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第 1293 章
最先出來的是張千貞、蘇千嶺的師父林子健。
林子健看到兩人身上的藍布衫,有點吃驚:“竟過得如此艱難嗎?”
張千貞和蘇千嶺聽了這話,都有點羞愧:“如今世道的確不好,從國家到個人都很窮。另外,也是我們沒本事。”
他們想幹掉的對頭蕭遙,就穿得十分新潮,走在哪裏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更是貴婦少女爭相模仿的對象,除此之外她還會戴首飾,金的銀的就不說了,就是據說十分昂貴的鑽石,也不時戴上。
林子健聽了這話,目視湛藍的天空,道:“不要緊,以後為師會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他在過去蘇醒過多次,每次都能混成人上人,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張千貞和蘇千嶺對此毫不懷疑,馬上拱手說道:“多謝師父。”
林子健又道:“先帶我去歇息歇息罷。”
張千貞看了看他身後:“師父,師祖和師伯他們不出來嗎?”
林子健回頭看了一眼,眸光閃了閃:“他們遲些再出來。”林誠、林信天賦沒他高,所以對修鍊很着緊,能多修鍊一分便硬要多修鍊兩分,至於父母,他們的年齡太大了,需要維持樣貌,也得多修鍊。
但當權者的敕令已經發出來了,他們也拖不了多久就得出來了。
張千貞和蘇千嶺聽了,忙帶林子健去他們提前佈置好的地方休息。
他們自己相當窮困,即使精心準備的茶點也極差,自然遭到了林子健的嫌棄。
兩人越發羞愧,他們作為提前出世的守仙人,竟混成這個樣子,實在太不應該了。
林子健十分嫌棄那劣質茶和粗糙的點心,便問道:“沒錢了,賣掉我們一些房產或是古董換點錢也是可以的,怎地毫無準備?”到時他爹娘出來,也吃這些劣質飯食么?他丟不起這臉。
張千貞忙道:“師父啊,不是我們捨不得賣啊,而是早就被充公了啊。我們的房產、房產內的古玩字畫,全都被充公了。”
蘇千嶺點頭道:“是啊,被充公了。我們也曾試過去找,結果差點被下大牢。當時就連道士身份都危險,總之,如今時世和往日不同了。”
“我們家那麼多東西,全都被充公了?”林子健又驚又怒,“這是怎麼回事?”
張千貞道:“師父,如今這世道就是這樣。我們還好,不拘在哪裏都能修行,那些和尚才慘呢,所有寺廟都被砸了。那次我們路過一處名寺,結果發現,草比人還高,只得幾個老掉牙的和尚在那吃野草。”
林子健聽了覺得,道士似乎不算最慘,不過這些以後再說吧,當務之急,先吃飽飯,想到這裏,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給兩人:“拿這個去當了,買些好吃的來。現在,先跟我說說這個世界。”
張千貞和蘇千嶺忙將如今世界的一切一一道來,末了說道:“國家對各方面的管理還很嚴格,買什麼都需要票據。單有錢還不行,還得有票據。像茶葉,我們沒有票,便買不到好東西。”當然,他們連買好茶的錢也是不夠的。
現在有了玉佩,應該能去黑市換點票和錢的。
林子健聽完,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竟這麼嚴格么?連吃的用的也要票據?”
張千貞怕他越聽越生氣,到時呵斥自己,便道:“師父,或許這吃的用的可以遲些再說。弟子在青木鎮發現一女子,竟與師伯母親的畫像像了個十成十。而且,她也是修道之人!”
“什麼?當真如此相似?”林子健大吃一驚。
張千貞和蘇千嶺同時點點頭:“的確很像。”
林子健想了想,道:“是了,若是她的後代,相似也是有可能的。”頓了頓皺起眉頭,“雖然她不會對我娘造成任何威脅,但若我爹見了她想起前事,即便只是嗟嘆幾句,總會讓我娘心裏不痛快的。”
張千貞和蘇千嶺忙問:“師父,那我們要不要去對付她?”
