皓說:“明天去訂。”
清單上有讓他買一頭大肥豬。
他帶了馬車來,到時候運回家就行。
蔬菜之類的,反而是要先找人說好了,讓人在他們回鄠縣之前送來。或者他們去城外村落中取也行。
只是這會才剛開春,也不知道能找到些什麼蔬菜。
可能會有蘿蔔或者大白菜。
……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街邊攤販看了,果然沒什麼菜。
有這個時候稱作菘菜的白菜。不過這白菜還沒現代的那麼大,也沒那麼白。
而且看着蔫巴巴的。
不過,沒找到賣蘿蔔的。
跟賣菘菜的說好,後天一早,他要兩百斤菘菜,會來這裏取。給了定錢,又去好賣豬肉的。
豬肉倒是好買。不過一頭豬也就百多斤。
楊皓看着那瘦多於肥的豬肉,有點流口水的衝動。這可不是瘦肉精養出來的瘦肉豬。
而且這豬大概至少養了將近一年了。
找了個豬肉佬,定下兩頭豬,也給了訂金。同樣說好後天一早來取。
何泉山有些擔憂:“郎君,明天一早取了豬肉。這天雖不算熱,但放上一天多,會不會有味?”
所謂‘有味’,就是有腐敗味道。
楊皓說:“能不能買到冰?”
“這時候天還涼,恐怕沒人賣冰。”
“君買。你去藥鋪買些硝來。”
“郎君,要買多少?”
“買上十幾二十斤的。看能不能買到。”
“是。”席君買。
何泉山知道行情:“郎君,藥鋪也未必有那麼多存貨。”
“那就多去幾家。若是沒有,就去別的坊也買了些。”
冰?
他空間有的是。只不過都在冰天雪地的極地氣候島嶼上。他在裏面可沒有開展挖冰這個業務。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業務也可以做。
只是這會他亟需,先自己弄些。
何泉山擔心席君買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說:“郎君,等你去鐵匠鋪,我與君買一同去買。”
楊皓想了想,說:“也行。”兩個人跑,總比一個人跑快些。
…………
老大一句話,手下跑斷腿。
席君買是切實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
楊皓讓他買硝,結果他跑完了整個西市的藥鋪,才總算買到十來斤。
為什麼那麼難買?
人家藥鋪了的硝,是當做葯賣的,而且用到的藥方並不多。
誰會買十幾斤,當飯吃呢?
他現在只能寄望於何泉山能買到一些了。要不然郎君的吩咐就完成不了了。
他正提着一大包的硝從藥鋪走出來,突然看到路對面一輛馬車邊上有人向他招手。
有點眼熟。
他回憶了一下,猛然想起。
那不是上次那位李二郎君帶着去五豐村的下人嗎?
難道馬車上是李郎君?
他走過去,叉手說:“這位壯士,喚我不知有何事?”
這時馬車車簾掀開了,露出一張小孩臉,不正是的那位李郎君家的公子,還是誰?
只聽李承乾說:“你不是楊六郎的長隨?你在這裏。楊六郎可是也來長安了。“
席君買忙放下東西,規矩行禮,說:“李公子萬福。郎君確實也來了。”
“哦,他如今在何處?”
席君買想了一下,覺得說出來應該不會對郎君不利:“郎君在前邊鐵匠鋪。”
李承乾挑眉,問:“他又要做東西?”
席君買一聽這話,心想看來那李郎君確實很關切郎君。不然這李公子如何得知郎君做了東西?
還不是那李郎君在家說了,讓這個小公子聽了去。
他心裏想着,口中說:“郎君說是要做一把特別的尺子。”
“特別的尺子?他在那家鐵匠鋪?”
“我正要去找郎君,小公子隨我來就行。”
李承乾讓他也上馬車,在車轅坐着。
一路去了鐵匠鋪。
在鐵匠鋪中,楊皓正與鐵匠用尺子,將一個刻度一個刻度比照刻在做好遊標卡尺。
這遊標卡尺,鐵匠做得非常不錯。
尺身筆直,且厚度均勻,打磨的非常平整。而游標是用半分厚的同片彎成,正好可以套進尺身。
既不緊,也不松垮。
最重要的是兩對測量爪,果然是嚴絲合縫。而且上下果然在同一條垂直於主尺的直線上。
這條直線,也是主尺和游標上的零刻度的所在。
確定了零刻度,兩人一個負責一件,楊皓負責游標的刻度,而鐵匠負責的主尺的刻度。
當席君買帶着李承乾來到時,刻度已經完全刻好了。
楊皓比對過,發現確實做好了。他正將卡尺組裝好,就見到李承乾進來。
他有些驚訝:“李小郎君萬福。這是要買兵器?”
這小孩子絕對不會是來賣農具或者買菜刀的。
“不是。我是聽說你在這裏做特別的尺子。特地來看看……你手上便是?”
楊皓笑說:“正是。”
“能否給我看看?”
楊皓遞給他,說:“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一種特殊用途的尺子。”
如果李承乾會用,那他穿越者無疑。
可惜他是土著,所以不會用:“這尺子似乎是兩把尺子裝一起了?”
楊皓笑着說:“正是兩把尺子拼湊而成。你看,這裏夾着物件,可以測量圓形或圓柱形物品的外徑。而這裏可以測量管狀物內徑。當然,也可以測量其他物品的長寬。”
李承乾點頭:“楊六郎果然巧思。”不過他也沒覺得這東西如何,遠遠不如五豐犁。
楊皓有些汗顏。他哪裏巧思了?
一把尺子就耗費了他好幾天時間,而且只是貌似精準而已。
“楊六郎此番來長安,就只為做這尺子?”
楊皓笑說:“是家中要宴客,家父讓我採購食材。便順便來長安打這尺子。
楊皓擺弄了一會,覺得這卡尺還行。就將餘款結了。
又對鐵匠說:“這東西你已經會做了。能否再為我打幾把一樣的?”
“不知客官要幾把?何時要?”
“先做五把,不過不用那麼著急了。你先將我讓你打的鐵鍋做好,明天必要來取的。至於這尺子。下個月再來取。就按照你上次說的價,五貫一把,如何?”
沒理由有錢不賺。鐵匠自然是接下了他單。
離開鐵匠鋪。楊皓邀請李承乾說:“不知李小郎君後日可有空?後日我家擺流水席。若是小郎君得閑,不如也去我家熱鬧熱鬧?”
“流水席?你家中有喜事?”李承乾躍躍欲試的樣子。
“可不是喜事?”楊皓笑說。“我家得了聖人與朝廷表彰,又特許我兩位兄弟入四門學。我家深感皇恩浩蕩,便想着與鄉親同喜。”
李承乾挑眉,笑說:“那確實是大喜事……楊六郎是就要回去了?”
“暫時不回。明日一早再回去。”
“不知楊六郎住在何處?乾有些事想請教。”
有事請教?
楊皓索性將人帶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