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悔恨(宇智波專場之二)
全場寂靜無聲,帶土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過往的一幕幕浮上心頭,白絕不早不晚的通風報信、無微不至的配合,斑莫名其妙的自信,殘酷的結局,隨之而來的地獄般的黑暗。
斑那時的話語忽然清晰了起來
‘你太着急了,現在謝我或許為時過早。’
‘這份恩情你可要好好報答啊。’
‘我以後要用到你的地方還多着呢……你這輩子就跟着我吧。’
‘我特意救了你,別給我急着求死。’
‘你一定會回來,到時候我再接受你真正的感謝。’
‘想操縱人心就要利用人心的黑暗,沒有黑暗可以製造。’
……
“既然愛會變成恨,那您能說您恨那位野原小姐嗎?”
“既然同伴總有一天會背叛您,那您為什麼還不放棄那位野原小姐?”
“既然現實世界污濁不堪、無葯可醫,世人渾渾噩噩、庸庸碌碌、沆瀣一氣、自甘墮落,對世間的絕望痛苦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那您為什麼還要執着於無限月讀?為什麼不讓他們自生自滅、自取滅亡?”
“您要的不過是沒有痛苦、被判、戰爭、死亡的世界,那麼給自己施展所謂的無限月讀不更好?反正效果也是一樣,您大可以在夢境中自欺、欺人。”
“又何必,一廂情願,痴人說夢呢?”
……
‘所以,不要逞強掩飾自己。’
‘你不是說救你就等於拯救這個世界嗎?有我看着你,就意味着你什麼事都瞞不了我。’
‘加油啊,帶土,讓我看見你當上火影,拯救世界的帥氣身影吧!咱們約好了。’
‘我會一直看着你的,帶土。’
……
“若是野原小姐知道您的所作所為,您讓她,情何以堪?”
鳴人默默地看着帶土,之前,他看到了帶土的記憶,看到了他幼年的事情,曾經的帶土和他是那麼的相似,相似到他看見帶土抱着那個琳哭泣的時候,他也覺得世界都塌了,那一切,他都感同身受,因此,他比誰都更希望帶土能夠回頭。
突然,一直不動的帶土朝遠處飛去,眾人大驚。
“帶土!你去哪裏?”鳴人大聲喊道。
“他去找宇智波斑了,”紅楹看着帶土迅速遠離的身影,“他要問個明白,為什麼要選他。”
“楹醬,什麼為什麼,什麼選他?”鳴人不明白。
“過去聽了,就明白了。”
話音剛落,紅楹和鳴人的身影瞬間消失,眾人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被遺忘在一旁的佐助召喚出忍鷹,跳上去,朝斑的方向飛去。
木分|身柱間大聲喊道:“大家,我們也一起去,跟我來。”
說罷,率先朝斑所在的地方跑過去,眾人紛紛跟在後面。
紅楹和鳴人移動到無人處,紅楹把幾支捲軸遞給他,道:“鳴人,開始吧。”
“好,”鳴人結印製造出幾個影分|身,“你們拿着捲軸去行動吧,拜託了!”
“交給我們吧!”影分|身鳴人道,說罷,他們拿着捲軸就消失了。
“鳴人,等下我要盡量拖延出足夠的時間,你記得不要激動了。”
“可是楹醬!剛剛你怎麼能那樣做!萬一出了差錯,你可就、可就……”
“放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好吧……”
“我們快點走吧,遲則有變。”
說罷,兩人立刻消失在原地。
“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我?”帶土嘶啞着聲音問道。
被柱間用明神門暫時困住的斑以手托腮,不緊不慢地說道:“硬要說的話,因為你打心底對別人充滿了善意和愛,你不是很擅長照看老人嗎?對琳、對同伴、對火影、對忍者,你深深地愛着他們,一旦你墮落,這些愛就會轉變為對這世界的深刻憎惡,愛得越深,恨得越深。”
帶土渾身顫抖,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身上落下。
“你以為只有自己與眾不同,這想法難道不可笑嗎?”斑繼續說著。
“……”
“事到如今,無論你再怎麼悔恨,都沒辦法改變你所做過的一切,眼前的第四次忍界大戰不就是你一手掀起的嗎?說起來也是天意,要不是這個小姑娘,你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相,因緣際會,一切都於我有利,讓你成為我最好用的一顆棋子,替我完成了大部分事情,我很感謝你,也很感謝那個小姑娘,要不是她,你怎麼能墮入黑暗,成為我最有用的武器?”
