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阿爾法用神識飛速搜索，只見“神”的周邊共堆積了五十多個土偶，最外層什麼年齡和長相的都有，看身上的服裝，應該都是僕人洒掃之流，而且他們已經從頭至尾徹底失去了活人的生機，彷彿就是純正的土疙瘩。

越往裏層，土偶們就越年輕、標緻，而且也還有一些頭和身體尚且屬於活人。

他們的鼻子在微微呼吸，有時還能睜開眼睛和嘴巴，或是絕望地看着她，或是發出微弱含糊的“啊、啊”聲。

到了最接近“神”的部分，幾乎就只剩下年輕美麗的少年少女了，其中還混有兩個帶忍者護額的人，這兩個人幾乎就貼在“神”的大腿邊，不知怎麼透出一股“最為珍愛”的意味。

粗略一數，在場約有30多個人還沒完全轉變成土偶，但他們的身體按理說早就該失去生機了——因為筋脈殘缺的緣故，剩下的身體組織根本不足以維持他們的性命。

但他們卻每一個都活着，想來這是“神”做的手腳——他必須讓他們活着，直到徹底變成土偶才行。

那麼，她可以試一試么？

就是對不起在場這些活人了。

所有的思維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看着幾乎已經完全貼到自己面部的黑洞眼睛與板牙嘴，阿爾法將神識集中成一束，像針一樣穿透周圍剩餘的活人。

她渾身上下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唯一沒夠操控的就只有神識，早在入塔之前，她就試圖過用神識攻擊這個怪物，但卻像穿過真正的泥土一樣絲毫不起作用，現在，她就只好用它來殺人了。

成片的人偶吐着血倒下，阿爾法的攻擊沒有留情，他們死得的十分迅速。

“嗬——————————”摟着她的神像發出難以形容的哮叫，原本盤在一起的六條腿顫抖着抽出來，四處扒拉，卻根本沒法穩當地站起來。它的上半身開始左右搖擺，使懷中的阿爾法感到顛簸無比。

好消息是，隨着人偶們的死亡，它的控制力減弱了！

雖然阿爾法對神怪故事不太了解，但基本的坊間傳說多少還是聽過的，神的力量似乎常常與信眾的數量有關聯，再加上這些人偶的擺放模式，以及自己被召喚來時又跪又磕的架勢，足以讓她相信，這些事情都與傳說一致。

說是死馬當活馬醫也好，總之她在絕望之際，試圖通過減少“信徒”的數量來削弱對方的力量，還運氣頗好的蒙對了。

“神”的力量驟然紊亂，阿爾法便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撒腿逃跑，她收起神識，也不再看“神”，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衝破塔壁竄出去，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逃出去上千米。

卻不知為什麼，等她跑到2千米左右時，脖子上好像有根繩子驟然收緊，她咬着牙再跨出5、6步，喉嚨卻被勒到了原本的一半尺寸，要不是她體質特殊，恐怕當場就死了。

看來不打敗“神”的話，她就逃不了。

阿爾法調轉方向，重新回到塔內。

“神”似乎對信徒們的死亡非常心疼，就算看到阿爾法回來，也沒對她多加理會，他的兩隻五指不清晰的手輪番拾起身邊死亡的人偶們，將他們放到自己的嘴邊，像用吸管嘬盡酸奶盒裏最後一點渣渣一樣吸取他們身上的……查克拉或是生命力之類的東西？

細細碎碎的靈光被吸入他的口腔，接着，他又吐出一股灰土色的氣，人偶們粘上那氣體，身體便多一部分變得半透明，很快，那半透明的部分就成了陶土般的質地。

死去的人偶顯然遠遠沒有以前耐用，“神”不過呼吸兩次，他們便紛紛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土俑，並且很質地脆弱，砸到地上就成了破爛的碎塊。

當阿爾法回到這裏，室內的地面幾乎被土塊鋪滿了，但“神”的控制力並沒有恢復。

所以人體內的生氣，對它來說是起的其他作用，影響他控制力的則是“人偶”的人數。

細碎的念頭滑過阿爾法的腦海，她伸出雙手，祭出巨大版風刃，竭力往“神”的脖子上割去：“風遁——砍你一大片之術！”

隨着阿爾法靈氣總量的增長，她用起查克拉來早已不比以往的小心翼翼，換在一般場景中，這片風刃恐怕能削下一小塊山頭。

嘰嘰嘎嘎的切割聲充斥在不大的塔樓中，風刃周圍附帶的漩渦將室內的擺設打得東倒西歪，周邊的木牆發出滲人的撕拉聲，幾乎是頃刻之間，整座塔樓就被掀開了一半，破碎的木片和各種器物像雨水一樣潑灑出去，乒乒乓乓地砸到附近的地面，留下一個個坑洞。

“神”卻連一點損傷都沒有。

阿爾法站在塔樓殘留的一根立柱上，看向因樓層坍塌而跌落在地上的“神”。

它的三個骨盆前後翻轉、互相擠壓，六條腿在地面上不斷踢踹，從俯視的角度看，就像一隻畸形的肉色大蜘蛛。

“嗬——”“嗬——”

似乎被阿爾法的攻擊惹怒了，“神”再一次發出怪異的呼嘯聲，這次的聲音與上次不同，好像直接從她的腦子裏轟響一般，在阿爾法幾欲吐血之時，無意義的叫聲轉為威嚴而急促的人聲。

「跪下。」

「跪下。」

「跪下！」

“你是復讀機嗎，你以為叫得次數多，我就會聽你的？”阿爾法捂着耳朵大叫，隨着人聲越來越震耳欲聾，她的身體又有些失控之勢，但好在只是手腳有些阻礙磕絆而已，沒到動不了的地步。

「我是，神。」

“……”阿爾法張了張口，“我看你像低配版人工智能……”

「匍匐於我。」

“能不能不要那麼天真？”少女連續掐訣，對着人肉蜘蛛放出一片火海，隨後失望的發現對方絲毫不受影響。

「匍匐於我。」

難道物理攻擊對這貨沒用嗎？阿爾法一邊將金火水土風一系列的高殺傷忍術挨個兒放一遍，心裏卻對對方的能力機制始終摸不着頭腦。

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東西的確不屬於人或者其他獸類異種的範疇，雖然他也吸收人體內的能量，但它的系統與一般通靈獸之類不同的，這從一開始就能判斷出來。

火影世界的設定中也的確有神的存在，比如屍鬼封盡，就是通過與死神定下契約來展開封印的。

既然是神，那麼能力自然比較逆天，就算中年大蛇丸可以讓死神在他手裏吃虧，但他也不見得能徹底消滅一個神。

它們這種存在，從系統來講就不能用普通的戰鬥思維去考慮，比如日本故事中的神，就常常因信徒的增加而壯大，又因信徒的寥落而消失。

如果把這個規律套在眼前這個“神”身上，倒不是完全沒有關聯，畢竟自從阿爾法殺死大部分人偶之後，它對人的控制力就明顯減弱了，可這同時又有說不過去之處，即，作為信徒的人偶都被她消除得差不多了，可這個“神”為什麼還能這麼神采奕奕活蹦亂跳？

而且它似乎是以人體內的能量為食的，並不完全只靠信徒的虔誠就能存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