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約定
作為火之村的第一技師,他一生之中曾經無數次外出執行任務,對他來說,戰時血|腥的任務與和平時期護送委託人的任務都已經不知不覺地淹沒在無數的任務回憶中了,這次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在路上時,他很少會想起任務以外的事,芳尋出現在他腦海中的頻率也漸漸地減少了。
果然是因為接觸的頻率太高了,才會經常想起她的,他在心裏這麼想。
到了為期一月的任務完成的時候,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想起過芳尋了。
回到火之村,他把任務報告書上交之後,他立刻回家倒頭大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畑鹿驚是被急促的敲門聲和不停地呼喊聲驚醒的,他剛打開門,弦間就拽着他走,一邊走一邊重複着剛才說過的話:“畑鹿驚,芳尋公主病危,鋼手大人急召你去醫院!”
睡意朦朧的時候,畑鹿驚已經聽到這些話了,但是他以為這不過是他夢中的一個錯覺,然而現在他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弦間的每一個字。
病危。
芳尋病危。
作為一個去過無數次醫院的精英上忍,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病危”這兩個字,他被刻在慰靈碑上的同伴,有很多就曾經被這個詞籠罩過。絕大多數的時候,隨這個詞后而來的就是黑白的照片和冰冷的墳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醫院的,他也不記得自己想了些什麼,他只記得,當他推開集中治療室1的門時,立刻就看見了躺在手術台上的毫無生氣的芳尋和心電圖上那條毫無起伏的直線。
“畑鹿驚!畑鹿驚!”鋼手粗暴地推醒了他,“我叫你來不是讓你發獃的,快!用你的寫輪眼看芳尋公主的查克拉流動,我要從幾個地方同時給她輸入查克拉,你要仔細觀察哪處有反應!快!”
說完,鋼手抓起芳尋纖弱的手。
在手術燈的照耀下,她白得有些透明的手臂上露出深深淺淺的青色。
……
5個小時后,畑鹿驚走出了治療室,過程中經歷了什麼,他已經忘記了,芳尋活過來了,反正,他只需要記住這個結果就行了。
走出醫院時,街上的燈火已經點亮了火之村,一切都一如往昔。
他站在街口,看着不時從他身旁擦肩而過的火之村少女們,她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手裏拿着時下流行的可愛的小物品,她們臉上的笑容是火之村最美的風景。
隱隱地,他看見芳尋手執絳紅色的鯉魚燈,站在盛開的櫻樹下,衝著他淺淺地笑着。畑鹿驚有些恍惚了,他朝着她走過去,她見他走來,也慢慢地朝他走來。
“唉喲,”一個人急匆匆地走過,不小心撞到了畑鹿驚,“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請多多原諒!”
被他一撞,畑鹿驚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這個人的身上,等他抬眼再看過去的時候,那株櫻樹依舊開得很繁密,然而樹下卻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原來是錯覺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錯覺,難道自己也中了了不得的幻術了嗎,真是太失態了,他心想。
他抓了抓頭髮,跳上房頂,飛快地回家去了。
畑鹿驚再見到芳尋時,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芳尋在重症監護室里待了很久,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幾乎忘記了自己身在火之村。
護士告訴她,當時情況十分糟糕,鋼手大人一連下了三張病危通知書給結子夫人,讓她做好最壞的打算。
聽完這些后,芳尋沉默了很久,她垂着頭,坐在病床上,護士想從她臉上看出她的心思,但是她的神情彷彿與之前沉默不語的時候毫無二致,沒有一絲異樣。
畑鹿驚進到病房的時候,芳尋仍然保持着方才的沉默,但他毫無由來地覺得她現在的沉默與平時的沉默是有些不同的。
還沒他開口詢問,她就先說話了:“您的任務順利嗎?”