紅楹和鳴人到的時候,斑正說得興起,氣昏了的鳴人頓時就要衝上前去,紅楹一把拉住他:“鳴人。”
鳴人這才想起剛才說過的話,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勉強克制住自己。
“怎樣,帶土,你是不是很想立刻自殺謝罪?很可惜,你做不到,我說過,你欠我的恩情,我會讓你好好償還的。”
帶土死死地盯着斑,忽然向他衝過去,速度快得驚人,斑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地,沒有任何行動。突然,許多黑色的管子從帶土身體內刺穿出來,立刻抑制住他的查克拉,帶土頓時從空中落下,重重地砸在地上,濺起無數塵土。
從神樹前趕過來的忍者們正好目睹了這一場景。
“設置在人偶內的咒印符,如果你企圖從體內將它抹除,咒印會抑制這一行動,你好像知道的吧,帶土,所以,現在你只能在我的掌控之下。”
此時,閉着眼睛的紅楹忽然睜開眼,道:“找到了。”
瞬間,她已經結完飛雷神之術的印,七隻體型巨大的尾獸憑空出現在空曠的平原上,與此同時,束縛帶土的黑色管子也從他身上憑空轉移到空地上,化成一灘黑乎乎的物質。
化身為仙人模樣的白色帶土身上的白色物質開始一片片剝落,最後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帶土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
斑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盯着紅楹道:“你做了什麼?”
“我用飛雷神之術把尾獸和符咒都從他體內轉移出來了。”
斑用帶着穢土轉生紋路的眼睛看着紅楹,道:“不可能,你根本就沒和帶土有查克拉接觸。”
“我是沒有,”紅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但是,鳴人有啊。”
“原來你一直按兵不動,就是為了尋找帶土體內的尾獸和符咒,好用飛雷神之術把他們都轉移出來,我先前小看你了。”
紅楹並不回答他。
“嘛,無所謂,反正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怎樣都好,等下我會再一個個把它們塞回去,就讓你再高興一會兒吧,算是對你剛剛那番分析的獎勵吧,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能看穿我的計劃的小姑娘了。說起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去調查這種十幾年前的小事,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吧。”
“因為,對我來說,那並不是一件小事。”
“哦?”
紅楹把目光轉向帶土:“因為,從那以後,活在地獄裏的人,並不止他一個。”
“原來如此,”斑氣定神閑地笑起來,“那麼,接下來,你想怎麼對付我?”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立刻凝重起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聽她的回答。
短暫的沉默后,紅楹開口道:“天下一神,欲求安寧,分級陰陽之勢;互斥二力,相與為一,孕得森羅萬象。”
聽到她的話,斑的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你從哪裏知道這句話的?是柱間告訴你的?還是哪個擁有萬花筒的宇智波告訴你的?”
紅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平靜地說道:“我只想問您一個問題,如果您能回答,那麼,我立刻倒戈相向,如有半句虛言,自然會受天打雷劈。”
在場的忍者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紅楹的意思。
斑盯着紅楹看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雖然在戰時爭辯有無沒有任何意義,不過算了,既然你這麼有誠意,姑且就讓你問吧。”
聽到斑的回答后,紅楹拿出一支捲軸,打開來,一樣東西頓時從裏面掉到地上,一塊石碑,一塊宇智波的石碑。
“這個就是您知曉所謂的無限月讀的原因吧,”紅楹指着那塊石碑,“那麼,上一個使用無限月讀的人,他成功了嗎?”
“你什麼意思?”斑盯着紅楹。
“既然六道仙人把他的所見所聞都記錄在這塊石碑上了,那麼所謂無限月讀必然是曾經存在過的,既然存在過,那麼,上一個使用無限月讀的人,他成功了嗎?”
“……”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術不是自然而然就存在的,而是有人創造了這個術,這是必然的前提。其次,創造這個術的人必定只有在使用過這個術后,然後才能判定這個術的使用效果,繼而得出結論,即你們所謂的無限月讀能夠給人類帶來永恆的和平。但是,這裏面卻存在着一個致命的悖論,無限月讀能夠給人類帶來永恆的和平,如果他成功了,為什麼現在的世界沒有處於永恆和平中,如果他沒成功,憑什麼敢說無限月讀是能帶來永恆和平的術?”
“……”
“即便是這個碑上記載的六道仙人和他的母親輝夜都沒能達到‘永恆’,因為在時空的維度上,存在着,時間就是進行時,存在過,則是過去時,進行時不是‘永恆,’過去時也不是‘永恆’,都無法達到‘永恆’的狀態。既然無法達到永恆,那麼寫下‘無限月讀能夠給人類帶來永恆的和平’的人怎麼能知道無限月讀是永恆有效的?”
“……”
“因此,無限月讀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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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許多對話是人物原話。
紅楹對帶土的評價的話,那就是一句話:所愛隔山海,山海不能平。
關於無限月讀的論證,不知道我有沒有解釋清楚,四戰的內容都好搞腦子,寫得我好累啊,快點過去吧。
紅楹說了這麼多,可以總結成一句話:凡事多加思考,不要輕易被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