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基友他

結果基友他

獨自一人的哥特風蘿莉壓緊裙角,無視掉不時路過的客人充滿探究性的目光,小心翼翼抓緊精細打磨過的大理石台邊緣。女孩斜着身坐在噴泉池邊,目光追逐着池中肆意擺尾的觀賞金魚,猶如細碎鑽石散落般濺起的水珠倒映在她鳶色的眼眸中,氤氳了一抹霧氣。

她試探性的伸出手,指尖觸碰到冰涼池水的瞬間又瑟縮着收回。

女孩緊緊凝視着波光粼粼的池水,身體逐漸前傾,幾乎下一秒就要失去重心跌落進噴泉里去。

“這位小姐,需要什麼幫助嗎?”

溫潤的詢問聲打斷了她往噴泉里摔的動作,女孩的動作有了一瞬明顯的停頓,她像是炸了毛的貓一般僵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緩慢回頭看向向自己搭話的服務員。

她的神色難掩慌亂,幹壞事被抓包的窘迫感席捲而來,努力深呼吸讓自己的心跳逐漸平穩,這才抿緊嘴唇小聲回答着:“沒什麼……”

女孩將視線從噴泉上挪開,但那動作充斥着不情願,那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牢牢吸引着她的注意力,無論如何都不願輕易離開。

“可是小姐看起來很困惑,有什麼需要的話還請不要覺得麻煩,我會儘可能幫助您的。”服務員十分盡職盡責,試圖替客人排憂解難。

“唔……”女孩面露猶疑,糾結的神情來回在臉上切換,手指不斷攪着荷葉邊裙角來緩解內心的掙扎。

“我的玻璃珠掉進噴泉了。”她猛地低下頭,低聲說道。

女孩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清,似乎覺得這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一般,被薄紗擋住的面頰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緋紅。

“爸爸媽媽不讓我碰這些貧民才會用的東西……可是波子汽水真的很好玩,我背着他們偷偷藏起來了一瓶。”

“但是……但是好不容易取出來的玻璃珠掉池子裏了,我撈了半天也沒找到……”

“回去的話,又不能隨意出門了。”她的聲音逐漸顫抖失控,被壓抑的哭腔讓人感到心碎。

一旦有了開頭,難以向他人吐露的話語瞬間失了枷鎖,順着內心撕扯開來的縫隙急不可耐的抖落。她仰頭看着眼前願意向她伸出援手的人,明明只是位長相平平無奇的服務員,此刻卻猶如救濟她的天使般,自帶美化濾鏡。

“很辛苦的!”她尖叫出聲,發泄般的不斷數落着過往生活的不適,眼中的水霧早已凝結成形,不斷在眼眶中打轉。

“每天每天都是沒完沒了的課業,還有莫名其妙的新娘修行,可是我不想結婚,不想嫁給奇奇怪怪的外國人……說什麼要有貴族小姐的樣子,可是插花也好禮儀也好,這些我都不想要!”

“所以我離家出走了……不想讓爸爸媽媽找到。”

女孩抽泣着打了個哭嗝,假裝沒有注意到服務員眼中並沒有被迫傾聽陌生人自我剖析的尷尬感。她發泄完畢后勉強恢復冷靜,似乎將自己悲慘的過去揭露給別人看,就能將糾纏自己的痛苦分攤出去部分。

睫毛上仍舊掛着淚珠,鳶色眼眸中帶有名為希冀的光,女孩就這樣靜靜凝視着他。

過多了解到顧客的家務事對於在游輪上工作的員工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船上客人隨便拉出去一個都是一方巨擘,想要處理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員工再容易不過。所幸的是眼前的客人只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叛逆小孩子,被保護在象牙塔中長成的公主,心裏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服務員只是假意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挽起褲腿到噴泉內替她尋找丟失的玩具。

“……我幫你把玻璃珠撈出來吧,這的水對小孩子來說太深了,很危險。”

女孩瞬間破涕為笑,只是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她聲音輕快的感激着說:“謝謝大哥哥!”

