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狗

最好的狗

紅袖只是不想惹事沒有不護着白若雨,剛才那個女人身上穿的可是巴蜀進貢上等絲綢,能穿這等衣裳的非貴即富,如果是京中哪個大官的女兒,硬是和她搶那匹布豈不是會給樓主招來麻煩,聽風樓的勢力在野不在朝,聽風樓想要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勢力還是不要得罪權貴得好。

“別說了,回去吧。”白若雨不想聽她們吵架,倚樓聽風雨,她知道自己是誰,但她並不害怕,可見她也不是一般大大家閨秀。

添香沒再說什麼,紅袖自然也不會辯解,再選一匹布匹,她們也就回去了。

偏僻城東郊外,一座院子裏。

韓江剛進院子就聽見屋子裏傳來大喊大鬧的聲音,這粗魯的聲音是在罵人。

“白若沉你這雜碎敢挖老子的眼睛,老子讓你不得好死,老子一定會把你剁碎了喂狗吃!”

“白若沉你這個狗娘養的,老子是當今國舅爺,你敢這麼對我,我叫皇上扒了你的皮!”

撐傘的三千見韓江的俊臉都黑了,“少爺他!”

韓江快步上前推開房門,屋內的家僕興胡上前幾步,“少爺。”興胡是韓家的家僕,即使韓家落難了還是一心要幫忙重振韓家的老忠僕。

白勝雄被五花大綁綁在椅子上,聽到聲音以為是白若沉來了,張口又罵:“白若沉你這狗娘養的,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會把你凌遲處死!”

“眼珠子都沒了還敢如此囂張,再罵一聲,本公子不介意把你的舌頭給割了!”韓江最受不了別人在自己面前說他一句壞話。

“你敢!”白勝雄聽這渾厚低沉的聲音不是白若沉那個狗娘養的聲音,那個狗娘養的聲音比較尖細,“你不是白若沉,你是誰!”

“胡叔拿把剪刀來!”

“是。”

很快,興胡便拿來一把剪刀,進來的三千攔在興胡面前,“少爺,你真的要剪斷他的舌頭,這樣不好吧。”三千見不得那血腥的場面。

韓江接過剪刀剪了剪,剪空氣的聲音,白勝雄聽了害怕了不敢再出聲,韓江只是嚇唬他,“再讓本少爺聽到你罵他就拔了你的賤舌頭!”

興胡用布把白勝雄的嘴巴堵上,白勝雄再想罵也只能在心裏罵。

韓江站在院中竹子的陰影下,興胡和三千也在,興胡很擔憂不得不提醒韓江,“少爺你不要忘了身為韓家少主的使命。”少爺的使命是重振韓江,讓韓家重新在朝堂上佔有一席之地,不是給那個江湖小混混當什麼二樓主。

韓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沈可專研如何了?”韓江最關心的是這件事。

“少爺!”興胡忍不住再提醒韓江,“不要忘了你身為韓家少爺的使命。”

“重振韓家,我知道。”韓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

“他只是重振韓家的棋子。”自家少爺對那顆棋子太過於重視,活體移植,興胡活了大半輩子從來都沒聽過,可以把這個人的器官換到另一個的身上。

“不是,他不是棋子!”韓江極力怎麼否認也是事實,他就是他韓江的棋子,“他才二十三,才二十三,還那麼年輕,正值青春年華,還沒有遇見自己喜歡的人,還沒有成親生子,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呢,不可以,不可以的!”韓江兩眼通紅情緒激動,“他這麼年輕不可以就這樣死了,不可以的,你知道嗎,不可以!”韓江不允許他就這樣死,不允許他在最耀眼的時候隕落。

興胡不想自家少爺被那個人給迷惑了,把復興韓家的大計都給忘了,他以為少爺救白勝雄一命只是為了將來方便向皇后討人情,誰知道這才是少爺的目的,少爺把白勝雄當成小白鼠,要用白勝雄來做實驗,做活體移植的實驗,都是為了那個人,聽風樓的主子白若沉,“他只是在利用少爺。”