“……嘛,還算順利。”畑鹿驚想問些什麼,然而他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只好低聲答道。
“可以請您講講這次的任務經歷嗎?”聽到他的回答,芳尋稍稍抬頭,看着畑鹿驚。
時隔兩個月再次被那雙眼睛凝視,畑鹿驚覺得他之前所做的事徒然的,只要看見那雙眼睛,他的回答恐怕永遠只有一個:“好。”
要把一段平平無奇的任務經歷講得不那麼無聊,即使是他也費了一些功夫,更何況在他講述的時候,芳尋一直注視着他,他不得不花很多意志力來控制自己,以免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講不出來。
好在這次他們去的是沙之國,沙之國是建立在沙漠綠洲上的國家,芳尋出生在氣候溫潤、綠樹如茵、鮮花遍地的月盈國,自小就沒見過風沙,更別說見沙漠了。畑鹿驚把敘述的重點放在沙之國的風土人情上,把以前去沙之國時的所見所聞也糅合在一起,說出來的經歷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畑鹿驚不知道,在他之前,鳴門已經用極度誇張的詞彙把他們這次任務的經歷給芳尋說了好幾遍。鳴門的表達能力有限,組織語言全靠語感,詞彙也非常貧乏,並且經常會顛三倒四,有時候說著說著就不記得自己說到哪裏了,然後又重頭講起,把重複過的話重複一遍。此外,鳴門對沙之國的許多事物的認知都非常模糊,常常會忘記一個事物的名字,然後他就努力想通過各種手腳並用的描述把那個事物描述出來。
芳尋從頭聽到尾,聽懂了很多,沒聽懂的也有很多,她想從畑鹿驚這裏再聽一遍,然後整合起來,再給鳴門說一遍。
鳴門詞不達意的描述雖然差強人意,卻也讓芳尋對遙遠的沙之國有了模糊的認知,最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沙之國的落日與朝霞。
她曾經在書里看到過許多關於沙漠的描述:
“黃沙風卷半空拋,雲重陰山雪滿郊。”
“黃沙漠南起,白日隱西隅。”
“廣漠杳無窮,孤城四面空。馬行高磧上,日墮迥沙中。”
“晝伏宵行經大漠,雲陰月黑風沙惡。”
沙漠裏的太陽是什麼樣的呢,她常常在心中想像,但是再怎麼想像,也只是想像中的,她沒辦法見到真正的大漠,也沒辦法看見大漠裏最壯麗的景色,出生在四季如春的丹池城的芳尋非常想見見真正的沙漠是怎樣的。
於是她開口問道:“鳴門說沙漠裏的落日和朝霞異常的美麗,是不是這樣呢?”
“是的,非常漂亮。”畑鹿驚點頭,沙之國雖然物產貧乏,但是景色的確非常美麗。
“下次您如果再去沙之國執行任務,可不可以請您拍幾張沙漠裏的落日和朝霞的照片帶給我呢?”
“好。”】
看到這裏,卡卡西已經堅持不住了,看這種小說的感覺真的很微妙啊,被人意淫了寫成小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他把書合上,隨手塞進柜子裏,這書還是讓它待在這裏積灰吧。
自那天有人把虞美人送到醫院不果后,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從花店裏買了成堆的虞美人送到醫院裏,成堆的虞美人堆在醫院門口,引來無數圍觀的人群,使得醫院變得像菜市場一樣喧鬧、擁擠,嚴重妨礙了醫院的正常運作。
忍無可忍的結紫夫人把阿升叫到醫院裏,在走廊處對阿升吩咐了一句,阿升點頭,隨即消失在走廊上。
不到一個時辰,木葉所有花店的虞美人都被人買下了,並且三個月內,木葉的所有花店裏的虞美人都被買下。
一天後,木葉周邊的許多城鎮的花店裏,虞美人也是一時難求。
至此,綿延了很多天的虞美人風波落下帷幕。
醫院裏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綱手,紅楹住院期間,她不斷傳召忍者,讓他們把查克拉輸入紅楹體內,以此來檢測紅楹對不同性質的查克拉的反應。一連換了很多個忍者,也有忍者的查克拉對紅楹的身體產生了效果,然而那效果太弱,完全不足以起到治療的效果。綱手見查克拉對紅楹還是有效果的,就繼續傳召忍者輸入查克拉刺激紅楹的細胞。
紅楹的病情時好時壞,綱手和結紫夫人交談了一回,她想讓紅楹長期住院,以便治療。結紫夫人思考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為了方便隨行的一干人,同時也為了更好地保證紅楹的安全,結紫夫人把木葉病院周圍的所有房屋都買了下來,選了一間最佳的作為紅楹的備用居所,然後又把隨行人安排在里醫院最近的一所房子內。除此之外,所有房屋都封閉起來,不準任何人出入,結紫夫人讓絢香給這些房屋都下了結界,以免有人藏匿其中,行什麼不軌之事。
綱手幾乎把木葉所有的上忍都傳召了個遍,在她幾乎要打消用查克拉治療的念頭時,一個人出現了,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這個人,他的查克拉對紅楹的病情有治療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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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風卷半空拋,雲重陰山雪滿郊。”出自趙延壽《塞上》。
“黃沙漠南起,白日隱西隅。”出自陳子昂《感遇其三》。
“廣漠杳無窮,孤城四面空。馬行高磧上,日墮迥沙中。”出自許棠《邊城晚望》。
“晝伏宵行經大漠,雲陰月黑風沙惡。”出自白居易《縛戎人》。
講真,虞美人真的好好看。
這裏買斷虞美人的方法出自《射鵰英雄傳》裏趙王府買斷藥鋪所有的治療王道長傷的葯的情節,感謝金庸先生。