——

與熱心的服務員道別後,將裹滿水滴的黑紫色玻璃珠舉到眼前,女孩不經意間流露出蜜糖般甜美的笑容。她將玻璃珠對準大廳中央璀璨閃爍的水晶吊頂,透過這層好似霧靄籠罩的濾鏡注視着世界。

那是光明不存在的世界。

將彈珠塞回灌滿新飲料的玻璃瓶,再將蓋子牢牢扣緊,津島修治心情很好的一蹦一跳邁着小跳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葡萄汁中來回滾動的玻璃珠碰撞到瓶壁,發出沉悶的響聲。

被顏色過深的飲料包圍着,從瓶外已經很難看清那枚卡在瓶口處的彈珠原本的模樣。

屋內並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迹,自己留在抽屜和各種地方的小陷阱也沒有觸發,至少證明這個房間如今還算安全。

津島修治將存放於房間床頭柜上的手套戴好,從裙擺邊緣開始一處處探查着,最終在掛在腰間的銀質裝飾鏈條上發現了體積小到很容易讓人忽視的發信器。他屏住呼吸,動作輕柔地將這個不足米粒大小的小工具放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把玩,確定了沒有竊聽功能后將它重新塞回掛飾縫隙里。

果然單純的演戲無法讓特工輕易相信他是無辜的。

刻意裝扮成服務員的模樣來試探他,是因為突然出現在“叛徒”隔壁的自己過於可疑,需要知道這個遮住臉一身謎團的小女孩是不是弗瑞德里克的同夥。

畢竟他們同批次上船,卻發現目標人物隔壁的空房間不久前剛被預定,並且查不到預定人的任何信息。

“得想辦法讓那位亨利先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才行呢,就算已經半退休了這反應也太遲鈍了點。”津島修治喃喃自語着,盯着牆上昂貴到令人咂舌的裝飾畫,這幅畫背後的房間就是弗瑞德里克的所在地,那位除了必要的偽裝以外從不外出的特工先生。

海洋女神號背後的暗涌常人並不知曉,被牽扯進來的幾方勢力所掌握的信息量也不盡相同。

弗瑞德里克並不知曉自己已被打上“叛徒”的標籤,潛伏在游輪上的幾名美方特工隨時準備將他抓捕,又因為顧慮到各個方面無法立刻出手。而俄方特工掌握的信息過少,在確認存有機密名單的磁盤所在之前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僅僅能隱約猜到對方的存在,想要找出敵人一時半會不可能,短時間內局勢會這般僵持着。

費奧多爾製作的郵輪地圖跟系統的兼容性很好,腦內地圖上閃爍的紅點在二層停了下來,正是那名好心替他撈玻璃珠的工作人員。

那顆看似普通的玻璃珠上塗抹了某种放射性元素,親自替他撈起的話便被做了標記,在地圖中顯眼的猶如大半夜頭頂聚光燈的存在。

就像是所有人都是系統隨機遊戲名,就你一個人秀,非要帶上duang滿特效五彩斑斕的稱號。

“這幾天還是乖乖待在屋裏好了。”

津島修治,消極怠工中。

畢竟他藏在噴泉中的微型炸//彈會在明早弗瑞德里克路過的時候引爆,威力不足不至於鬧出人命,用來打破現有的局面足矣。

——

津島修治托腮乖巧坐在吧枱旁,面前擺有一碟跟酒吧畫風不符的巧克力蛋糕,這幾天從不離身的波子汽水被他放在一旁,裏面盛滿了向調酒師特意要的無酒精飲料。他有一搭沒一搭拿着花紋精緻的叉子戳着最上方色澤暗沉的櫻桃,將原本精緻到足以稱得上是藝術品的蛋糕破壞得一團糟。

酒吧里只有零星幾位客人,大部分人因為這些天郵輪上的躁動安靜待在自己的房間內,只是這其中不會包括某個偽蘿莉,也不會包括身處風暴中心的半退休特工。

【系統提示:c26、c31、b27失去連接】

【系統提示:c12、c08失去連接】

攝像頭一個接一個失去訊號,槍聲逐漸逼近,腳步聲混雜着什麼人負傷的喘息聲在走廊上響起。津島修治把戳的看不出原型的蛋糕隨手推開,將汽水瓶撈到懷裏抱緊,目不轉視地盯着大門。

“費佳並沒有操作,純系統提示還真便利。”

【系統提示:c05失去連接】

“以及這個速度……差不多快到了。”

弗瑞德里克這些天很不好過,他退休前的最後一份任務是個沒多少危險性的簡單差事,只是負責將偽裝成掛墜項鏈的某個東西隨身攜帶,到達指定地點時將其扔入海中即可。不用跟敵人周旋,不用費盡心思潛入什麼難以攻破的設施,只是這樣一份誰都做的來的工作機密級別卻是有史以來最高的。