林子健道:“到底是我爹的後代,出手太重也不好。這樣吧,我去見見她,讓她一輩子留在青木鎮,不許外出。”又問,“她如今在何處?”
張千貞道:“那女子相當了不起,考入了最高學府,唔,相當於以前的國子監。今年便畢業了,一旦畢業,她便會被分派到好單位去上班。”
“竟如此了不得么?”林子健站起身,“事不宜遲,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你們馬上帶我去見那女子。”
走到街上,林子健瞧見滿街灰撲撲的人群,才算真正了解這個世界,發出了源自靈魂深處的疑問:“整個國家都如此窮困潦倒么?”
張千貞說道:“其實也不算很窮,大多數人都能吃飽飯了,餓死人的事很少發生。大家都穿得灰撲撲的,是因為染布技術不發達,而絲綢又十分昂貴。”
林子健便跟兩人去吃飯,但由於玉佩還沒換,他只能吃粗茶淡飯,這讓他吃得老大不舒服,草草吃了幾口便不吃了,催着張千貞和蘇千嶺帶他去找蕭遙。
張千貞和蘇千嶺二人便帶林子健去慶大,以道友的身份問門衛蕭遙的去向,得知蕭遙不在校內,一大早便出門,估計是去什剎海那一帶看房子,頓時都嫉妒了。
他們連吃頓好飯都吃不起,蕭遙居然已經去看什剎海這樣的地段看房子了,這人和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林子健看出兩人臉色不對,便問:“怎麼?”
張千貞嫉妒得臉都變猙獰了,道:“師父,什剎海是京城最好的地段之一了,能在那裏買房子,絕對是富商巨賈!”
蘇千嶺忙附和:“是啊,表示超級有錢。蕭遙還在讀書,居然就如此有錢,過於誇張了。”
林子健問:“會不會她爺爺輩很有錢?”
“不可能。”張千貞斬釘截鐵地道,“爺爺輩爸爸輩有錢的都被打倒了分錢分田了,不可能有什麼東西。”
林子健聽了便道:“那興許是她道術厲害,掙得比較多。”說完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向兩個弟子,“你們比常人多活了幾輩子也比不上人家,連頓好吃的都掙不上,丟盡了我的臉了。”
張千貞和蘇千嶺老臉一紅:“師父,不是這樣啊。”
張千貞說完壓低聲音:“那蕭遙有傾國傾城之姿,據說常夜不歸宿,穿的戴的都極好,許多人都說她是靠男人掙的錢。”
蘇千嶺點頭附和:“沒錯,京城的幾所高校都傳遍了,人人都說她被高官和富豪包養了,而且不止一個,不然不可能穿紅戴綠甚至能一放假便出國玩耍的。她掙的這種昧良心的錢,沒什麼了不起的。”
林子健聽了這話,面沉似水:“她竟如此墮落么?我爹的後代,絕不能如此。今日,我便要去找她,清理門戶!”說完連聲催促兩人帶路,趕緊找到蕭遙。
三人找到蕭遙時,蕭遙已經跟房主簽訂好購買四進四合院的合同了,也就是說,她擁有一座四進的四合院了!
見張千貞和蘇千嶺帶着一個中年男人攔下自己,她示意房主先行離開,自己則看向張千貞和蘇千嶺:“你們還敢來?”
在她上大學的四年裏,這兩人沒少出現給她添堵,因兩人身上都沒有殺孽,她便也不好殺人,只是揍一頓趕走,她以為揍怕他們了,沒想到居然還敢來。
林子健看着蕭遙不說話,看過滿街灰撲撲的人群,驟然看到蕭遙這個身穿鵝黃色連衣裙宛如最明媚夏天的少女,他一時之間門竟有些不適應。
張千貞道:“我們今日來找你,是有要事。”說完看向林子健,“我師父有事要吩咐你。”
蕭遙覺得他腦子有問題,於是將視線看向他的師父林子健。
林子健回神,看向綁了個道士頭的蕭遙:“我與你祖上是故人,不願見你自甘墮落,墮了你祖上威名,所以有話要與你說。”
蕭遙馬上便想到此人應該和林炎夫婦有關,便問:“你要和我說什麼?”
