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課堂
晚上6點,淮海路某輕食餐廳。
堅持“不吃碳水,不吃主食”又沒有某人管着的思語,晚上當然是要吃“草”的,她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習慣,秦宇一直都知道,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秦宇多半都會縱容她這些習慣的。因為是空乘出身,他對自己的身材要求也很高,其次,秦宇比大部分男生都了解女生的心思——保持好的身材,逛街的時候就可以任性地選最小碼的衣服。
服務員上好兩盤沙拉后,她不好意思地問了問坐在對面的秦宇:“陪我一起吃輕食,沒有委屈你吧?你要不要再點一份意麵?”
他搖了搖頭,似乎沒這個意思:“不用了…我在家的時候,晚餐也不會吃得太多,我可不想跟你表哥一樣,胖得我都認不出來了。他好像自打結婚後,體重就一直橫向發展。我們那群同學裏面,也就我的身材保持得最好,可能因為以前是做過空乘,我對自己體重方面的要求一直很高,超過128我就有危機感。”
聽他說到這個話題,思語很快打開了話匣子:“哈哈哈哈哈…你和徐晨差不多,看來優秀的人都是很自律的。你知道嗎,余小波之前說過,他結婚後比婚前胖了30多斤,他和王麗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從沒見過王麗的體重在140斤以下過,胖得跟球一樣,還好意思成天找我的茬,真是人不知自丑,馬不知臉長。”
秦宇一邊吃着沙拉,一邊好奇地問了幾句:“思語,你跟你二嫂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她雖然長得不是很好看,但她到底是讀過大學的人,應該不會有事沒事跟你過不去吧?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一說起這件事,思語就很生氣:“呵呵…她還好意思說自己讀過大學?哪家大學教人背後搬弄是非誣陷他人啊?!她在我媽面前瞎告狀,說我和有婦之夫不清不白,害我被我爸媽罵,這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別說我和別人沒關係了,就算我和誰有點什麼,也輪不到她來說三道四!”
第一次聽她說這些事情的秦宇,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啊?思語,你說的是真的?你嫂子怎麼會在你爸媽面前說這些話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你哥知道嗎?”
她吃了些沙拉,繼續義憤填膺地控訴到:“當時我在北傳讀研…王麗那個神經病,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我被我媽罵了一頓后,後來我就打電話把余小波罵了一頓…具體經過我就不跟你說了,這事說來話長,跟我那個大哥有點關係,就是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帶我實習的領導…我媽那人神經過敏,一直誤會我們有點什麼,我和他之間有多清白,你應該知道的吧?”
秦宇點了點頭,連連附和到:“嗯嗯,就算全世界都覺得你倆有事,我都不會懷疑你們之間有什麼…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和你大哥就像異父異母的親兄妹,哪怕去酒店開一間房,躺在一張床上,彼此都不會越界,是這意思吧?”
她搖了搖頭,有些緊張地回應着:“秦先生,你能好好說話嗎?我跟你說,你後面那幾句話要是讓徐晨聽到,他肯定找你麻煩…我現在不是單身了,有些玩笑不能亂開…你是已婚人士,應該懂的吧?”
秦宇猶豫了一會,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思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你有點怕你男朋友,他平時是不是喜歡管着你啊?雖說我不是很了解徐晨,但他這樣的成功人士,說話做事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想必他的性格也很強勢吧?”
她沉默了幾分鐘,有些認命地說著:“可能我這麼說不太合適,但我不能否認,他確實比你強勢很多…大多數時候我都不敢跟他對着干,不然吃虧的肯定是我…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對我也很好,所以…只要不是原則問題,我都會盡量讓着他,久而久之,我也沒覺得讓着他有什麼不好。”
秦宇笑了笑,還說了不少大實話:“我之前也想過,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駕馭你,沒想到轉了一大圈,最終還是他,你這也算是得償所願了…要我說,你也不是做不到之前的強勢,只是你願意為他去妥協和讓步,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與此同時,上海梅德賽斯奔馳中心。
參會的明星走完紅毯后,會場內的禮儀小姐便領着他們去了各自的座位就坐。不巧的是,因為現場沒有預留其他的空位,所以徐晨他們最終只能坐在一開始就安排好的位子,按之前商量好的方案,為了不和他的前任女友碰面,徐晨就和Kevin換了個座位…
換好位子后,熙熙終於放心了:“徐晨,今晚你不用擔心會和童碧晴碰面了…我們領完獎就直接離開。”
徐晨點了點頭,隨即回應到:“挺好的…雖說我也不怕面對她,但今天來的記者太多了,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聽到他們在聊天,坐在左邊座位的Kevin也忍不住來湊熱鬧了:“徐晨,回北京請我吃飯啊,我幫你這麼大的忙,給你省了多少事!”
