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喂葯
乾德帝聽說他抱回來那個少年不願意喝葯,又讓人給他披上外衣,隨着榮華去了暖閣。
暖閣里,一堆宮人圍在榻前束手無策,見乾德帝來了,連忙給他讓出一條道。
大宮女跪在榻前認罪道:“陛下,是奴婢無用,實在無法令小公子張嘴吃藥,還請陛下降罪。”
乾德帝沒有理會她,而是走到榻前撩起衣擺往邊上一坐,尹璁的臉比之前看起來要紅,人都已經燒得有些迷糊了,兩條眉毛難受得皺了起來,嘴裏含糊地叫着娘。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乾德帝當機立斷,讓宮女呈上藥碗,他將尹璁從榻上抱起來,讓尹璁靠在他懷裏,然後一手拿着葯碗,一手掰開尹璁的牙關,強硬地把葯灌了進去。
尹璁在夢裏也十分抗拒喝葯,乾德帝灌進去的葯有一半從他嘴角流了出來,但好歹喝下去了一半,不過兩人的衣服和下面坐着的床榻也沾了不少葯汁。
宮人們見乾德帝喂完葯,連忙上來收拾殘局,乾德帝把葯碗放回宮女端着的托盤裏,見宮人要換被子,就乾脆把懷裏的少年抱起來,好讓宮人們忙活。
榮華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的,從剛才乾德帝給少年灌藥開始,再到這會乾德帝抱着少年站在榻邊等宮人換被子。他想起剛才大宮女跟他說的話,心裏一陣后怕,陛下果然十分重視這個少年,幸好他去叫陛下過來了,不然這少年真燒出個好歹,他估計就涼涼了。
不過乾德帝就這樣抱着個半大孩子也不是辦法,榮華怕他累着了,連忙上前說:“陛下,要不讓奴才來扶着公子,您先去換身衣服歇息吧,天快要亮了,一會還要上朝呢。”
乾德帝抱着尹璁,像是不覺得累一樣,也沒把尹璁交給他人。尹璁比他小得多了,抱起來也沒有什麼重量,乾德帝單臂都能將人抱得穩穩的,而尹璁縮在乾德帝懷裏,小小的一個,就跟抱只貓沒什麼區別。
少年因為發燒而顯得炙熱的氣息從乾德帝脖子拂過,熱熱的痒痒的,如果榮華再靠近乾德帝一點,就會看到尹璁靠着乾德帝的那一塊皮膚泛着不正常的紅,然而給榮華十個熊心豹子膽,他都不敢盯着乾德帝看,就沒有發現這一點。
宮女們將榻上的被子換了一套新的,大宮女才小心翼翼地過來問乾德帝:“陛下,您跟公子的衣服都濕了,先讓奴婢們換下來吧。”
乾德帝這才將尹璁交給她們,大宮女有了之前的乾德帝的吩咐,又去乾德帝的衣匣里找了一套乾淨的裏衣給尹璁換上。
等忙完這一切,都已經要過了三更了,乾德帝見尹璁睡下,才回到內殿休息,不到兩個時辰,就起床準備去上朝了。
承光殿的宮人照顧好尹璁入睡,還沒得怎麼休息,又要忙着伺候乾德帝起床去上朝,承光殿可以說一晚上都沒消停過。
御膳房按着平日的點兒給乾德帝送來了早膳,因為消息不靈通,御膳房還不知道皇帝寢宮裏多了個人,送來的早膳也只有乾德帝的一份。
榮華出去接膳的時候,看到御膳房送過來早膳的分量,急忙把負責送膳的公公拉到一邊,小聲問道:“我說哥們,你怎麼就只送了一人份的食物過來?”
御膳房的公公聽了他這話,只覺得莫名,他給乾德帝送膳送了十幾年了,乾德帝的早膳御膳房那邊從來就只做乾德帝的份,因為乾德帝不會在早膳時間招待大臣,而且乾德帝從來不留妃子在承光殿過夜,這些御膳房都是知道的。
這會聽御前公公這樣問他,負責送膳的太監懵了,猶疑地反問:“難不成昨夜陛下臨時召了哪個宮的娘娘侍寢?”
如果不是臨時招的,那尚寢局那邊應該會有記錄,乾德帝罕見地讓妃子侍寢,那都是多少年沒有過的事情了,說不定妃子前腳剛進承光殿,後腳乾德帝寵幸妃子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宮,沒理由他們御膳房一點消息都沒有的。
可他們御膳房確實沒收到風聲,不然也不會只做了一份早膳過來。
榮華嘆氣道:“倒不是臨時讓哪位娘娘過來侍寢了,而是陛下昨晚在御花園撿了個孩子回來,這會還放在暖閣里養病呢。”
司膳太監聞言驚呆了:“什麼?御花園裏還能撿到孩子?!”
他因為太過震驚,說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有點大了,榮華怕他們倆的悄悄話被殿裏頭的乾德帝聽到,連忙扯着他的衣角警告道:“小點聲,要是陛下聽到了,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司膳太監噤了聲,左右看看沒人,才小聲地跟榮華八卦:“這是怎麼回事,陛下是如何在御花園裏撿到個孩子的,是哪位娘娘偷偷生下來的嗎?”
榮華聽了這話,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瞪着他說:“你亂說什麼呢!陛下寵幸過哪位娘娘,哪位娘娘能夠留種,尚寢局那邊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怎麼可能有娘娘偷偷生孩子!這后宮裏,除了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和已逝的賢妃娘娘,有誰還被允許為陛下孕育過子嗣?你這意思不是說有娘娘背着聖上偷人,給聖上戴綠帽子嗎!你小命還要不要啦?”