林子健道:“從今天開始,你放棄學業,回到青木鎮,一輩子不許出來。”
蕭遙氣笑了:“你是修鍊修得腦子出問題了么?有什麼資格規定我住在何處不準出門?”
林子健見蕭遙不僅不聽自己的,還反過來譏諷於他,頓時大怒:“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做過什麼敗壞門風的事打量我不知道么?我讓你自困於青木鎮是為了你好,不要不識抬舉。”
蕭遙聽着這話,皺起眉頭:“你一個老道居然這麼人云亦云,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吧?”
“你——”林子健大怒,“你還不承認是吧?你手上拿的可是房契?你一個小姑娘家,又沒有祖蔭,哪裏來的錢買偌大一個四合院?分明就是靠男人給的錢,你利用美色斂財,敗壞門風,我原先還想給你留一兩分薄面,你不要臉,我便直說了。”
蕭遙聽了,掃了一眼張千貞和蘇千嶺,道:“是那兩個廢物跟你說的吧?你有證據嗎?”說完看向林子健,“最後,關你屁事!”
林子健見蕭遙不僅冥頑不靈,還辱罵他和兩個弟子,心中怒火更甚,從儲物場拿出桃木劍,指着蕭遙:“你既要如此自誤,我今日便代替你祖上教訓你!”
蕭遙可算煩透這三人了,在林子健開口前,便快速過去,給了張千貞和蘇千嶺一人一記耳光,這才看向林子健:“識相的給我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此人一副教育後代的語氣,又不是林誠和林信,想必是林炎和柳芊芊生的孩子。
原本,河水不犯井水,她是不打算做什麼的,可是他來對她大放厥詞,還要教訓於她,她便不客氣了。
林子健見蕭遙扇自己弟子耳光,氣得渾身發抖,指着蕭遙:“你還敢打人?他們算是你的長輩,你竟敢扇他們?”
蕭遙不屑地道:“陰溝里的老鼠,打了也就打了。”
“好,我今日便要好好教訓你。”說完揮舞着桃木劍,殺向蕭遙。
蕭遙有心掂量這些古代道士的水平,因此沒用全力,赤手空拳跟他抖了起來。
抖得片刻,她便發現,此人是有些本事的,難怪可以通過冥想入定來延長壽命了,不過,他厲害的不過是從古到今修鍊出來的高深法力,論起畫的符咒和使用的道術,還不如她傳給王予初的。
因蕭遙要掂量林子健的實力,因此便顯得處於劣勢。
張千貞和蘇千嶺被扇了耳光,心中恨極了蕭遙,見狀認定蕭遙這次輸定了,其中張千貞便叫道:“師父莫要手下留情,快快收了她。”
蘇千嶺眼珠子一轉,也跟着高叫:“師父,此女沒少用道術驅使厲鬼去害人,死在她手上的人不下於五個,師父一定要替天行道,收了這邪道啊!”