徐晨看了眼Kevin,輕笑着說到:“放心…今年的年終獎一定按時發給你,算你功過相抵。”
他的這番解釋,Kevin明顯不服氣:“哎哎哎…徐晨,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年終獎怎麼能和這事混為一談?什麼功過相抵…年終獎金是我辛苦工作一年該得的報酬,你別想偷換概念。”
熙熙拍了拍Kevin的肩膀,不可思議地問到:“哎呀…馮新博同學,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徐晨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你至於這麼計較嗎?”
Kevin:“不是…熙熙,我就是希望徐晨不要偷換概念,怎麼你也不替我說話啊?”
徐晨一邊刷着手機,一邊跟他們說著:“行了,回北京后我找時間請你們吃飯…熙熙,你那邊有沒有準備文字版的獲獎感言?”
他問到這件事後,熙熙忽然就慌了:“啊?這種發言稿不是一直都是Amy幫你寫嗎?我文筆又不咋地,不擅長寫這些東西啊。”
徐晨搖了搖頭,有點不爽地說著:“Amy最近在給我寫年會的致辭,公司的事情她也要盯着,哪有時間管這些…以後這種獲獎感言,還是你來寫吧,總不能讓我每次都上台後即興發揮吧?”
熙熙:“徐晨,你也真是的,一言不合就給我派新工作,你明明知道我文化程度不高,我干不來這些的,獲獎感言你讓思語幫你寫啊,她是創意總監,寫個小作文不是分分鐘的事?”
放下手機后,徐晨又懟了熙熙幾句:“這是她分內的工作嗎?她是星晨的員工,你是我經紀人,你覺得這事誰干更合適?”
熙熙:“行了行了…以後你再參加這種活動,我提前給你寫好發言稿行了吧?要不這次你百度搜一下模板,先寫在手機備忘錄上?”
見他們還在僵着,Kevin隨即建議到:“徐晨,要不你跟嫂子說下,讓她幫你寫吧…嫂子是創意總監,文字功底肯定好,她寫這些發言稿應該很快的。”
隨後,熙熙也跟着勸他:“是啊,徐晨,思語的文筆那麼好,你幹嘛不讓她來寫?”
徐晨看了一眼他們倆,很不服氣地問到:“你們也太看不起我了吧?這麼點小事還要麻煩她,我有那麼low嗎?”
Kevin:“徐晨,你這死要面子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嫂子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學識水平,你求助她也不影響你在她心裏的地位啊,真不知道你怕什麼。”
到最後,徐晨仍然沒採納他們的意見:“不用了…她現在應該在外面逛街,沒什麼要緊的事,沒必要打擾她。”
熙熙:“ok,你開心就好…一會頒獎典禮就要開始了,你看着點時間啊。”
徐晨:“知道了,你們幫我看着座位,我去趟衛生間,一會就回來。”
Kevin:“沒問題,你先去吧,我和熙熙幫你看着座位。”
……
另一邊,淮海路輕食餐廳。
吃飯的間隙,思語還去洗手間補了下妝…回來后,她不好意思地對秦宇說到:“那個…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秦宇想了想,隨即提醒到:“說你願意為了他妥協讓步,這叫‘一物降一物’。”
她遲疑了一會,繼續說著:“也許吧…其實跟他在一起后,我的改變也挺多的,我男閨蜜前陣子還說我,自從戀愛后,業餘生活都變得比以前豐富了,不再把工作當作人生的全部,他還說我的狀態比以前更好了,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女人還是要談戀愛,性格才會變得溫柔。”
秦宇笑了笑,想了想說到:“哈哈哈哈哈…技術宅男對女性的認知,這輩子估計改不了了,雖然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覺得,再強勢的女人,只要遇到了那個她願意依靠的肩膀,她就會收斂自己的鋒芒,卸下偽裝做回原來的自己…”
“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你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我好好開導你一番,你的心情就會好很多。你以前之所以習慣了堅強,是因為你沒有遇到那個無條件接受你的脆弱的人。又或者說,你心裏除了他,再也看不到別人了。”
她喝了一口檸檬水,深有感觸地對秦宇說到:“秦宇,你大概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大哥和我已故的堂哥以外,最了解我的人了,我男閨蜜曾經問過我,錯過你這麼好的男人,我有沒有一絲絲的後悔,我當時沒有回答他…如果我說我一點也不後悔,那肯定是假的,但如果說後悔,也不完全對…長遠來看,可能我們還是更適合做朋友。”
