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林望舒看見趙挽曦這累脫力的模樣,滿眼心疼,給趙挽曦捏着緊繃的手臂和小腿,不自覺地問出口,“挽挽,累嗎?”
“不累!姐姐,挽挽一點都不累!媽媽今天很開心,還表揚挽挽了!“趙挽曦依舊揚起明亮的笑容,帶着獨有的天真回應着,不知憂愁為何物。
就像麥琪的禮物,丈夫為了麥琪的一頭秀髮賣掉手錶,買了一隻發梳,而麥琪為了丈夫的手錶賣掉一頭濃密的髮絲,交換禮物時,兩人相對着無言。
林望舒為了讓自己更有能力保護趙挽曦小快樂,小自由,而努力學習,刪減陪伴她的時間,背負起沉重的責任。趙挽曦卻為了讓林望舒陪着她,去苦練。
林望舒彷彿迷失在濃霧中的旅人,不知方向在哪,不知是否應該走下去。
“挽挽,我去找吳姨幫你洗澡,早點休息。”林望舒勉強打起微笑,溫柔地揉了揉趙挽曦的發頂。
“好!挽挽要姐姐講故事!”趙挽曦聲音依舊充滿着活力,只是靠在林望舒身上的身體發軟得厲害。
林望舒在小傢伙的驚呼聲中把她一把抱起,見她歡喜,帶着她轉了兩圈,房間裏回蕩着趙挽曦銀鈴般的笑聲。
林望舒眼裏浮現一絲欣慰,垂下的嘴角上勾,這才是挽挽應該有的樣子,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飛嘍~飛!飛高高!”
“吳姨,幫挽挽洗澡。”將手中的小傢伙小心翼翼地放下,交給吳姨,林望舒守在浴室外發起了呆。
窗外,茁壯成長的大樹滿是濃密的枝葉,不時傳來幾聲鳥兒的輕啼,這邊夕陽垂落,傾斜下一地暖洋洋餘暉;那邊,月亮剛剛升起,折射着太陽的光芒,清冷,皎潔。此起彼伏,交相呼應。
鳥媽媽剛剛歸巢,給嗷嗷待哺的乳鳥們一一喂下糧食,可不管鳥媽媽怎麼努力,輪到最後一隻小鳥時,食物總是微乎其微,自己還空着肚子的鳥媽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最後一隻幼鳥一天天的瘦弱下去,無可奈何。
林望舒翻出了對這窩鳥兒的回憶,當時趙挽曦覺着心疼,還帶着趙家兄妹給它們抓蟲子。
現在,鳥兒已經長大了,鳥媽媽正認真的教這窩小鳥飛行,鼓勵甚至強行將孩子丟出樹外,神奇的是,即使小鳥在剛開始跌跌撞撞,最後總能學會扇動翅膀,磕磕絆絆地開始屬於它們的飛行之旅。
林望舒看着最瘦小的雛鳥心中被觸動,還未曾深思,便被趙挽曦的呼喚聲打斷。
“姐姐!吳姨壞!吳姨說挽挽胖挽挽要姐姐!”趙挽曦成功被吳姨一句,“三小姐胖嘟嘟的,有福氣呀!”戳中小心臟,兩隻小手捂住肥嘟嘟的小肚子,十分委屈地向門外的林望舒抱怨着。
吳姨見洗的也差不多了,便擦擦手出來,“望舒小姐,你看這,我已經給小姐洗好了,可以給她穿衣服了,麻煩麻煩望舒小姐了。”
“嗯,”林望舒點點頭,推門進去,水霧繚繞,小號的浴缸中間坐着一個粉雕玉琢、白白嫩嫩小糰子,笑開了花,露出小白牙。
“姐姐抱!”趙挽曦頭上帶着可愛的熊貓寶寶浴帽,泡的有些發紅的小臉上掛着幾滴水珠,一雙鹿眼更加清澈明亮,
“抓住我,先出來。”林望舒細緻地給趙挽曦又沖洗了一遍身上的泡沫,穿上配套的熊貓睡衣,帶出浴室。
“挽挽過來,我給你吹頭髮。”林望舒解開浴帽,啟動電吹風,嫻熟地撥弄着頭髮,細緻、柔和。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曦曦…”趙挽曦悠閑地哼着改良版的歌詞,小腿小幅度的晃動着。