林子健聽到蕭遙居然還用道術害人,目光一冷,決定廢了她,省得她再去害人,當下手上的攻擊越發凌厲。
張千貞和蘇千嶺見蕭遙跟林子健纏鬥間門,鵝黃色的裙子翻飛,脖子間門的寶石項鏈不時發光,閃亮得很,心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
兩人相視一眼,蘇千嶺叫道:“師父,為富不仁的錢財人人得而取之,等你打敗此女,我們便取了她的錢財,省得她以後靠錢財東山再起。”
張千貞也叫了起來:“她能勾|搭那麼多有錢人,靠的無非是好裝扮,一旦沒了錢,她便裝扮不起來了。”
林子健聽了這話,並未覺得不妥,因為在古代時,他們也是如此不拘小節的,遇見那些為富不仁或是錢財來歷不幹凈的,多數是會將財物據為己有的,因此沉聲道:“好,你們且等着。等為師打敗她,便帶你們去吃香的喝辣的。”
蕭遙沒想到這三人竟還是劫匪,因已經試探出林子健的大致深淺,她便不再留情,拿出真本事,頃刻間門便逆轉了形勢。
砰——
林子健被蕭遙踹了一腳。
“師父——”張千貞和蘇千嶺都傻眼了,他們以為林子健出手必定是十拿九穩的,沒想到才交鋒沒多久,林子健被挨揍了。
蕭遙卻不留情,上前對着林子健又是狠狠一拳,接着是一腳,最後更是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這種不問青紅皂白偏聽偏信的狗東西,不打對不起自己。
林子健被扇臉,覺得是奇恥大辱,當時恨不得跟蕭遙同歸於盡了,但他活了這許多年,戰鬥經驗是相當豐富的,被打了這麼幾下,他便知道,自己不是蕭遙的對手,因此拿出符咒祭向蕭遙,同時招呼兩個弟子:“快走——”
自己看了一眼被困在陣法中的蕭遙,也趕緊撤退。
然而三人走出不遠,便聽到身後傳來巨響,顯然是困住蕭遙的陣法破了。
張千貞大急,忙問林子健:“師父,她要追來了,如何是好?”
林子健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皺着眉頭說道:“她不僅道術高深,就連傳統的武術也很強,我們毫無勝算,只能先避讓。”
張千貞和蘇千嶺聽畢大為驚駭,紛紛道:“師父,我們快走,走到鬧市區便好了。”說完加快了速度。
蕭遙不緊不慢地追在後面,給足了三人壓迫感。
不遠處一條衚衕內,陸擎說道:“我都說了沒事的,不過是有段時間門太忙,才有些不舒服。”
“你少唬我,風濕可跟忙不忙沒多大關係,是骨子裏頭的傷。”陸太太說完嘆了口氣,“孫國手竟外出了,早知我們便該用陸家的身份提前預定的。”
陸擎搖搖頭道:“看病是私事,怎麼能用別的身份呢,公器私用不好。”
“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陸太太說完,看向遲香君,“香君啊,你難得來一趟京城,要去哪裏玩兒只管說,我是沒空,但陸擎跟你一樣休假,他是有空的,你讓他陪你到處逛逛去。”
遲香君看了陸擎一眼,說道:“還是先讓陸擎養好身體吧。”她知道陸太太的意思,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陸擎沒有半點表示,她便知道,他對自己是無意的。
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再努力努力吧,實在不行,只能死心了,畢竟人生沒幾個四年。
陸太太笑道:“你這孩子真貼心。”說完看向一直拿小鏡子照的女兒,“秀姐兒,你穿得跟花蝴蝶似的就算了,出門了還要拿鏡子左看右看,你是有什麼毛病嗎你。”
陸秀看着小鏡子裏自己的面容,道:“媽,你懂什麼,我這叫緊跟潮流知道嗎?哎呀,好多日沒見慶大那美人了,她肯定又有新的潮流了。”
陸太太聽得便生氣:“你一個幹部跟一個女學生走潮流,你這是什麼話?還有,你爸讓我跟你說,別打扮得那麼花枝招展,影響不好。”
陸秀看了一眼陸太太身上和床單一個顏色的黃,道:“媽,我這不叫花枝招展,我這叫審美。你身上穿的,跟床單一個顏色,那才奇怪呢。我跟你說,沒有人能將這種黃色穿得好看,你一把年紀,就更別嘗試了。”
陸太太更生氣了,一把搶過她的鏡子,另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掰向前方:“你給我看路!我這黃色瞧着便喜慶,可比你那一身好看多了。”
陸擎面無表情,低頭看路。
母親和妹妹的爭執,他無力調解。
此時,腦袋被掰向前方不得不直視前方的陸秀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啊啊啊,太美了!太美了!能將黃色穿得這麼好看,除了慶大美人蕭遙,不作他想。”她一邊叫,一邊激動地跑了過去。
陸擎聽到蕭遙的名字,馬上抬起頭看過去。
什剎海清澈如同藍寶石一樣的水,接連蓮葉並荷花,還有岸邊翠綠翠綠的楊柳前,走着一個身穿鵝黃色連衣裙的少女,如夢如幻,如詩如畫。
陸秀上前攔下了蕭遙:“啊,蕭遙,你這一身太好看了。這世上,只有你能將這黃色穿得這麼好看。”
蕭遙側過頭看向陸秀:“你是?”