秦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瞭然於心地說了句:“我知道,在你心裏沒有人能替代他的位置…我雖然比你男朋友大幾歲,但我至今也沒見過幾個…比他更優秀更出色的同齡男性。可能他這樣的男人存在的意義,就是被別人羨慕嫉妒恨的吧。”
她吃了一大口生菜,有些口齒不清地回應到:“真是不知道…他聽到你這麼誇他,會作何感想,徐晨這個人吧,在外人面前低調謙虛,在我面前也不總是吹牛,我有時候拍拍他的馬屁,他還說讓我不要總是誇他,他怕自己變得驕傲…他只有在他父母面前,才會有點自戀,我也不是很搞得懂他的心思。”
“徐晨是公眾人物,在外面不張揚不顯擺,一方面是韜光養晦,另一方面是要維持自己低調謙虛的人設,這樣才不會毀路人緣…在你面前不過分張揚,是因為他知道你喜歡他更多一點,你奉承他純粹是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父母就不一樣了,一個男人不管在外面混得多成功,回到父母跟前,也和孩子差不多。你想想,大部分孩子是不是都希望多聽一些父母的誇獎,這樣才顯得臉上有面子?你又見過幾個男人是不愛面子的?”秦宇的這番話,算是點醒了她的一些疑慮。
她嘆了嘆氣,也很認可秦宇的觀點:“唉,你這麼一分析下來,我就全明白了…果然還是男人更懂男人,何況你們還是同齡人,我說句不該說的,要是徐晨稍微像你一點,不那麼強勢霸道,他就更完美了。雖說我在他面前,會稍微克制自己強勢的一面…但是,我有時候脾氣一上來,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別的都還好,我就怕我腦子一抽,說出一些傷人的話。”
聽她說到這些話題,作為過來人的秦宇,也忍不住多說幾句:“這我可得跟你好好說說,控制情緒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感情再好的情侶和夫妻,都有意見不和鬧矛盾的時候…”
“只要不觸及對方底線,吵再大都沒關係…女人我不是很了解,男人的底線大概有這幾條:收入、社會地位、那方面的能力以及前任女友。你家那位可以去掉前面兩條,重點是後面兩條,吵架的時候你不碰這兩條紅線就可以了,understand?”
她搖了搖頭,隨即若有所思地說著:“秦先生到底是過來人,你們這種已婚人士就是比我們未婚人士懂的東西多…看來結婚也是好處的,至少知道另一半有哪些雷區不能踩,我倆之前鬧矛盾的時候,我有提過他的一些前任女友…每次我提到跟他前女友有關的話題,他就會很生氣,哪怕徐晨不會直接懟我,但他跟我說話的語氣,冷得讓人害怕,你懂那種感覺吧?”
“這就對了…前任是大多數男人的死穴,哪怕那根刺拔/出來了,但受過的傷都是銘心刻骨的,我沒猜錯的話,徐晨的感情經歷應該很豐富吧?他這樣優秀的男人,交往過的女朋友的數量,怎麼也不會比我少吧?”說到最後,秦宇的八卦心思也起來了…
她放下手上的刀叉,有點不爽地問到:“秦先生,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在我之前,應該交過幾個女朋友才對得起他的身份?”
聽到她說話的態度有點不太對勁,這會秦宇也有點害怕了:“哎哎哎…思語,你能別這麼說話嗎?你這說話的語氣,有點瘮人…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啊?”
晚餐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叫了份水果拼盤,有些悻悻然地說到:“玩笑也不能亂開啊…實話跟你說吧,徐晨不算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他平時最反感別人拿他的私事開玩笑,我現在學乖很多了,不會有事沒事調侃他,徐晨動真格發脾氣的樣子,也是挺可怕的。”
聽她說起這些,秦宇也變得更好奇了:“照你這麼說,他也跟你發過脾氣?按理說他那樣的人,應該很擅長控制情緒啊,你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惹他生氣了?”
……
晚上7點,梅德賽斯奔馳中心。
北京時間7點整,一年一度的“Hi&Fun娛樂盛典”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主持人(男):“尊敬的各位來賓,親愛的觀眾朋友們,大家新年好!”
支持人(女):“正值辭舊迎新之際,我們有幸齊聚美麗的黃浦江畔,共同見證這場盛況空前的娛樂盛典!”