司膳太監徹底懵了:“那、那個孩子是什麼來頭?”
榮華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想找個人分享他偷偷發現的真相了,但是他一晚上都在乾德帝跟前伺候,實在沒有八卦乾德帝的膽,憋了一晚上他也憋得慌。這會趁着乾德帝還在內殿洗漱更衣,他膽子就大了點,拉着交好的司膳太監到角落裏八卦道:“那孩子可不簡單,聽說是進宮給陛下當男寵的,長得那個叫好看,把聖上都迷住了,二話不說就把人抱回了承光殿。你可別以為我說得誇張,真是聖上一路抱着回來的,我怎麼勸都勸不住。不過那孩子受了涼,病了一個晚上,昨晚沒能給聖上侍寢,反而還讓聖上伺候了他半個晚上,你說他厲不厲害?”
司膳太監聽了他的話,也是一副震驚的樣子:“我滴娘誒,陛下這也太寵了吧?怕是皇後娘娘年輕時都沒這份恩寵?”
榮華見震驚的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心裏就平衡了,老神在在地說:“我看啊,裏頭那個小公子,以後一定是冠寵六宮的主,你可得小心點伺候,到時候別怪老大哥沒有提攜你。”
司膳太監連連點頭,諂媚道:“曉得了,多謝哥哥提攜。”
榮華分享完八卦,又變回御前公公該有的樣子,一本正經地對司膳太監說:“陛下還在裏頭等着用膳呢,你等快將早膳送進去,別誤了陛下上朝的時辰。”
司膳太監便招呼着一起來送膳的小太監們弓着身子進了承光殿。
剛進到裏面,他就感覺到了承光殿跟以往有所不同,雖然皇帝寢宮平日裏也挺肅靜的,但今天看起來更加安靜了。裏頭走動的宮人恨不得是用腳尖走路了,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怪讓人緊張的。
想到剛才御前公公跟自己說的話,司膳太監心裏有了底,也讓底下的人擺桌時悠着點,別弄出聲音了。
乾德帝換好朝服從內殿出來,一群宮人不約而同地跪下行禮,入桌后看到桌子只有一份碗筷,想起來自己忘了吩咐御膳房多準備一份膳食給暖閣里那個孩子。
不過這會人估計還沒醒,等到時候再讓御膳房送一份過來也來得及。乾德帝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司膳太監在宮裏都混成人精了,完全沒有放過乾德帝動筷前頓了頓的細節,忙不迭地討好道:“陛下,用不用奴才回去讓御膳房再準備一份早膳?”
乾德帝吃了一個包子,聽到他沒頭沒腦的這句話,便放停筷子轉而看他,那眼神帶着審視,似乎要將司膳太監的腦袋盯出個洞來。
司膳太監被乾德帝盯得瑟瑟發抖,總覺得下一秒乾德帝就要暴怒,以他知道太多將他拖出去杖斃。他在心裏欲哭無淚,大喊榮華害我!
乾德帝倒沒有要生氣的意思,本來他就沒有吩咐宮人不能將昨晚的事透露出去,雖然說他也沒有讓宮人大肆宣揚出去,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御膳房會知道他寢宮裏多了個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他就看着司膳太監,眼神深沉得讓人猜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眼看着司膳太監要被他看得屁滾尿流了,才淡淡道:“去吧,再弄碗玫瑰酥酪送過來。”
玫瑰有治療體質虛弱,疏肝解郁的效果,酥酪能安神,對暖閣里睡着的那個孩子應該能起到作用。
聽到乾德帝發話,司膳太監才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終於軟了下來,差點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又連忙跪好來,擦着冷汗應道:“奴才這就去做。”
司膳太監生怕自己再多待在這裏一會,乾德帝會看他越來越不順眼,就腳下生風似得退出去了,出去時還差點跟要進來的榮華撞上。他在御膳房工作,天天好吃好喝的,比榮華胖了不少,這一撞差點讓榮華飛出去,還好榮華反應迅速,攀住了門框,才不至於被他撞倒。
見撞了自己的人是剛才分享了八卦的司膳太監,臉上慌慌張張的,榮華沒好氣地問道:“這是做啥呢,急成這樣,趕着去投胎嗎?”
司膳太監見自己撞了御前公公,連忙扶了他一把,不住地彎腰賠禮,小聲跟榮華叫苦:“可不是嗎,要是老弟再走晚兩步,可真要去投胎了。”
榮華偷偷往殿裏看了一眼,低聲問道:“怎麼,你做啥惹怒了陛下?”
司膳太監欲哭無淚:“可不是您老人家讓我去討好陛下跟暖閣那位公子,我就自作主張問陛下要不要給暖閣那位公子準備早膳,差點沒被陛下的眼刀子給凌遲了!”
榮華忍不住笑罵:“你這馬屁拍得太急,拍到馬腿上了吧?”
司膳太監哭着臉說:“算了,我不跟您多說了,陛下還要我回去給暖閣那位準備玫瑰酥酪送過來呢,那玩意花時間,我得先回去了,您老人家保重。”
聽到“酥酪”兩個字,榮華眼睛又亮了起來,忙打發他說:“那還不快去,小心一會公子醒了東西還沒送過來,陛下又要問你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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蔥兒:有種你吃我豆腐!!!你就是不敢!哈哈哈!!
老皇帝:嗯?你再說一次?
蔥兒:慫.jpg
作者的惡趣味之,讓筆下每一個受受都能喝上牛奶!酥酪就是古時候難得的奶製品,大概像雙皮奶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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