一切在郵輪短暫停靠後改變了。

莫名其妙突然出現在他口袋裏的神秘磁盤,針對他的各種暗殺襲擊,來自兩種不同勢力的人的暗中接觸,以及怎樣都聯絡不上的上級。

起初他還以為任務暴露,有他國勢力想要搶走那枚不明用途的結晶,這段時間不眠不休的對峙卻讓他意識到了這跟結晶體沒關係。針對他的人至少有兩波,也多虧不是一路人,得以讓他在雙方斗一起的同時休整片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沾滿血的肩膀猛地撞開位於郵輪三層小酒吧的大門,弗瑞德里克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持木倉,他看到坐在吧枱邊的女孩表情被恐懼填滿,她下意識的抓緊了汽水瓶,僵硬到連最簡單的尖叫聲都發不出。

計時器的聲音“嘀嗒嘀嗒”在耳邊響起,弗瑞德里克來不及多想,一把拽住女孩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掄起后夾在腋下,帶着這個在錯誤時間出現在錯誤地點的倒霉孩子逃離。

他的目光止不住落在女孩緊攥在手裏的汽水瓶上,特殊構造的瓶頸足以卡住玻璃珠防止其跌落到下半部分,這種廉價飲料本不該出現在海洋女神號這種高檔郵輪上,卻被眼前的女孩視若珍寶。

必須要隱瞞結晶體的存在。

爆炸的轟鳴聲與熱浪夾雜着火焰將這片不大的空間吞噬,警報聲響起,自動噴水裝置的運作暫且控制住了火勢。徹底被淋濕的弗瑞德里克看向自己隨手救下已經被震暈過去的女孩,下定了決心。

——

津島修治伸直手臂,滿意地欣賞着將他胳膊從頭裹到尾的繃帶,彷彿在欣賞什麼絕世佳作。

“我說了,想要的東西會親自送到我手裏……呵。”

幾天來從不離身的汽水瓶被人貼心的放在床頭柜上,確保這位不幸被爆炸牽連的小姑娘醒來后扭頭就能看到,不至於慌亂到哭泣的地步。

事實也確實如此,裝睡的孩童在看到自己珍愛的玩具完好無損的瞬間放下所有警惕,癱軟成一團窩在醫務室病床上,十分配合的回答着醫生的各種問題。

【與“好心的俄羅斯飯糰”私聊中】

人形自走繃帶精:到手了

人形自走繃帶精:啊……說實話一點成就感也沒有,虧我還滿心期待着能有阿湯哥的水平呢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身為幕後boss居然沒多少出場戲份,哎,大失敗

好心的俄羅斯飯糰:碰見伊森·亨特然後等着翻車嗎,醒醒,我們現在都是戰五鵝

好心的俄羅斯飯糰:你出場戲份多了才有問題

人形自走繃帶精:只不過是稍稍用炸//彈和空磁盤詐了一下,誰知道他們那麼膽小,懷疑有內鬼內鬥差不多全打出GG了

人形自走繃帶精:作為一個被陷入絕境的主角託付臨終之物的路人甲,我真是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悲傷

原定計劃,這個時候走投無路的弗瑞德里克會將他真正的任務目標掩藏,他會自願接過所謂的“卧底名單”,以此來吸引敵人的全部注意力,這一切都是為了徹底隱瞞異能結晶體的存在。至於想要找到結晶體的藏匿地點,對他或者修治來說絕非什麼難事,完全可以讓自己在幕後待到可以摘取果實的一刻。

那修治怎麼會跟他在這種時機見面……

不,不對。

仍在趕路的費奧多爾動作微微一僵,原本懶散倚靠着車窗的身子不自覺坐直,酒紅色的眼睛中劃過一絲冷冽。

他知道津島修治跟自己有着本質上的區別,很早以前他就有着追尋死亡的傾向了,不過礙於現實的各種阻礙才不得不將這部分自我隱藏起來。

如今失去了所有能管束他的枷鎖,“自殺”這個愛好終於又一次破土而出嗎。

【與“人形自走繃帶精”私聊中】

好心的俄羅斯飯糰:修治,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同意過讓你用自毀的方法達成目的

人形自走繃帶精:嘛嘛~小傷而已啦

人形自走繃帶精:不這麼做的話,想得到“常暗島”的異能結晶可沒這麼容易,這已經是最小的代價了

人形自走繃帶精:費佳也知道的不是嗎

無意義的傷痛本可以避免的。

費奧多爾這樣想着,並沒有將這段話發出去。

【與“人形自走繃帶精”私聊中】

好心的俄羅斯飯糰:你的罐頭沒了

人形自走繃帶精:!!!