……
台上的主持人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開場致辭,坐在台下的明星和嘉賓們,也不忘相互交流一番…
Kevin:“這中央空調吹得我熱死了,早知道我就不穿這麼多出來了。”
熙熙:“馮新博同學,你說話聲音能不能小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Kevin:“喂,我說話聲音夠小了好嗎?熙熙,你覺不覺得今晚的女主持人像是整過的?你看她說話的神情,一點也不自然。”
熙熙:“嗨…這年頭有幾個女的是沒整過的?詩詩不也微調過嗎,也沒見你嫌棄她啊?”
Kevin:“微調和動刀子還是有區別的,我是說這女主持人臉上應該動過好幾刀,那鼻子一看就是做的,雙眼皮估計也是拉的。”
徐晨:“喂,你們兩位聲音能不能小點?不怕別人投訴你們嗎?”
熙熙:“sorry,徐晨,我們盡量注意啊。”
Kevin:“熙熙,我旁邊這個女的就是徐晨的前女友吧?”
熙熙:“噓!馮新博,你小點聲行不行…你又想找罵是不是?”
Kevin:“熙熙,我就隨便問問…你幹嘛這麼激動?”
……
盧峮(童碧晴經紀人):“碧晴,你前男友徐晨今天也來了,就在你右手邊兩個位子,散場后你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
童碧晴向右偷瞄了一眼,隨即說到:“還真是他…他左邊那個是他經紀人熙熙,估計他是不想見到我,才刻意跟我隔開坐的。”
盧峮:“他這麼刻意避開你是心虛吧?怕你找他麻煩嗎?”
童碧晴:“笑話…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至於纏着他不放嗎?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他不娶我我就嫁不出去了?”
盧峮:“哈哈哈哈哈…晴晴,你就承認吧,你心裏還是有他的位置的,不然當年你也不會那麼努力地挽回他,我說的對不對?”
童碧晴:“對什麼對?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挽回他是看得起他,誰知道他那麼絕情…我不過是有點公主脾氣,他為什麼不能包容我一點?男人不都是應該讓着女人的嗎?”
盧峮:“童碧晴小姐,你是(si)不是(si)傻(sa)?不是你跟我說的,徐晨那張臉跟面癱沒什麼區別嗎?你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幹嘛還指望他有事沒事哄你開心?”
童碧晴:“親愛的,你怎麼也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真以為他不會哄人?我跟你說,徐晨從來都不是一個冷酷的人,他只是不想哄我…誰讓我總是在他面前耍小姐脾氣呢,他那人就喜歡那種聽他話的乖巧的女生,但我從小就被我爸媽寵慣了,做不到他期待的那樣。”
盧峮:“那就沒辦法了…你不願意收斂你的性格,他也不想放下身段來哄你,綜上所述,你們不是一路人,還是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童碧晴:“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才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盧峮:“碧晴,你要是心裏還有他,你就再努力一次…我看得出來,你還是很喜歡徐晨的,他心裏或許也有你,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你好好跟他說說,說不定他會回心轉意的。”
童碧晴:“算了吧…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也沒那個自信能把他再追回來…今天這場合也不適合聊風花雪月的事,我還是別去他那丟人了。”
盧峮:“你啊…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喜歡就去追啊,你管人家有沒有女朋友,結婚之前大家都可以公平競爭的,儂曉得伐(上海方言:你知道嗎)?”
童碧晴:“行了,親愛的,你打住吧…我還要看頒獎典禮呢,讓我安靜會行不行?”