“我是緊跟你服裝潮流的人,我叫陸秀。”陸秀激動地打量着蕭遙,見她皮膚白得如同牛乳一般,唇紅齒白,修長的脖子更是如同天鵝,幾乎沒醉了,喃喃道,“真好看啊真好看。”
蕭遙打量了她的衣着,笑道:“你也很好看,但是腰帶換成綠色會更好看。”說完看向向前狂奔的林子健三人,抬步追了上去。
陸秀被蕭遙誇讚,興奮壞了,忙跟上去,沒話找話說,她看看蕭遙頭上的髮髻,又看看前方林子健的髮髻:“你這是什麼髮型?是道士頭嗎?不僅一點都不老土,還格外清爽好看。”
蕭遙見她如此熱情跟着自己,只得回答:“這是丸子頭,你也可以試試,簡單方便,可以搭配各種服裝。”
那邊,張千貞和蘇千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見蕭遙被一個身穿小碎花的女子攔下,便鬆了口氣,更看到陸擎和遲香君,更是大喜過望,連忙拉住林子健,往回跑,對走到蕭遙跟前的陸擎道:“陸書記,這邪道又來傷人了!”
陸擎收回視線,看向左頰均高高腫起的林子健三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千貞怕蕭遙又來打人,因此喘着氣道:
“這是我師父,乃林炎大師的幼子,奉敕令出關,得知蕭遙作為故人之女敗壞門風,便前去教育她,因我師父受的是古代天地君恩師那一套教育,故話說得嚴肅一些,蕭遙便出手打人。我師父說起來,算是她第一代長輩,她竟毆打長輩,着實可恨。”
陸太太倒抽一口氣:“這位竟是林炎大師的幼子么?可是名喚林子健?那可是真大師呢,據說常在時間門行俠仗義。”又看向陸擎,“這可是真仙人呢,從古代活到如今。竟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毆打,着實不成樣子。”
遲香君看了陸擎一眼,上前跟過來的蕭遙打招呼:“蕭遙,我們又見面了。”
蕭遙見是她,也笑了起來:“好久不見,真巧。”
陸太太打量蕭遙,見她哪裏哪裏都十分雅緻,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愛,便倒戈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小姑娘長得這麼好,不像是壞人啊。”
陸秀上前,瘋狂點頭:“對啊,蕭遙怎麼可能是壞人呢。”說完看向林子健三人,“該不會是你們三個見她好看,便想劫色吧?”
林子健彷彿受了侮辱一般:“胡說八道,我堂堂天師,如何會做這等事?”
蕭遙嗤笑一聲:“劫色倒是沒有,但是想搶我的財物,然後逼我回我的老家青木鎮一輩子不許出來。”說完看向林子健三人,俏臉一沉,“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你——”林子健指着蕭遙,“我乃你先祖的故人,以長輩的身份教訓你理所應當。若你不胡作非為,殺人害命又周旋於男子之間門獲取金錢,敗壞先祖門風,我才不屑於理會你。”
蕭遙眉頭都沒動,抬手對着林子健又是一巴掌:“沒有證據就來我跟前犬吠,真當我沒有脾氣么?你所知的,不過是你兩個弟子所言,他們跟陰溝里的老鼠似的,所說所述有哪一點值得信賴?”