絲綢般的髮絲逐漸被吹乾,一縷一縷劃過林望舒地掌心,跳躍着,騷動着。
“好了,去明姨房裏。”挑選出和一身裝扮相配的髮帶,仔細綁好,林望舒牽着趙挽曦去了明華曼房間內。
“喲,這麼快就洗完了,過來趴着,小舒幫我把她褲子和袖子捋上去,我去拿精油。”明華曼看見是趙挽曦,徑直走向內室取精油,邊走還不忘吩咐着林望舒。
“姐姐~挽挽胖嗎!”趙挽曦趴下抬起頭期期艾艾地看着林望舒,整張臉上寫着,你要是說我胖我就生氣了。
林望舒輕笑一聲,“不胖。”
“那挽挽相信姐姐,吳姨壞!哼!。”趙挽曦咧開嘴大笑,小頭一扭,十分傲嬌。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來,給我趴好,小舒等下給我按住,”明華曼順手倒了些放鬆肌肉的精油在手中,搓熱后開始在趙挽曦身上按壓。
“哈哈哈哈,媽媽,癢,媽媽癢!”
“媽媽才不癢,別動,等下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媽媽,癢!姐姐,姐姐~”趙挽曦難以控制地開始亂動,首先遭殃的就是明華曼,亂蹬的小腿一腳踢中明華曼的鼻子。
“趙挽曦!不許再動了,小舒,先按住腿!”明華曼控制不住的嘶吼着,下手卻快了起來,盡量避開了趙挽曦怕癢的部位。
房裏一陣雞飛狗跳,明華曼的嘶吼聲混着趙挽曦的笑聲,傳到樓下看動畫片的趙季言耳中,又想到被老媽折磨練芭蕾的日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趕緊甩甩腦袋把這可怕的場景丟出去,心裏默默為小妹趙挽曦點了幾根蠟燭。
“好了,大功告成!趕快出去,不知道還以為我虐、待你…”
“姐姐抱!“趙挽曦張開小手,可憐兮兮地看着林望舒,帶着剛剛眼角笑出的淚,儼然一副受折磨的小模樣。
林望舒順從地把她抱回房裏,路上就已經趴在她肩膀上昏昏沉沉,剛放上床,小傢伙自己就扭扭身體,抱起玩偶呼呼大睡起來。給她收拾好衣物,林望舒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盯着明華曼地房門發獃,思考良久,還是敲了門。
“明姨”
“進來,小舒呀,坐,是說小老三的事情?”明華曼塗抹着手中的護膚品,確定地發問,下午那會,小舒那眼睛看得她都心疼。
“嗯”林望舒端坐在沙發上,點了點頭。
“小舒,我們不能一直護着小老三,老大老二,小舒你,再加上小老三的叔叔阿姨,都把小老三捧在手裏,可是她總要長大,一個人去看看這個世界。那她就要有去看這個世界的能力,還有保護自己的能力,這樣,小老三才能走更遠。”明華曼繼續塗塗抹抹,輕鬆地給林望舒解釋着。
“小舒,不用擔心,小老三肯努力是好事,要是實在不行,還有我們給她兜底,讓她一直做小公主。行了,你也別在這坐着了,趕快回家睡覺,你最近太累了,明姨心疼…”說到最後,明華曼放下手中精緻的瓶子,揉了揉林望舒的小臉。
“謝謝明姨。”
※※※※※※※※※※※※※※※※※※※※
不管什麼幼崽,小時候胖嘟嘟超可愛有沒有!胖胖的挽挽簡直太可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