盧峮:“好好好,我不說了…省得你嫌我嘮叨…”
……
另一邊,淮海路輕食餐廳。
吃飯吃到一半,思語忽然接到了她老爸來的電話,電話里她說自己在出差,所以陳健也沒有多問什麼,兩人隨便說了幾句后就結束通話了,過後她又忍不住提醒秦宇幾句:“秦宇,我老爸剛給我打電話了,我說我在上海出差。你回去后千萬不能告訴我哥我和徐晨在一起的事情啊…還有你這次來上海遇到我的事,也不要跟他提,拜託了。”
秦宇點了點頭,笑着保證到:“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在你哥面前多嘴的,我們同學聚會,一年最多聚1-2次,我和他基本說不上幾句話,還有,我倆平時也不常聯繫。”
秦宇的這番保證,也讓她徹底放心了:“那就好…都說人要好伴,住要好鄰,你不和他走得太近是對的…余小波是個拎不清的人,你是個拎得清的人,你可別被他影響了。”
秦宇嘆了口氣,還不忘試着勸說她:“哎…我和你哥也是幾十年的同學了,說實在的,他的人品並不差,可能是你嫂子太強勢了,他心裏比較憋屈,加上他又不了解你經歷的一些事情,所以他的一些做法,才讓你覺得不舒服…你大人有大量,別總是跟他一般見識了。”
她有意無意地擺弄着餐盤裏的水果,隨即說到:“這就是典型的‘娶壞一門親,禍害三代人’!我外婆在世的時候,經常說起這句話,那時候我還小,不懂這裏面的道理,現在想起來,感覺她老人家這輩子,還是悟出了不少人生真諦的。”
秦宇搖了搖頭,又笑着說到:“嗨…話也不能這麼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哥能和你嫂子生活這麼多年,他們總歸是有一些感情基礎在的,在一起過日子的畢竟是他們,你哥也不可能因為你跟你嫂子有矛盾,就和人家離婚啊…我再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這麼多年了,你爸媽一直反對你追星,你有因為他們的反對,放棄過對徐晨的迷戀嗎?”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說到:“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有一點我得跟你解釋清楚了:我對徐晨從來都不是迷戀,他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人,雖然他很有錢很有地位,但他從來都不會自視甚高看不起人,做人做事也不會強人所難…在娛樂圈這些年,他一直堅守本心,踏踏實實地做着自己喜歡並擅長的事…我爸媽對他的偏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嗯,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客觀地說,他也算得上是娛樂圈的一股清流了,不靠緋聞炒作,不三天兩頭買熱搜,私生活也不混亂。要是圈內的藝人都能像你男朋友這樣自律、踏實、上進,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覺得他們這些人德不配位了。”一直以來,秦宇對徐晨的印象都是很好的。
她吃完最後一塊西瓜,不好意思地回應着:“有機會的話,這些話你記得當面告訴他…我說給他聽的話,總覺得怪怪的。”
然而,秦宇卻沒有順着她的意思說下去:“算了吧,你少給我出這種餿主意…回到剛剛那個問題,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惹到你家那位了?”
她想了一會,也沒打算對秦宇隱瞞:“這事告訴你也無妨,我那天就是…瞞着他…買事後葯,被他發現了,他說了我幾句,我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跟他解釋,誰知道…他真的生我氣了,我當時態度也不好,覺得他有點小題大作,我倆吵了幾句后,他就摔門出去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會很care這種事情。”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秦宇上來就給了她一通劈頭蓋臉的指責:“我去…你膽子夠大的啊,敢不跟你男朋友打聲招呼就隨便買那種葯吃…不是我說你,你不知道那種葯吃習慣了…以後會很難懷孕嗎?你一個重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最基本的醫學常識都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無奈地解釋到:“拜託…那天情況特殊,他喝了很多酒,就忘了那件事…我知道那種葯吃了對身體不好,但我也是第二天起來才記起這事,那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啊…萬一‘中招’了就得去做人流,我是兩害相權取其輕,懂否?”
即便她解釋得沒什麼問題,秦宇也不認同她的觀點:“陳小姐,就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你也得跟他說一聲吧?徐晨會對你發脾氣,是因為他有責任心,你是沒碰上過不負責任的渣男,所以才感覺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撇了撇嘴,也懶得繼續爭辯了:“好吧…你們每個人說的都對,我就知道你們都不會站在我這邊。對了,這事你千萬保密啊,一定不能在我哥面前說漏嘴啊。”
她的重複叮囑,也讓秦宇覺得不耐煩了:“知道了…你都叮囑我800遍了,我記性有那麼差嗎…今天你跟我說的事,我全當沒聽過,ok?”
她打了個響指,笑着說到:“這還差不多,你就當從沒來過上海,也從沒見過我這個人。”
吃過晚飯後,她也沒和秦宇搶單,買完單后,他又突發奇想地說到:“那個…話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你爸媽還是不願意接受徐晨,你們要不要考慮奉子成婚呢?我覺得,如果你們有了孩子,你爸媽那邊就沒有理由反對你們在一起了。”
她搖了搖頭,如實說到:“我現在在公司也算是管理層,暫時沒有結婚生孩子的打算,他目前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而且,未婚先孕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不想被人說閑話。”
聽到這裏,秦宇也是愛莫能助:“你也是不容易,我都替你們覺得累,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好的,我們先回去吧…”隨後,兩人便一前一後地離開了餐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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