陸太太見蕭遙打林子健,嚇了一跳,看向蕭遙:“小姑娘啊,你不該打人啊,他可是你先祖的故人呢,輩分大得嚇人,便是有什麼不對,你忍一忍就是了。”
蕭遙道:“出口便是侮辱,我不會忍。”
“你——”林子健心態爆|炸了,他是以大師的身份出關的,打算和從前一樣混個風生水起,成為人人敬仰的大師,沒想到剛出來,就叫一個妙齡少女扇了兩巴掌。
這樣的羞辱,讓他恨不得馬上便回去繼續閉關,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張千貞見林子健又被打,氣得渾身發抖:“你接二連三打我師父,可見是道德淪喪之輩!”說完指着蕭遙,咬牙切齒道,
“你這麼做,不就是怕你的醜事敗露嗎?來,我們今日便說個清楚。試問整個京城,各大高校,哪個不知道你靠周旋於權貴富豪之間門獲取錢財?至於害人性命,陸書記還有這位遲小姐都知道,你利用厲鬼害人,你以為你不承認,大家便不知道嗎?”
蕭遙煩透了他和蘇千嶺跟陰溝里的老鼠一般跟着自己,此時見他還要繼續污衊自己,再不客氣,手上拽住他的衣領,抬腳一踹,將他揣進海子裏,隨後如法炮製,將蘇千嶺也踹進去。
陸擎見她不僅不分辨,竟還將人揣進水裏,頓時沉下俊臉:“蕭遙,你是不是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王法了?”說完逼近蕭遙,“你馬上想辦法將他們撈起來,不然我送你到派出所去,我說到做到!”
蕭遙也煩他,見他仍然和過去一樣不分是非好歹,很是乾脆利落地用同樣的法子,將他也扔進海子裏。
但陸擎似乎有些功夫,馬上躲開了,雙手也敏捷地握着欄杆。
蕭遙見狀,沖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陸擎微微一笑:“有點水平嘛。”說完扔出一張符咒,符咒將陸擎的手一燙。
嘩啦啦——
陸擎便也掉進去了。
他雖然有了防備,可是遇到高溫鬆手,是生理反應,所以他也只能落水了。
陸太太見自己兒子也落水了,幾乎心態爆|炸:“你這小姑娘,怎麼能讓他落水?他可是有風濕的!”
蕭遙這才想起,陸擎曾為了國家資料在黑龍江重傷過,還被狠凍過的,但她實在煩他,因此便道:“不好意思,腳快。”
遲香君也大驚失色,首次用責怪又複雜的目光看向蕭遙:“蕭遙,你太不應該了!”說完馬上跑到岸邊伸出手去,“陸擎,抓着我的手上來。”
陸秀看了看蕭遙,再看了看在水裏浮沉的陸擎,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心裏也有些不好受,畢竟自己兄長的身體是真的不好,絕不能落水的。
蕭遙覺得這是一筆爛賬,也不欲多糾纏,解釋更是麻煩且沒有人肯信,便心情愉快地走了。
這陸擎於國家有功,若到時當真風濕得疼痛難耐,她幫他針灸一番就是,現在么,當然是要先教訓教訓這些不問青紅皂白便指責自己的人為上。
另外,這林子健今日丟了大臉,不知道會不會回去跟林炎和柳芊芊胡說八道抹黑她,她得回去,找一找白骨精原本的家產單子才行,到時林炎敢找上門,她便先將家產的單子砸到他跟前,讓他先還錢再說別的。
壞男人是三代還宗,林炎壓根不夠三代,便讓兒子改回他的姓,那麼白骨精的家產便相當於嫁妝了,她倒要看看,林炎有沒有臉霸佔白骨精的嫁妝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