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

貴女

“成功了!”

宗王尋和巨人蜂擠擠挨挨地貼在車壁上,透過木板的縫隙查看外面。阿爾法盤腿坐在一邊,對他們倆不認真的態度無可奈何。

馬車完全不隔音,她無法用語言制止他們,上去拉扯的話,他們反而要把她擠進去,繞是以阿爾法的體力都掙扎不過兩個激動亢奮的少年,後來她乾脆放棄制止的動作,坐山觀虎鬥,穩坐釣魚台【霧

合上的朱紅大門再次打開,一個滿臉濃胡、身高體壯,腹部微微隆起的中年男人被人簇擁着走出來。眼看他直接走到了馬車前,就要把簾幕揭開了,宗王尋和巨人蜂卻還擠在馬車角落裏,一點都沒有變身的意思,阿爾法咬咬牙,雙手結印,隨後一把抓住被中年男人翻動的幕布,撕扯下來蓋在兩個男孩的身上,而自己則完整的展現在陽光中。

鐵平城主的臉上露出一絲驚異,隨後轉為局促的讚歎。

士兵進來稟報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們又是在大驚小怪,要知道世界上能讓鐵平感到驚艷的美人可不多呢,就算是小國的公主們,他的宅子裏也有那麼兩位,見得多了,也就失去新奇,來來去去不過如此。

中年人的臉頰竟微微有些發紅,“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還能給我帶來更多驚喜,這位高貴的公主,可否告訴我,你來自什麼國度?”

“我來自遙遠的東方。”車裏的女人自己走出來,鐵平甚至主動後退了一步,不敢輕易唐突這位佳人。

假意被士兵們抓住的馬車夫——白鶴,在看到女人的面容后,也不由自主的睜大眼睛。

她的臉乍一看有點熟悉,就像18歲的阿爾法,只是這個阿爾法挽着一頭複雜而精美的頭髮,頭上戴滿富麗華貴的首飾。

她的衣服上有一套披肩,由純銀所制,上頭充滿鮮花、祥雲和仙鶴圖案。披肩的胸口與背部綴滿了流蘇,每根流蘇上均綴着一個小鈴鐺。

透過披肩的花紋可以看出,她裏面還穿着一件玄黑色的長袍,長袍的每一個角落都佈滿繁複的暗綉,這些都是在場之人前所未見的。

這位讓人難以言喻的女性,面容雪白,嘴唇鮮紅,無論是姿態還是面色都沒有少女常見的靦腆或跳脫,她莊嚴、冷素,行走之時,無論是頭上的流蘇還是衣服上的鈴鐺都沒有絲毫的晃動,不需要通過任何人的匍匐去襯托她的尊貴,她只要站在那裏,就令人心生折服。

難怪連鐵平都變得有些畏縮不前,因為這個女人身上沒有可愛,沒有明麗,只有令人不敢逼視的美。

“此地並非雷之國。”公主音調間帶着像唱歌一樣的韻律,她走到鐵平身前:“汝等在此設阻,意欲何為?”

“當然是……當然是……”

鐵平啞口無言,他發現自己腦子裏竟然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大人,公主一路舟車勞頓,您不是想請她去您府上小住幾日,略微修整一番嗎?”侍候在鐵平身邊的手下提示道。

“對,對!”鐵平滿意的點頭,原本想去攙扶公主,卻在跨出半步後轉為紳士的邀請:“公主,請先入府一敘吧!”

等神秘的女人在層層疊疊的簇擁下走進大門,白鶴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和另外兩個男孩竟然被這麼丟在門外了,而且另外兩個傢伙居然現在還在馬車裏沒出來!

會出現這種意外情況,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巨人蜂與宗王尋又搞出了什麼么蛾子,他青筋直爆的走到馬車門口,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

白鶴轉了轉眼珠,低頭看向車底:“你們躲在這裏做什麼?”

只看到男孩們頭髮凌亂,像兩隻手忙腳亂的小蜘蛛一樣扒在車輪上方,看到白鶴才鬆了口氣。

白鶴止住他們的嘴巴,比劃了幾個口型,等到三人整整齊齊的站在馬車邊時,又成了一位樸素的馬車夫和兩位規規矩矩的侍童與侍女。

阿爾法怕他們露餡,剛才特意沒提僕人的事,這會兒見他們反應過來了,才停下腳步,示意鐵平將她的僕人們帶到她身邊。

每正視公主一次,便感到莫大的壓力,這讓鐵平興奮得渾身過電,連骨頭也酥沒了,對阿爾法的吩咐自然絕無半點不從。很快,白鶴小隊全員團聚,甚至沒有人敢上前搜查他們的武器。

鐵平將全府位置最佳、景緻最好的院落清出來給神秘公主居住,還源源不斷的為她送去珍饈、華服以及其他或貴重或清雅的禮物,所求不過能與她坐在庭院□□賞一首樂曲、或品鑒幾句和歌。

一開始,哥幾個還擔心進來得太早,這幾天怎麼應付住鐵平,現在卻全然沒有了這種煩惱。

“沒想到這傢伙還挺溫柔的,菱紗公主應該沒吃太多苦頭。”巨人蜂斜靠在躺椅上,把水果咬得咔吱咔吱響。

宗王尋沒像巨人蜂這麼放鬆,出了之前那次岔子,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深刻的反省中:“喂,阿爾法,你明明自己也可以變得很好,為什麼之前偏偏要我來變女人?!”