初夏的涼風吹了很久,韓江漸漸冷靜下來了,“胡叔你說錯了,我們是互利互惠,他利用我,同樣我也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嘴裏說著互利互惠,可韓江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受恩惠的至始至終只是自己,他說過自己只是聽風樓的門面當擔,如果可以自己願意給他做一輩子的門面,可是不行,自己肩負使命,父親臨死前的心愿,重振韓家,讓韓家重新位列朝廷貴族。

“所以在還沒有振興韓家之前他不能死。”韓江冷眼掃過興胡,“現在他是我的主子同樣也是你的主子,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對他不敬的話從你口中說出!”

韓江寒氣逼人,興胡知道眼前這個少爺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貴公子,韓家突然敗落褪去了他的年少無憂,歲月讓他沉澱下來了,他不再是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小少爺了,他有了自己的心思,這樣很好,老爺知道了也會欣慰的。興胡彎腰恭敬回道,“老奴遵命。”白若沉若能幫韓江重振韓家,興胡甘願做他的奴僕。

午覺醒來,白若沉和小記再院子裏溜達溜達,一不小心就走到沈可的院子,剛踏進一步就聞到濃烈刺鼻的藥味,沈可在煎藥,手裏搖着扇子煽小火,好葯要用小火慢慢熬出來,一隻黑色的大狗趴在沈可身邊,狗的腿上纏着白布,賊溜溜的雙眼一直轉來轉去的。

“你的狗腿還沒治好?”白若沉掩着鼻子走過去。

沈可沒有抬頭蹲着繼續看火候,聽聲音他就知道是誰所以沒必要抬頭,“樓主你別急嘛,再過四五天它的狗腿就痊癒了,就能像正常狗一樣正常行走了!”沈可一臉的幸福是因為他的醫術又進步了那麼一丁點。

“你確定?”白若沉瞥一眼躺在地上的大黑狗,這條死狗的狗腿真的能治好,他摸着下巴思忖着。

沈可只會用實力說話,他轉眼看向黑狗,“汪汪,大黑,走兩步給我們樓主看看!”

大黑狗定住雙眼慢慢爬起來,它踉踉蹌蹌的,圍着白若沉走,看它馬上就要摔倒的模樣,白若沉心慌了,大黑狗很爭氣沒有給沈可丟臉繞白若沉走了一圈,沈可很滿意自己的醫術,“樓主你看到沒,它剛來的時候右前腿動都動不了,只過了一個月它不僅能站起來還能走了,很快樓主的狗腿便能治好!”

“都專研了大半年還有臉炫耀,”雖然白若沉嘴上這麼說但他對沈可的努力成果很滿意,“大黑和小記到樹影下乘涼。”

大黑沒有動,它走到沈可身邊用頭拱了拱沈可,沈可呵呵笑兩聲,“大黑聽樓主的話,去吧。”沈可發話了,大黑狗才一搖一晃的和小記走到那邊的樹影下乘涼。

“哼,這條死狗,愛答不理的,當初可是我救它回來的,不知道感恩還給我擺臉色!”白若沉踢了地面,“還是我家小記好,世上最好的狗就是它。”它是最好的,和自己一起走過了山山水水、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成敗榮辱。

煎藥的火候到了,沈可固定好小火在小灶里燃,便請白若沉到屋子裏喝水。沈可看了看白若沉杯里寡淡的涼白開,給他換了一杯紅茶,白若沉不想喝茶的。

“這藥茶能保心。”沈可臉上立刻浮現現憂愁,剛才自豪感瞬間便沒了。

白若沉拿起杯子搖了搖杯中淡紅色的水,“我這顆心怕是保不住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白若沉並不知道自己的心臟一生下來就有問題,二十一歲那年他才知道自己有心疾,應該是祖傳的,當年父親去城裏建房子的時候突然從高台摔下來死掉了,是突然發心疾的緣故,那時他以為那只是意外,誰知道不是,是冥冥之中早已經註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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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樓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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