人形自走繃帶精:費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QwQ!!!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不是你最愛的寶寶了嗎?!

“那你應該很清楚一件事,修治。”隱約含有一絲怒意的正太音響起,“現在我們沒有洗碗機,據點也沒辦法雇保姆,也就是說——你養傷這段時間碗都得我洗。”

所以麻煩你安分點。

驟然聽到基友聲音的津島修治一愣。

確實是費奧多爾年幼時的聲線,對於早就成年的他們而言,已經有十多年沒聽過這樣的聲音了。

遠程語音?還是心靈感應?

跟只有文字出現的聊天面板不同,津島修治迅速拉開兩人的私聊界面,並沒有看到費佳有發來新的訊息,聊天面板最後一條消息還是自己假裝撒嬌實則噁心人的話。

如果是利用系統的語音通話,聊天界面應該會出現“好心的俄羅斯飯糰:[語音]”類似的字眼才對。但費奧多爾的聲音是直接傳達到他腦海里的,並且沒有動漫中加上迴音效果的心靈感應表現手法,不仔細辨別會錯以為費佳就在他身邊,親自說出一般。

“醫生醫生,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津島修治扭動着小腦袋,向坐在外屋的醫生詢問着,得到了一臉茫然的人否定的回答。

還真是心靈感應。

他沉默了半晌,想通一切后露出瞭然的表情。

有點意思啊這個。

“我剛剛好像聽到了魔鬼的聲音。”津島修治艱難的動了動纏滿繃帶的胳膊,那套質地精良的小洋裙早在爆炸中毀了大半,後續為了清理傷口更是被脫下丟置在一旁,沾滿了灰塵與血跡。

如今他身上套着的是游輪上替客人準備的簡易白浴袍,早就預測到會發生這種事而特意穿的泡泡褲完美遮掩了他的性別證明。

津島修治扯動仍舊刺痛的嘴角,擺出一副意義不明的笑容。

他刻意壓低聲線,像是在轉述魔鬼曾在他耳邊低語的內容,聲音中沒有夾雜任何多餘的感情,只是簡單地平鋪直述。

“那個聲音說——偽裝成神的罪孽啊,重新墜入地獄吧,本就生存與此的你不該逃離,是時候讓一切回歸正軌了。”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

醫生的表情也略微扭曲,想笑又不敢笑,不知該對突然犯中二病的孩童說些什麼好。

“我死了居然要下地獄嗎?好過分啊。”津島修治聲線回歸正常,撒嬌似的拖長了尾音,“我這麼可愛明明就該去天堂的說。”他啪嗒啪嗒甩着纏滿繃帶的手,撅起嘴,十分不滿的在病床上扭動,全然不在乎剛纏好的繃帶散落開來。

醫生不敢對船上的貴客有所抱怨,只能維持着頗為僵硬的笑臉,重新替不斷呼痛的孩童包紮傷口。

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津島修治不再作妖,待醫生離開后,將瓶中外觀跟普通玻璃珠沒什麼區別的結晶體拿出,緊緊握在手裏,感受徹骨的涼意逐漸將他的體溫侵蝕。

藏匿於他體內化作虛無的東西,某個瞬間似乎有着微不可查的波動。

很快一切重新歸於死寂,連泛起的波紋也一併消失,彷彿一切都只是孩童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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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c收藏漲這麼快我好方啊_(:з」∠)_

宰這裏具體咋乾的沒寫(我編不出來)

原定計劃大概就是周旋於三方人士之間,套路這個套路那個,保證目標人物被追殺的同時不至於馬上被抓。到最後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意識到追殺他的人目標不是結晶體,為了隱瞞自己真正的任務,不得不將結晶體藏在郵輪上的某個地方,到時候宰再拿走就好了。

結果宰搞事,非讓目標當著自己的面(裝昏迷)將結晶體藏到汽水瓶里,故意搞得自己被爆炸波及。

順便一提郵輪上所有的爆炸都是宰乾的,瘋狂甩鍋讓別人頭疼。

還在苦逼兮兮趕路的飯糰知道後有點氣,他倆是那種會互坑但更多時候互寵,基友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沒多久就出事……不高興

飯糰在趕路的同時嘗試着手撕“系統”,並且快成功了【x

宰那句中二的話意有所指,跟他們穿越的原因有關。

下章匯合后這倆要開始真·撕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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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是智與障的我要如何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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