阿爾法像屍體般躺在另外一張躺椅上,有氣無力道:“因為我很討厭那種感覺,而且就算我來假扮公主,你也還是要變成侍女,根本逃不掉嘛……”

“什麼叫‘討厭那種感覺’?”宗王尋面孔漆黑,“我看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沒有認真研究過的話,會做得到嗎?而且為什麼非要變侍女?”

這破孩子為了變個女裝的事已經搗鼓她半天了,阿爾法覺得就算再敷衍下去也只會沒完沒了,她歪過頭,深沉的對宗王尋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宗王尋看她這樣,更氣了,但還是順着她的話走了過去:“你有什麼想說?”

阿爾法湊在他耳朵邊說,“你大概隱約聽說過,我是從外面流落進木葉的孤兒。”

“嗯?”兩個男孩同時來了興趣,一起湊到躺椅邊細聽,只見阿爾法用腳翹起盤子,彈了個水果過來,咬一口道:“我原本的家族就是把我照着這種女人的樣子來培養的,貴族女子禮儀風範,你們明白嗎?”

如此神秘而香艷的事情,自然深深的抓住了兩個稚嫩男孩的注意力,連宗王尋都顧不上生氣了,瞪着水靈靈地大眼睛看她。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然後很簡單啊,因為我實在太討厭變成這樣,才冒着生命危險一個人跑來木葉當忍者。”阿爾法把說話時弄來的兩個水果塞進男孩們的口中,“吃你們的吧,別糾纏我了,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每變一次那樣子心裏有多噁心,現在我需要安靜的休息,補充元氣。”

“為什麼啊!”巨人蜂含含糊的問,“那樣不是非常、非常美麗嗎?”說著,小男孩還紅了紅面頰。

“難道你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居然比那樣更好嗎?”宗王尋嫌棄得看着面前毫無睡相可言的傢伙,女性的風儀都被狗吃了。

“少年,看待問題不要只顧表面,如果你們了解背後的意義的話,就只會像我一樣想吐了。”她一骨碌坐起來,“好了,理由我姑且已經對你們解釋過,不允許再糾結這個問題,你們只要知道我變成這樣犧牲非常大就行了,這兩天晚上肯定會老是做噩夢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的任務態度有問題!”

提起這個,巨人蜂不太當回事,宗王尋還是蠻恥辱的,於是便盤腿坐回原位。

“我還是不明白,大人們都好奇怪,阿爾法也是,”巨人蜂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手上的昂貴水果:“鐵平搶來公主,就是為了每天送她禮物,然後卑微地服侍她的嗎?如果我是公主的話,說不定會很開心呀!”

你這孩子很有成為金絲雀的潛質啊。

阿爾法涼涼的瞥他一眼,丟掉水果核,“白鶴老師回來了,怎麼樣,找到菱紗公主了嗎?”

“還沒有,年齡相近的女孩子太多了,沒有畫像根本認不出哪個是菱紗。”從橫樑上冒出腦袋的白鶴有些疲憊的說,“鐵平府里果然養着幾個忍者,身手都不錯,知覺也很敏銳,剛才我差點就栽了。接下來的幾天裏,你們一定要小心,否則不僅任務會失敗,我們和人質都會遇到危險。”為了避免露餡,他甚至不敢直接詢問那些少女是不是菱紗,只能一個個觀察,聽別人怎麼稱呼她們,但跟多女孩都直接被叫做夫人,這給他的搜救工作增加了難度。

三個小孩同時一震,筆直地站成一排:“是!”

阿爾法想了想,提議道,“這麼找是沒用的,不如我想個辦法,叫鐵平把公主送到我們面前?”

“咦?”男孩們面露迷茫,白鶴卻思索着點了點頭,“可以試試。”

入夜,天空被烏雲遮蔽,鐵平剛來到公主處沒多久,園中竟下起了雪。

今日兩人難得在房間裏溫酒談心,一直表現得意興闌珊的公住突然站起來,走到門口接了一片雪花。美麗的女垂眸看着雪花融化,眨了眨眼,再睜開時,其中已盛滿了落寞與憂鬱。

“錦瑟公主!您今日為何鬱鬱寡歡?是僕人對您不恭敬嗎?飲食不合胃口?或者有什麼為難之處,請務必告訴我!”

宗王尋和巨人蜂瞠目結舌:他握上去了!他握住了阿爾法的手!他還扶住了阿爾法的背!

巨人蜂的收了收拳頭,卻被一根查克拉線連接,無法做出動作。

扮成女裝后看起來清秀可愛的宗王尋眉眼肅穆,對他微微搖頭。

巨人蜂咬牙,緩緩鬆開手掌,繼續關注門口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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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在綜漫里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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